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闹了,还是说说正经的吧。”妘千悯也知道面前的时寻已经到了发怒的临界点了,自然是不敢太过造次,连忙正经起来,刻意用阴沉的声音提醒时寻现在不是该打架的时候。
开玩笑,如果真的打的话,妘千悯只有被打的份好么。
不过如果不用咒能的话,那还是有胜算的。
“所以说,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么。”时寻骑在椅子上,两条腿无力的摊着。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是想不出来。”妘千悯摇头,用手摸了下自己细腻的皮肤,轻轻一掐。
妘千悯并不是很喜欢揣测别人要做什么,因为懒,所以一向被动。
虽然有时候有点好战吧,喜欢看热闹,隔岸观火什么的,但还是扭曲不了他骨子里的个性。
可能是妘千怨的离家出走给了他刺激,不过,照这样样子发展,怕也不是妘千怨所期许的那样。
“还是打听打听煌野那边怎么样吧。”
男人皱眉,整个人缩到水下,只留下半个头颅。
“话说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那样不是更省事。”时寻感受到了冷风,下意识转向窗子那边,而后起身,向那边走去。
“喝啊,那是最后的办法。”妘千悯从水里突出来,水珠四溅,淡紫色的长发甩动,留下空中水渍的痕迹。
水面又低了一丝。
比起憋在水里,还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比较好。
“没必要这样谨慎吧。”
“所以你觉得穆狞为什么把总部设立在煌野?”妘千悯看着窗边的时寻,提出了一个问题。“根据文医的话来想,其实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美妙景观的话,那为什么穆狞会刻意设立许可呢。
看文医的意思,想要进到里面的难度也是很大的。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妘千悯觉得,那个湖心亭应该是有问题,说不定藏着什么。
更何况后面妘千悯也知道了那个女人就来自穆狞。
她也在躲着什么,好像就是在防备着什么。
在自家门口还要防备的话,那就只能说明,现在的穆狞并不稳定,有内部矛盾。
在这样的情况下,妘千悯觉得,哪怕出现什么细微的变动,穆狞也会有所防范。更何况是没有一点预兆就突然出现的两人。
而且,如果是在穆狞的地盘里面,他们想知道妘千悯和时寻的底细,也会很清楚吧。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两个人刚刚杀掉了临邑的主事人。
如果是以此为前提的话,那他也应该这样谨慎吧。
“你还是想的真多,有时候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寻皱眉,缓缓的开口。
以她的思维应该多多少少猜到妘千悯在想什么,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时寻到底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这种磨磨唧唧浪费时间还憋的发闷的,她确实很难起兴趣。
她想干脆打过去算了,到时候看完了就说湖心亭有人举报有魔物,然后把玉牌一亮,就说是误报,随随便便应付过去就好了。
不过会给仲零抹黑啊……
嘛,还是等妘千悯看他怎么说吧。
“谨慎一点总比到时候尴尬强很多,万一进退两难的话,就只能靠武力解决了。虽然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动嘴皮子。”男人也并不是什么善茬,如果能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话,他并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如果每次都这么干的话,会受到注意的吧。
他可不想被很多人知道,一个是窥慧之主的这个尴尬身份,还有容易被认成魔物的外表,以及时寻这个“已经死去”的仲零身份。
讲真的,他们要放着很多事,如果总是在被人关注的情况下,那他们今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
处处都要小心谨慎,那样的生活未免也太憋屈了。
他本来是出来享受的,不是出来受委屈的。
所以还是要在一定情况下减少骚动。
“就算是用武力也是我在抗着,妨碍不了你。”时寻显得有些骄傲,或者说是自信。
“不过我总得体谅你一下吧,我们是友好的同盟关系,你也不是打手,我也不是雇主。”
他向来通情达理,知道张弛有度。
前几天这个家伙可是打了不少的架,也惹了不小的事,这次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再让她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了。
妘千悯说的。
要不然再让他放任下去,指不定会流出什么传言。
而且八成是负面的。
就说刚从环城出去那一次吧,杀了多少的人啊,嗯?
啥?她杀人的咒式是我妘千悯教的?
那没事了。
“总之,还是现在这里待上几天吧,上次在临邑就没待够呢,你就急着要走。这次,怎么说也要把整个城都逛逛。”妘千悯这次不打算再参与到什么事件中了,再也不想。
原本计划被打断是一个让人极其难受的事。
“好好好,依你依你。”时寻无奈摇头,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想到的点。
但是她也没办法的啊。
杀了人家城主,又兜出一堆魔物,那处理绝对麻烦的一批,陆续几天也绝对会有人来找,问东问西的,别说再逛逛了,说不定你连房门都出不去,还不如赶紧跑路。
就当是补偿吧,上次没有办法,这次她尽量克制。
“别再去什么让我担心的地方了,听到了没。”妘千悯拽着一条干毛巾,开始擦拭着自己光洁的上身。
他已经休息够了,该从这束缚中逃出去了。
“那是意外,意外!”时寻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脸上的怨气好像能肉眼可见。
妘千悯装作害怕的样子,但是还是没停下动作。
时寻也知道,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妘千悯叫做变态,所以也是和妘千悯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去房间外等着。
妘千悯看着关紧的门,再没了防备,从桶里迈了出来,擦干身体,把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整整齐齐的穿好,又从柜子上拿出两条干毛巾放在木桶旁边的椅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这个房间要交给时寻来掌控了。
他推开了门,外面是手里挎着外套的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