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很着急,妘千悯也没有像帮他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他这把年纪了,还这般着急前行,到底是要干嘛。
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妘千悯决定去管管闲事。
他走上前去,三两步就走到了老人身前。
“那个,老人家,我看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妘千悯尽量拉起笑容,用最和善的语气平缓的说道。
老人站住了,先是呆了呆,好像是不清楚什么状况似得,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紫发男子。
老人现在只觉得面前来了个妖怪,因为那个男人整张脸都在斗笠下面,而露出来的只有那淡紫色的长发。
老人吸了口气,手和手里的拐杖都更快的抖动了。
妘千悯也是微笑着等待,他不急于这一时。
“我,要到,要到大桥那边。”
老人开口说,左手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他面色不善的看着妘千悯,左手又握紧了些。
“大桥?那很远吧,老人家去哪里做什么。”
他记得他和时寻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大桥,距离这里不远,但是对于这个腿脚不便的老年人来说,也是相当难过的一段旅程了。
“你,小伙子,不是这的人吧。”老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妘千悯,缓缓的说。
“这,确实不是。”
“那就不用管,快走吧,别去……大桥那边。”老人好像是一口气没上来的样子,吓得妘千悯马上就去搀扶。
你说你这个老爷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往出瞎跑,家里人不担心么。
老人这口气也是顺过去了,他用力拄着手里的拐杖,那东西已经不知道陪他度过了多少年头,现在还能支撑着他。
最后,老人还是执意一个人前行,妘千悯也不管了,毕竟他想得到的东西好像已经来了。
要有什么事发生了,对吧。
嘿,别去大桥那边?对吧。
我就不,我偏要去看看,就是这样才对吧。
不行不行,还得叫上时寻,由于条约,太远的地方那就不行了,虽然他这次想一个人去就是了。
但是这个条约绝不能,绝不能毁坏。
做下决定之后,斗笠下清秀的脸上多了些许异样,那不应该是诡异,应该是一个孩子高兴的笑了。
现在,得回去了。
……
妘千悯走回客栈,他刚刚又在外面转了两圈,因为现在并不着急。
那老头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他这般想到,刚刚还夹在手指中间的咒纹被他夹在斗笠上。
他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客栈,刚想上楼,却发现时寻已经坐在楼下的桌子旁边。
在大厅的角落,店小二还在看着烧水的水壶。
“我回来了。”男人一个急刹外加一个漂移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之后完美落座,坐到了时寻的对面。
“这么快么,我以为还要好一会呢。”
时寻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本该是惊奇的话,但是却一点都不冲突,就好像是本就该如此。
现在她还在玩弄这手上的茶杯,就算是面对着一个看上去要疯的男人她也是照样处变不惊。
男人摘下斗笠,动作优雅。
“等会要一起去大桥那边么。”开门见山的,妘千悯这样说道,他对自己人从来不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
“又要去趟浑水?”时寻连头都不抬,紧接着,她也说出了一些事:“是碰到去供奉的人了吧。”-
男人当场都蒙了。
好家伙,这个人比他知道的都详细,什么供奉,他都不知道。
“对对对,就是那事。”妘千悯点头,那样子就像什么都知晓了一般。但其实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不懂装懂和装疯卖傻他都很擅长。
第一个是先决手段,第二个是隐藏的底牌。
真的,这两招百试百灵,屡试不爽,当然,说的是对时寻使用的时候。
“我就知道,你若是知道的话,就这件事一定会去的。”时寻无奈的摇头,现在她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个男人习性和平常的状态,也算是了解了一些吧。
男人笑着挠头,并没有反驳。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妘千悯还是没忍住问道,他其实不怕穿帮的,毕竟面子这东西他不需要。
更何况还有装疯卖傻这一杀招。
“问刚刚出去的那个掌柜就行了啊。”时寻摆手,看着妘千悯。妘千悯只感觉那视线带着戏谑。
靠,还有这种捷径。
那个掌柜的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妘千悯前脚刚走,这人后脚就被这女人拿下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那你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比我的精确,说说看吧。”
妘千悯在这等关头还是保持了理智,现在的到那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也不能摸黑抓瞎啊,别到时候闹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干嘛去了。
现在他就知道有人不让他这种外乡人去那上面大桥,还有时寻说的供奉什么的,这点情报根本不够。
时寻盯着他,目色不善。
“我说,你就是……没打听到什么吧。”
“……”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才没有。”在楞了半秒之后,淡紫色的长发猛的抽动。他好像是很激动的样子,对着对面的时寻大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些了,但是还得是你先说。”
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降下来了,好像还比平时低一些。
他应该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不过面前这个女人,而且条约里面可没写不许开队伤啊。
看到男人的表现,时寻满意的把刚刚手里那张突然出现但是画满了咒式的咒纹重新收了起来。
还嘚不嘚瑟了,啧,小样。
不到非常时期她并不想用这种手段,但是有一说一,这确实是效果拨群。
“算了,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
时寻现在也不打算继续闹了,如果她面前这个人真的要去搅局的话,她没有理由拒绝,因为她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倒不如说是正和她意。
毕竟现在确实是有够无聊的,除了看那个店员烧水之外好像是就没什么有趣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时寻给那店员的印象太过于深刻,现在他都不敢正视时寻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