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的食指前端终归还是不见了……就在我试图阻止陷阱计时器里那个缠有钢丝的线轴导致它被切断以后,就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如果找回来的话能不能拜托平野帮我重新接上呢?
盯着自己那只剩下四根半指头手掌的我如是想到,然而就在这时我却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糟了!这么重要的事我为什么会忘的一干二净!?
于是我立刻转过脑袋向身旁只有一只眼球的僵尸问:“对了!话说回来,莱利,妳的手不要紧吗?”
刚才在校舍顶层的时候,莱利为了把受困的我拯救出来拼命切断了那根坚硬的钢琴弦,从而导致自己的手受了伤……而且似乎还很严重的样子。
原本来的时候就打算让平野在治疗我之前先帮她看一下的,结果谁知这家伙跟我一聊天自己竟然就忘记这回事了!
然而和我急切的心情不同,随便看了眼自己手指的莱利却完全是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回答:“嗯?我的手?没关系,只是折断几根指甲而已,无所谓。”
虽然莱利是这么说了,不过从我的角度却能看见她的指尖末端的皮肉已经完全被扯裂了,甚至露出底下碎裂分叉的指骨。
粘稠的红黑色血液混杂着大概是骨髓的乳白色液体不断从她的指尖缓缓滴落……这伤势,无论怎么看都绝对不是“无所谓”的程度吧?
“那个……会痛吗?”
于是看到她手指惨状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别说傻话,我可是僵尸,怎么会觉得痛?”
“是、是吗?可是……妳的骨头好像都已经露出来了,看上去超血腥的。”
“差点就被切成丁骨肉排血肉模糊的人没资格说我。”
“……”
我只是关心她一下为什么要被骂……?
“喂,一只眼睛的镰鼬小姐,妳可是相当的粗心哦?”
然而就在这时,正在一旁帮我缝合伤口的平野对她说道。
“这家伙胳膊内侧有两道伤口妳都忘记涂药了,就这样缝合的话恢复效果会变得很差,所以麻烦妳把刚才用完的工具递给我。”
“啧——”
莱利咂了下嘴,把刚才用完的喷枪和药罐丢了过去。
于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伤口,可谁知被我碰到以后那家伙却像被开水烫到一样,立刻就反射性地把手猛然缩了回去。
“诶?”
看到她这种反应的我,不禁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僵尸不是……没有痛觉的吗,可为什么——?
“那个,莱利妳……”
“怎么?”
“果然……还是会痛吧?”
“都说了不会,你这家伙意外的很烦哦?”
只有一只眼睛的少女僵尸别过脸去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刚才我碰到妳伤口的时候——”
“啰嗦死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出去了!”
可是还不等我说完,莱利便相当烦躁地站起身,然后气呼呼地走出去了。
碰——
接着伴随着响亮的摔门声,教室里便只剩下我和平野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