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自己就不会有愧疚心吗?还能这样义无反顾地质问我吗?你明明比我更清楚。”
他一直低着头责怪我,但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他如此憎恨?
“我说,我可是只见过你一次。”
我不会记错,真是一次。
“那一天的晚上!你敢说你不记得?”
“不记得啊。”
我果断地说出这句话,然而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变得更加气愤。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那天晚上’?你指的是什么?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或许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认错人!那一定是你!”
他回答的也很果断,以至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那你说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没有像刚才一样质问我发生了什么,而是真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和大哥绑架了一位女高中生,碰巧……不,不应该说是碰巧,你就是有意来逮我们的,在角落盯着我们,等到犯了事后再有理有据地追杀我们,大哥就是被你杀死的!”
???
完全没印象,与其说完全没印象,不如说我完全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我逮住的绑架犯很多,但他说明的这件事是完全没有发生过的,至少我不知道,更何况,我不会杀人,因为没必要,只要运用感情调控将对方的战意归零便足矣。
“那或许不是铃。”
“诶?”
犯人和我同样感到疑惑。
他很笃定那个人就是我,那模样一定是和我一样的,可世界上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可以缺点那个人就是我呢?”
“就是你的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依旧迅速地回答。
“我说的不是外表……”
“等一下,铃。”花下乃突然制止住了我的话语,“铃你忘记了吗?你的脸是特别的。”
“你的意思是——”
“对,不笑。”
她看向犯人,“你确定是这张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不笑面容吗?”
“我确定。”
“真的确定吗?”
“真的确定,你不管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花下乃无奈地挠着头发,“如果我有读取别人记忆的能力就好了。”
或许有人会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
他依旧笃定那就是我,我也不管怎么证明那不是我他也听不进去。
该怎么办呢——
“或许是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不可能,世界上怎么会议有一模一样的人呢?铃你也犯糊涂了。”
“但除了这个答案外我想不出任何结果。”
“怎么会没结果?那就是你啊!”
犯人突然大叫道。
花下乃无奈地叹口气,带我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样处理他,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
“还是先上缴警察局关一会吧。”
花下乃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我明白她欲言又止的缘故,大概是怕治根不治本,等他出狱后肯定会再次找我麻烦,毕竟憎恨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就能减轻的。
。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我一直都不安心,尽管脸上表现不出什么,但是心里还是难受的,若是心里不难受,我怎么会继续调查下去。
夜晚降临,我看着前方的镜子,认真地记住自己的模样。
——这就是不笑的样子吗?
穿好一身黑色便衣,离开了家。
。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的十二点,依旧什么都没发现,这次也是一无所获。
。
一无所获。
。
一无所获。
。
……
。
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明明不可能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存在,或者就只是那个人把真正的犯人认错,认成了我。
不如放自己一把吧,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
但——
“这是什么?”
我问泡芙小姐,原因是她递给我一份礼物。
“一个女高中生指名给你的,琉水来的。”
“诶——为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认识的人在琉水……不,还是有的。”
“那就大概是她吧。”
我犹豫了一下,再问。
“两个人来的吗?”
她摇摇头,“一个人。”
“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吗?”
“不可能是一个人吧,因为她——”再认真地想想,“算了,大概真的是个我不认识的人。”
总之先收下吧。
回到家后我才打开,里面是巧克力以及一封信。
信?
【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不会忘记你,原谅我今天才道谢,也原谅我今天才道歉,我知道这只是我想自作多情,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声“谢谢”“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惧怕你,不应该因为看到你的脸之后而忘记你救过我的恩情,原谅我,也原谅我现在也不敢见你,明明是必须当面感谢的人,原谅我,原谅我再次退缩。
——一个被怪物救下的人。】
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过——应该是和那件事有关的吧,那她是受害人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那个人”真的是我,不过啊——这很矛盾,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真正的犯人到底是谁?
。
一个完全不会登场的人,至少现在不会。
今天有个学妹问我,知不知道那个怪物,我问哪个怪物,她说就是那个怪物。
“你说的是那个啊。”
她有个名字,叫作【不笑】,一个人人皆知又人人不知道的名字。
“她怎么了?难道伤害到你了?”
她表现得很烦恼,“我也不清楚……”
“难不成是被吓到了?没关系的,也只是外表吓人罢了,虽说是个怪物,但好歹也啊个人呀。”
她勉强地点点头。
她说不笑将她从绑匪手中救下,却因为当时不笑的样子太过吓人,因此太过害怕没有去道谢,反而还进行了对不笑的印象恶化,等反应过来时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能猜想出她为什么会感到害怕,毕竟那可是【不笑】诶,做什么事情都是没有表情的,就算杀了人也不会露出一点。
——当然她是不可能杀人的。
“不过会长,你为什么会那么了解那个怪物呢?”
她这么一说还真戳中了我永生难忘的回忆录。
“那个啊——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