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莲娜的福，衣服的销量异常不错，卖得最多的衣服还是几十块、百来块的毛衣、衬衣、围巾和帽子，像刚开始那对傻乎乎的小情侣就基本上看不到了，全是些准备捡便宜的人，砍价直接一刀砍死，毫不留余地，李子牛虽然很烦这些人，但毕竟是潜在消费者，大部分人都愿意付钱买点东西。
之前教莲娜玩滑板的那群年轻人也过来捧场了，一群人买了同款的鸭舌帽，有个人还要到了莲娜的微信号。时间一晃到了十二点，夜市也差不多散场了，我帮着牛子收摊，他坐在小板凳上清算今天的销售额。
“卧槽！”牛子突然蹦起来，激动地抓着我的肩膀。
“啥啊？怎么了？”
他朝我伸出四根手指，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四！千！一！百！三！十！块！今晚销售额有四千多块！！”
“四千块……也就是说你的提成有八百？”
“嚯嚯！挣大发了！”
“工资先给我。”
我向牛子伸出手，他很爽快的给了我两百块，还准备招待我们吃烧烤。他把摊位收拾好后，带我们来到了街边的一家烧烤店。
“赵姨，牛肉猪肉各来三十串，还有烤茄子和豆腐，再来一瓶大豆奶吧！”
“好勒！”
牛子看起来和这里的老板娘很熟，看着菜单啪啪啪地点完菜，然后对我们说了句随便点，就跑去厕所了。
我看了看菜单，和其他的烧烤店基本上大同小异，这家店的特色就是烤豆腐，豆腐刨开里面塞肉沫，然后加调料煎烤至两面金黄，撒上香菜葱花，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
“徐恺，”莲娜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可能被人跟踪了。”
我心里一惊，稍微愣了一会，然后又觉得不太对劲，跟踪我和莲娜？跟踪来干嘛？
“是其他从者或御主吗？”我沉声问道。
“不……”她犹豫了一下，“我也觉得很奇怪，一个普通人，就坐在我们身后十米远的位置上。”
我偷摸着回头看了一下，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国字脸大叔，留着小平头，满脸胡茬，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眼前的烤鱼。
“你确定是这个人？”
“是，他两小时前出现在我们附近，从摊位前路过两次，其余时间都在附近闲逛。”
“这么多人，你怎么发现的？”
“直觉。”
“……等会再看吧。”
等牛子上完厕所回来，菜就已经上齐了，我们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喝，让我欣慰的是，牛子好像放弃了追求莲娜的心思，可能是莲娜已经在微信上给过他回复了，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事。
吃完烧烤就差不多凌晨一点了，等我们结账的时候那个国字脸大叔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这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被跟踪什么的应该是莲娜的错觉。
刚结完账，牛子就接到他母亲的电话，说他爸朋友聚会喝醉了，叫他去接一下他爸，牛子本想顺路捎我们回家的，结果方向正好相反。
“没事，我家很近的，走回去就行了。”我笑着说道，“你快去接你爸吧。”
“行，那下次出来玩啊。”
他挥挥手，开着他的小面包一溜烟就走了，我只好带着莲娜往回走。
“滑板还有电吗？”
“应该……没有了。”
“那就走回去吧，反正不着急。”
我打了个哈欠，慢慢沿着滨江路往回走，江边忽然刮来一阵冷风，让我浑身猛地一个激灵，还把我的瞌睡吹走了大半。
“好像有人跟踪……”莲娜跟在我身后，小声地说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回头看了看，街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样是吃完夜宵回家的人，“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大叔？”
“大概吧……”
“我没看到人啊？”
“走这边，看看能不能把他引出来。”莲娜两步并作一步，拉着我的胳膊走进了一条小巷。
穿过小巷就能来到次干道，我一般都不会走这种小巷的，太黑了没啥安全感，不过有莲娜跟着倒是没啥。
“我去埋伏，你继续走，走出巷子。”
说完，莲娜闪身就消失了，不是比喻，是物理层面上的消失了。
【我回英灵空间了。】
【好。】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长达两百米的巷子只有三个昏暗的路灯，道路也很窄，估计只比一辆车稍宽一些，左侧是围墙，右边是小区栅栏，整条道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我稍微深呼吸了一下，沿着小巷继续朝前走去，时不时回头望一下确认身后的情况。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来到次干道，这边灯光多些也让我有了安全感，结果并没有人跟在我后面，我躲在街边的一个隐蔽处，莲娜闪身从英灵空间出来，眉宇间透露着一丝疑惑。
“怪事，我确实感觉到有人跟踪……”
“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喂！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附近！”
莲娜突然大吼，声音在街道里回荡，除了路边灯箱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以外，没有任何人回应。
“算了吧，还是赶快回家……”
话还没说完，前面几十米路口的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我还以为莲娜这声真把跟踪的人给炸出来了，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个巡警。
他的左边衣服肩章上绑着一个红色的小警灯，隔老远就看到了，我下意识想转身逃跑，忽然又回过神来，我又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干嘛怕警察。
那个巡警和我们相向而行，没几步就走到了我们跟前。
“你们是学生？”
警灯闪到了我的眼睛，我稍微遮了一下，回答道：“是，是的。”
他伸手关掉肩上的小警灯，厉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逛？赶紧回家去！”
“好的好的，您辛苦了，警察同志。”
我赶紧向他道别然后趁机想溜，结果又被他叫住了。
“你们……是不是昨天超市里帮忙抓小偷的那两学生？”
“啊？”我抬头看了看巡警，才发现是昨天遇见的张警官，“你是……张警官？真是好巧啊！”
“巧你个锤子！”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爸妈不担心吗？”
“我们是出来吃宵夜的，这不正在往回走嘛。”
“给我看下身份证。”
“啊？不用了吧张警官……”
“赶紧的！”他朝我伸出手，脸上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我只好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张警官只是瞟了一眼就还给我了，然后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外国小姑娘，出示有效证件。”
莲娜把那个魔法造出来的假护照递了过去，张警官这次仔仔细细地翻开看了好一会。
“您认识俄语吗？”我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这是俄语……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顶了我一句，然后把护照还给了莲娜，正当我以为度过这一劫时，张警官又开口问道：
“你是俄罗斯来的留学生？跟他是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