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剂都是战场紧急状况使用,药性很猛,而且对身体有一定副作用!你现在的伤势怎么可以用这种药剂!”
这位医疗干员有些气恼的对我开口。
“咳咳。”
一丝血丝出现在了我的嘴角,我笑笑开口:“我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和伤势不允许,作为一名医生我不同意你再战斗,你必须休息。”医疗干员义正言辞。
那菲林的两只明闪闪的大眼睛奶凶奶凶。
看的我有些心动。
呀,兽耳娘。
“你要去上面吗?”站在一旁的盾卫突然开口。
我点点头。
而后我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啪。
身上已经成了废品的防护服被我直接丢掉。
“你……不是感染者,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盾卫有些沉闷的开口。
我看看盾卫头盔:“谁曾经都不是感染者。”
“……”
“而且我答应了叶莲娜……一定要和塔露拉做个了结。”轻轻的说着,我将目光投向了那高耸的指挥塔。
“小姐……”
“你是一名战士。”盾卫开口。
“我哪里算……”我扶着肩膀露出一抹苦笑,“叶莲娜、她大爹、雪怪和你们才是真正的战士。”
“如果没有你和那只小猫咪我们盾卫一定会损失惨重,哪怕小姐和大尉在这里他们也一定会认可你这个战士的。”
“……”
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只是心中回想起面对叶莲娜的最后一战,我根本没有可以站在那样真正的斗士身边的觉悟。
“你们根本就不听医生的话吗?!这样上去你绝对会死!”一旁一直被无视的菲林医疗干员抓狂了。
我和盾卫一同看向了这名医疗干员。
看的这名医疗干员一愣。
很快医疗干员就回过了神来,脸颊鼓囔囔的骂道:“啊,真是够了,不管你们这些混蛋了。”
说着气鼓鼓的医疗干员离开。
盾卫看向了我:“我们和塔露拉也有仇,我们还有人伤势不重,让我们陪你一起上去吧。”
“不了。”
我抬手拒绝了盾卫的提议。
“必须有人把手楼下,不让任何人干扰到上面的战斗。如果让那些家伙打进去,就会让塔露拉有机可乘!”
“所以拜托你们了。”我望着这条封闭层道路的尽头攒动的人影开口。
盾卫抬抬盾牌:“只要我们有任何一个人活着就不会让人干扰到你们,我会和他们说的。”
我点点头没有开口。
而就在盾卫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银发绿眸。
两只尖尖的耳朵,穿着一身罗德岛制服,身旁飘着四个“棺材板”,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迷茫。
战斗总会让别人忽略她们的年龄。
阿米娅才13岁,而眼前这位迷迭香才14岁。换算成我之前的世界,也就是才上完小学上初中的小女孩。
“我听他们说,你也是罗德岛……我们见过吗?”迷迭香昂着脑袋看着我。
我露出了笑容:“现在见过了。”
“你好啊,迷迭香……我叫Loster。谢谢你刚才保护了大家。”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摸起了迷迭香的脑袋。
“嗯嗯。”
迷迭香不由的眯上了眼睛:“嗯……你身上……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可能是我和ACE、Scout他们都认识的原因吧。我听凯尔希说过了,你关系不错。说起来ACE那家伙叫大猫,而你是个小猫咪,你俩真有些像父女呢。”我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
“大叔……你难道不难受嘛?ACE、Scout大叔他们都……”迷迭香低下了头。
“难受,难受又怎样,人死不能复生。”
迷迭香看看身边,恍惚的神情仿佛在寻找什么人。但很快小丫头便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她瘪瘪嘴开口:“大叔就不想复仇吗?”
“……”
“复仇?小猫咪,为什么要复仇。”我有些感慨。
可能我确实有复仇的想法,但是面对迷迭香这样一个孩子我必须改变想法。过多的仇恨会毁掉一个人。阿米娅作为罗德岛的领导人很明白这一点,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是迷迭香本身的遭遇和记忆丧失让她……
“为什么?大叔,他们伤害了我的朋友,他们让我们变成这样……”迷迭香的话语有些激动,但仍旧怯生生。
“你们杀了盾卫的首领,但是盾卫却没有找你们复仇不是吗?”
“那是因为……”
“因为这一切都是塔露拉的阴谋,对吧。”
“嗯。”
“小家伙,听着。盾卫向着塔露拉复仇,向着根源而不是动手的你们,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的愤怒的是什么。而你呢,小猫咪,你知道你愤怒的是什么吗?是杀害ACE和Scout的人吗?”
“不,不是”
我摇头否定而后继续道:“ACE为了阿米娅他们撤退牺牲,Scout为了所有人撤离和萨卡兹做了交易而死。他们原本都有机会活下来,但是他们为了更重要的东西而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与他们守护的东西相比,复仇根本不值一提!代替牺牲的朋友守护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把这句话记进你的小本本,永远记住它。
明白吗?”
“那……那ACE、Scout大叔们他们守护的是什么?”迷迭香有些焦急和悲伤的开口。
“他们守护的是罗德岛的未来。”
“他们守护的是感染者的未来。”
“小猫咪,你有承担起他们愿望的信心吗?你愿意代替他们守护罗德岛和感染者的未来吗?”
