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驾车,妘千悯在一边翘着腿低声哼哼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厢里面也没了声音,因为有那帘子,妘千悯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睡着了。
刚刚他都能清楚的看到文医眼中的血丝。
果然,一路上舟车劳顿加上长久的清醒还是扛不住了么。
不过这才正常吧,要是真和战神一样屹立不倒才是真的吓人。
虽然妘千悯现在很想掀开帘子看一眼,但最后还是没让自己作出这样的举动。
现在其实还是和昨天差不多,两人依旧是聊着天,以后聊聊咒式,一会聊聊他们要去的地方,和往天就是多了些拘谨。
毕竟后面那人到底还是个隐患。
两边都互相提防着,但是实际上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举动。
文医也一直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聊天中。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也没见她出来。
两人也是不想管多余的事,时寻赶紧填饱了肚子,喂好了马匹就再度上路。
妘千悯抽空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下午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同之前一样,不过文医也是在中间醒转,偶尔也和时寻她们搭上几句话。
但是听她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休息的很好。
这马车不比文医他们之前的那辆,震动幅度要大很多,也真亏得她能坚持的下来。
“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在一个有自己人的城市稍微站一下,换个马车,或者干脆来个偷梁换柱,不过一来他们没有时间准备,不能衔接的很好,二来我也不确定他们在那里是不是有眼线,我想,应该是距离煌野越远倒换就越安全,所以才会找上你们。”文医回答了时寻的问题。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时寻也是慢慢的问了出来,她对话题的把握还是有点功底的。
她也没什么阴谋,只是完全出于好奇心。
“你就不怕我们就是他们来拦截你的么。”妘千悯回头看向文医,不过除了那个蓝色的帘子,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这句话也就是戏言,当个玩笑处理,活跃活跃气氛。
文医自然是听的出来。
“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让相貌俊俏到惹眼的人来埋伏我吧。”文医笑笑,“时先生还是对自己的相貌不自知呢,像你这样的可是充当不了这类角色呢,因为,太扎眼了。”
这话算是和妘千悯拉进了距离。
她已经是第二次提到妘千悯的相貌了。
对此,妘千悯还是用那句话来回复。
时寻把头扭向一边,抬手把烟杆往马车上敲了敲,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家伙,做什么都要跟着司殅的步子么。
“你第二天就喜欢上这东西了?”妘千悯皱眉,想用手挥散这呛人的烟。
“以前就有这习惯,都是学司殅的,不过之前她管的太严了,没多少机会抽。”时寻把烟杆换在另外一边,远离妘千悯的那一边。
“怎么,你讨厌这味道么。”
“也说不上是喜欢。”妘千悯声音低沉。
这味道确实呛人,有点像是,没完全焚烧过的煤在他面前爆开了一样。
时寻呆了一会,在吸了最后一口之后把烟杆收了起来。
妘千悯也没多说什么,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走的还算安稳,没遇到什么拦截,偶尔有一辆相向的车驶过,先是看了时寻他们一眼,再用好奇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开。
时寻被他们的目光刺的心烦,真是的,没见过女士驾车么。
虽然视线大多都落在妘千悯那里,但是他还是懒羊羊的模样,根本不想抬眼搭理他们。
本来话挺多的两个人也是很少言语,可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或者是对他们身后的人有所戒备。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忍耐的,就当是悠闲的假期也未尝不可。
时间在悠闲中总是过得很快,夜幕降临,在路边扎营,还是昨天的那些准备。
不同的是没了那些秃尾巴的狼。
在车上闷了一整天的文医也下车溜了几步,看她生硬的动作,时寻意识到,这一天她可能不是很好过。
而且没有一句怨言。
也不知道她午饭解决了没。
梓伯在临走之前把一个包裹交给了文医,那应该就是食物,所以时寻也不但心。
妘千悯也是早早的就安了营,而后三人围坐在一起,妘千悯嚼了两块干粮做做样子,时寻也拿出糕点分给每个人两块。
也没谁拒绝,就当是小小的惊喜。
“听你们说,你们也是要去煌野,是居住在那里么。”文医的气色好了些,虽然休息的环境不太友好,但现在看上去已经比今早好多了。
被问道的两人都是一怔,他们谁也没想到是文医先打开话匣子。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流浪的人,前些年赞了些积蓄,之后就打算带着弟弟各处走走。”时寻又开始编起了瞎话,说的跟真事一样。
妘千悯在一边微微点头,默默打着助攻。
“听说煌野那边有个湖心亭,身处其中,四周皆是美景,让人流连忘返。所以,我也想到带着他去看看,开开眼界。”
这句话倒是有真的,他们确实听说了那个湖心亭,流言也像时寻说的那般,很多人提到煌野都吹捧那湖心亭,就如同他们亲身体验过一样。
虽然众说纷纭,每个人的描述可能都和实际有多少初入,但是没有一人说那湖心亭的劣处,无一例外都是赞美。
这也是妘千悯要去煌野的原因之一。
文医一听这话,脸上也是稍微舒展了些。
不过她说的话倒是有些沉重。
“煌野的湖心亭确实是一大美景,几乎声扬整个国家,不过……”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妘千悯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不过什么?”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个湖心亭是归属于穆狞商团的么,只要没有他们的同意,外人就禁止进入。”她说完这话,身子也是端正了些,就好像是自豪一般。
一听这话,时寻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虽然她还没有听说过煌野的湖心亭真的被谁买下了,不过她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在她的认知中,凭那个穆狞,买个湖心亭没什么大不了的。
妘千悯也是回头看了时寻一眼。
她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