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峰他们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心怀希望来到幕州,期待获得不一样的收获。
但现在,前有镖局的追捕,后有黑帮的背刺。事到如今,幕州的黑白两面都对地鼠说“不”。
甚是无助!
果然,在关键时刻只能依靠自己。
但地鼠团最宝贵的财富——幽灵电台,此刻竟没有一丝消息。
也就是说,地鼠们失去了耳朵,甚是眼睛。
幽灵电台凭借极强的隐蔽性,和多端的监听手段,给地鼠们提供大量的情报。
每一次运输,都可谓是万无一失,偶尔的损失也在承受范围内。
但这一切,都在某个时间点彻底反转。
幽灵电台在一次都市传说级的事故后开始失控。
电台的活动范围极大,几乎遍布整个废城区。
城区内部的建筑年久失修,杂草丛生,是混乱的代名词。
更不用说藏在其中的地下帮派、和更黑暗的东西。
以往,凭借着地鼠和黑帮的关系,幽灵电台有一顶遮天蔽日的伞。
如今,却成为一个无底洞,将其吸进去,永世不得超脱。
玲峰和诺薇马不停蹄的赶回面馆,破窗而入,把呼呼大睡的路灰摇醒,添油加醋的把刚刚的奇妙冒险一股脑的泼了出去。
路灰:???
“你们在逗我吗?”路灰歪着脑袋,怔怔的问。
“我拿小峰的人头保证!绝对不假!”诺薇举起右手,竖起四根手指头说。
“好吧,你们把这一层的弟兄们全喊起来,等我们开个会先。”路会闭着眼,手指掐着两眼见的鼻梁骨,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没等诺薇发话,玲峰一个闪身出去,紧接着便响起duang、duang、daung的敲门声。
敲完了这一层,他便更上一层楼,有必要和蓝竹他们说一下!
嘣!
他毫无征兆的打开门,把正在埋头沉思的狄犹吓了个半死。如受惊的猫般弹射而起,再以臀抢地尔。
反观坐在对面的蓝竹,一脸淡定的瞥了一眼喘着粗气的玲峰,说:
“有事吗?”
玲峰卸下厚重的墨宝,扶着酸痛的腰子坐在狄犹的位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但他喝了个寂寞;里面只有苦的堪比中药的茶叶。
“咳!咳!咳!呕……呕……”玲峰的五官迅速的扭在一起,像一张揉成球再展开的A4纸。
蓝竹:“……”
狄犹:“……”
有一种苦,叫看着都苦。
待他感觉活过来后,挂钟上的分针已经转了半圈了。
“你们这是在……画画吗?”玲峰直直的看着桌上凌乱的纸张,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好奇。
他这才注意到,小小的木桌上铺满了纸,他们用一支铅笔在上面点点画画,有些地方还写着几串数字。
一看就知道,是玲峰理解之外的东东。
“不是,我们在收听幽灵电台。破译他发出来的信息。”蓝竹推了推眼镜,正色的说。
蓝竹用笔尖指了指一旁的收音机,如果不是他刻意指出来,玲峰还以为这是一块奇特的砖头嘞。
随后,蓝竹按下播放键,继续收听。
下一秒,一阵嘟嘟嘟的诡异响声从中传出,伴随着沙沙沙的杂音。
“嘟嘟…沙沙…嘟…沙沙沙…嘟嘟嘟嘟嘟…沙沙…”
这么个小东西,居然像人一样会发出声音!
这一个小小的东西足以震惊玲峰一百年,不!两万年!!
在他震惊的同时,蓝竹和狄犹在紧密锣鼓的破译着什么。
“注意这个频段,规律有些混乱。把它截下来,之后再分析。”
“好了,话说蓝竹,咱刚刚解出来的鸟语里说了啥?”
“Help,字典上说是救命的意思。这种破译方式是智人的,所以得把他们的语言转为我们的意思。”
“行吧。等下!你快听,那个点阵段又响了!快做记录!”
“250…666…138…996…99…648…没了,快破译。”
“哦哦哦,我找找先,前辈给我的密码书哪去了?”
片刻后,狄犹还在哗啦啦的翻着书,他抿着嘴唇,额头上尽是汗珠。
“查到了吗?”蓝竹抽出纸巾,仔细擦去汗液,问道。
“不行,一堆乱码,没有逻辑,根本不成句子。不知道他想说啥。只能翻译出一个名词。”
“是什么?”
“猫。”狄犹不解的回答道。
他们二人今天没有出去买东西,在屋里宅了一天,跟着前辈钻研收音机和破译密码等技术。
玲峰即听不懂,也看不明白,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忙前忙后,围着一堆数字叽叽喳喳的叫着。
这就是未来之都吗?
会自己跑的车车,令熊孩子恐惧的“学校”,从丑萌丑萌的宝宝嘴中呼出“爸爸”这个称呼,还有会说话的“砖头”等等……
每一寸土地都在颠覆着他的认知,每一个人造物都刷新着他的三观。
七星环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内的五行环、四象环等等更繁华的地方。
从玲峰的角度出发,这一趟来的值,不仅开了眼,也增加了些奇怪的知识。
但是,他也看到了千奇百怪的镖客,和幕州的黑暗面。
看来,之后再想进入废城区是难上加难啊。不仅要提防镖客,还要小心无数不在的黑帮。
玲峰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像浆糊一样浑浊。感觉这一切都很魔幻。
嘛,算了。去华胥峰打怪吧。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觉!
……
同时,面馆的储藏室内,一场革命性的会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四壁都是货架,中央只有一张圆桌。
一支蜡烛竖在圆点上,昏黄的火苗直直的挺拔着,将微乎其微的暖光洒向在坐的各位。
“咳咳,鉴于玲峰同志分享的情报,诸君怎么看?”路灰双手撑额,眼珠缓缓旋转,严肃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胡扯,光头刀的性子洒家是知道的,他绝不会背叛兄弟。”一个壮如熊,力大如虎的胖墩子噌的跳起,一掌砸在桌子上。
顿时,火光摇拽,像是被熊孩子拿木棍摧残过的油菜花一样。
“呵呵,石灰熊。你大概是忘了,在那个男人心中我们是什么等级。”在软弱的火光中,一个消瘦女子的脸庞若影若现。
她拨下一撮刘海,挡住晃眼的光线,继续不咸不淡的说:
“他把友情定义为:同行、伙计、朋友、兄弟、家人。五个级别,我们地鼠团在他心中只有‘朋友’的分量。所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放屁!洒家一直把他当手足兄弟看!”
“你是你,他是他!分清楚好不好?”
“XXXX(幕州脏话)”
“石灰熊,注意言辞,你这么说话和那些不要脸的镖客有甚么区别!”路灰轻声喝住他。
“那你说,咋整?”石灰熊气呼呼的坐回凳子上,把它压的吱吱响。再把脑袋别到一边,浑身缠绕着怒气,不愿与他们对视。
“这个嘛……”
路灰不紧不慢的说,再次环视众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惭愧的色彩。视网膜上好像映出那颗闪亮的光头,以及那个刀型纹身。
光头兄,抱歉。这次,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吧。
“任务提前执行,明天凌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