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还是劝你快滚,别来找事。”时寻站了起来。
在身高这一块,大多数人在她面前都会有着自卑的感觉,这几天她好像是有长高了些不过和妘千悯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她俯视着那个男人,注意着他的举动,如果他有什么让时寻觉得是危险的动作的话,那她极有可能会不看场合的释放怒火了。
本来就来到了一个她不知名且本能就厌恶的地方,又出现了这样的人,她不想生气,也是很难的吧。
周遭的声音又小了些,他们看着这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女人,本想调戏几句,但是却生生的噎在嘴里。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时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猜不透,说她要是没什么依仗吧,又怎敢在这种地方从容不迫,甚至还敢和人起冲突。
难道说是误打误撞的么。
“别凶巴巴的吧,比较这里也不是该做出这样表情的地方,来这里还得是为了享受不是。”周边有人开口提了一句。
刚刚都没人敢出言劝阻,只有这个家伙敢站出来,而其他人也不是嗤之以鼻。
那这个人,应该是有点东西的啊。
时寻往那道声音那边看去,视线尽头是为数不多的只有一人的长椅。
那人也就坐在那长椅上,人很苗条,就像妘千悯一样,不过身高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白衣黑发,明亮的烛光照耀着他英俊的脸。
红烛在他身边围了一圈,那个位置好像和其他地方与众不同。
就是他坐的那个位置。
在那把长椅旁边,一把纸伞倚在那里,上面用墨画着什么,由于伞是合着的,时寻也看不清上面是什么。
他的长椅上没有人,但是周边的人的目光大多都搭在他的身上。
时寻眯着眼睛,这个人不好对付。
先前和时寻搭话的那个人本想是回头怒斥,但是一看到后面那个男人的脸,就悻悻的不敢说话了。
他把伞拿在手里把玩着,说完了话才抬头看向时寻。
“怎么,这位姑娘,如果你对他不感兴趣,那么,有兴趣和我喝一杯么。”那个男人继续说道。
在持伞男人面前的方桌上,有一个酒壶,两只酒杯。其中一只斟满了。
“我不喝来路不明的东西。”时寻拒绝,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如果是不能使用武力的情况下,她一向如此。
现在还不能发作。
“阿拉,怎么,是怕我在酒里下了什么粉末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的人品,他们可以为我保证。”持伞的男人略显失望,但还是露出了愉悦的神色,好像这就是他的常态。
或者说是,一张面具。
时寻不擅长对付这样的人,如果妘千悯在就好了,他虽然未必能让这个人出糗,但是至少不会让她们尴尬。
“这样低级且过时的激将法并不好用,至少对我就是这样。”
她不吃这一套,也不想和这个难缠的家伙纠缠下去。
像牛皮糖一样,总是不能让人舒心。
“姑娘这是把我看的太阴险了,我可是真心的,这样性格的人我倒是还真想结交一下呢。”
男人并不死心,语气也更加平缓。
这话他说的确实没错,他真的对时寻感兴趣。
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
好像,会很有趣呢。
“可是我不想。”
她说完,周遭的人就又都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拒绝那样的人么。
他们都知道这个持伞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地位,在这个煌野,能压制住这个人的家伙绝对少的可怜。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拒绝了。
她知道这会损失多少么。
又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么。
“没什么理由,就是单纯的没兴趣。”时寻补上了一句,而后就准备转身离开。
在这里 她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已经不是什么能打探的到消息的地方了。
就算能打探到什么,也得小心翼翼的注意周遭的环境和气氛。
这种,她最不擅长了。
还是回去找妘千悯吧,想来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之后就是美美的吃些东西,然后进入梦乡。
这次的打探,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真是晦气。
“我觉得姑娘还是有必要留下,本就是来玩乐的,不玩个尽兴怎么行。”
这次又是一个不同的声音,有人附和了,看来这个家伙的马屁倒是真的有人愿意拍。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而且,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跟风,而且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
“就是,凌大人也是一片好心,姑娘就舍得把这好心弃之不理么。”
“更何况今天又是怜出场献曲的日子,错过了也实在是可惜。”
“那可是最好的腔调,走遍了南御八都,也没听过第二个能让人如此心怡的曲。”
声音愈发杂乱了,他们的目光倒是都散去了,有的看着对面的人儿,有的看向二楼被红曼遮住的台子 还有人看着那持伞的男人。
只有那个持伞的人目不转睛且笑吟吟的看着时寻,似乎是把她拿定了似的。
凌大人么,倒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时寻并不想在这里纠缠,他刚想无视那群人往门外走,抬头一望,却发现在她对面,妘千悯已经靠着门沿,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了。
他见自己被发现了,也是慢悠悠的去迎接时寻。
时寻可是一丝一毫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对妘千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妘千悯也懂了她的意思,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
“呦,怎么说,这是有男伴么,我说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先前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挑衅似的看着妘千悯,嘴里的腔调好像是要死了的癞蛤蟆那般让人心烦。
持伞的男人也看着这边,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大多数人也是沉寂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场大戏,反正事不关己。
有热闹看就行。
妘千悯厌烦这种气氛,但只是转过头,用双目死盯着那个出言讽刺的男人。
“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么。”他的声音充满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