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我们的探子来信了。”此时一个仆役正火急火燎闯进一家府宅的会客厅。
会客厅的主座上是一名老者,老者左手旁坐着的是一名头戴官帽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右手旁坐着的正是曲一心。
“李丁,快说。”闻言那名面容和善的县官起身指着他说道。
那名仆役连忙说道:“我们混进许泽林鹰犬里的探子来报,他们派的人都跟丢了,而且遇上了一个白衣恶鬼,把那些人都拦住了!”
“白衣恶鬼?”老者好奇道。
名叫李丁的仆役点点头,从手中取出一块木牌,说道:“许泽林一大下午就放出许多鹰犬走狗,我们的人也混入其中,不过他们一直没能找到李巨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几下子就被甩开了,然后就在不久前,听说有个身穿白衣的人拦住了他们。”
县官接过木牌,看了看木牌上所书写的内容,皱眉道:“那许泽林他们有没有派人出城?”
“放心吧,大人,那许泽林虽然狂妄,但是还是忌惮我们的,他们也得到消息,但是咱们的人在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李丁说道。
“我看啊,怀安。这个李巨门真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这个背景更让我好奇了。之前内应说卢许二人被高人所劫,现在冒出一个白衣恶鬼,真是有趣。”老者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
那县官叹气,拿着手中木牌说道:“我们安插在许泽林和衙门的卧底今日传来了这么多的消息,鱼埭村又开展大会,号召全村用舆论来压这场官司,逼得他们动作频频。尽管现在看不出优势劣势,但是情况也极其凶险啊。”
老者端起茶杯磨了磨茶盖儿,笑道:“这个李巨门真是邪门啊。一心,上次你说你去鱼埭村的时候碰上的那个高人是不是就是李巨门,还是李巨门背后的这个什么恶鬼?”
曲一心由于前几日受到人傀暗算,这些日子里都在调查究竟是何人、何时、何地给自己身边的人下了蛊,于是休息自然说不上好,她疲倦地搓了搓眉心,好看的脸蛋儿有那么一丝憔悴,说道:“那一日那位神秘的前辈,出手迅速,拳拳间真气锐利无比。不过真按照消息所说,那么真的有可能是那位李修士身边的人。”
县官叹气道:“我们的人还没得到准确消息,只要直到袭击卢许二人的那位神秘人,是何身材何穿着,最好是能说得出长什么样最好。不过这绝非是两三日里能得到的消息。”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不实在。明天就要审吴传序,你可得好好审啊,怀安。”
“曲老,我一定会好好审的。”县官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李家靠关系压住了吴传序的事儿,不然拉到郡里去审,让我们朝廷自己审,吴品川还有机会从中作梗吗?”曲老苦笑道。
曲一心见腰上所挂着的玉牌轻发出嗡响声,掏出玉牌连忙说道:“城上的兵看着了李巨门的马车了。”
“这么快就到了?”县官马上起身说道。
“这么说,许泽林他们应该也看到了。”曲家族老皱眉说道。
距离兴华县城的不远处,天色已暗,马车两旁挂着两颗灯笼泛着光。这灯笼里是长明虫的尸体磨成粉在颜料里加上再抹上一层,这红彤彤的灯笼格外惹眼。
李巨门换上原本那身所谓的“明皇赐服”,正潇洒地甩着缰绳逐渐靠近县城。
许泽林此时正焦急踱步,他的修为水平只有五品,假如杨顺在场就好,那一定可以远远看见白衣恶鬼到底是何人物,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杨顺是出于明日衙门审案避险,一方面是怕朝廷从中作文章没来,而自己这个县尉虽然掌管兴华县城的军事,却也是朝廷封的,自己的眼线现在大多都在城外,城内的这些士兵都是听从朝廷派来的那位特使。
“许县尉,我看,咱们的证人要到了。”此时从许泽林身后走出一名高大老者,就是那日曲一心身旁的梁伯。
“威海兄,特使有什么话要说吗?”许泽林拱手说道,心里却是时刻提防着梁威海。
许泽林久久等不到城外的回应,他之前收到白衣恶鬼阻拦追兵后就再无讯息,他虽然清楚这些追兵之中也有很小一部分人是朝廷安插的眼线,可如此巨大数量的自己人,怎么会找不着一个普通修士?
他不禁埋怨起林家人,尽管有的林家人告诉自己李巨门掩藏实力,要多加注意。可他派出去的那几十人都是清一色的四品,甚至有十多人是五品,是他特地从兴华军挑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李家提供的人,除非李巨门是六品以上,不然怎么会抓不着?
看到李巨门的驾驶着马车悠哉游哉,也按照自己推算的速度要到达县城。这使许泽林似乎更加坚信了白衣恶鬼的存在,对李巨门背后有高人这件事情更加笃定。
驾着车的李巨门其实换驾没有多久,陈林好奇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样了。”
李巨门笑道:“别担心。我刚才去演了一个戏给他们看,你们就当我一直在就好。他们现在不敢逼你们,只要一口咬定是我驾车就好。”
就在李巨门当时下车的那片地域,此刻正是阴风习习、遍地哀嚎。
马掀人翻还是最好的局面,有的马车直接爆裂开来,身上满是被真气侵袭后的伤痕,冲得靠前的只感觉四肢麻痹钝痛,险些就要葬送了性命,有的就直接没了声音,生死不明,遍地都是残损的木板儿和轮子,还有被卷成废铁的兵器。
还有一批刚才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安然无恙,可也不敢往前去追,往着前面一道很浅的划痕。
这条划痕很长,将路分成了两部分,他们知道这是警告。只要跨过这条线,那么他们也会像地上躺着的绝大多数人一样,痛不欲生。
“白衣恶鬼,白衣恶鬼啊!”突然此时一人如同发了疯一样的到处乱窜,疯疯癫癫踏过了那条划痕,然后恨恨摔倒在地上,看着遍地的伤兵残卒大哭起来。
站在原地刚才不敢向前的人,还有一个就是陆舟平。他原先想保留实力,再做观察,却没想到这个白衣恶鬼真的是强悍无比,徒手掀起真气大浪,轻而易举撕碎这些兵卒的军阵,徒手捏爆了好几个想要偷袭的人的气海。
“我靠,这...这真不是人吧。”他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