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也帮帮忙。”郑曦一时反主为客了。
有些东西很危险，不能让妹妹碰到。
“这里有围裙和扫帚。”他拿给妹妹。
妹妹把头发束起扎好，接过围裙和扫帚。
“手套在哪？”
“那边的柜子里。”
“怎么只有一只？”
“可能在这？”郑曦自己先到另一边到处翻找，郑瑶看哥哥这模样，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会这么乱了。
“试剂上我有贴名称，柜子上也有分类，你分类放进去就好。”
“这些工具呢？”
“我好像有个工具箱，按模板放进去吧。”
“危险，不要碰火炉电源！”
“哦，嗯，不会碰……”
光打扫就花了一段时间，但好歹看起来整洁多了，郑曦才发觉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空间。
“好了，要开始实验了，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郑曦组装外骨骼，然后调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选择了液压调节和部分纤维丝。
作为半完成体，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啊。
“就像特效演员一样。”
全身带着各种电路和杠杆，确实有些像。
灵敏度正常，数据正常，杠杆调节正常，液压调节正常，计算效率正常，平衡正常……
一次就成功了！
郑曦做出正常动作实验，然后挑战瑜伽，下压，金鸡独立，异常轻松。只不过下压时因为身体没下压过，韧带隐隐作痛。
“妹妹，试试吗？”
郑瑶换上外骨骼，先是超时了几个简单动作，适应了后跳起芭蕾。因为脚下用了弯曲的钢片作高跷，垫脚时她感觉身体似乎悬浮在空中。
不愧是妹妹。
具体的极限数值遭到户外测试，毕竟这里太小了。
“还在下雨。”
“没事，外骨骼防雨，而且现在只是小雨。”
测试者换成郑曦：“记得帮我记录。”
“好。”郑瑶的声音从眼镜里响起，她正在录像室里记录，结束后用录像结果和计算结果对此就行。
先是跳跃高度，脚下的高跷和弹簧最大可承受两百公斤。要达到极限就要增重，于是郑曦在背后的挂钩加上砝码。
弹簧已经压缩，等郑曦跳起时背后砝码也会脱落，这么应该可以到极限。
跳！
随着铿锵声，郑曦跳起来，一跃似有五层高，眼镜上显示高度十七米。
然后在液压调节和地心引力的共同努力下，郑曦稳稳落地。平衡也很出色。
但郑曦的体重只有六十公斤，在不带负重的情况下他似乎只能跳五米左右，结果和计算有偏差。不过也很正常。
“好高。”郑瑶看着监控赞叹。
灵活性也很优异。
背后有支撑的情况下，郑曦做出许多高难度动作。先是高高跃起，在空中利用肘部喷气，加速旋转，翻滚落地借助后背的软垫子卸力。
很爽！
只是有点头晕，虽然借助外骨骼可以做到很多身体无法做出的动作，但身体无法支撑就会显得很勉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踢腿，拳击，或是挥舞棍棒都显得十分自如。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激素水平正常，多巴胺含量上升。
测试完毕，结果完美！
有些地方可以加以改进，但一次通过真是神奇。改进后效果肯定会更加惊人！
时间到下午四点，两人准时回到家。
郑曦一头钻进房间，郑瑶无语地看后，决定去洗澡，并期望哥哥那边不要再传出噪音。
郑瑶把头发扎好，换上了浴袍，浴缸放满水后用手试了试温，刚刚好。
擦洗好身子，就在浴缸里泡，热水刺激血脉张开，整个身体都暖呼呼的。
郑瑶的脸也慢慢红起来，静静听雨声，静静感受浴缸里的小小的涟漪。她把半个头没进水里，模仿鱼儿吐泡泡。
咕嘟咕嘟……
好想睡觉，但一想到明天要考试又会让人有点紧张，有点沮丧。
人生的第一个小小波浪，她从水里站起。
洗过澡，裹上浴袍，喝上一杯热牛奶。接下来要做什么？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做，因为没什么可做，什么也不想做，一切维持现状就好。
第二天，中考。
