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是新手教程吗
疼，就像拿锤子使劲锤脚拇指那样。
虽说系统规定痛觉最大只有这样，对几乎没有运动的现代人也是难以想象的，只有鬼才设计师才能设计出来了。
郑曦摸着脑袋时，周围的海盗围了过来。
系统发布了任务：杀了他们。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
他抬起头，疑惑看着海盗们。
游戏的建模和渲染都是顶尖的，人物通过二次元简化变得独特，具体怎样的独特他说不上来。甲板上特有的海腥味和木朽味让人感到真实。
郑曦仅仅扫了眼海盗们，转向观察周围。
察觉自己被无视的海盗里，一个大胡子海盗推开人群，拽住郑曦的衣领：“你是谁？”
口型对不上，是外语，系统翻译过了。
郑曦也尝试开口：“我从上面掉下来。”
“我们都看得到，别用这个回答我们，当我们都是乡巴佬么？不然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戴着眼罩的海盗出面调和：“这个小伙子从天上掉下来，或许与我们的目标有关。”
“不过是群酒鬼杜撰的鬼话，船长还当真了。”
“好了好了，都散了，想挨鞭子吗！”
人群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
“船长呢？”大胡子海盗问。
“还在船长室。”
“船长铁定是被哪个妞迷了神。”
“这家伙怎么办？看模样不像是【消音】的人，而且黑色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见，要不要杀了吗？”内容被消音了，是脏话还是剧情未开启？
“让船长定夺，没准这小子跟【消音】有关系。”
“请问，这是哪？”郑曦询问。
“看不到么，骷髅旗帜，会飞的海盗船。”
飞行的荷兰人？这不是海绵宝宝拍摄现场。
郑曦摆出疑惑表情，他对于主线任务和剧情一无所知，而且两个海盗的对话里提到了目标，结果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能推测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寻找那扇门。
登录界面。
毕竟是新手教程嘛，帮助新手回去也是应该的，可任务里又要杀了他们，有些矛盾。没有道具，没有情报，这就是新手教程难度吗？爱了爱了呀。
虽说玩杀了他们，郑曦的数值都是根据现实身体改良的初始数值，完全打不过。
只能用聪明的大脑思考了。
“有人能告诉我，这是哪里？”直接问。
“我们是海盗，你现在被我们绑了。”
然后郑曦被绑了。
“……我听到你们说什么目标，可以告诉我吗？”
“小屁孩，别问东问西的，你最好慌张一点，表现得害怕一点，不然你会被某些人拖上床也没人知道。”
郑曦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快放了我！放了我！主啊，保佑我，让我离开这艘被诅咒的船！救救我！救救我啊，主！”一个年轻男子手脚被捆绑，扭曲着从船舱里一点一点跳出来。
“你说的是像他那样吗？”
“……”情况似乎超出他的预料。
“……不是骑士团……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郑曦表示自己在这边也能听到。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把人拉走。”大胡子海盗一个人把那个男人拖走，又叫了几个人压着郑曦一起走了。
“原来船舱这么空旷吗？”郑曦和那个男人关到了一起。
“完蛋了完蛋了……”那个男人还在念叨。
人工智能的表演这么接近真人了，法案应该快要通过了，关于强人工智能人权问题的法案。
强人工智能就是能够自主思考，即时情况得出最佳答案，高智商高情商无障碍与人类畅聊，有自己成体系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会思考自己存在意义的超高级AI。
按理说这样的存在要实现，在十五年前还完完全全是妄想，十五年间似乎发生过很多。
可惜郑曦并不会刻意关注周围的世界。
还是开始收集情报吧。
