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狼群仓皇退去之后,路易将头狼剖开,本想找到一些之前的东西……比如晶核之类的,结果让他很意外。
通常来说明显是魔化的野兽,必然拥有与之相称大小的晶核。
然而头狼的尸体中,并没有找到任何晶核存在的迹象,此外,它的晶脉分布也十分怪异,完全超出了陆易的理解范围。
“它的晶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在雷芙娜学院上过课的安杰丽塔显然对这些东西都不理解。
“晶脉是晶核释放魔力的途径,无论是否魔化,晶脉的大体分布是不会变的,魔化改变的只有主干晶脉的质量以及分支的多少,而这头狼的晶脉……显然违背了常识,它的晶脉主干不是从胸前,而是从腹中生出……”
路易疑惑地将尸体翻过来,顺着晶脉解剖,在它的胃里发现了主干晶脉包裹的网络。
在网络的中央,有两颗不规则形状的红色水晶碎块。
“这是什么?”
从僵硬的晶脉中掰下来,放在火堆前观察,指节大小的水晶碎块内部好像也有一团火焰燃烧着。
“这也不是我能想明白的。”虽然有一瞬间觉得很眼熟,但路易最终还是将水晶碎块包好,准备哪一天回雷芙娜找导师解答。
烤焦的毛皮显然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得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吃狼肉,不仅口感糟糕,而且这匹魔化的冰原狼显然有问题,吃了它的肉没准会得什么怪病。
……
当夜无话,因为狼群的袭击,二人都睡得很浅,睁一眼闭一眼,生怕还会遭到袭击。
天未亮他们就熄灭火堆,继续北行。
又走出半天,在荒原边缘的霜冻森林里,他们幸运地找到了一条尚未结冰的小河,在此休息片刻。
安杰丽塔到河里擦身子,路易则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拿出地图,看起来这片森林背后,就是天门山了。
“你不冷吗?”
“河床底是暖的,看起来是地热。”安杰丽塔的声音从岩石背后传来,“水下有好多鱼啊,你要不要也来洗一下?”
“不用了。”路易有涤尘净火除去杂质,自然不需要清洗。
“真是奇怪,河水如此清澈,
却还有成群结队的鱼儿。”
路易将精钢手斧洗得锃亮,两天了,他们在路上都没见到一个人影。这片森林也同样,不仅是人,一点鸟兽的影子都没有。除了啾啾在头顶盘旋之外,听不到一点活物发出的声音,这反常的状况让路易有些坐立难安。
地听风聆带来的感官强化同样也带来了适应的难题,他在睡眠的时候都能够听到许多自然的杂音,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而来到一片死寂的地方,反而是不习惯了。
“它们在这里没有天敌,也算活得轻松自在。”
安杰丽塔洗完后,在岸边穿好内衣,将濡湿的短发捋干,一边向路易询问着,“找到那女孩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之前把你的妹妹送回雷芙娜的时候,她说你也是那里的学生,现在却又跑到外面来了。”
“雷芙娜发生了一些意外,我在那里待着不是很安全。”路易答道,“简妮他们有学院长保护,应该没有问题。”
“是吗,那你还打算回去吗?”
回去吗?路易愣住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还是从此就要在外面飘着。路易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以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再应付一场大战了,梅洛林的血统带来的心脏疾病,他必须要尽快找到恢复的方法。
路易没有回答,安杰丽塔摇着头,“走吧,已经能看到远处的雪山了。”
这时,啾啾正从不远处飞回来,突然,一道灰色的光束命中了它,啾啾发出一声惨叫,朝着小河落下。
“怎么了!”路易急忙冲进河里,赶在它坠河之前接住了它。
啾啾的一片翅膀已经僵硬,正迅速染成岩石般的灰色。
“这是……石化?”路易一惊,慌乱之中,他想起了王都那个商店老板说的话,取出药粉,涂抹在伤处,随着药粉覆盖在石肤上,啾啾的翅膀逐渐恢复了柔韧,并渗出一层油状的液体。
啾啾拍了拍翅膀,似乎无碍,叫了两声便重新飞上天空。
“路易快看那儿!”
顺着安杰丽塔的提示,路易望向灰色光束发射的地方,低矮的灌木丛中漂浮着一具柱形的魔像。
人形被绘制兼雕刻在圆柱的表面,它有着一张恶鬼的脸,口中积蓄着灰色的魔光,恐怕是下一发石化射线的前兆。
“治疗石化的药粉有限。”路易沿着河岸奔跑,要去往对岸还要趟过河水,才能接近魔像。
“要先破坏石化装置!”安杰丽塔原地唤出雷枪,朝着魔像掷出,然而命中之前,被魔像激活的球形屏障抵挡了,雷枪内的束状雷电如蛇般顺着屏障表面爬行,被解离到周围,引燃了树木。
奔跑中的路易自然是看在眼里,这球形屏障,神似他的在祖境出口所见的机械。跑到魔像对面,他一头扎入湍急的河水。
魔像早已发现了他,调过头来,朝着河中发射石化光束,不过却被水流阻挡。石化光束一遭遇水流,就被完全吸收。
“不会让你得逞的!”安杰丽塔掩护着路易,一边朝着他移动,一边扔出了第二柄雷枪。
雷枪打断了魔像积蓄的石化光线,它不得不再次激活屏障防守,这一次屏障维持的时间似乎短了一些,有几丝雷蛇渗了进去,将石柱的表面电得焦黑,不过魔像依旧正常运转着。
临近河岸,路易放弃了游泳,双脚踩着河床的碎石前进。
魔像不依不饶,石化光束再次射出。路易早有防备,将斧子挡在胸前,化解了这次攻击,石化光束毫无冲击力,也未能石化精钢制成的斧面,他一上岸,便开启了活血术向魔像狂奔而去。
从岸边到十米开外的灌木丛,从上岸开始加速到魔像面前,只消一秒的时间。
他扔下斧头,右手正握着短刀,尚隔着两米左右便已瞄准魔像的嘴。已经结束了,他奋力向前刺出……之前,心脏的剧痛传遍全身,连带着刚从河水中出来的身躯中的每一个毛孔都收紧了,冰冷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摔倒在魔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