再看我所处的宅院,院外粉墙环护,院内满栽桃花;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曲折回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山石点缀。
“小姐!”
正当我思索之时,院外一个身穿青色素衣的少女跑了进来,激动的将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交到那女子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东西,女子脸上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好似手心里握着的是块绝世珍宝一般。
莫约三四分钟,她嘴唇微微颤动,露出了一个委婉笑容,随后手用力的握了握拳,交代了少女一些事情之后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离开了庭院,走进了房内。
那女子进入的房间就在我身后,故她进去时,我看到了她的容貌,到那时我才惊奇的发现眼前这华衣女子竟是古画之中郁郁寡欢的女子!
可让我更感疑惑的是,这宅院里的人好像看不到我,任凭我如何摆弄姿势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忽视,就像我是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
得于此,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这座府邸。
宋朝是一个科学创新、商品经济、文化教育高度繁荣的时代,我走在街道之上时,只得‘哇哇哇’的大叫,那叫一个新奇。
托那古画的洪福,我竟有一睹这繁荣昌盛的时代。
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唯有这一句,方能表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东京梦华录》,我所看见的繁荣场景大概就是如此吧。
这眼前的繁荣场景,使我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曾散去,虽看过诸多描写古代的影视、书籍、小说,但我想说的是,尽管用词多么的华丽,画面无比的炫目,可最终依旧没有亲眼所见来的实际惬意。
那种震撼感是描述不出来的,唯有切身体会才能知晓。
渐渐地我沉浸其中,人声鼎沸让我放飞思绪。饶是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我向东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城外,等到再次回首而望时,却发现这座古城竟是北宋国都——汴梁!
我有些震惊,那古画中的女子能够在国都拥有一所规模如此之大的府邸,想来她的祖上必定非富即贵。
震惊之余,这又连忙返回到了那座府邸,不同的是我这次特意走的正门。
来到正门,我惊讶的四下张望,府邸门口,立着一颗高大的迎客松。
红漆木门,上面镶嵌这狮口铜环,霸气十足。
门口左右两侧,各自立着一尊石狮,狮爪踩着绣球,威风凌厉,平地里生出庄严肃穆之感。
抬头一看,门口上方挂着一块黑木横匾,横匾之上有金漆描着两个烫金大字:白府!
我摸了摸脑袋,白府?没听说过呀。
正自思索的时候,红漆木门突然吱呀呀裂开一条缝。
一个身穿青色素衣的丫鬟站在门后,冲我招了招手:“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
她这一席话,让我顿时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对我说的吗?
我看了看四面八方,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疑惑的伸手指着自己,那丫鬟点点头,示意我过去。
这也太奇怪了吧,刚刚还看不见我的,怎么就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反转呢?
我不敢迟疑,这便跟着那素衣丫鬟走进了桃府。
现在看来,我对这白府还是了解甚少啊,楼阁一重接着一重,天井一个接着一个。
耳畔不时传来仆役的吆喝声,以及丫鬟的嬉笑声。
那些丫鬟穿着轻纱长裙,手里摇晃着小花扇,赤足在小池边嬉戏打闹。好不自在。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间屋子面前。
丫鬟在门口轻敲两下说:“小姐!宾客已到!”
话落,门那边立即就传来了一道娇声:“进来吧。”
丫鬟推开半边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去。
我皱起眉头,心中大感好奇,这古代女子的房间会是个什么样子?
在那一刻,我也顾不得那些怪异,只对这女子的闺房大感好奇。
悻悻的就推开雕花木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房子,房间里粉色纱幔随风飘动,正对着木门处有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一丝丝热气在上空萦绕,似乎里面装着茶水;桌上笔墨纸砚都有。
在那之上还挂着一幅梅花墨画。
我扫视四周,只觉惊讶。
内屋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木床旁的花架上放着一盆百合花,开的正艳,浅黄色的花蕊娇羞的藏在里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粉色、黄色的胭脂、梳子、步摇、玉钗、玉镯和那价值连城的紫色耳环,一面明镜放置于中。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好束起头发,擦好了胭脂。
随后,她向我走来,问了我一句:“好看吗?”
那时我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就是我之前在院中看到的那位唱歌道思的女子。
本着有问必答的习性,我发自内心地应了一声:“好看。”
那淡淡的粉红色胭脂,宛若点睛之笔,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着重而又不显浓烈的颜色。
她用手中的绣花圆扇遮住下半部分的脸,微微一笑,然后又让我坐在椅子上,她让门外那一开始带我进来的丫鬟替我沏了杯茶,略显尴尬的接过,便与那女子一同“品茶”。
轻抿一口,青涩无味。
“你是谁?”我问对面坐莫动膝,立莫摇裙的女子。
她微微嘴角勾起,露出一副魅惑众生的笑容,道:“哪有人未报自家姓名时就先问别人的名字呢?”
