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愁眉苦脸道:“你出去玩吧,再有过不去的关卡跟我说一声就行。”
随后,手一张,空中那么一撂,一张一米八长,宽一米四的床垫便被我铺好了,接下来就是摆好枕头,盖上配套的被子。
不等我有接下来的动作时,柒鸢又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说:“相公,你这是在干嘛?
我闻言,当即就吐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帮你铺床。”
对于柒鸢这脑回路,我也是佩服,我那动作明显就是在铺床嘛,这难道看不出来?
我倒是高估了柒鸢的智商,只见她脸上写着大大疑惑,便又问我:“相公,你铺床干嘛?”
一个趄趔,差点没顺势倒下去,蛇仙姐姐,咱能不在这个话题上绕圈子吗?
当时我就来气了,微怒道:“不铺床,你今晚睡哪?”
可她依旧是一副天然呆的样子,说:“谁要睡这了?你是我相公,我自然是跟你睡一起啊,从古到今,哪有妻子跟丈夫分房睡的理?”
我闻言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心说:“蛇仙姐姐,从认识你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你单方面的叫我‘相公’好不好?我不乐意,你还强迫我不成?”
当然,这话我真不敢明说,我怕被她吊起来打,就只能暗自在心里不悦。你说啥?不信?不信你看着我说给你看!
只见,我端木胆大了一回,严正厉色的对她叱怒道:“谁特么要跟你睡了?说好听点你叫蛇仙,说难听点你TM就是个妖,妖你懂?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个异类,永远也不会被人承认的那一类!”
“你一蛇妖跟一个人类睡在一起,本就有违天理,就不怕那天公老爷子降下一道神雷将你劈的连渣都不剩?”
“呼~,特么的真叽霸爽!”
我心里直呼太爽,总算是报了那耻辱之仇!
话说到这,我也不打算有所隐藏,直接一溜口的把心里的不满全给说了出来:“你看你,堂堂千年大妖,不想着修炼成龙也就罢了,结果却是成天想着蛊惑俊秀男子来当你的稚奴!”
说着便是对她指手画脚,毫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
“你这算什么?用现代话来讲你就是个公交车,人人都能踏足的那种,用你的话来讲就是营女!”
“我真不知道那些男人是被色欲蒙蔽了双眼还是怎的,就没听说过‘色字当头一把刀’吗?但凡他们心性够坚定,哪怕是一点儿都能活着走出你那幻境,也不至于到头来三魂尽失,落得个凄惨的死法!”
我义愤填膺,为那些惨死之人打抱不平。
但回过神来才发现,我怎么越骂越得劲了捏?
得莫......下一刻我就为自己的爽言付出了代价......
几乎就在我全部话音落下之时,一道纯白色的灵气从柒鸢的体内迸发,直直的撞向我。
巨大的灵气在我的腹部爆裂,我被弹飞出去好远,直直的摔在地上,接触地板的那一刻,我的背部仿佛骨折了一般钻心的疼。
“Mmp,你丫的还敢动手!”
“你等着,龙归沧海,虎入深山。老子就不信等个几年还能被你压一头!”
“艹!你给我等着!”
我怨毒的看着她,心里暗自发誓,勉强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摁着腹部,剧烈的咳嗽,一口血吐出,这才缓过气来。
同样的,柒鸢也是瞋目切齿,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
让我一度认为,自己不是在房间里,而是身处一座充满恐怖气氛的地狱,而那地狱之中的怨火无时不刻都在炙烧着我肌肤的每一处!
我知道,自己将要承受她的雷霆之怒,但我不悔,最起码死之前还臭骂了她一顿。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咱作为一个男人,要的就是尊严!
如此一来,死又何妨?
柒鸢手指着我,淡淡开口:“下次,你在敢这么说,我便废你全部修为!”
修为?
我屮艸芔茻!
马勒戈壁!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发现自己的修为何时掉到内境小成了?而且还是刚踏入的那种!
我尼玛,你大伤我不说,竟还要废我修为?老子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你他妈的!”
我当头就是怒吼!起身就要抡起我的拳头干上去!
然而,柒鸢同样用着不输我的声音,呵斥道:“你再给老娘吼一个?!”
紧接着,我又是被她体内的巨大灵气撂倒在地。
顿时给我打的怒火尽散,憋屈的很。
这场仗是我输了!
最终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这还在消化着怒气,却又见柒鸢好像是知道了我心里的不甘似的,她说:“有种你就来,但是,下一次我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说完,她就把握在手里原本属于我的米牌手机狠狠一摔,给我留下一个近乎完美的转身,拂袖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
手机被摔的稀巴烂,无数的玻璃粉末散向四周,有的甚至溅到了我脸上。
看到米牌手机的下场,我心里‘嗑噔’一下,眼珠子转的贼快,默说:“这要是换作我,只怕这会儿已经是粉身碎骨了吧!”
我心中一沉,十分庆幸的是,柒鸢没有真正的对我动手,如若不然,第一次攻击,恐怕我就已经翻着白眼,魂归西天了。
我安坐在地,只觉头晕眼花,过了好一阵,头脑才清醒过来。
待到身体机能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擦干嘴角里的血,起身走到了客厅,来到客厅就看见柒鸢神情沮丧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盯着哪儿看。
她抱着双腿坐在那儿,眼角里一颗颗泪珠划过鼻梁,顺着脸颊挂在下颚,待到足以滴落时,便是‘嗒’的一下子落在撑颚的手上。
刹那间,悔痛宛如晴天霹雳般落在我心头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侧脸,那张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侧脸。
可事到如今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总以为只有动手才能将人打的遍体鳞伤,却忘了言语同样能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我能怎么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总不能委曲求全的去低三下气的道歉吧?
