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已经过了三年,在密舍,最终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雨夜,有一个陌生的青年为流血到意识模糊的我撑开一把伞,一剑劈开食蚁兽的重围,而那个矫健的英姿也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我有他那么强大的话,也许在当时的剧场中,两位半神的对峙中,我能够保护简妮不受伤害,我们能够不被拆散呢?还有那个谜一般的少女艾琳蒂娅,她为我打开的那朵花的意义,是否有一天我能够向她追寻那个意义。
不甘心的结果,便是在三年内不间断的锤炼自己,接受了尼耶尔老师地狱般的体力训练,在已经一壁荒凉的密舍和野外找各种魔兽打了又打之后,我终于获得了觐见特兰多瓦城主的入场券。
内城的风光与外城有着天地之差,望着纯白的石砖,我不禁想起了那个酒馆,三年前在那里我认识尼耶尔老师和她的队员们。虽然经历了密舍的灾难,杰克已经离开了队伍,但是剩下的队员还能不时在那里见面,尽管环境比较糟糕,确实我能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身无分文的我为了能够过活,在尼耶尔不训练我出去接任务的时候也会效仿她,接下一些比较简单的冒险者任务来支付她的房租……对,我现在住在她家,你可能无法想象,但我确实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你还这么小,我姑且也算是你的监护人,如果你去其他地方住我也会觉得不方便。”这样说着,就把客厅的沙发让给我,一住就是三年……我还是比较怀念唯一一次睡在她的床上的那种感觉,至少比睡沙发舒服,没有别的意思。
达芙妮有时候笑着对我说她不介意我去她家里睡,她曾经带我去过一次,那是密舍西部的私人住房,我一看觉得十分高档,当时还一直接受尼耶尔免费的指导,并不好意思答应她。
看上去达芙妮似乎对我心存感激,很多次都对我表达好意,也许是那一次我替他当下食蚁兽的进攻让她注意到了我,但是在那个场合下我想谁都会这样做的。
……
内城的构造十分复杂,走在里面的我并不能理解,我只知道它是一个环形的巨大建筑物,至于内部,许多地方都是被隐藏的,作为第一次来的人,我还是不好深究。
尼耶尔最近似乎启程去教国了,对,就是我和简妮兄妹俩的祖国,那个罗尔歇教国,希望她能带回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能听到简妮平安的消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终于我来到了谒见之间,这个阴暗的小房间除了一些猎奇的塑像之外几乎是空旷的。
城主就站在那里,但其实只是一个虚影,就像一个真实的图像,凭空出现在哪里。
他背对着我,阴暗的空间让我只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你来了?路易。”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我已经从尼耶尔老师那里得知了。”我发自内心地说出这一席话并向他行跪礼。是的,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也许早就死在那个剧场中了,即使大难不死,也会被凰神教的人追杀吧,虽然对于当时情形的记忆有些暧昧,但只有这一点是清楚的,对于来说他可能只是一挥手的功夫,却成就了现在的我,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回来。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都会时刻铭记。
“不用那么见外,其实我一直在等待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刻,我想现在时机也快成熟了。”
他的话似乎有些高深,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但是他说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惊讶。
“毕竟你的生身父母与我有缘,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也很遗憾,我一直在寻找他们,可是至今没有任何结果,而且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频繁出入特兰多瓦。”
“您与在下的父母相识吗?”
“对,你可以叫我道格拉斯,因为我有事拜托你,你没有必要像别人一样臣服我,我更希望与你以平辈相称,而且我对你寄予厚望。”
在我受宠若惊的时候他拜托了我一件事情。
我生身父母的失踪似乎与罗尔歇教国境内的米尔托亚魔域有关,而道格拉斯似乎与他们有过一段过往,在他不便动身的当下,由我代替他去那里寻找我的父母失踪的线索。
当然不用说在听到他的请求后,我自身也非常迫切的想这么做。虽然不知道他做这些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会去仔细寻找的。
随后他的影像就突然消失了,临走前他指向房间的一处箱子,我在那里找到了足够我乘坐列车前往米尔托亚魔域的巨额资金,当然除去这部分以后还有相当可观的费用,虽然不知道米尔托亚的物价如何,这笔资金无论如何也能让我在那里衣食无忧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第二天,我便搭乘特兰多瓦西线列车进入了教国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