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沙滩,不知名的甲壳动物。
周围传来了海浪的声音,脚底也是湿的。
一波一波海浪拍打着我的脚。
于是,我爬起来。
旁边的这只螃蟹夹破了我上衣的下摆,正在咀嚼着。
环顾四周。
椰树,灌木,一望无尽的沙滩。
沙滩上,好像有一些从海里吹上来的垃圾……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事的时候。
文霞呢?
“文霞!!!”
好吧,看来发生了什么差点让我重开的事故。
把脑子放空一下,回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吧……
不行,完全想不起来。
最后的记忆,是我和文霞在周末,文霞跟我说WiFi坏掉了,让我去修……
然后我触电了?
不不不,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再次环顾四周,身上夹着的那只螃蟹也夹不住了,我还光着脚……准确来说是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是一只靴子……
靴子?
无数怪异的景象在我脑海里闪过,我记得,有那么一个……女人?送给了我这双靴子。
不对,我过去的人生里,和无数的女人擦肩而过,以至于现在这二十六岁的人生一直是母胎单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滩上……
“嘎!嘎!”
背后的椰树林,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那是……我的妈也,至少一米长的大乌鸦。
或者叫它黑头海雕比较好?
总之,长得像个海雕的乌鸦,正站在一棵枯死倒下的椰树上,一只爪子抓着一只被破开口的、带着某种红绿色的花纹的椰子啃着……
不管怎么说,我绝对没在任何地方或者电视节目上见过这种生物。
也许文霞知道点什么……可她不在身边,而我也……
等等,难不成我穿越了?
“噶啊!”
那只黑乌鸦仿佛听到了什么,丢下了椰子,猛然展开它至少十米的大翅膀,腾空而起,如同一枚国产火箭弹,在空中拐了个直角就飞得不见了。
我还在脑海里思索着所有可能到达现状的理由而正感到混乱时,那颗椰子,沿着倾斜的沙滩滚到了我的面前。
同样也是一颗从没见过的椰子。淡绿色的椰子水顺着那黑头海雕啃出的窟窿里流出来。
一看就不是什么能吃的玩意儿。
不过我肚子也确实饿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可……饭在哪呢?
于是,我摸了摸身上。
身上什么都没有……那条不知道是谁的裤子,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上面所有的口袋里连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呸!全是沙子!
我如此想念家门口面包店里卖的夹心面包。
哈哈,他们四五年前就倒闭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着面前的丛林,话不知道是在跟谁说,“必须得在天黑之前找到水源……”
好在我看过几部野外求生的纪录片,知道一些野外求生的技巧。
首先要有水源,然后再有火——几乎所有野生动物都会惧怕火,包括熊、郊狼……也许也包括那个黑头海雕。
就看那个椰子的硬度,我觉得那鸟给我脑壳上开个洞应该不是问题。
……姑且还是带上那个椰子吧,万一之后会用到呢?
……
完了。全完了。我他○的完蛋了。
先不说这地方的路有多难走,因为他他○的根本没有路。
海边灌木的后面就是跟遭了泥石流一样的陡坡,倒下的树和烂树还有灌木还有森林混杂在一起,没有完全一样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我能分辩的地方。
所以我迷路了。
深入森林的腹地,说不定能找到山泉水,毕竟如果缺水的话,这地方也长不出这么茂密的森林。
看样子这帮○树完全是靠喝海水活下来的。我刚才还拿海边捡到的一块边缘很薄的石头撬开了一棵树的树皮,看看能不能像电视上讲的那样从树干上整点水下来,再不齐吃点它的分生层填填肚子。
一口咬下去,感觉像咬了一块我家从秦朝开始祖传下来的咸菜疙瘩。
比我当年跑完步抽筋的时候被体育老师塞进嘴里的盐还咸。
“呸!呕!”
我吐了一地,实际上,除了特别稀的水以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再这样下去,我会在找到水源之前脱水而死。
而天色也开始逐渐暗了下去……这地方,夜晚发生什么真不是开玩笑的。
大自然随随便便一个玩笑都能让我重开。按照现在的人口数量,我大概率会重开到印度。
噫,就着玛莎拉吃长条米饭的日子谁要过啊。
想到这里,我擦了擦嘴,扶着被我啃了一口的树继续往前走去。
……
好耶!万岁!《荒○求生》万岁!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都想把今天定为我的生日了。
太阳完全斜进西面的山之前,我找到了一条河。
河水流速很快,这是个好现象,因为电视上说过,流速越快的河流里携带的沙子就会越少。
当然,病菌数量还是一样多。
我可没工夫跟原始人一样点火、把它煮开再喝了。我现在需要水。大量的水。
一顿痛饮之后,我才尝出这山泉水里有一股淡淡的矿物质味。
灌到瓶子里能卖三块钱一瓶,我不开玩笑。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都想在这厂子的下游建个矿泉水厂,就起名叫文进山泉。
然后在每瓶的包装上印上本大爷的帅脸。
沿着河流继续往前走吧。不知道去哪,总之比待在这里强。说不定上游有人家呢?
呃,不,如果这泉水没被污染的话,下游有人家的概率还更大一些。
简单的得出了结论以后,我沿着河岸继续往下游走。
我敢相信这会儿背后已经跟上不少掠食动物了。
管他呢,它要咬我就给个痛快的。
……
说真的,今天真该改成我的生日。我得记住今天这天,真的,至少别人问起我的时候我就说这天是我的生日。但要是管户籍的问就只能回答我妈替我决定的那天了。
点点星火出现在丛林边缘外、山沟沟里时,我兴奋得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村子!电灯!我翻过了一座山,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村子!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把步伐尽可能地放慢了些,终于跑到了他们在山坡上种地的梯田的田埂上……
那些植物我一样不认识!哈哈!不过要真让我辨认稻谷和水草的区别我也分不出来,毕竟我家附近是种麦子和玉米的。
沿着田埂跑到村子里,村子的大部分路还是土路,但有石板铺就的、供给牲口拉车用的小路。
那些火光好像是从村子里的人们的后院冒出来的,这村子还在用土墙和木门,看来相当落后……
但愿他们这里扯了电话线,或者至少能找到让我报警的地方……
“救命……!”我十分惊讶于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虚弱,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敲打着木门,“帮帮我……”
等到木门开启的时候,估计我早就躺地上了。
总之我再睁开眼,眼前就已经是陌生的房梁,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
我他○活在梦里?猫妖?认真的?
“啊!”我猛然坐起,连退好几步远离那非人的家伙,“你……你你你……”
“……怎么了?”
她开口,嗓音非常好听!简直就像专门给游戏配音的配音演员!说的是普通话,尽管整个脑袋完全就是一颗放大版的猫头!
“慢着……”我承认我的脑子比刚从海滩上苏醒还要混乱,伸出手拦住她想走过来的意图,“那个……你是谁?”
“是你敲了我家的门诶。”她却很生气地叉起腰,“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跑到我家来做什么?”
“唔。”我的脑子依然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你这里有电话吗?”
“电话?”她一边的眼角抬了抬,“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我试图用肢体语言表达那个我可能快十年没用过的固定电话的样子,“和外界通讯的……红色的……塑料的玩意儿?”
“啊,你是说……”她好像终于反过味儿来了,“通灵珠吗?”
“……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