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戴宇东看着梦婷那个小女孩踮脚地走的背影，虽然有点担心，但自己与她的缘分大概就到此为止了，不如让她自己走得远走得稳当。
但随之即来的就是熟悉的身影——
“戴宇东，那个女孩是谁？”
“是个迷路的孩子，我也不是很熟悉。”
“嗯，李洁涵没在和你一起吗？”
“嗯，但是我刚刚凑巧找到猫猫。”
“呃可惜…”
“什么可惜啊？”戴宇东明知故问。
“就没什么，你能找到小猫就可以了，那你明天可以把猫给她。”
“既然你在的话，那猫猫可以给你，你负责交给她不是很好嘛？”
“我懒得去。”戴宇东笑了笑，月蓉的疲累早就盖在脸上，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月蓉准备骑车就走，戴宇东拦住问道——
“你准备去找李洁涵吗？”戴宇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执着于李洁涵，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明白了，那就不得不挡在李洁涵前面。
“是。”
“月蓉姐，你觉得李洁涵是个好苗子是吧？”
“当然，她坚毅不拔，品性纯良，是难得的好苗子。”
“那她自己有没有说过想去哪里?那还是说……只是你一厢情愿？”
“她如今这个状况，还有得更好的路吗？”
“她无路可走，所以你就替她做出了决定是吧？”
“对。她的道路肯定很艰难，我想，不如替她做出决定。”月蓉点头。
“没想过，这种决定会害了她吗？”
“…想过，但我在其中，就一定会知道利害关系。”
“你怎么能保证她不会死在DENG里呢？”
“我不能保证，但却也不能看着她颓废在学院里，玄武里的留给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要是再次次倒数几名，你也懂会劝退吧？”
戴宇东思索许久——“现在，我不想帮李洁涵，也不想再帮你了。”
月蓉先是一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个面包。”
“但我应该是把味道抹除到极限了，你不可能特地去嗅味道。”月蓉有把握地说。
“猫薄荷的香味一般人是不会意识到的，但是假设某个人有过敏就例外了。”戴宇东顿了顿，“李洁涵打喷嚏不停，我一走开她就稍微缓解，且有过敏性鼻炎的病史。”
“原来如此。”
荆芥（Nepeta catariaL.）是唇形科荆芥属的多年生植物，具有可使猫兴奋愉悦的气味，所以又名猫薄荷，俗名樟脑草、凉薄荷、巴毛、小薄荷等。
“而且……从很久很久之前我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我和李洁涵一同，你应该也看过我们两的档案。”
“是。”
“潜移默化的引导，心理暗示的引导，你曾说过胁迫而成，适得其反。”戴宇东说，“所以你就用我来让李洁涵进入DENG，让我不知不觉为你们当说客，甚至心甘情愿成为你们利用的棋子。”
“是…你怎么猜到我会在这等？”
“假若追踪器不在我和李洁涵的身上，那么你们只会把追踪器放在一个地方，甚至让我们都主动把追踪器放到自己身上。”戴宇东提起猫的项圈和猫包，“甚至做手脚时候，弄坏了牵引绳却加强了项圈的强度，这个手段太过于拙劣了，我建议你们下次可以植入芯片到猫的耳朵里，更符合你们身份。”
“果然选你是无误的。”黄月蓉达到了目的，却更加感慨着说，“要是明皓不说，我都觉得你不是这块料但你的能力确实超乎我的想象，让我都不禁求教。”
戴宇东问：“但是，你们这么利用人与人的信任和互助，就没想过进入DENG的人也会如法炮制吗？”
“DENG也是有很多小组和队别的。”
“看来就我这个水准，肯定通过不了考核了。”
“不。”
“不？”
“本来也不会直接录取调用你的，但你的判断以及决策，让你直接脱离考核了。”
戴宇东就知道：“所以，你只是来通知我这个结果的？并不是来和我商议。”
“你要知道，这种事关重大的决定，通常不会和当事人有商量的余地，甚至不会提前通知你，而是最后已经办好了才通知你。”黄月蓉只是淡淡说。
“……”戴宇东只是平静地看着脚下。
“你想怪我就怪我好了，我是故意利用你的，但这些决策绝不是针对你的。”月蓉略带冷漠地说，“还有今天你无论如何必须跟我走。”
“……月蓉姐你也身不由己呢。”戴宇东半响就说了这句话，他并不是想自己的事，而是想起了那个往届的学生会长洛溪，她也是DENG的成员，也身不由己呢……
“……”黄月蓉抬头看着戴宇东愣住了，她觉得戴宇东直到了事情的原委，一定会厉声责骂或者冷声嘲讽她，毕竟利用戴宇东不止一次，一年来都是利用他，却从未想到戴宇东会心生怜悯地说出这句话，像是低头俯视花草的阳光，霎那间触动了她。
2024年6月7日22:11: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