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阳光能够照进峡谷的角度,每天我们都有大约两小时时间可以安全地在峡谷中探索。
我用从地牢箱子里找到的金锭合成了一块钟表,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尽管我以前玩的时候从来没造过这种东西。
妹妹觉醒了第二种召唤物品的技能——冰玻璃瓶。她随时可以召唤一个冰玻璃瓶出来。这是她在打奶的时候发现的。
你问她为什么要打奶?
……
“咳咳!”
我病了,病得很重,重到颜面无存。
从地牢回来的那天下午,我就开始有些不舒服,提前睡了。
现在我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点,连成一片,看上去像是被丢进火坑、烧焦了一样。
“……可能是中了什么毒,或者吃错了什么东西。”张黛满不在乎地啃着她的蜜糖烤鱼——我之前答应过给她做的那料理——,满不在乎地说道,“一桶牛奶的事,还要本小姐支招么?”
于是乎,文霞听见这个简直像听到了什么圣旨,没天没夜地给我打奶、让我喝。
我已经喝了三天了,但病症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没有再恶化倒是真的。
“哥,”她把奶瓶递给我,“喝了这瓶一定能好。”
“你去跟那些被你挤奶挤怕了的牛去说吧。”我说,推开她的瓶子,“我都快喝吐了。”
“那……我去榨点苹果汁兑上?”她正起身要走。
“如果有点咖啡让我清醒一点的话更好。”我说,“这病让我浑身乏力。”
“书上说,牛奶可以解除一切负面效果。”她又翻开那本指南,“如果喝了牛奶都不能好的,哥,你这病可能不是一般的负面效果……有可能是病毒,或者其他生物导致的持续性效果,书上说了,末影螨附身的生物会对水敏感……”
“Minecraft里的每一种buff我都非常熟悉。”我说,“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这也不是凋零,凋零用牛奶也能治好。”
“我们从根源开始出发,哥,你这几天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这几天吃的一直都是张黛种的小麦做的面包和烤马铃薯。”我说,“烤马铃薯不可能出问题,毒马铃薯的毒也能被牛奶解掉。如果张黛没给我下药的话……”
“哈?”屋外的张黛一脸极不满的表情,瞪着我,“本小姐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你……但不是现在。”
“她没有下药。”文霞说道,“至少……应该是没有。”
“她应该也不会给我下药……现在先不要相互怀疑,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互相伤害的理由。”
“有没有可能是那些蜘蛛的毒素?”她问,“有些毒蜘蛛的毒素可以导致人体组织内出血,和哥的症状很像。”
“应该也不会,毕竟她们没有刺伤我,而且那些粘液是普通的蛛丝,也不可能带毒……”
“也许是诅咒?”文霞沉思了一会儿,“有的土著会通过巫毒娃娃诅咒别人,让他们死掉……”
“我招谁惹谁了我?”我抬起满是黑斑的手苦笑道,“也可能是一种奇怪的病,要过几天才能好的。”
文霞的表情十分苦恼。
……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病情稍微减轻了一些,至少不会疲劳到下不了床。
但是身上的斑点更多了——现在是正常皮肤不如黑色的斑点多。
“哇,你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吗?”张黛也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想假扮成末影人吗?就算今天是月食也不要玩这么惊悚的吧?”
月食的夜晚,大地上怪物会少很多,因此末影人会相对更多了。
我想她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这又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苦笑,“你和你姨妈学习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病?”
“嗯……”她眉头微皱,“我……没印象哦。”
“是你根本没好好听吧?”我微笑道。
“才不是!”她气愤地说道,“本小姐见过的病,都是牛奶能治好的——你这治不好的病肯定是上天安排让你死掉的的!”
“不许说哥哥要死掉!”姜萝扑了过来,把张黛扑倒在地上,“如果,如果哥哥真的挂掉,挂掉了的话,姜萝……姜萝第一个先把你炸死!”
张黛推开姜萝,一个跟斗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这种病我见过。”
“你见过?”我愣了一下。
“因为姨妈……就是得了这种病死掉的。”她看着草地,“最后几天,她说她看见了小时候村中的祭祀……”
“还有呢?”我问,“这病能致死?”
“她得了这种病足足二十年,去世的时候已经78岁了。”张黛看着我,“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她的直接死因。”
“可是我得了这种病很难受啊……身体沉得不行,总感觉有东西在拉着我。”
“姨妈也是,为了‘抵抗’那股力量,她连活都做不了了,只能在图书馆教我念书……我搬到她那里住时,已经是她死前的最后十年了。”她好像提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一直存在于她眼神中的那股活力已完全消失不见,“我为了救她,读了书库里所有的书……”
“结果是……?”
“我办不到。”她摇摇头,眼中滚动着泪光,直直地盯着我,“我是个连骷髅射手都会怕的蜘蛛——我有时不得不和他们合作以换取我的安全,直到……遇见你们。”
“这病有办法解决吗?”文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身后,一个跨步走上前来,“快告诉我,哪里能弄到药材?”
“姨妈得病之前去过一座地牢,那里的守护者诅咒了她。”
我一愣。
“地牢……哥哥不也去过地牢吗?”文霞抓住张黛的双臂,力道大到她的袖子都有些变形了,“办法呢?要解决地牢的诅咒吗?”
“不,是拆毁地牢……‘只有消灭守护者、用金色圣剑插入地牢核心将其破坏之后,诅咒方可消除。’”她看向我,“……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蜘蛛姑娘们的要求不也是这样吗?消灭守护者……但是没有说打破地牢的事。”我说,“不过解决了她们的诅咒,我们还有一个地牢箱子拿,何乐而不为呢?”
“但哥哥你现在去一定是送死。”文霞严肃地看了我一眼,“我去解决。”
“你那么恐高怎么下去啊?我找时间造几个TNT连着那屋子姑娘一起炸死得了,或者浇桶岩浆进去……”
“不,不行,我不能接受。”文霞站了起来,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透明的剑,“我为你解决她们,但我一个人都不会杀。”
“等等,你手里的剑……”
“这个,冰的。”她把剑插在地上,剑表面冒出白雾,“和那个玻璃瓶一样,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造无限把,但只要离开我的手,很快就会化掉。”
“你怎么做到的?”
“想象着哥哥的剑,我就能造一把冰剑。”她说,“做那把连发弩用到的小木棍就是用这些冰剑裁断的。”
“那、那你可以把它们发射出去吗?”
“当然不可以,你看。”她往后退了两步,那把插在地上的剑突然消失了,“我要是离开冰剑太远,它就会立刻消失,什么都剩不下。”
“但它的锋利度真的……”我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文霞,如果有人能代替我杀掉末影龙,那个人一定是你。”
“屠龙这种伟大的事情还是交给哥哥来干吧。”她挠了挠头,“我……不喜欢杀生。”
“玩这个游戏迟早要杀生的——如果你想屠龙的话。”
“为什么?”她皱起眉头,“这里的生物……我一个都不想伤害。”
“你的末影珍珠哪里来?火元素棒哪里来?”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找小姐姐们要啊。”
嘶……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如果真能实现的话。
……
“这把‘金色圣剑’就赐予你了。”
我把金锭做成的金剑交给她,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把剑闪着金光。
“如果解决不掉一定要回来,不要强求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没问题,哥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躲在后面看。”她拍拍不存在的胸脯,“我一定会守护你的。”
我笑了笑,挥挥手向她告别。
……那是哥哥想说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