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有件事我想尝试一下,能配合我么。”
妘千悯抬起了手里的剑,对着时寻晃了晃。
“说吧,什么事,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时寻摸了一下长剑,又试了试这剑是否锋利,随手召出一块坚冰,往上一砸。
响声过后,冰上只出了一条浅浅的白痕。
“我想试试条约能制约我到什么程度,就是第五条。”
妘千悯看了看那块坚冰,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又回头看了看那些绿晶,内心复杂。
“进攻意识的制约么?仔细想想也对,毕竟没有了咒能,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时寻也是明白了妘千悯为什么提着这样一把剑了。
这货他想砍我。
还是有正当理由砍我。
淦,总不能让他举把剑上街去砍人吧。
至于为什么时寻不拒绝,关于这点,时寻觉得其实还是有必要测一测的。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个条约到底能把这个男人制约到什么程度。
“你把咒法掐好了,我怕伤到你。”妘千悯这边已经摆好架势了。
他发誓这次只是实验而已。
“我能用反击类咒法么。”
“既然是我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你想怎么应对都可以。”妘千悯点头。
“你这样子让我很难下黑手啊,嘛,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防守吧。”时寻摊摊手,而后向妘千悯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原来你还打算下黑手的啊。”
妘千悯一听这话,也是忍不住的不讲武德的偷袭。
话还没说完,剑已经在向人冲过去了。
不过他还是有分寸的,万一时寻没有反应过来的话,这一下也绝对停的住。
不过反应不过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基本为零,毕竟是高段的咒法师,这点反应都没有还活不活了。
妘千悯还是对自家的人很了解的。
他这一剑其实没什么威力,就是劈砍而已,至于结果,也和他想象中相差不大。
长剑落地,双手是难忍的剧痛加上一阵阵的酥麻,那不是时寻的咒法,而是来自条约的制约。
他不能对谁做这样的事,长剑还没下劈,就从手里震落。
时寻还是那个样子,没有释放咒法,也没有任何阻拦。
看到长剑落地,她摇了摇头,不知怎地,她还有点失落的样子。
“果然还是不行,连进攻意识都不能有么。”妘千悯颤抖着双手,弯着腰把长剑重新拾起。
现在,长剑也在随他的手抖动。
“那防守可以做到么。”时寻询问。
“这个应该是可以,不过以防万一,我想还是试试比较好。”妘千悯点点头,虽然这是他自己设定的咒法,但是,他只做了文字拟定,实际效果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太知道。
不过,要真的是连防守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太恶心了。
不过经过两个人的测试,发现这个是可以的,不会有什么限制。
“那看来,发动部分辅助和防御咒纹也是可以的。”时妘千悯思考片刻,这时手已经停止了抖动,而后对时寻说道。
“那也要有足够发动咒纹的咒能才行。”时寻摇摇头,而后继续说道:“你没有能可用的咒能。”
“在我眼里,知识和资源可以转换的东西简直太多了,不过我需要一段时间思考。”妘千悯也是很清楚这个限制,但是他有信心可以攻克难关。
具体思路已经有了,不过首先他需要一些储存着咒能的东西,这种东西窥慧当然有,但是没拿出来。现在想想也是失算了。
“现在可没时间思考。”时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嘴角上扬。
“八号街区,我懂我懂。”
那是妘千悯答应她的。
“呐,我说千悯,今天晚上,我可以任性一点么。”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也难得的这样称呼这个男人。
两人对视,男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妮子眼里的期盼。
“怎么个任性法。”他回道。
“今晚,我想用火属咒法终结这一切。”她说着,一面凭空召出些火焰,照亮这幽暗空间,也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就算是对以往的诀别?”男人笑笑,他刚刚看到下面火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也正有这个意思。”她确实是要这样做。
“那你之前的布置可能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我才问你,我可不可以任性一把。”时寻好像是不太在乎了,和面前这家伙对视,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你也知道,这要做的话可能被当做异端,被你前身所处的仲零追杀,虽然概率极小,但是也有那个可能。”
妘千悯不确定这家伙想没想好,她有可能是兴之所至才做出的这种决定,不过如果这家伙真的确定不会后悔的话,妘千悯自然是全力支持。
“所以我才问你,你可不可以应允一次。”
“原来是担心我的安危么,真是太感谢了。”妘千悯恍然大悟,这丫头的想法自己一时还真捉摸不透,也怪他,根本没去想那方面。
“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我即便是死了也是天意,也不会有悔恨。危不危险什么的,对我而言其实没有意义。倒不如说,没点挑战的话,你该怎么亲身体验窥慧沉积了数千年之久的智慧。”
男人嘴角的笑已经掩盖不住了,因为现在还真的是有喜悦的存在。
他很庆幸,是面前这个家伙和自己签订了这个条约,而不是之前那些家伙。
那些被他们心中的正义出卖还自诩背负深远使命的家伙。
真的是不可理喻。
当然,还除了那家伙。
妘千悯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只称呼她为九的家伙。
因为她是第九个从仲零来的人。
现在她在窥慧的某口棺材里。
“我想自己告个别,就这样。”她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再没有热气从下面窜出来。“不管你说的关于光于暗是否正确,但是我现在不属于仲零已经既成事实了。而且这个样子被仲零当做异端也是必然的了,所以我也没有理由再以仲零的姿态行事。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
“无论是做什么,还是想做什么,就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无拘无束,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