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回来了。”司马腾笑着,笑的很张扬。
司夜回以欣慰的眼神,“几成把握?”
“保守估计,八成。”
“保守了几成?
“大概两成吧。”司马腾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精气神,他为自己所作所为自豪,为自己能够亲自主持正义而自豪。
“那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对了,这个给你,但究竟要不要用,由你自己决定。”司夜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牌子,扔给司马腾。
方方正正的黄色金质令牌,没有过多装饰,只有正面镌刻了摄政王三个字。普通的金质牌子只代表着财富,而当它上面带上了这三个字,那它代表的,就成了近乎无上的的权利。
没人敢随便拿这种东西招摇撞骗,冒充摄政王,这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胆敢触犯者,必将遭受无止尽的追杀。
公堂内。
郡守见王二死活不招,重新拿了一块写着血红“刑”的牌子,扔了下去。
“上大刑。”
“且慢!”司马腾握着令牌,直直闯进了公堂之上。
所有想要阻拦的人在看到他手上的令牌后,具是齐齐后退,没有一人再敢上前。
司马腾的出场像极了主角!
司夜在外面看着,哑然失笑,这货还真是会装b。
司马腾没有把那枚令牌藏着,反而上来就把它拿了出来,这点司夜很满意。自己的学生没有热血上头,懂得借势,这点很好。
如果司马腾没有提前震慑住衙役,而是因扰乱公堂被叉出去,那么即使他再拿出令牌也必然会失掉那股势。没了势,接下来的话语就不免要少几分重量。
虽然不至于失败,但总归赢得没那么漂亮。
毕竟,司马腾要做的,是将这天平彻底倾覆。
自司马腾闯进来后,外面经历了一阵喧哗,但很快被几个会来事的衙役暴力镇压。郡守也看到了这人手上的摄政王身份令牌,可他实在不太相信这人身份,所以他除了站起身相迎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谄媚。毕竟外界传言,摄政王长相俊美无比,他在授职之时也远远看见过摄政王殿下真容,这人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绝对及不得摄政王万分之一。
“阁下既然亮出摄政王殿下的身份证明,可是殿下有事吩咐?”郡守试探着问道,他不敢招惹到这种大人物,说话很谨慎。
“非也,在下乃摄政王大人的学生,此事并非恩师授意,只是借了恩师的身份一用。”司马腾不卑不亢,面对一郡长官,既没有轻蔑,也没有胆怯。
“原来是摄政王殿下的高徒,此次是本官疏忽了,不知阁下来此,有失远迎,怠慢了阁下,还望阁下勿要怪罪。”郡守连忙换了副面孔,亲昵地上前扶住司马腾,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阁下不敢当,郡守大人年长于我,是在下该称一声兄长才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司马腾再桀骜下去就失了礼仪。
“那敢问贤弟,此番前来,摄政王大人在何处?我可万万不敢怠慢了殿下的。”
“恩师未曾到场,”司马腾得到司夜得的眼神示意,没有暴露司夜的行踪。“我们也别说客套话了,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给这位兄弟翻案。”
司马腾说话掷地有声,将话题拉回了自己这方。而郡守早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可他又不能忽视这个顶着摄政王身份的年轻人,只能任由司马腾发挥。
郡守有预感,这次自己可能要倒大霉了。
得到郡守允许之后,司马腾和身后的几名同学一起上前,把收集到的证物证词全都放到郡守桌子上。
来到那名证人面前,司马腾仗着自己长得高,居高临下的盯着他,那人被这坦荡浩然的目光盯得内心发毛,低下头,不敢再与司马腾对视。
“来,把你的证词与我再对一遍。”司马腾发话,是命令的语气。
那人下意识地把自己背诵的滚瓜烂熟的稿子念出来。
“停!”证人念到一半,被司马腾直接打断,冷汗都流了下来。
“你说王二在杀人前一天入室欺辱了他的嫂嫂,可据我所查,当天王氏还被县令扣押在牢里,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我。”那人不知道怎么辩解,眼睛看向了县令县丞方向。
而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县令看到这傻子居然这时候还往自己这边望,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面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狠,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可是当司马腾的目光也将要望过来时,他又切换上平日里那副清高样子,完全看不出刚才与现在竟然是一个人。
司马腾面上表情不显,只在心中冷笑,慌了就好,还怕你一直不漏出马脚呢。
那证人被县令凶狠的表情吓到,不敢再往那边看,更不敢供出县令做的那些腌臜事,只能咬住原来的证词不松口。
“是小的记错了,时间应当是杀人当天,王氏与她女儿被放出来之后。”那人跪在地上,头磕地响亮。
“证词不是儿戏,无的放矢是要杀头的大罪,你可得好好回忆一下,是否还有别的疏漏?”司马腾故意威胁了那人一下。
“没了,真的没了。”
“那好,我再问你,你是如何看见王二与他嫂嫂往来,又如何见到王二杀人?就算你看见了,为何不去报官,反而等到王二来上告才说出口?”
“我,我——”
“郡守大人,可否让我等再查验一遍王大尸身?”司马腾达到目的后就不再理会那个证人,转而向回到上首坐下的郡守作揖,请求重查尸体。
“这位公子,毕竟死者为大,这不合适吧。”县丞见势不妙,连忙来到司马腾身边,向他使眼色。
“在下愿倾家荡产赔付阁下,只希望阁下高抬贵手,此事就此作罢如何?”县丞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司马腾稍微听得清。
看郡守的表现就知道,眼前这人身份不一般,县丞不敢威胁他,只能试试利诱。
“呵,只要查抄了你家,你的倾家财产还不是我的?”司马腾嘲讽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理会。
“可以。”
王大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现在不是冬天,死尸腐烂的很快,好在距离死亡只隔三天,王大的尸身还很完整。
司马腾在征求过王二同意后,让人将王大的尸体立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本来尸体被布盖住,味道不会大规模外散,但这一立起来,浓烈的腐烂尸臭味瞬间弥漫室内,很多人下意识捂住了鼻子,纷纷后退。
“各位请看,死者的面色发紫,眼球外凸出血,这分明是上吊或勒死才会有的表现,当然,因为死者死亡时间已久,这点不能作为决定性证据。那么且看脖颈这处刀伤,几乎将脖颈斩断,根据人证的描述,死者被王二砍死后又吊了起来,若是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被整个人吊起,那必然会导致肌肉撕裂,甚至头与身体分离。但这具尸体没有,这道刀伤很光滑利索,分明是一刀斩下去造成的。
由此,可以断定,人证说的话只是在造假!”
满堂哗然,司马腾说完之后就不再发表看法,抱胸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这场冤案结果出现逆转,所有的人证物证被推翻,只能重新搜查线索。那县令县丞与王二再次被关押起来,等待接下来的调查结果。
公堂散去,郡守想留司马腾吃饭,但一转眼这家伙已经没了踪影,问了问衙役,他早就随着一个长相绝美的公子离开。
这件案子不会再有悬念,郡守会动用全部的力量彻查。即使摄政王几乎不可能再关注这边,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