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第六印的时候,我看见大地震动,日头变黑像毛布,满月变红像血,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来熟的果子一样。天就挪移,好像书卷被卷起来。”】
——《新约全书·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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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死透吗?……只是徒增临终前的痛苦罢了。”布伦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又为手枪填满了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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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方才的魔女形态造成的精神攻去已经让洛枳花确确实实地失去了战斗力,现在墨铃风也是濒死无力。所以,只要趁这时,把她们的灵魂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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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黑焰似乎被什么气息挡住了,止步不前。她的脸上显出几分惊异:“怎么可能……我分明干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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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墨铃风对洛枳花说出了最后的话:
“学姐,谢谢你……”
她手持悲叹之种的右臂垂了下去,那颗墨绿色的灵魂宝石此刻完全变成了黑色。随之,一个不同于先前的魔女结界的新结界在布伦纳的眼前出现,并且,孕育的魔女竟然护住了洛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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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天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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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落下的无花果果实如同三水璃县的大雨一样,又如泪水倾泄的瀑布,不断地从结界顶部掉落。而猩红的半月与黑色的日头又和几颗流星状的使魔共存于天际,整个场景就和周云帆之前描述过的梦境一样,具有无尽的压迫力,让人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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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中,那个被藤蔓缠绕,略显人形的魔女本体静静地立在奇异场景的正中央。这时,洛枳花竟然从头痛欲裂的状态中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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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纳·伊莲恩,你个混蛋!”洛枳花对着一旁呆滞着的黑焰破口大骂。随着无边怒火的蔓延,她使出浑身解数,趁着被墨铃风用悲叹之种清理后的魔力恢复,瞬间就弄出了巨量的爆炸物砸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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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黑焰沉默半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洛枳花的攻击下一秒便吞噬了黑焰,这等程度的破坏力,一般人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可当烟雾散去后,洛枳花发现,黑焰虽然被击飞在了商场的侧墙上,却仍旧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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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底是什么东西?”洛枳花祭出所有的道符,又让魔力混合道力流转全身,皱起眉,大声地质问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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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血红的双瞳仿佛焕发出迷恋的光彩:“一个,为了所爱之人颠覆法则的怪物!”她回答着,随之大地开始不住地颤抖,一直未有行动的魔女开始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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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使魔绕过了洛枳花,径直向黑焰袭去,然而,布伦纳仅仅只是制造了一把长剑一挥,就击退了大部分使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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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丢掉剑,缓缓地掸了下身上的烟尘,换上认真的表情说道:“不得不说,你和墨铃风间的情感的确值得我铭记,毕竟能甩脱掉我和Incubator干涉的产物,让本无意识的魔女也能受它生前执念的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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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想必洛枳花也明白了魔女和魔法少女的来源了……好歹人家从小受的是高等教育,这样一来,洛枳花也基本理清了一系列事件间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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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同等情况下,我那份执念,可是你们远不能想象的。”黑焰平静地阐述着,她挥挥手,整个魔女结界便和之前的那个魔女结界一样,变得颜色黯淡。所有使魔的行动都知和卡机了一般,变成了一帧一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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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纳·伊莲恩。”洛枳花阴着脸开了口,“如果你还念旧日的情,就把魔女化恢复的方法告诉我…”
她想着,既然先前的魔女又能重新变回黑焰,那么,现在从墨铃风的灵魂宝石中诞生的这个魔女,应该也可以……不,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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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冷冷地盯着她:“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她似乎是控制了魔女,随着她的指挥,魔女便僵硬地将攻击目标转向了洛枳花,“杀死它,说不定能成功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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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开始施放使魔,数以百计的怪物涌向洛枳花。但她却没以反击为主,反而是奔跑在结界中,大声呼叫着墨铃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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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实话告诉你,被我控制后的它,只会让你感到无尽的绝望。”黑焰这么对洛枳花说着。她的目的,正是想利用zero中其他几人的灵魂与因果力量。而根据这个世界中QB——也便是孵化者的研究来着,在希望与绝望转化的那一刻才是最有利用价值的。她便精心没了这个局,好让这几个因果量最大的魔法少女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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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本想着在洛枳花面前杀死墨铃风,再夺取两人的灵魂宝石。可谁知,墨铃风摆脱了黑焰的干涉,即便魔女化,她都当做本能般守在了洛枳花身边。于是她干脆采用了更粗暴的方法:直接控制魔女,让洛枳花与其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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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同于孵化者层面的文明干涉,她之前虽然封印了记忆,但力量的残余还是让三水璃县的QB消失殆尽。她相信,这种手段,绝对能让她的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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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小看人的感情啊……别以为,世界上只有你的感情最值得挽救….”洛枳花面对魔女的逼近,面无惧色。就在魔女本体的攻击到达的前一刻,卷天魔女就停止了一切攻击的行动,任凭黑焰怎么指挥,两者却没有伤害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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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这种人,也只是一个天真的家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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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布伦纳·伊莲恩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能为了一个人做到反抗法则的地步…我…我…”无数的泪水从黑焰的眼中滚落而出。在之前的世界里,阻止她和“那人”的法则是不可能被击溃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在寻找可能性而已,可是现在,她所面临的就是,别人的爱不断地超越一切限制,而自己可能什么也做不到,丢失一切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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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趋缓你的脚步吧….”她之所以能逃出洛家的重重监控,是因为她有着的最恐怖能力之——放缓时间。简单来说就是时间停止的劣化版。黑焰瘫坐在地上,看见洛枳花开心的笑靥,看见被停止的魔女,瞬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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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放弃啊…”黑焰行走于时间消逝的世界中,将洛枳花同样快被污染殆尽的灵魂宝石和墨铃风灵魂宝石的碎片拾起,“不用等最好时机了,就算可能性是亿万分之一,我也一定要继续……对不起……小墨,对不起……洛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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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正常流转,黑焰早已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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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花感觉身体突然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任何征召地,她便倒了下来。但她已经感觉没有任何遗憾了,在朦胧的知觉失去的最后一刻,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墨铃风和她,已经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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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走吧……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噢。”
“小墨你等等,没有你我还怎么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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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在一片光芒中紧紧地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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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一切都消失了,魔女、使魔、洛枳花和墨铃风。这片见证一切的废墟中,仿佛不曾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