“这里是哪里？”
“要完了要完了要完了……”
“请问这里是哪里？”
“……要完了要完了……”
“请问这里是哪里？”郑曦不厌其烦地继续重复，丝毫没有危机感。
“……你很烦啊！”有反应了，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那个男人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可以问问这里是哪里吗？”
“很明显的情况，看不出来吗！我们被绑起来关在海盗的船舱里了！传说里吃人不吐骨头，会把孩子放在锅里活活闷死，会把妇女奸淫到不再呼吸然后扔进海里自生自灭，不，绝无生还！绝对！传说里的艾利亚莫海盗！”他眼里充满绝望，如果是表演的话绝对是国家级的。
他突然发现郑曦自刚才起就眼神不对劲，一直是饶有兴趣、只是看一件物品的眼神，充满好奇心却令人恐惧。
他向后爬去，左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重复着祷告手势：“万能的主啊！告诉我一切都只是梦，一切都是幻觉，如果我做过任何不可饶恕的过错，就将我惩罚，脱离这个噩梦吧……”
“你说万能的主？”
“主会保佑我的，也会保佑你，你别过来啊！我们会得救，所以别靠近我！”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先自我介绍吧。”郑曦终于看了眼自己的昵称，“……先等一下。”
下次见面宰了李唐吧。
幸好新人还有一次改名机会，策划难道猜中了这种尴尬情况？让玩家哪个新手教程里重新认识这个世界？应该是想多了。
改什么？
……名字真难起？
算了。
曦。
“好了，你可以称呼我为：曦。”郑曦自己感觉出来都有羞耻感。
“我是牧师，尤里，没有姓。”
“你刚才刚才说这里是艾利亚莫的海盗船，他们很出名吗？”
“唯一拥有能飞上天的海盗船的海盗只有他们，皇室组织的军队和骑士团讨伐无一成功。他们的船长传说来自冥界，为了逃避死神只能呆在船上，但他的船员却都是普通人类，可能是受了他的恩惠才留下来。”
“恩惠？不是强制留下？”
“传言是怎样，我怎么知道，我也很奇怪。”
“可以在多说点和这艘船船长有关的事吗？”
“我们可是随时可能会死的，你可不可以慌张一点。”
“没有情报当然会死，好了，继续吧。”
舱门传来嘎吱声，一个金发碧眼的美男靠在门边：“为什么不问问他本人，我呢？”
“如果可以把牢门打开的话我们会很乐于聊天的。”郑曦平淡回答。
“真是初出茅庐的孩子，确实有趣。”
“请不要发出变态一样的言论。”
“你还真敢说我是变态，你还是当着我面这么说，想去喂鲨鱼吗？”
“原来有自知之明啊，我是指变态方面。”
船长愣了一下，眼皮忍不住跳起来，还真是有趣，立刻杀掉绝对很有趣。不过亡魂会把死神引过来，只能稍微折磨折磨啊，不甘心啊！
尤里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对线，刚才郑曦还算彬彬有礼，怎么现在直接和海盗聊起来了。
“不敢杀我吗？因为顾忌死神？”
“……猜的？”
“猜的。”猜中了。
“小子，要不要做我的船员？”
“行啊，三险一金，还要独立办公室。”
“……行了，就做图书室管理员，你识字吧？”好随意啊。
“还真要？还是图书管理这种好差务？海盗船上还有图书室？里面不会是小黄书吧。让我看看书再说，如果是我没见过的文字就要学习一下了。”
“看来你很能干呐。”
“我听到你的船员说你要往上飞，是为了扇门吗，或许我知道一些事。”
“门？你是说宫殿？”
“主的宫殿？”尤里喊了出来，“海盗要去主的宫殿做什么，十七位天使守护在那，你们绝不可能进入一步，里面所有的财富都是恶人无法取走的，直视神明没有任何好处。”
“看来没有杀了你是个正确选择，你知道不少情报，再多说一点我可以让你下去。”
“……”尤里瞬间闭口不言。
“你去那里是要拿什么？”郑曦问。
“既然是刚任命的管理员，就稍稍透露一点吧，那里有可以解除我诅咒的东西。”
“诅咒？”
“最好知道的少些。”
“把我放出去吧，这里没有书，还没有吃的。”
船长把郑曦身上的绳索砍断，打开牢门。
“等等，我呢！”尤里又在大喊大叫。
“你就安静点吧，到达宫殿我会把你放出来。”
