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地势北高南低,自南向北有若干台阶之分,以一条河川贯通,路易跟随安东尼沿着河川上了数个台阶,来到一处小湖泊附近。
“这便是修炼幽纹步的场所了。”
路易抬头望去,湖边的浅滩上散布有无数发光的圆石,便是攀爬瀑布时所见的圆石。
“这是鸣石,以幽纹缠绕双腿,在鸣石浅滩上行走,它们反射的波动的可以帮助你修炼幽纹步。”
安东尼双腿浮现两道幽纹之环,踩在鸣石上,每一步都在浅滩上留下一片发光的区域。
路易也学着在脚下放出幽纹斗气,试着走上浅滩,然而刚踩在鸣石上就被弹了回来,连着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
“用力过猛了吧?”安东尼笑道,“你刚通过测试,还不懂得怎么控制生成的幽纹。想要在鸣石上行走,其中的要领是将幽纹维持在脚面,甚至收敛到体内。掌握这个要领,便能收放自如。”
听从安东尼的指导,路易试图将生成的幽纹控制在脚面。
没过一会儿,他微微皱眉,对他这样的初学者来说,要想维持这一圈幽纹之环而不外泄,就好像膀胱里憋了三天的尿不许漏出来一般……
然而在他的控制下,双腿上最终还是形成了凝实的幽蓝系带,令旁观的安东尼惊叹不已:“这就成了?当初我可以花了整整两天才能维持住的,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仅仅是维持这幽纹不动。所积累的疲劳感就要远胜过奔跑。路易艰难地维持着幽纹不外泄一边缓缓迈出一步,顿感双腿上若有千斤重的铁锭垂吊。
一步迈出,脚下的鸣石发出淡蓝的微光。路易咬着牙,又迈出第二步,此时他的双腿通红,不断传出砰砰声。他无视腿上的重负,再迈出第三步,这一步落下,他的腿上爆出一阵血雾,可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向前继续迈出第四步。
“好疯狂的家伙,有这样修炼的吗?”在远处旁观的安东尼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显然这家伙还打算接着走下去。
被路易的疯狂所震慑,他一时都忘了上前阻止。当路易迈出第五步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路易则跪倒在地。
“喂……你没事吧……”他刚跑上来扶,却被路易挥手阻止。
只见路易双手撑地,尽管鲜血不断从双腿流出,却依然维持着那一圈幽纹不散。
“快把幽纹散掉!”安东尼深知在幽纹的重压下,路易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路易没有丝毫退缩,他全身一振,便有数十粒黄金血液离体,在身周环绕形成秽血之环,从双腿流出的血液没有落地而是被吸附到了秽血之环上,以秽血反哺自身,延缓了血液的流失。
“他是王族?”安东尼暗自心惊,在他印象中,只有王族才会有如此奇特的控血之术。
路易并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但这两天连续遭遇强敌,已经让他心中警醒并燃起浓浓战意,必须尽快通过幽纹修炼提升战斗力。除了这一层原因外,幽纹师傅的话也让他有些启发。受伤痊愈后能够修复组织,那么他现在用幽纹破坏自己的双腿,在维持幽纹的情况下以霜露修复,这样治好的腿是否更能承载幽纹的重压呢?
他的双腿不住地抖动,体内幽纹破坏和霜露持续的修复不断抵消。与此同时,幽纹系带在双腿中刻下一道道纹理,如同魔力刻印一般,赋予了他更容易调动幽纹斗气的能力。
毁灭与重塑,宛如生命的轮回,加速着纹理的刻印。秽血之环渐渐消散,路易双腿上的幽纹系带逐渐粗大,散发着惊人的生命能量,他重新站立,稳稳地向前踏出一步。
叮叮叮……一颗颗鸣石发出饱满的回音,在他的脚下铺成一条光的道路。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跑动,等到他沿着湖岸跑了一圈回来,安东尼已经被深深震撼。能在一小时内沿着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跑一圈,幽纹步已经算是小成,以路易的速度来说,完全可以算是出师了。
仅仅一个下午,他就做到了很多人花费数月都做不到的事。
离开浅滩后,只见路易施展幽纹步,他的双腿几乎是立刻浮现出幽纹系带,随意一蹬,一瞬间人就出现在七米开外,连续施展,使他的移动速度比冲刺时还要快一倍多。
“这样算初步掌握了幽纹步吗?”
有了幽纹步之后,战斗中可以与流水步法结合,做出一些之前不可能的动作,形成新的步法。
安东尼有些无奈道:“虽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感悟幽纹步法,但是持续施展幽纹步实在是消耗体力,如果没有开辟第二气海,实在是很难维持。如果你想感悟幽纹步法的话,最好先开辟第二气海……我看,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马上都要入夜了,明天还是在这里吧?”
路易点头,二人挥别。
“没想到一个刚认识的人会主动陪我训练两天。不过我现在需要指导,能有人引路是最好的。”
……
虽然昨天遭遇了偷袭,敌人的身份不明,但是他已有了警惕,况且在这里,躲到哪里能算是安全呢,索性就回到村里住处,见招拆招。
今天预计就能将力量辅药吸收完毕。
尼古拉斯将调配好的力量辅药排开,路易则是在房间内开启魔化。
饮下魔药后,他开始消化药力,这次他并没有静静等着药力消散,而是在双手各生成一道幽纹。
“用修炼幽纹步同样的方式,我能否将这手上的幽纹维持住?”
他将双拳相碰,两道幽纹对撞,一瞬间将他的手炸的血肉模糊。
用自己的身体来替代鸣石的反射,可以产生类似的效果,而且必须是在魔化状态下的肉身强度,才能让自己的双手不至于直接被炸飞。
“果然可行……”他索性直接将双掌合一,只见结合处两道幽纹噼里啪啦地炸开,在霜露的恢复下,从掌心到手臂内也在不断地刻下纹理,不一会儿,他就成功将幽纹收敛在一掌之间。
“一举两得,其实这么想来,全身各处也都可以覆盖这些纹理,只是我今天消耗太大,已经没有余力继续刻印。”
最后一瓶辅药消化后,多余的药液从他体表渗出,一颗星光飞出,标志着他已经迈入常青序列中二星古魔的境界。
“无论几次看都很神奇,仅仅是吸收魔药就能给身体带来如此大的增益。”尼古拉斯啧啧称奇,“我本以为对炼金术已经很了解,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以自身为器,真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尽头是要炼成什么。”
“我也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轻松就升星,以我的体质,每次升星都需要他人六倍左右的药量,而原本的魔药配方中都是一些罕见的高阶素材。假如没有你改造了魔药配方,我恐怕根本没有修炼古魔战体的机会。”
他和托卡为了一条鬼棘在森林里和一支魔族小队以命相搏,这便是自然决定的古魔之道,注定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升星,而大部分人会成为代价。
“你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会拍马屁了。你还想要我教你炼金学吗?”
路易点了点头。
这一次尼古拉斯却没有拒绝,他思索片刻,随即说道:“再给我一些时间……”
可惜这次还是没有拜师成功,路易想到,不过他不介意继续等待,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幽纹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