两人回到学校，乘学校巴士到考场，然后分开前往各自的考场。
分开前，郑瑶看哥哥不停地揉眼睛，问：“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没，只是有点疼，昨晚熬夜的后遗症。”
“明明都要考试了你还熬夜，真拿你没办法。”
“没事了。考试结束后我们到这所学校的操场集合。”还在揉。
郑曦在一号考场，郑瑶在七号考场。郑曦帮妹妹找到考场后到自己的考场，进门出示考证后座下。
他无聊地环顾四周，没想到那个女生也在这里，就是【不知名的女生】，郑曦擅自在脑中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还有一个白发女生，长发及腰。
白发吗？是眼花了？
他再次揉揉眼睛，不是白发，也不是女生，是个面容清秀的冷漠少年。果然是眼花了吧，不过无论是白发还是黑发，少女还是少年都挺不错。
考试开始。
考试结束。
短短八个字承载了在场学生三年的努力，大家或气定神闲，或抓耳挠腮，或漠然无语。
郑曦却感觉不到实感，因为他真的很懒。他的三年的更像是发呆，思考等于发呆，等于打发时间。人活在世上的意义莫过于思考和发呆，思，故我在。
考完就考完了而已，和平常一样，无论好坏。
令人羡慕的心态。
众人集合在操场，各个学校的学生乘巴士离开。
巴士上，李唐和妹妹坐在他左右。
“我在考场里居然眼花把一个男人看做了女生，而且是白发美少女，长发及腰的那种。”郑曦面无表情地向两人讲述自己内心的震撼。
“原来郑曦是白发控吗？”李唐吐槽。
“我们考场里也有一个很漂亮的人，真的很漂亮，柔顺的黑发和温和的笑容就像女神一样，但不会让人感到疏远。”郑瑶脸上带有向往的神情。
能让郑瑶这么感叹，说明确实是个绝世美人。
李唐开始浮想联翩。
“还是妹妹好看，无论你说的那个人多漂亮我都没看见，这里最漂亮的果然只有妹妹。”郑曦压低了声音。
周围还是有人听到，有视线向这边投来。
这个言论会被人当做妹控的。
“妹控。”李唐在此不留情的吐槽。
“是是……”
“不否认吗？”
“妹妹有什么不好吗？尤其这么漂亮的妹妹。”
“在下有些酸了，不，在下还有二次元，在下有妹妹。”
“好啦，逗你玩的。三次元中妹妹是种麻烦的生物，就郑瑶来说她更像个姐系或母系角色。”
“是说我显老！？”妹妹加入战场！
“不，他是在夸你，虽然听起来不像。”
“那就好。”妹妹退出战场。
中午在学校吃饭，休息，下午又到考场。
难道又看错了吗？
一头白发在黑发中很出众，却没有引来注目。对方也察觉到郑曦的视线，转过头看来。
被发觉了。郑曦微笑点头回应。
眼前突然变成一片雪花，像老电视糊掉一样。但又转瞬即逝，只是那个人又变回了少年模样，样貌和那个白发少女很像。
对方也礼貌地点头回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铃声响了，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下午，乘巴士回到学校，住校的人在学校吃饭，非住校人员可以回家也可以在食堂吃。
因为爸妈加班，兄妹两人决定留校吃饭再回去，顺便和同学讨论复习之类的。
排队中郑瑶突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摸索起来。
“我的饭卡没带。”
“我借你。”郑曦递出校卡。
学校食堂只允许使用校卡，真的是个不明所以的规定。
“我还有手机和手环，也还行。”有些老师懒得办校卡，一是懒，二是没必要乱花钱。
“这可是学校唉，你怎么带手机进来了？考试的时候你又放在哪里了？”
“我们毕业了啊；考试的话就放在讲桌上。”
“也是哦……”
“去买你最爱的牛肉铁板烧吧，一会在靠小卖部的位置等我就好。”
“走了。”
吃面啊，已经吃了一星期面，没想到还是下意识到拉面窗口了。为了省钱买休眠仓，郑曦也稍稍节省了点钱。
专利也是要交税的，又不好向爸妈要钱，毕竟家里虽然不是很缺钱，但也不能随便浪费。再吃在学校的最后一次拉面也不错。
前排。
“小姑娘要什么？”
“要碗牛肉面。”
似曾相识燕归来，她也像郑瑶那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到处摸索身上。
“对不起，阿姨，我没带饭卡。”
