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真是不错呢。”妘千悯看样子是很早就醒来了,他已经换上了昨天时寻买的衣物,那是一件颜色和他头发相差不大的紫菊轻衫,这让他本就妖异的形态显得更加奇特。
现在太阳才刚刚从地平线里跃出,柔和的光芒好像掺染了些许橘黄,照在时寻身上。
“如果我的头发能完好如初的话,我愿意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天。”
时寻挠着后脑勺,慢慢从被子里爬了起来,眼睛也是没有太多神采,在喝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热茶之后,才感觉恢复了几分神智。
她穿着单薄的上衣,半床被子盖在腿上,看被子的痕迹就能看出来那两条修长的腿有多么的夸张,倒也难怪,毕竟一米八的个子一大半都在这腿上了。
长发散在脑后,有那么调皮的几缕搭在面前,遮住了她些许视线。
时寻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心,在他面前完全就是平日的姿态,该说她的心还是太大了么。
“还是快起来吧,早些去洗漱,吃过早餐取完衣服回来就可以走人了。”妘千悯接回空的茶杯,起身就往房门走,他来这不过是为了把时寻叫起来,再不起的话早餐可就凉了。
“嗯嗯,我知道了。”时寻舒展着全身,现在能明显的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咔咔”声,这一下确实是很舒服,让时寻忍不住酥酥的叫了一声。
然后她“噌”的一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在胡乱的套上衣服之后,也是恢复了之前精神饱满的状态。
待到她洗漱完毕的时候,妘千悯已经在桌子面前等她许久了。
“哦豁,在等我啊。”时寻从桌子底下把椅子拉了出来,习惯性的优雅落座。
“毕竟是要一起走的,而且,那边那个家伙好像是还在睡觉,耽误一会也没什么。”妘千悯轻描淡写的说道。
晨光泼洒在地面上,现在,时间还早。
他说的那个家伙自然是张毅。
“你和他报了出行时间了么。”
“和他说了,我们有事,先去取些东西。”妘千悯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肥腻的肉,表情很是别扭。“这一大早上吃这么油的东西真的好么。”
“有吃的就好不错了,你要是真去买个房子还真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呢。”时寻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真是的,这个人做事总不想想后果。
“可能吧,不过还是自己的地方待的舒坦。”妘千悯有点想念自己的床和自己的书,现在他们相隔甚远。
吃过早饭,两人先是在客栈歇息了一会,而后决定先去看看衣服,而后回来再叫上那个眼睛。
这个过程也很顺利,只不过看着那些黑眼圈极重但是眼里闪烁着光的人颤颤巍巍的交出如小山一样的衣服之后,妘千悯也是叹气,倒不是为他们感到辛苦,而是这些衣服,实在是,花样太多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吐槽,时寻把这些衣物往带有储物功能的咒具一塞,就把钱往桌子上放,拉着妘千悯就往出走。
待到会到客栈的时候,就看到张毅好像是很焦急的样子在门口打转,但这一看到时寻两人,脸上的焦虑瞬间就烟消云散,马上换上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嘴里说着“我还以为你们抛下我了呢”或者是“我们应该是一起走”这样的话。
时寻只感觉有些反感,但是也没给他什么教训,更没有和他甩脸子,不过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妘千悯也是跟着时寻,对着微微起了疑心的张毅进行中安抚。
可不能让你跑咯。
不过可能他是觉得时寻一直都是这样的吧,也没多做什么,毕竟他是看到过时寻把那样的人瞬间冻成冰雕的,这种高手平日里不喜进生人也是很正常的。
三人在客栈准备了一会,带上些干粮腊肉和充足的水之后,也是踏上了去往下一个城市的路。
时寻走在最前面,现在他的霜印还没有失效,不过已经暗淡了很多,她把手举在面前,感应着拥有霜印的人,不大一会就有了答案。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她知道现在街道的两边可能就有什么东西,但是她也不想理,竖着耳朵听听妘千悯两人之间的对话,她觉得这就有意思多了。
其实他们也是想买马作为代步工具的,但是这里没多少能买的马,即使买的到也是那种瘦的跟皮包骨似的那种,别说代步了,就算把它牵到下一站还保证它不死都难。
所以说,想想还是弃了吧。
在走出跟摆设一样的城门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倒是出乎了妘千悯的意料。
他还以为以他们的嚣张程度绝对会在城里过来堵截他们呢,还能在民众面前示一波威信。
毕竟是连咒者都杀的狠人。
不过其实想想也没必要,那些人交个保护费跟随份子似得,想来这些山匪的微信已经够了。
哎,想这么多也没啥用,现在妘千悯只希望他们快点来,倒不是说他渴望战斗,而是这群人有可供骑乘的马。
这样去下一站也就轻松很多。
你们可别不来啊,放心好了,时寻很温柔的,给你们来个安乐死绝对没什么问题。
他这般想到。
或许是他的许愿被那些山匪听到了吧,他们刚出了城门大概半个小时,就看到一群人骑着马从城里面飞驰而来,带着滚滚浓尘,好像是腾云驾雾。
时寻慢慢的转身,抬手压了压因风沙飘动的斗笠,目光所指,正是那群山匪。
妘千悯和她并排,紫发浮动,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而这次的卧底张毅则是站在两人身后,手里的尖刀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
现在,就是这样的场景。
很快,一群人骑马飞驰而来,粗略应该是有五六十人,手里也是各种各样的武器,一众人坐在马背上,高傲的样子仿佛天鹅,傲慢的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两人。
他们应该是准备好了,妘千悯想。
准备好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