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千悯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让人震撼的火海，丝毫不介意其中有人作为燃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总归是会有人死的，这并不稀奇。
他只是为此感到惋惜，但并没有后悔。
『条约之七:时寻不得把任何关于窥慧的事情暴露，也不得带走属于窥慧的任何装备与书籍，所需要的一切学识与咒式由妘千悯告知，妘千悯有义务对时寻的今后的学识与对特殊咒式的认知负责。』
他只是尽了自己的义务，教导了一下时寻而已，至于杀人，那是时寻做的，而他做的，就是为这死亡的人们感到惋惜。
“好像是有烤焦的肉一样的气味。”时寻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轻轻扇动。
现在，那青红相间的咒式已经变得很暗了，而且愈发模糊，这咒法已经快要结束了。
她要是保持沉默的话还好，这话一说出来，妘千悯就听到了后面的呕吐声。
是那个叫张毅的人吧，妘千悯不悦的皱眉，微微往旁边让了让。
真是的，她就那么一说你也信，哪有那种味道。而且要是有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快过来吧。
真是……该说什么好。
“瞧给人孩子吓得，我感觉他把昨天吃的那点东西全吐出来了。”时寻随意的挥了挥手，面前的咒式消散，但火仍未散去，好像是落日的余晖。
比起那些根本没有的气息，还是这呕吐酸臭味让妘千悯难受。
“您能说点让人好受的么。”妘千悯声音也不太对，显然也是掐住了鼻子。
这货还跑远了几步，好像原地有什么炸弹似得。
时寻也是没什么脾气，一道冰蓝色光芒闪过，瞬间，地上的污秽便被冰冻。
算你干了件好事。
“我也受不了这味儿。”
时寻踹了什么那个污染源一脚，这个时候他还在干呕，被踹这么一脚，差点瘫在地上。
现在应该是有个胆就吓没了吧，先是伪装被识破，再之后是来自同伴的攻击，而后又是这样的屠杀。
张毅咽了口吐沫，脑子多多少少清楚点事了……仔细想想，那个时候蒙追的拖延，也是在给自己留的吧，见没有成功，这就对敌人连同自己的部下痛下杀手。
就刚刚妘千悯挡的那一下，也是为了遮住蒙追的视线，让他看不到冻结住的手吧。
所以说只有自己傻傻的，呆呆的。
这边脑子里还是浆糊呢，那边时寻已经又一发风属咒式，顿时，一阵气浪自时寻周边散开，将这附近一切的气息净化，不只是他们都闻到的酸味，还是那或许根本就没有的烤肉味，已经可能还没过来的烧焦味。
还有那些肆无忌惮的火焰也被一并吹散。
时寻压低了自己头上的斗笠，稍稍抬头，然后对妘千悯笑了笑，好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强大。
这知道的是挑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耀武扬威呢。
妘千悯决定不给予回复。他转头看着向外狂奔的骏马和惨叫着逃离的人们，还有刚刚与他们相同，但是现在却面目全非无力的倒在地上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普通人类的脆弱，竟到了如此。这般数目的死人，竟无力反抗。如此悲惨的死状，竟可这般悲鸣。
这群山匪，死了大半，剩下的仓皇逃窜，不敢看身后炼狱。
“呐，时寻，你说这家伙，就放了吧，他这样的胆子也成不了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报复。”妘千悯低声说道。
张毅没有吱声，还被吓得直哆嗦。
时寻也等了一会，看着这家伙的样子，自己则是咬住了下唇。
片刻后，她说道:“在我看来这是最可恶的家伙。”
她不想放过这个企图混入他们当中偷袭的家伙，很讨厌，也非常讨厌。
“我，我不想……不想死。”张毅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可能是妘千悯裤脚，也有可能是救命的稻草。
“那就杀。”
妘千悯走了，身后是张毅和他的惨叫。
……
现在，还是两个人走在路上，没什么变化。他们并排走着，时寻头上带着斗笠，而且正伸手把另一个沾血的斗笠往妘千悯脑袋上扣。
两人的身高基本上没差，所以根本就没有踮起脚的情节。
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对好闺蜜在嬉戏。
阳光好像是比昨天弱了些，不过该带的东西还是要带着，妘千悯昨天就吃了大亏。
“谢了。”妘千悯没有拒绝，斗笠上的血腥味还在，不过时寻好像是根本没有在意似得。
“那都没什么，随手捡的，总让你这么晒着也不好。”
时寻指尖有青色闪过，下一刻，两人就感到一股冰爽的风迎面吹来。
不得不说，会点咒法真的是方便极了，不用担心水源，不用担心炎热，也不用害怕黑夜，还可以用于赶路，真的，要不是两人之前的条约有那么作死的一条，现在早到下一个城镇了。
『条约之六:除必要的追击、逃窜、和邀请等不可控因素之外，双方不能以任何的手段加速他们的以正常人类速度的行程，以更好的体验外界的旅程。』
这是妘千悯加的一条，实话说，时寻感觉步行走遍大江南北这个决策真的是蠢爆了，但是谁让她还真签了这破条约呢，还真得履行。要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得自己承担。”
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时寻心中所想，还是只为了回答时寻的话，他这般说到。
事实上他也不觉得沿路的荒凉景色有什么可看的，昨天前天一个看了一天半，今天怎么说也看吐了。
想抓的兔子被时寻炸了，想抓的飞鹰被时寻射下，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有趣的，图个新鲜而已。
真的，他也有点后悔了，但是他不想说出来。
因为……超丢脸的啊。
这才几天啊，就出尔反尔，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所以，只能等时寻先说，然后自己看看在双方都应允的情况下能不能抹除这一条。
不过，仔细想想，买个马车的话应该可以吧，那也是正常人类可以使用的东西吧，也可以很好的体验外界的旅程对吧。
呼，赶紧解放这双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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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第一节结束。
应该算是先练练手，个人感觉，应该还……说得过去吧。
总之，能给点意见么，求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