“哦?是在下唐突了!”我连忙起身作揖,古代的礼制咱还是要尊重地。
“在下姓端,单字一个木字。”我自报了家门。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她要演,那我何不配合配合呢。
听到我所说,她便是哈哈大笑,过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端公子就叫我柒鸢吧!”
我还来不及开口,她这又道:“公子若是暂无住处,倒不如就在府上住下?”
我闻言,皱了皱眉,这柒鸢菇凉是有意要留我呀!古时候,大多数的女子都是受三从四德管束的,而在古代,年轻貌美的女子更是不得跟外面的男子又过多的接触。
但,柒鸢却是一反常态,不仅亲身接见我,而且还有点留我在府上住下的意思,要知道这在古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啊。
不过,要是她不是人的话,这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这便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让那丫鬟领着我上到了二层阁楼,找了一间不亚于女主人的房间给我住下,我道了声谢,便关上了房门,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夜晚将至,这幻境倒也让我大开眼界,跟现实世界差不了多少,月光星辰应有具有,人声犬吠一一俱全,站在二楼过道向远处眺望,只见那万家灯火照亮整个汴梁城。
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想起了近代女词人李祁的那首《岁暮杂咏·沈沈遥夜若无涯》:
“沈沈遥夜若无涯,雪覆园林静不华。”
“却喜万家灯火艳,宵宵火树闹银花。”
脱口而出,谁能想到我会魂游出体,穿越千年来到这华夏文化巅峰的宋朝呢?经不住感慨,前有豪放苏东坡,后有婉约李清照!
“公子好雅兴!”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女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柒鸢!
我转身作揖,道:“原来是柒姑娘。”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她此时一身白色素衣,脸上的浓妆卸了,却又不显朴素;在她身后站着两个丫鬟和一个俊秀男子,一眼看去,那男子竟是陈子俊!
此刻的陈子俊脸上惨白无色,身躯不时抖动,就好像他经历了很可拍的事情一样。
“这位是?”我故作镇定,忙问道。
“他是府上的稚奴。”
她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毫无忌讳可言。
“稚奴?那不是女子的玩物吗?”
我暗想,脸色大惊。
(注:所谓稚奴就是女子的‘玩物’,就跟现代的男妓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大鱼为了剧情需要,故自发想象取了这个名字;在此绝对没有猥亵历史的意思,单纯的只是为了剧情需要!!!)
Mmp,这让我很难想象,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坐莫动膝,立莫摇裙的婉仪女子,可背地里却是一个有着特殊癖好的怪异女子!
听完她所说,我不禁有点唏嘘起来。
“原来...是怎样啊。”
我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没办法,她的这一席言语,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可再怎么说,能见到陈子俊的命魂完好无损,这也是大幸的了,可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我直接出手将他带出这幻境,这硕大的府邸里头到处都是她养的小鬼,现在动手只怕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闻言呵呵一笑,也没再跟我唠嗑,便带着陈子俊等人离开了。
被她这么一打搅,我也没了观赏这夜景的兴致,只得兴趣缺缺的关上房门卧在床榻上想出一个万全之计。
可想了半天,却硬是没能有个结果,“不管啦!走一步看一步!”
正巧困意一下涌了上来,然后我便不管不顾地直接睡下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醒了,我刚想翻个身,却突然觉得身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让我动弹不得。
朦胧的黑暗中,就听见柒鸢在我的耳边吹气如兰:“公子,你怎么醒了?”
乍然听见她的声音,我反倒是清醒了许多,这才猛地回想起楼道上她的那番言语,莫不是她想让我也变成她的稚奴?
一想到这,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却又发现,这丫的竟然在扒我裤子!
那程度,简直就还差一丢丢就能露出我的下体。
饶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光怪陆离,可这眼前的这番场景我却是没有见过。
“柒姑娘,你在干嘛?”
我神色惊慌,连忙提起裤头就往门外走,虽然知道她不是人,可这眼见心慌的,还是会勾起一点我心里的欲望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当真要走吗?”
正当我往外走时,身后传来了她那道足以魅惑众生的音韵。
“我值你妈,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会不清楚?”
我当即暗自破口大骂,没有理会于她,便是一个劲的往门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