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微笑向暖。
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看着柒鸢的脸庞,渐渐地睡意也一涌而上,没多久我便也睡了。
......
我起了个大早,我必须在八点之前打电话给我那即温柔又残酷的班主任,连续两天没去学校,估计这会儿她已经是怒火连天。
要是今天在不打电话去跟她解释的话,下次去学校绝对没有我好果子吃。
但昨晚我那可怜的米牌手机被柒鸢摔得稀巴烂,而且十几个未接电话我看都没看就被柒鸢夺走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十几个电话是班主任打来的。
所以,我赶紧穿好衣服就往楼下赶,小区门口的小卖部那儿有电话机。
我交足了钱就可以打了,至于班主任的电话我还是记得的。
“180****8092”
我们的班主任姓高,名束允,她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约二十五六,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直挺挺的鼻子,乌黑的直发,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她主教语文,这与她文质彬彬的气质相照应。
上课时她有严有肃,下课时她平易近人,经常在课余时间与我们打成一片,久而久之,我们班就形成了课上严肃以待,课下轻松愉悦的这么一个学习氛围。
说实在的,其实我们更乐意叫她高姐姐,而不是老师,原因在于她与我们相处时,只把我们当作她的弟弟妹妹来对待,而不是师生间应有的肃穆。
“嘟嘟。”
电话接通了。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女音:“喂?”
我急忙回复:“高,高老师,我端木呀。”
听到我说是端木,高老师瞬间变的火怒三丈,没好气的说:“好啊,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昂?”
我压低了声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支支吾吾的说:“老,老师,我想请一天假...”
没成想,我这话刚一说出口,高老师立马就大怒:“你给我滚蛋,两天没见着你人影,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怎么着?今天又想在外面快活了?”
这话说得,我那叫一个冤嗱,赶紧解释道:“不是呀老师,这两天我家里有事,凑巧的是手机正好坏了,这不,我现在就是拿着外面的电话打给你的嘛...”
可高老师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啊,只听她怒喝道:“少给我找借口,你说你是不是逍遥自在惯了,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前途还要不要了你?”
我的脸拉的老黑,高老师会怎么说也是有理有据的,没办法,我所做之事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的,让人误解也是情有可原。
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老师,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学习的!”
“什么叫把握?你自己能把握好吗?你赶紧的收拾好,给我滚回学校来!”
“啥?老师你说啥来着?我这信号不太好啊,听不太清,就这样了啊老师,今天你放我一天,明天去学校我肯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
说完我就挂了,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高老师这人就这样,只要你在学习上出了一点差错,她都能把你叫到跟前说教半天,或许别人会说她很多管闲事,但我们这些身在福中的人,却会由衷的表示荣幸。
“嘶,老师太狠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感慨道。
假已经请了,时间还早,我决定先去买些早点带回去,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小丫头。
我细细想了想,觉得我那些不好的习惯是时候改一改了,要知道咱家里现在是有一个女生在家的,不像以前独自其咎,有些坏习惯是不能在女生面前暴露的。
两杯豆浆,一笼生煎烧,几根油条剪成块,特别是不可或缺的沙茶酱,一并打包带走。
这简简单单的早点,便已胜却人间无数。
等到我上了楼,房里的柒鸢却还在睡,我叫了她半天,却是一个回复都没有。
对此,我也没办法,女生会懒床貌似是刻在骨子里的吧。
莫约十来分钟,柒鸢这才睡眼惺忪的起了床。
等到她全部洗漱好,我买回来的东西早都凉了。
稍微加热了一下,她这才勉强吃完。
我准备了下,便是带着她前往位于中山路的步行街,那里是新城最老牌的商业街,人流旺、商品多、名气大,不论往昔,还是如今,它都代表了新城的繁华、富有和时代韵律,到了那里可享受丰富的物质世界,领略现代风姿。
坐26路公交车便可直达。
或许是人寰古道看习惯了,突然见到这现代化的事物,还一时无法消化吧,反正这一路上柒鸢就没怎么消停过。
(注:大鱼给柒鸢的设定是一直活在宋朝,也就是古画创造出来的幻境世界里,所以如有诸多不符,还请给位看官老爷不要有过多的计较。)
就拿公交车来说,一上车,柒鸢如同回归大海的鱼,扑通扑通的拍打着海面,以示自己心中的那份兴奋感。
甚至好几次,她都把头和手伸出窗外,喜上眉梢的迎着吹来的微风,仿佛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青鸟那般快活自在。
可,公交车上不能把头和手伸出窗外,这是现代人皆知的,但是柒鸢她不知道呀,为此,公交车师傅还专门在路边停车,只为训诫我俩。
师傅焦炙的就往我这赶,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头手不能伸出窗外,你们不知道吗!”
