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你的占卜能力不能从一开始就预测到小球最终进入的位置呢？”
回到客舱房间中，我思考着柚子刚刚所说的话，发现了些许不太能够理解的内容，于是乎，我又想柚子发问。
“占卜虽说能够看到未来，估测方位，但归根结底不过是大致测算，越是精确的占卜越需要充足的准备时间以及足够的魔力。”柚子解释道，“因为一轮赌注与另一轮赌注相隔时间并不长，不足以吾做精确地占卜，只能大致占卜到小球的位置，根据经验，从那几个数中选择一个概率较大的。”
“那占卜的结果也应该是小球的在收到，老千手段影响后的位置吧？”我继续问道。
柚子看了看我，笑着说道：“吾很高兴白你对魔法之类吾在行的内容上产生兴趣，吾也很乐意和你解释。”
“是这样吗……”
“首先，魔法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万能，它虽然具有沟通过去、当下和未来，贯穿不同空间的性质，但它本身遵循的也是这个世界的既定规律，无论是时间规律还是空间规律。”柚子一边吃着刚刚从市场买来的小零食，一边说道，“而占卜的实质，是从通过代入目前时空间的魔力模型，去观测未来魔力可能会发生的改变，这种观测是十分迅速的。不过在得到观测数据后不在进行进一步的占卜，若期间有外力对目前的时空间模型产生了干扰，那么就会使占卜结果产生较大偏差。”
“嗯？什么意思？”柚子说了一大堆，我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举个例子吧，吾假如要得知住在其他城市你的生活状况，于是通过知道你目前所在城市的发展情况、你的生活模式，来估算你的生活状况，前者作为占卜条件，后者作为占卜结果；在吾得到确切结果后，打算根据这一情况给你寄一些用得到的东西，这一点就是吾根据占卜结果所做的行为；但是在寄的东西送达前，你的城市发生了些许变化，比如物价变化，让你不需要吾的物品，这叫做干扰；干扰发生过后在进行占卜，能够再次估算出你的情况，但是寄出去的物品你已经收到了，你也因为这件物品不和你心意而发愁，这就是实际结果与占卜结果产生偏差的原因。”
听柚子这么一说，我好像……听懂了一些吧。
“那为什么传闻中，一些巫师的占卜预言总是会发生呢？期间就不会因为某种干扰从而影响预言的产生吗？”我接着问道，若是柚子所说的就是预言的核心所在，那么预言所说的结果，也就是命运，岂不是可以通过人的行为来改变？
“这还是与占卜的条件与占卜内容的尺度有关系。”像是说累了，柚子喝了一口水，随后接着说道，“那些所谓的预言确实是占卜所产生的，之所以他们大多会发生，首先是因为占卜内容的时间尺度并非是精确到分秒，有的占卜顶多精确到某天某月，大多数占卜还是以季或是年作为时间尺度的。”
“哦，听你这么一说，印象中的预言好像也是几年后或是几个月后，甚至百余年也有。”我回应道。
“另外，占卜的内容越是复杂，目光越是长远，越需要对于当下条件的精确认知，越是精确的占卜往往囊括的条件越多，每个条件都有其独有的规律，因此，当某个条件在未来受到影响，因为其他条件仍照着既定规律发展，那么它对于结果的影响就会相对减少。”
这点我倒是能明白，总归是问题给出的条件越多，推导出的结论也越精确。
“此外，一些经验老辣的占卜师还会在占卜中嵌套占卜，通过将占卜出来的期间可能会发生的干扰代入到大占卜的条件之中继续进行占卜，从而提高占卜的精确性。也正是因为占卜的复杂性、严谨性和长远性，一些跨越世纪的预言也能够实现。”柚子说道，“正因为其复杂性，一个较为精确的预言就要耗时数年甚至数十年，为的不过是某一时刻即将发生的事。”
“听上去有些得不偿失，那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预言产生呢？”我问道。
“这些预言并不是某些巫师的一时兴起，多是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便用自己剩下的时光，来为世人阐述未来，以展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这样啊。”
“其实历史上有名的预言，都是因为实现了才被载入史册的，而没有实现的预言成千上万，沉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这就给不懂得占卜术内涵的普通人以占卜无所不能，神秘莫测的假象。占卜术很好用，但也没有流传中那么万能。”
原来如此，听了柚子的解释，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怎么样？是不是聪明了点，对吾，对巫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确实，头有点痒，感觉要长脑子了。”我说道。
船舱轻轻摇晃，透过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夜幕也已降临许久，混黑色的天空点缀满了星尘，而远处与天空无比接近的大海也是昏黑色的，深邃无比。
看了看时间，似乎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睡觉吧，我去锁门。”
说着，我起身，来到房间门口，准备将门锁上，但也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口有人在对话。
似乎是两个女人。
“微微，我刚刚听到天花板上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
“不会吧？应该是你听错了吧，不要吓我呀。”
“我可没骗人，昨天晚上，我还在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咳嗽声，好像是从墙里传来的。”
“估计是船员或者你听错了吧。楼上也有客舱啊。至于晚上的咳嗽声，也许是隔音不好吧，别自己吓自己了。”
“不行我总觉得这个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去睡觉吧。”
随后，两人就走了。
“怎么了？”柚子见我在门前愣了半天，问道。
“没什么，我听到门口有人闲谈……”我锁上了门，回到床边，“听说其中某人会在船上听到奇怪的声音。”
“哦，恐怖传说，吾喜欢。”
“我估计就是那个躲藏在船上的小鬼吧，不太老实。”
既然昨晚，也就是我们上船前一天就有情况，估计那个小鬼早就在船上了。
“这样啊，吾还以为船上有什么冤魂之类的东西。”
“冤魂不知道，亡灵倒是有我这个。”我指了指自己说道，“对了，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吗？”
“当然是有的，要不，吾向你展示一下通灵之法？”柚子一脸坏笑着说道。
“算了，早点睡觉吧。”我说着，爬上床，躺了下去。
“那好。”说着，柚子靠了过来，挨着我躺着。
“这床够大，你一定要这样吗？”
“当然。”
“那好吧，晚安。”
“明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