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展着，而另一边，司夜的岳父那里，却遇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麻烦。
秦国在经过商鞅变法2.0版本后，经过近几十年的发展与修养生息，国力无疑发展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但也迎来了另一个问题，之前贼能打的老兵都已经换代了，这些人要么成了将领，要么告老还乡，现在留下的主力部队都是些新兵蛋子。虽然一个个的叫唤的很猛，好像能一当十一当百似的，其实战斗力实在是不怎么够看。
边境上小摩擦不断，但这些小打小闹完全不够用来练兵，何况这里有一整个国家的兵需要磨练。所以这次攻打韩除了政治目的外，练练兵也是个重要任务。
没错，就是这么自信，之前嬴楚说的确实是实话，十个韩摞在一起也不够打的。比将领，王翦和嬴楚都在这坐镇。比士兵，兵量差距且不论，秦国的士兵可是出了名的能打，即使是新兵也不是韩能比的。韩也就占占地利守两天，如果没有其他的诸侯国来保，亡国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嬴紫曦前几天刚向其余诸侯国发了警告，谁敢第一个过来凑热闹，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它。
其余诸侯国当然不能眼看着强秦把韩给灭了，这样以后还有的打？各国几乎收到警告当天就集结了兵力，但是，谁来当这个出头鸟就成了问题，人家说的明明白白，就打第一个冒头的。所以出兵这事就被一拖再拖，几个国家派人谈判，决定到底如何支援，但估计离着出结果还早......
既然如此，让嬴楚他们头疼的到底是什么呢？
“出兵！出兵！出兵！”几乎每天都有人嚷嚷着要打架，从大军走出咸阳后就没消停过。
商君虽死，军功爵制却保留了下来，而且这个商君设置的军功爵制除了赏赐官位之外，战斗中表现出色的还会奖励大量的钱。
在秦国士兵眼里的军功爵制可以换算成一个简单的公式。
打仗=有表现机会=战功=有钱有官=一生高枕无忧+漂亮老婆甚至好几个漂亮老婆
所以就成了眼前这种情况。
“tmd这群该死的兵痞子，就不能消停一天吗？”王翦几乎从外面一路骂到营帐内。
嬴楚看着面前这个骂骂咧咧的人，很想开口问问谁才是兵痞子，不对，对方层次比这高些，应该叫将痞子？
“行了，维张，到门口就可以了。”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演戏似的。
听到嬴楚这么说，王翦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收起，转而换成一副无奈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帮人一天不抽着，估计第二天就能反了天。”
事实上也确实是演戏。
“子楚，这场仗确实不该再拖了。早点结束，免得出些岔子。”能直呼嬴楚的名字，这两个人的关系显然是很不错的。
“有你我两人在场，能出什么岔子。不过确实是该早点开战，我那便宜女婿最近好像要搞什么大动作，还说要我一定在万寿节前回去。正好咱们把韩打下来，把那韩安的人头带回去当陛下的生日礼物。”嬴楚也赞成早日进攻。
“你这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倒也是新颖。”
“不过你说商君一生清正廉明，为什么当年会大肆庆祝孝公生日呢，商君也不像是喜欢讨好国君的人啊，生日这个说法也是怪异得很。”
“谁知道呢。”嬴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那本事揣测出这名死了好多年的商君的心思。
当年的事早就没了可考证的可能，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只能留给后人去猜测，但或许只有司夜能真正理解这其中的缘由了。
一个孤独飘荡的灵魂，遇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国君。即使“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那天这个后来的商鞅不曾经历，用自己记忆中的方式去给这个给予自己信任的人一些惊喜，这种心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捉摸。
“那就先不管这些了，你那女婿是要干什么大事，能让你这么上心？他不是没什么本事来着吗？”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连陛下都敢瞒着，不过我听说之前还跑去问陛下借钱来着，还一下就借九千镒。”
“那照陛下的脾气没直接砍了他？”王翦听了后莫名有点佩服这后辈的胆气，换自己来都够呛敢开这口的。
“奇怪的就在这，陛下居然答应了。”连说这话的嬴楚都不太敢相信自己说的。
“不对吧，朝廷上的大臣就允许他这么糟蹋国库？”
“陛下用的是自己的私库.....”
“是叫司夜是吧，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是和你们说的一样没什么本事，陛下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么闹腾。”
嬴楚听到他这么问，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人，便凑到王翦耳边。
“我也正觉着奇怪呢，大概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吧，我这女婿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言谈举止聪明了很多，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很多想法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我都怀疑我这女婿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了。”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整天寻思着些神神鬼鬼的。明明就是人家以前才华没表现出来，你们这群人还全把这人当庸才看待。不过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世你们查明白了没？”
“没有，这小子当年就跟凭空蹦出来的似的，也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现在皇宫里的，问他他也说不出来自己的身世。当时我看这小子长得好看，就打算留着以后当曦儿的驸马，正好可以看在身边，性子软的曦儿以后也不会被欺负，谁知道后来发生那事，曦儿的性子完全变了，现在更是成了这秦国的国君。”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能放下那件事吗？”王翦从嬴楚的话中听出了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懊悔。
“欸——，哪有那么容易，身为国君，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着心意来的，其实我有时都在想，当时我不是一国之君该多好。”
“陛下她还是没能原谅你吗？毕竟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君了。”
“就是因为理解了，她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啊。我在位的那几年，大的功绩没做出来，却因为我当年的选择造就了当今的陛下，真不知道我这国君当的是成功还是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