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以王贲的实力这些人还算应付的来。
继续由王贲暂时拦住刺客,司夜和李由两个人转头向另一个方向逃跑。这时候不是讲什么兄弟情谊的时候,这俩人在场只会让王贲束手束脚
只要拖住一会就好,咸阳城的护卫应该已经接到消息,很快便能赶来。
没命地跑了一会,眼见前面的路越来越狭窄,显然司夜李由两人已经离开了闹市区。
“公子们,休息一会吧,刺客应该已经被甩远了。”那名仆从气喘吁吁,已经到了极限。
李由也停了下来,跑了这么久,他也快要不行了。
三人原地坐了下来,等待着恢复体力。
司夜没什么办法,但这么一直跑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也几乎没力气了,只能和两人一起先停下歇息。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蹊跷,组织这次刺杀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能量?悄无声息地把这么一大群人送进咸阳城内怎么想都有些过于骇人了。
脑子里瞎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司夜转头看向几米开外一起坐在地上的主仆二人,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司夜突然意识到有些违和,他们三人逃跑的有些过于顺利了,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刺杀的人会如此简单的让三人跑出这么远吗?
莫大的恐惧感突然蔓延上司夜的全身,他不敢再细想。
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司夜用尽力气暴起掐住李由下人的脖子,将短刀顶在他的脖子上,因为过于紧张,刀尖都已经刺进皮肤里。
“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司夜语气肯定,就像是已经确认了那人的身份。
“司公子在说什么?小的不明白。公子,公子!你帮小人澄清一下,小的真的不知道司公子在说些什么啊!”那人拼命摇头,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
“司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他世代在我家做事,跟了我也有几年了,这张脸我是认不错的。”李由连忙解释。
司夜继续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空出一只手来在那名下人脸上摸索,没发现有什么变装的痕迹。
“你走另一条路,不许跟过来。李兄,我们左转,别继续向前走了。”即使没发现什么端倪,司夜仍然不想让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可疑人物。
李由犹豫了一会,最终选择了相信司夜。
“李大,你继续直走到大道上报官,我们抄小路离开,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你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是。”李大仍然毕恭毕敬,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
司夜正对着李大,向后一步步退去。
“司兄小心!”司夜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李大身上,听见李由的警告下意识回过头。
一个一身麻衣,打扮成归家农民的人出现在司夜和李由身前,手朝着两人挥去,洒出一把粉末。
司夜没来得及闭气,不小心吸进了一点粉末,只一瞬间脑子就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身子变得越来越轻。
中招了,司夜想。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司夜看到了一个人靠近,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气质很特别,完全没有一丝戾气与功利,看着就有一种如沐春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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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咸阳城里出了刺客,目前已经被解决了,可是·······”
嬴紫曦正在书房里读书,一般这种时候没人敢来打扰她,而李信不但急急忙忙的求见,进来后还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直说便是。”嬴紫曦语气中有些愠怒,只要不是在司夜面前,陛下身上好像永远缺少些人情味。
“可是,司公子在这之后也不见了,从那些人的行为看来,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正是司公子。”
嬴紫曦在听到司夜失踪后情绪就突然有了很大的波动,虽然外在上没表现出来,跪在下面的李信还是背后起了一身冷汗,快化作实质性的杀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筹码。”
嬴紫曦没问责,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能越过金翎和黑隐的保护,刺客的来历绝对不一般。
“还没人站出来,应该是想要离远一些再来谈判。”
嬴双儿此时也走进来,她连通报都没,眉头紧锁。
“陛下,那些刺客被抓后全部服毒自杀了,没能撬出来些什么,不过通过已有的线索来看,这群刺客应该是信陵君魏无忌的人。”
“他们不是东躲西藏到楚国去了吗?怎么这次敢露面了?”李信知道这群人的消息,魏国当初被灭的时候魏无忌带着他的门客逃到楚国去了,后来还联合起楚国的黄歇。
因为这群人目标太小,而且太善于隐藏,秦国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全灭掉他们。
“是臣失责让这群人钻了空子,臣罪该万死,恳请陛下责罚!”李信换为双膝跪地,头埋得很低。
“不用你去死,既然是绑架,一定是为了别的什么利益。现在主动权在他们手里,等消息吧。”嬴紫曦没说要责罚李信,但刻意点明不需要以死谢罪这一说法,意思已经足够明显,死罪是免了,活罪可没说怎么样。
之后李信嬴双儿就被赶了出来。
两人都是无比庆幸司夜只是被绑架,只要对方还稍微有点脑子就一定不会伤到他。
这要是真是场刺杀行动,司公子还因此出事了····
两人不敢想象后果。
“李卫首,之后准备怎么样?”嬴双儿看着李信,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金翎和黑隐一直不对付,这其中很大原因就出于双方老大一直看对方不顺眼。
嬴紫曦没说怎么处理,李信这只能怎么狠怎么来,这比去死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用长公主殿下操心,某就算上断头台也不会去你那地方受刑的。”别说落到嬴双儿手里还能不能完整爬出来,单单面子上就过不去,若是自己进了黑隐的监狱,以后金翎还怎么在黑隐面前抬起头来?
陛下想要李信倒霉,但要是因为他而连带着金翎士气出问题,那说不定就真该以死谢罪了。
李信准备不吃不喝在院子外晒三天,对外就宣称是在锻炼耐力吧。
书房内。
把身边人都驱散的嬴紫曦一个人坐在空旷的书房中,眼神晦暗不明。
修长白皙的拳头紧握着,精心修剪的指甲扣进身前的实木桌子中,发出另人牙酸的声音。
“又是,这样。”低沉的声音回荡,若是有人听见绝对会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