如果这样,我生为男人的尊严往哪搁?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分道扬镳,这样对她对我都好。
“猴赛雷哦。”
暗骂一声,我便带着一丝怅惘离开了,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为自己盖上被子,双眼空洞,六神无主的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或许...真的是我过分了...”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夜色越来越浓了,放眼望去,灯光朦胧。
悄悄地,时间也来到了午夜十二点。
一批热衷于颓废文学和伤感艺术的年轻人也在此刻活跃了起来,诸如:“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人间不值得,再见。”
“从那时候,她眼里的光就没了。”
“今天之后火花就要断了,450天,一切都没了。”
此时此刻,我想问一句——今天,你网抑云了吗?
(注:上述文字不针对任何人或群体,单纯调侃,并无恶意,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
秋都玛德(made),你咋还聊上了聂,好了好了,咱书归正传,书归正传...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我始终是为她的那一滴眼泪过意不去。
最后,在经过无数道灵魂拷问之下,我最终还是放下了心里那所谓的尊严,我仿佛想通了一般,现在留存我心间的就只有道歉这唯一的念头!
“嗯,就这样!”
我下定决心,起身就要前去道歉,可我还没来得及下床,就看见房门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儿,我如同惊弓之鸟般赶紧躺下,侧过身去,假装自己入睡很久了。
这时,从门的那一头探进一个小脑袋来,柒鸢来回观望着,仿佛是在观察我睡了没有。
接着,她尽可能的放慢手脚,把房门推开一个足以让她进入的口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显得温柔至极,毫无矫揉造作之感。
她慢慢地,慢慢地,像个小偷似的走到我床边;轻轻的,轻轻的,伸手拉开被子;然后悄悄地,悄悄地在我身边躺下。
最后悠悠的,悠悠的将我的手臂抬起,钻入进我的怀里。
一轮月光浸湿了她的秀发,映在晕红的脸上。
我眯着眼看着那张充斥着满足的脸庞,不知不觉间,悔痛如同潮水般再一次的灌入我那不怎么大的心脏里。
我们面对着面,在她钻进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心里的那股冲劲瞬间崩溃,仿佛冲破堤岸的洪水,一泻千里。
她的手在抱着我,而我此刻却像个木头般麻木不堪,心脏跟打了鸡血似的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
我和她就这样僵直了好久,即使都闭着眼,一副入睡已深的样子,但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都在期待着对方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
终于,我还是率先的开了口。
“那个......对......对不起。”说话间,我越来越没底气,以至于到最后几乎是用口型来表达的。
一直都在的愧疚感让我不敢去凝望她的脸庞,所以我说话时不自觉的就将瞳孔瞥向了别处。
忽然,一张嘴唇迅速的贴了过来,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紧张的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傻傻的不能动弹。
她的吻如同山洪般来的迅速、猛烈,刹那间让我无处躲闪,被吻了个正着。
我眼珠子睁的老大,双手更是无处安放,她这举动属实是把我吓了一跳,但我的身体早已经麻木,只能任由她亲吻着我。
柒鸢的声音如同梦呓,她在我耳朵边上呢喃低语:“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听到她这话,我的心里顿时安了下来,好似一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突然落下似的那种轻松、愉悦。
一切的恩恩怨怨皆在这一吻中被尽数化解。
事后,我俩大字的躺在被窝里,面朝天花板,漫无目的的注视着那儿。
我说:“我真不该对你说了那种狠话,让你受到了委屈,我...”
欲要说下去时,柒鸢忽然伸出手指放置我的唇间,她摇了摇头说:“不怪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能理解。”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顿时,我的好奇心就被提了上来,连忙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柒鸢笑了两声,坦然相告:“其实啊,我之所以蛊惑那些人成为我的稚奴,就是为了消除我心里的寂寞,他们除了陪我说说话之外,就是在府上做杂役。”
别看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对我却是语出惊人。
我猛地坐起,侧身看着她,一脸的不置信:“就只是陪你说话?”
很显然,柒鸢也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但接着她又是笑呵两声:“不然相公以为会是什么呢?”
她的美眸盯着我,她在期待我接下来的言语。
我一时有些语塞,嗫嚅道:“没......没什么。”
我满肚狐疑,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完全是误会柒鸢了,亏得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收稚奴是为了消除她体内的空虚、寂寞、冷呢。
现在想想,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就说人家是营女,我还真是不知死活呀。
或许是怕我误会,柒鸢这时又在旁边加以解释道:“你想啊,在那破宅子里待个几百上千年的,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会寂寞的嘛。”
柒鸢这句话仿佛又在我心里猛扎了几下,我面色有些难堪的嗯了一声,原来她口中的消除寂寞并不是你们这群老比口里的消除寂寞。
“不过现在不会了。”紧接着,柒鸢就傻笑了起来。
我也为她感到高兴,最起码不用再回到那宅子里过着独自一人的生活了。
虽然,这会让我很烦恼,但是相比之下,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轻轻捏了捏柒鸢的娇脸,说:“快些睡吧!”
之后,她便是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我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