望着地面,小猫咪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重重的点点头:“嗯。”
而看到这一幕,我再一次狠狠的揉揉这个小蠢蛋的脑袋。环顾一周正在修整的众人,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向着指挥塔迈开了脚步。
“大叔——”
背后传来了迷迭香的喊声。
我回过头。
只见迷迭香大声喊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露出一抹微笑,同样对着她大喊:“我要去保护罗德岛,我要去保护阿米娅,我要去完成和别人的约定!”
“大叔——”
“嗯!”
“我……也会守护好大家的!”迷迭香紧握双拳,明明害怕的厉害,却仍旧喊了出来。
“好!”
向着身后摆摆手,我走进了指挥塔。
——
——
四月流火。
“啊,是谁把空调温度调这么高的?!”
指挥塔越往上走越热。
嘴上嘀咕了一句,但是这种调侃却没有让我的心情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下来。
尸体。
还是尸体。
鲜血顺着楼梯的台阶流淌下来,像油漆一样粉刷了墙壁。
我将手指放在了一名穿着罗德岛服饰的干员的脖颈之上,没有任何脉搏,有些凉了。这是跟着阿米娅一起进入指挥塔的人。
轰!
楼上传来淡淡的爆炸声,酷热的感觉带着烧焦和钢铁氧化的气味拂面而过。
“战斗,到哪一步了?”
我摇摇头。
我这才在指挥塔中间,可想而知楼顶的战斗多激烈。
【抑制源石结晶】药剂。
【高浓缩补给液】。
【急性消炎药】……
对战斗有帮助的药剂我统统来了一遍,除了【阿】的那甘梅味的黄色药剂。我凝重的打量了几眼手中的这份药剂,只要使用了这份药剂我只有半到一个小时的行动时间,而后会进入负面状态,十多天?半个月吧。
将药剂握在手中,我稳稳心神继续沿着楼梯向上走。
滚滚热浪。
呼。
我身上的汗水一出来便全部蒸发,厚厚的盐碱梆在了衣服上,让衣服变的像牛皮一样又干又硬。
周边的墙壁和脚下的楼梯的变得滚烫。
遍地黑灰。
我抬头看向楼梯尽头,缭绕的火焰将昏暗的楼梯间照的通红一片。老陈的喝声,空气破开的声音,以及塔露拉威压。
也许是空气中的氧气被消耗,我感到呼吸困难。
这就是塔露拉的真正实力吗?
自己之前在龙门和塔露拉碰撞原来并不是塔露拉的真正实力,这才是天灾级别的感染者的真正实力……迷迭香、霜星她们被年龄、状态、生命而限制了实力,只有塔露拉才是真正的完整状态的天灾级别。
上去。
上去!
我咬着牙一步步来到了战场。
呼。
火焰舔舐着我的眉毛。
轰。
她们在天台!对,只有那里才能施展的开,我看着控制室屋顶之上被切割灼烧出的大洞不由的咽下一口口水。而透过窟窿我看到老陈斩开的火焰顺着刀锋从两边喷出,将外面的平台点燃。
此时此刻我们宛如站在火山口上。
这种级别的战斗,真的是我能够参与进来的吗?如果有一把称手的法杖我还有一些可能。
但是现在……
阿米娅呢?
“拔刀之招,当破即破。”
“泪锋之招,当断即断。”
“泪锋之剑,当弃即弃。”
“云裂之剑,当立则立!”
青色的火焰,黑色的护臂包裹了阿米娅的半个身子,那个宛如老陈身手的身影是阿米娅!
我瞪大了眼睛。
那就是萨卡兹君主的剑?
我要哭了。
为什么老陈手里有火锻源石的【赤霄】,阿米娅能徒手搓源石剑【青色怒火】,而我手里就只有一把烧火棍?
我脑袋里不是没有想过让阿米娅给我也搓一把,但那玩意不是真的剑,是源石技艺。
我释放出感知。
除去宛如天灾一样充斥空间的塔露拉源石技艺反应和老陈那种锋锐的切开一切的源石技艺反应……阿米娅身上的源石技艺蕴含的信息量就像是云储存的信息量一样庞大!
源石技艺中蕴含着大量无法解析的东西——情感。
愤怒却又压抑。
悲伤却又克制。
那把剑只有在阿米娅手中才能用,离开了阿米娅瞬间就会化作飞灰!就算有构成术士也要有恐怖的源石能量才能成型。
无限剑制看来只能是个梦了。
“……上吧。”
“双剑合璧,战斗的尾声不远了。”
咕噜。
舔舔嘴唇,甘梅味。
嗵!
“嗤——”
从内到外的燃烧!
“呼——”
淡淡的白气从口中吐出,明黄色的火焰在我身上燃烧【枯血燃法】!
“塔露拉!”
数米之高,一跃而起。
穿越窟窿的我来到了天台,手持双剑直直的冲向了那个火焰包裹中的女人——
苍白的短发和皮肤;
黑色的礼裙;
锋锐的双角;
被黑暗浸染的金黄竖瞳;
缠绕着恐怖火焰源石技艺波动的帝王君子剑!
就在阿米娅和老陈被火焰阻碍的一刹那,我以出其不意的形态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践踏着火焰冲向了塔露拉!
“塔露拉——”
“啊不,是科西切——我们又见面了,给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