“这么放心我？”郑曦疑惑看着船长，摸摸拉开距离。郑曦靠近船长时身上的HP会减少。
“因为你一点魔力都没有，完全没问题。”
数值栏里问号变成了“魔力”：0。
船长带他到图书室，这里就在船长室旁，说是图书室却只有两个书架。郑曦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书里的文字用的是中文，毕竟他把系统需要设置成了中文嘛。
郑曦不由得叹口气。
没有外挂，没有新手福利，开局就是魔法加海盗的教程，还真是硬核。
等等，新手福利，郑曦点击邮箱，里面有一封信。凭空拿出信的那一瞬时间停止了，周围变得寂静。
在使用系统时游戏内时间会暂停。
眼中出现一行字：“请于无人之处打开。”
文字闪过后，时间继续流动。
“怎么了，图书管理员？”船长见郑曦愣住，问道。
“没什么。”郑曦提前把信收到衣服里了。
“你似乎知道很多和主的宫殿相关的事，可以告诉我你从哪知道的吗？”船长把略为让人不安的笑挂在脸上。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站在一扇门前，只是描述和你们说的很像，就猜测了下。”
“你来自其他世界？”
“在这里的应该算是我的意识体，按理说应该不会死，但也有可能死，虽然不知道HP耗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些话传到船长耳朵时会被系统自动修改一番。
“【消音】是什么？”
“你说什么？”又是消音，难道和剧情有关？
“【消音】”船长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所以你再说什么？我似乎受到束缚听不到你说的词，对了，你试着写下来。”郑曦突然有个猜测，“船上有没有识字的人？”
“没有。”
“那就算了，等下，牢里那个牧师呢？”
尤里被人拉进船长室，嘴里塞着擦过甲板的抹布，明明只是一小会他就蓬头垢面的，不看胸前的十字架郑曦差点认不出他。
拉他进来的是大胡子海盗，就叫“胡子”，因为平民一般没有名字，在这个纷争不断的世界，没有多余精力考虑太多。名字也就起的很随意了。
胡子看到郑曦站在船长身旁，不由得一惊。
怎么就成了船上的一员？
“快，快救救我，你一定能救我，快救救我……”尤里又叫嚷起来了。
“老实点。”胡子用一把左轮抵在他的后脑勺，尤里立刻安静下来，比鹌鹑还老实。
“你会写字吧。”郑曦问。
“会！我精通十三国语言，无论是古兰尔语，还是塞壬语我都能信手拈来！”
“没想到你明明很胆小却会这么多语言。”郑曦的夸赞听起来更像吐槽。
尤里端正表情：“为了传播神的光和爱，这都是小问题！”如果他的袍子和头发更干净着，可能会凭这股热情和虔诚打动郑曦。
船长丢下张纸和一支笔：“别废话，写下【消音】。”
尤里乖乖照做，跪坐在地上写完后捧起，向前递给船长。胡子抢先一把拿过，看了一眼看不懂，疑惑地看向船长，船长示意他把纸给郑曦。郑曦接过，心里吐槽难道这艘船的人都不识字吗？纸上内容对他而言还是一片模糊，看来这部分是游戏机密，自己的等级不够。
郑曦摇摇头。
“是吗？”船长也表示失望，对胡子挥挥手，“把他们丢下船吧，人太多反而不方便。”
他指了下郑曦和尤里。
什么意思？突然翻脸！很莫名其妙啊！
郑曦不解，但看样子先回避比较好。他淡定地打开系统，周围的时间暂停，但他的行动不受影响。
他拖走慌张的尤里，把痕迹扫过，和尤里躲到船舱深处。从邮箱里取出信件，居然是纸质邮件和一个盒子，他先打开了盒子，一柄匕首，然后打开邮件：
尊敬的梦游者：
欢迎参与《梦世界》公测，这里是给您的一件小礼物，相信可以帮到您，至少帮您解决目前的问题不成问题。它不是一次性用品，它的作用在未来将超乎您的想象，请妥善保管使用。
愿您可以有个好梦，并从梦中窥见一些有趣的事情。
诛神代表
信件居然不是“消息”，而是道具，可以放在背包，但他的背包只有两格。点开背包，在确认把信件放入后信件就在手中凭空消失，背包格子上出现了信件的图标。
他又拿起匕首仔细端详，刀刃约四十公分，刀柄约二十公分，刻有奇怪的弯曲符文，郑曦只能辨认一个“梦”的拉丁词语。
现在才算新手任务的开始吗？虽然晚了点，不过聊胜于无，再玩玩吧，稍微有些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