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
“你总算是醒了！”看到路易醒来，尼古拉斯焦虑的脸上露出狂喜。
“多久了？”
“半个小时，如果你再不醒的话，我就要准备灵魂冲击了。”
路易撇撇嘴，他没想到在现实中会过去这么久，不过这一趟震撼人心的虚幻之旅，带给他的启发很大。
他将在生命长河中的遭遇告诉了尼古拉斯，尼古拉斯也是惊地合不拢嘴。
“没想到还有着这么神奇的地方，不过你是怎么去那里的呢？”
路易想了想，其实他本来没有打算这么快离开的，只不过交代完事情之后，洛亚并没有更多想跟他说的。其实交流全程中她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仔细想想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郁闷的事，所以路易也没有再多打扰她……尽管她可能知道很多秘辛。
此外，也是因为他在那里停留的时限到了。
人类对精灵力有着本能的抗拒，只有在全身充满了精灵力的时候才能沟通生命长河，因此当他在此处的身体内精灵力逐渐消散时，他的意识就被强行拉回了这里。
不过今后，他就可以在生命长河随意停留了，因为能量漩涡提供了办法。
游神心脏的图纸的某页上，记载着能量漩涡的使用方法，他将意识潜入能量漩涡的深处，从前他也这么做过，但那些时候都没能深入其中，而有图纸的辅助，他倒是一下子就在金色的海洋中找到了一个漩涡状的圆盘。
“这就是能量漩涡吗？”
在圆盘的中心，有着一片无光的黑域，在逐渐靠近黑域时，一股吸引力传来，将路易的一丝灵魂剥离，吸入黑域之中，随即整个漩涡便亮起了彩虹色的星点。
能量漩涡在感知中与他融为一体，他随即回到现实。
一念之下，能量漩涡便逆着涡转起来，恐怖的吸引力场环绕在周围，将凡性之海全部吸入其中。
“原来这凡性之海，是能量漩涡启封前的保护液，也是它储存的能量之一。”
“路易，你这是……”
感受到来自路易周围的变化，尼古拉斯惊喜地说道，“这么快你就做到了！”
在启动能量漩涡的同时，路易也完成了对精灵力的吸收，只要是非攻击性的能量，似乎都能被这漩涡吸收，反着转是吸收，而正着转则是施放，相比吸收的慢速来说，施放能量可谓极快。
将吸收的精灵力散布到全身，便能缓解甚至消除体内的毒素。
在精灵力的浸润下，他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只可惜，这还不足以除去克拉克留下的结晶诅咒。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此前已经尝试了很多办法都失败了……在生命长河洛亚的谈话之后，他似乎有了些许领悟，这诅咒上，似乎蕴含了超出他生命层次的成分，寻常的药物与魔术恐怕无法解除。
此外，精灵力对他平复心率也只有微不足道的帮助，要想根除这心疾，还是要寻找平衡梅洛林血脉缺陷的方法。
……
一夜无话。
第二日，他们便来到了神山。
从一早开始，就能陆续看到雪地里不少朝圣者蹒跚前行。
夏天告诉路易，这些朝圣者都是从万国疆域徒步走来。
万国疆域在大陆东部中央，夹在超级大国弗洛迪亚与世族领地之间，离这里有万里之遥。
然而万国疆域却是凰神教信仰最为密集的区域，那里群山环绕，交通闭塞，虽有无数小国盘踞，强者如林，却世代处于凰神教支配下。
“尽管最核心的力量都在神山顶峰，凰神教绝大部分中坚的力量都来自于万国疆域，”夏天向路易解释道，她曾经见过不少来自万国疆域的强者，“他们修习的战技与大陆其他地方都不同，用咒术取代魔术，似乎咒术更适合人类使用。”
临近山脚，朝圣者的队伍开始逐渐壮大。
已经能依稀看到远处的村庄。
“这里已经是朝凤的地界了，我们要杀的人，就是这一片地域的领主，肯尼斯·拉德摩尔。”
路易一愣，他还以为对方是个神庙长老，只是顺便有小男爵之类头衔的边境贵族。
看到前方这么大规模的村镇聚落，他突然发现，自己想错了。
“等等，你把他的头衔再从头到尾说一遍……”
夏天苦笑道，“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阿尔特兰的领土，除王家直属外，由三种领主持有。分封制的土地，比较好理解，以伯爵领为单位，由各个法理伯爵持有，并隶属于其领主，一般来说是王国公爵。除此之外，凰神教神庙坐落的不少信仰强大的村落则是由当地的长老管辖，在这些地方税收都归凰神教，它们周边地区法理上属于各个伯爵，可是税收也不完全是他们的。
“这个我知道，因为征税法令的问题。”
之前莱妮耶就说过，村民可以选择上缴税款给领主或是凰神教长老。
二者以外还有一些直辖市，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都由各自的市长管理，直接听命于王室。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在城市税收方面，王室与封地贵族也在角力，因此常有城市分割税收的情况，各地也不尽相同。
而朝凤地区的领主肯尼斯，则既是王国伯爵，又是凰神教长老。
“拉德摩尔家族原本服务于凰神教，但后来一位纯血先祖的传承被他们在神山内的一处遗迹里寻得。当时雷克斯王觊觎那份传承，因此给他们伯爵封号，将本不属于阿尔特兰的朝凤地区封给了他们。”
“原来如此，纯血先祖的传承……”路易想到，不知道会是什么血脉。
“肯尼斯的城堡，在远离朝凤村落的一处悬崖上，不过要抵达那里，我们必须先穿过朝凤村落。”
“先到村里补给一下。”
冰原赤蹄马太过显眼，很可能暴露身份，追杀夏天的队伍就是从这里出发，因此二人都将马拴在郊外隐蔽的地方，徒步走进村落。
虽然肯尼斯贵为伯爵，但拉德摩尔家族是依靠先祖传承发家，立场上还是偏向凰神教。再加上那份传承最后并没有被王室取得，雷克斯王往生后，现王室对拉德摩尔家族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嫌恶。
如果肯尼斯被暗杀，王室大概不会追究。路易他们只需要担心此处凰神教的战力即可。
凰神教可支配的战力来自于三处，神山，世俗和神庙。
神山即神山上的战力，是凰神教最顶层的战力，所有司祭乃至传说中三眼的存在都在神山上，司祭中最弱的也能与肉身半神相比，更不用说三眼的存在。所以此次暗杀，若动静太大引出了神山战力，则必败无疑。
世俗即附庸于凰神教的小国提供的军队，多达数十万众，其中强者如云，不过他们都在万国疆域，眼下并无影响。
神庙，顾名思义，是依托于各个神庙培养的战力，是这一次需要与之周旋的主力。神庙战力，分为长老、神庙禁卫、征战骑士团以及民兵。
在村落内不着声色地打听许久，他们逐渐摸清了朝凤地区的战力构成。
由于把握着神山的关口，此处的战力确实不俗。
朝凤地带共有六位长老共同管理，而肯尼斯则单独居住在城堡内，至少战力最强的神庙禁卫他们不会接触到。
追杀夏天的那些杂鱼是征战骑士团的预备役，里面甚至有不少走后门的人。正规军则强上不少，不过此时并不在朝凤地带，而是在神山内某处天然魔域执行临冬镇守任务，也算是二人走运。
民兵等等，负责村落及其周边的治安警戒任务，并没有权力接近肯尼斯的城堡。
可以说，此次暗杀的阻碍，只有肯尼斯以及他个人的仆从而已，只是下手必须干净利落，不留活口，不然等来支援，则会瞬间将他们逼入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