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店小二往楼上走去,妘千悯看着周围,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到不是说发生了什么难以忍耐的事,只是他觉得确实是来错了地方。
地板到还算是光亮,就算有的地方掉漆也可以接受,但是那上面清晰可见的裂缝是什么意思,给眼神不太好的客人留下的陷阱么?还是说这个是为了防范基本不可能前来盗窃的盗贼?
还有那楼梯的扶手,上面都落灰了也不知道擦擦,怎么说,这是用来增加体验的么,住个客栈还能有居家生活体验,物超所值啊。
其实旁边那些受了潮的字画也不差,也能看出这客栈掌柜的品味。
妘千悯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面前的那个身影,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嘛,暂时就先这样吧,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的话,第一个翻脸的应该是时寻吧,又该说什么“这是我考虑很多才敲定的计划,你觉得哪里不妥”或者是“你现在可以去找个更好的,我不拦着”这样的话。
反正妘千悯是懒得找,有个地方住总比自己在大热天里苦逼的寻找居所强。
“到了,两位,就是这两间。”
面前的两人停了下来,在那客房的门口站下,现在妘千悯已经不希望里面的东西有多齐备了,只希望有个干净的床铺。
时寻冷淡的点了点头,头上的斗笠也是从上个城镇到现在依旧保持着一个状态,毕竟天上有那样毒辣的太阳,再不做什么措施的话真的要命。
不过妘千悯可没有带这种东西,倒不是他没准备,而是他想好好体验一下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比他想象中要猛烈,刚刚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皮肤现在也是火辣辣的疼。
现在他只能想到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苦逼心境。
沃日,失策了。
“那小人先下去了,待会等后面饭菜做的差不多了,我再招呼二位。”
那人说完就退下了,妘千悯仿佛能听到楼梯传来的阵阵惨叫。
这真是个好地方。
“我右边你左边可以吗。”
时寻可没空欣赏那惨叫,抬手指了指房门,对男人问道。
“你随意你随意。”
男人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上去都差不多,差之毫厘的话他不挑的,也免得被人说矫情之类的话。
“那就这么决定了。”
时寻向前两步,而后在妘千悯的注视下抬手推开了左边房间的门。
妘千悯眼睁睁的看着时寻推开本应是自己房间的门径直走了进去,反观他自己傻站在原地。
现在他很想吐槽一句。
喂,这位大姐,你是不分左右嘛。
“楞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时寻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妘千悯,然后把门又推开了些。
“害,我还以为你不分左右呢。”
妘千悯下一瞬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也是松了口气,现在一切正常。
只不过面前的那个身影好像是停顿了一下,是被房间的灰尘震惊到了么?
那我也得看看。
妘千悯快走两步,走到时寻身边,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注意力现在全部放在这个房间里。
他第一感觉是不错的,毕竟这里还算得上是干净,抬手随意擦了一下桌面,并没有什么灰尘。
窗子自打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开着的,也没什么奇怪的气味。
那张床看上去也是软绵绵的,应该是挺舒服的。
妘千悯眼神空洞的对着床铺点了点头,看的旁边的时寻翻了翻白眼。
“妘千悯,你到桌子那边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时寻回身走向房间门口,把门关上。
不用她说,男人也坐了过去,现在他想休息一下,只不过那坐姿不太老实,因为他现在正坐在那个看上去不太牢靠的桌子上。
“怎么,反悔了,这个条约不想签了?”他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扶着桌沿,整个人好像是长在桌子上似得。
他总是这样,看着不太靠谱的亚子。
“我都说了,我们签订的条约对我而言再公平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后悔的念头。”
她看着面前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面对着自己调皮的侄子。
“我想说的是,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像还没有合理的身份吧。”
“流浪者要什么身份。”妘千悯耸耸肩,脸上还是那种痞痞的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上半身还是轻轻摇晃着,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
时寻眯着眼睛,斗笠被她拿在手里,容颜暴露在空气中。
“该有的最好都有,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措手不及。”
时寻显然是那种什么都想提前准备好的人,对于妘千悯来说,这种人只能用麻烦二字形容。
明明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流浪者的最高行动指标嘛,要不然怎么才能惊心动魄的走好每一站呢。
其实说白了就是懒癌犯了,他懒得思考也不想思考。
“那你要什么身份,周游世界的行者么。”
妘千悯看着面前这个算不上美艳只能说是清秀的女人,然后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哈欠。
“从哪来的,有什么目的,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些我们都得对一下。”
时寻一本正经的说道。
虽然她很着急,不过面前这家伙好像是不太感冒。
“什么关系?我们是在大街上碰到,然后就决定一起周游世界,这样简单粗暴最好了,也不用思考太多,而且更能提现我们之间的羁绊,命运把我们连在了一起,对,就是这样。”男人打了个响指,好像是在向时寻炫耀自己白痴一般且带有传奇色彩的思想成果。
时寻又一次捂脸,好像是没想到自己的搭档竟然是这样的……这样的不可言喻。
他是这种思考方式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觉得除了傻子之外没人会信的,应该更亲密一点才对。”
时寻姑且也算是尊重了妘千悯的意见,只不过现在要稍加改动。
妘千悯皱眉,现在他确实在像是思考了。
“亲密一点么,那你说夫妻怎么样。”
时寻的脸顿时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