我欲要开口道歉,可没想到的是,柒鸢先我一步,同样的不甘示弱指着公交车师傅就是大吼:“我做事要你管?你这可恨的老头纸!”
无缘无故的被骂,师傅心里的火气也是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怒道:“嘿,我说你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一开口就是这副臭德性呢。”
完了,师傅这番话同样把柒鸢的火气给逼了上来,我心说柒鸢要是发起火来,恐怕这一车的人都得遭殃,那后果简直不敢去想。
果不其然,柒鸢这时站在老师傅对面,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
见到这,我赶紧上前制止,把柒鸢拦在身后,接着恭恭敬敬的对老师傅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来这之前一直都是在乡下住的,这大城市的街道她头一次看到,所以心里难免会有些激动,还望老师傅您见谅,见谅。”
听我这么一说,老师傅的火气瞬间少了好多。
他道:“以后可别这样了啊。”
老师傅说完,转身就要回到驾驶位上,但我身后的柒鸢可不能怎么着啊,只见她推开挡在身前的我,对着老师傅就是大骂:“你这老头,给你脸了...”
我心里骂了声操蛋,又是急忙捂住柒鸢的嘴,让她不能再说下去。
但是,话都已经传到老师傅耳里了,他转过身来,一副随时开怼的架势,瞪着柒鸢。
而柒鸢也是不甘落后,即使被我捂着嘴,却还是要发出声,以表达她的不满:“呜呜,呜呜呜。”
柒鸢这一番操作直接让我无地自容,最终只得是一脸的歉意:“老师傅咱是文明人,何必要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计较呢?”
得亏这话够管用,如若不然,我俩今天非得被赶下车去。
老师傅走后,旁边的座位上又传来了一道吆喝:“小兄弟,你这女票可得管好啊,要不然,她那天在外头闯了祸,可还得你这个毛点大的人去擦屁股呀。”
我闻声望去,那是一个黄毛小伙。
他这话多多少少带着点挑逗的意思,但我既没因此生气,也没做反驳,轻笑两声只对他说:“一定,一定。”
在我这没寻到味,那黄毛立马变了脸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这种窘态持续了半小时,待到公交车到站了,才得以解脱。
出了站台,往东走两百米左右,便进入中山街,一大早的人不是很多,但小商小贩是绝对不会晚开,该有的还是会有。
为防止柒鸢走丢,我牵着柒鸢的小手,走在前为她领路。
我走在前说:“跟好我,别走丢了。”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我那羞涩的大手没能把她抓稳,就见我刚刚说完,那柒鸢就如同浪花一样欢腾。
手一甩,头一撇,便是挺身而出。
穿梭着道路,径直的往对面卖糖葫芦的商贩那里跑。
见此,我付之一叹,便是赶忙追了上去。
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柒鸢:“姑娘,要来一根吗?”
一个个红彤彤,圆滚滚,无时不刻在散发着浓郁麦芽香气的糖葫芦,柒鸢看的早就直流口水了,哪里还顾得上老板的话,直接拿起两串糖葫芦就吃了起来。
见到柒鸢一言不合就开吃,商贩老板立马就急了眼。
老板是个大爷,看着得有七八十岁的样子。
这个年纪了还骑着单车,来到此地贩卖糖葫芦,一天其实也卖不了几个钱,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淳朴的人,这要是再遇上懒账的,那可就亏损大了。
好在我赶到的及时,连忙说:“大爷,糖葫芦一串多少钱啊?”
老大爷见我是来买账的,心里一下子舒服了很多,笑嘻嘻的伸出五个手指说:“五块钱。”
我付了十五,也给自己买了一串。
拿到糖葫芦,我便拉着柒鸢继续朝着中山街里面走。
山楂的清香配上金灿灿的糖衣,浓郁的麦香飘向四周,时刻刺激着我的味蕾,看过去时,只觉垂涎三尺。
我正准备一口咬下去时,却忽然看到柒鸢双眼放光的盯着我手里的糖葫芦,然后是一副可怜芭蕉的样子看着我。
她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贪图我的这一串。
被她这么盯着,我也不好意思再下口,这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她。
柒鸢接过后,口不应心的向我道了声谢。然后就大口大口的吃着。
对此,也只能是仰天长叹,我一边牵着柒鸢的手往前走,一边向她声明:“拿别人东西是要付钱的,你要是想买什么就跟我说。”
“我带你去买,可不能在像刚刚那样直接伸手去拿,还有,等会儿人多起来了,你一定要跟紧我,别到时候走丢了,找不着我可就麻烦了。”
“欸,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