“这样啊，明天记得来还啊，下次可不行了。”
“谢谢。”她抬着面找到面昨到角落。
还是不要干涉吧。郑曦听到对话，并不打算做什么，毕竟他们自己已经解决了。
他按照约定找到位置，没想到妹妹还没买好。
“今天还吃面啊，”是李唐，“不已经买好了吗？”李唐手里也端着碗面过来。
“李唐也在。”郑瑶过来了，神情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转瞬即逝，可郑曦还是捕捉到了。
李唐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打招呼。
第三天，考试继续。
第四天，考试到下午结束。
考完了，没什么感觉，一点也没有。郑曦想要自我麻痹，因为太过紧张陷入奇怪的贤者状态，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表达感觉。
兴奋，放松，紧张，完蛋……所有感情揉作一团，就像吃了三天还没扔掉的大乱炖。
“今天要去食堂吗？”妹妹问。
“去一趟吧，真正的最后一天，也不花多少。”
最后一天，人很少，倒不如说还有人真是出乎意料。一二年级的已经放假，毕业的考试也已经结束。
虽然说不想再吃面了，但郑曦还是下意识排到了拉面窗口，都快跟打菜阿姨混熟了。不，已经混熟了：“素面，多要点葱，少要点面。”
“你的面。”“谢谢。”
“一碗牛肉面。”前天的女生排在郑曦后面。
“你的面。”“谢谢……啊！好烫。”面洒了，汤溅落到她的裙子上。
“最后一天啊，好倒霉。麻烦再来一碗面。”尴尬地是卡上余额为零！
因为是最后一天所以提前把卡里的钱算准，结果出了意外吗？该说粗心还是细心呢？郑曦有点幸灾乐祸的想，转瞬又在心里道歉，虽然没人听得到。
“不介意的话拿去用吧。”郑曦递出纸巾，“麻烦来一碗牛肉面。”
“不用，不了，谢谢……”
“不用付钱了，算阿姨请你们如何。”
“谢谢……”她的声音逐渐变小。
郑曦正面看到她的脸，意外的可爱，干净的面庞，刻意的斜马尾，红色镜框。
郑曦突然感到眼睛疼痛，猛地闭上眼睛。然后用手揉起眼睛，就像只是沙子进入而已。
只是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女孩模样变成头破血流，再眨眼后却又变回正常模样。
眼花吗？就和考场那时一样。
女孩没有察觉郑曦有什么变化，他看起来只是眼睛进灰尘了。然后她坐到平时自己待着的角落，安静享用。
郑曦和郑瑶还是在约定的位置会面。
回家，还在下着朦胧细雨，霓虹的灯光在雨中穿行，地面湿漉漉的，积水泛起涟漪。
十字路口，两人在等红灯。
“我们打车回去吧。”郑曦身为哥哥却抱怨着。
“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平常我们不都这样回家的吗？”妹妹用哄小孩的语气道。
碰！
砰的一声！
突然发生一场车祸，汽车不知为何突然改道，在绿灯结束将要转成红灯时撞到一个女生。
过了两三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有人奔过去，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更多则因为不明白发生什么，应该说没有反应发生什么，在驻足观望，反应过来后小部分人也涌上来。更多却是在录像。
“没事吧！”郑曦刚好冲在最前面，郑瑶反应后立刻拨打电话。
郑曦怕伤到对方，轻轻扶起对方，把伞倾去。
是在食堂相遇的女生！她的头上在流血！
“意识还清醒着吗？”
“嗯……是你？”
“尽量不要说话，节省力气，已经有人叫救护车了。我问，你简单回答就可以。”
“嗯。”
“头疼吗？”郑曦用随身的纸巾表示止血。
“嗯。”
“还能感觉到四肢吗？”绝对会骨折，要防止恶化。
“嗯。”
“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点吵。”因为周围围过来的人变多了，虽然大家都很关心她的情况，但情况也只是因此更吵闹而已。
转移下话题比较好，要保持她的意识清醒：“你的名字呢？食堂里忘记问了。”
“景逸怡……”她感到视线模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