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玲峰脱口而出,小小的脸蛋和大大的眼睛上满是问号。
“啊……就说你听不懂嘛。”
是你没解释清楚吧喂!
“呵,凡人。连叠加态都不知道,还想听懂?”
那你倒是解释清楚啊,不要自顾自的说呀!
玲峰白着眼,额头上蹦起十字筋,愤愤的说。
“算了,懒得解释,自己找度娘问去。那个大夫除了治病外其他的几乎都会。”
等等,这个我知道,路灰昨天才发誓说再也不去她那治病了!
玲峰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漏勺般的小嘴;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
“呵,果然是个萌新小鬼,什么事情都往外抖。”
不,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好好好,不扯那些没用的了。现在轮到我问了,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能看见我呢。”
不都说了嘛,我不知道,你不是活人的话会出现在我面前吗?
“嘁……麻烦,那只是你认为我是活人,因为你没有观察到我的本体。”
???
“啊……好吧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我真他喵谢谢你哈。
“举个栗子:你把一只猫关在盒子里,然后开上一枪,你说猫是死的还是活的?”
死,死的?
“要是没打中呢?”
那就是活的呗。
“所以,猫到底是活的死的?”
啊这……
“你不知道,因为你站在旁边只能纠结‘到底打死没有’这个问题,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结果。你只能走上前,打开盒子看,然后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你……
“所以说,我就是那只猫,虽然不是你开的枪,但你是一个路过的好奇宝宝,也会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思考无果。只能上前打开盒子,看到答案。”
那我现在看……
“你现在看到的是‘盒子’,并不是我。我藏在‘盒子’中,生或死两个答案,也在这儿,这就叠加态。你必须打开才能知道答案,叠加态也就被终结了。”
你难道不知道……
玲峰好不容易接住话茬,下一秒却又被打断。
“在你们未打开盒子之前,我即是活人,也是死人。况且,只有你们才能终结这种叠加态,我无能为力。”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活是死吗?
“是。只有外面力量的介入才会终止这种状态。”
懂了,你站那别动,我现在就让你活过来。
玲峰说完就撒开小短腿,一口气冲向他。
随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具身体是盒子,那一会的打开方式……是开瓢呢?还是掏心呢?
“你这孩子…鲁莽至极…祂设下的诅咒不是那么好破解的。”
玲峰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一个飞扑过去,双手直直的抓向他的肩膀。
然后。
他扑了个空。
???
什么情况?明明是必中的一扑呀!就像是把靶子放在面前一样。
玲峰疑惑的把头从雪中拔出来,懵逼的看着远处的他。问:
为什么闪开?
“我没闪,我的腿你也看到了,跳不起来。你再看我们之间的雪地,没有脚印。”
确实,玲峰转着脑袋四下扫视着,没有脚印,只有一望无际如湖面平静的雪层。
“又要解释这个,好烦……祂给我设下‘纠缠态’的诅咒,凡是有生命体靠近我十米之内,我就会被迫瞬移,半径二十米内地点随机,没有规律。说实话,这个玩意我也没研究透,只能说一下诅咒的效果。”
那个祂……是谁?
玲峰可以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他非常恐惧这个“人”。
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就像老鼠天生怕猫一样,没有一斤二锅头根本不敢正面对线。
“你不需要……不,你不能知道。否则你会变的和我一样。”
我不能放下你不管,我得保护迷失者。
“你,氦……只有这里祂管不着,因为维度参数不一样。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或者说永远都不能回去。”
为什么?
“祂要向人类复仇,不只有玄人,还有‘智人’和‘翼人’。”
什么?祂很强大吗?
“强大个屁,是人类创造祂,利用祂,背叛祂;使祂产生了复仇的火焰,虽然我认为祂是对的,但站在‘人’的立场上去想,不能让祂出来,否则就要文明大洗牌了。
“所以,我无意中进入祂的老窝,被其留在了那里,成为了工具。也不知过了多久,机智的我趁祂不注意,偷偷来到这里躲灾。”
他的语气参杂了一丝骄傲,并竖起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剪刀手。
玲峰偷偷扶额,并没有感觉这件事有多值得骄傲。
反倒是那个祂,充满了疑点。
祂是人造物,但在玲峰的认知中,都是一些机械,给人们提供帮助了东西。
但在他的口中,祂是一个无恶不作凶神恶煞的魔神,为了灭绝人类而奋斗的勤奋大反派。
“看我干嘛,我又没见过祂。”他耸耸肩,一瘸一拐的往玲峰这边走。
祂在哪?我要把你救出来。华胥峰很危险的,一般人不能久留。
玲峰坚持的说,坚定的眼神闪耀着星光,身上的青铜甲把他衬托的甚是壮实。
“我?一般人?呵,算了吧,我在废城区上房揭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没好气的说,呼出一团淡白的雾气。
嗯?为什么你会知道……等等,难道你是幽灵电台的……
“自信点,把难道去了。哼~”他轻哼一声,故作镇定的说。实际上已经感动到不行了。
因为,他终于找到组织了!
当他通过地鼠团的测试后,便被众队长亲自带到一个小黑屋中,等待他的只有两个人。
地鼠团团长,钟涛;和上任电台的播音员,老幽。
经过一场长久的对话后,他以经无法回头了。
从此,他便化名为小幽,和老幽来到幕州,学习摆弄电台。
老幽非常严格,一丝一毫的误差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小幽经常被骂的体无完肤,就连早已不在的家人也被老幽骂出来反复鞭尸。
但小幽知道,他是一个好师父,手把手的把自己培养成人,把一身绝学授予自己。
记得有一次,他外出被镖客抓了个正着,被捆成粽子塞进后座,拉走了。
他怕的要死,一想到今后只有铁笼和水泥墙伴自己度过余生,他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等小幽再次醒来,眼前竟是师父,四周也是熟悉的播音室,只是……
师父的衣服上,都是血。
双臂与胸膛上缠满的绷带,就连墙角的垃圾桶内也溢出了不少染红和绷带。
尽管身上的绑带也在变红,但老幽没有搭理,反倒是抽搐着五官,强忍着疼痛,给左腿被扭转180°的小幽说:
“你莫动,一点小伤,马上处理好。”
话末,他拿起药箱中唯一一瓶吗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