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贼他娘的气派，跨过木质门槛，大堂里都是吃席用的方木桌。地上全是红毯，窗户是镂空雕花的，题材也是四君子，梅兰竹菊。
里头倒也不兴整什么龙凤呈祥的“富贵气息”，看上去没有特别土味儿暴发户的感受。
审美总体来说特别在线。
大堂中央里面有一个铁笼子，关着两只孔雀，公的。
可能小墨替身长得和本人漂亮，孔雀一见她，就开屏。
大堂里的顾客就忍不住鼓掌。
顾客们衣服都穿得非常薄，孔雀这种生物，也不适合在昆仑养，里面的暖气非常充足。
两个替身路过孔雀的时候，孔雀就大叫起来。
秦诗隔着屏幕被这叫声给吓了一跳，因为它的叫声太过清奇，听上去就像是喝醉酒的酒疯子在KTV对着话筒狂giao!
声音过于粗犷，秦诗这边麦克风传声，她耳膜当场流产。
祁渊走在两个替身的前面，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小墨对这种生物也很好奇，甚至露出商议的眼神看着秦诗。
秦诗想了想钱包，拍了拍小墨的脑袋，劝说道：“它身上特别臭，还有虱子，会咬人。”
小墨爱干净，秦诗故意这样说，让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司仪引导祁渊，小墨和秦诗的替身一直往前走，有专用的电梯可以上到高层去。但是司仪摁下了“-23”的按钮。
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
看来对方不欢迎她们。
秦诗通过那边传过来的视频，忍不住手抠着指甲，琢磨道：“老子隔着屏幕都觉得阴气重。”
小墨把手搭在秦诗小臂上，一歪头，眯了眯眼睛道：“还是夫君聪明，替身本就是取身上的一丝气息注进去了，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无需过分担心。”
大概过了十分钟，电梯终于停了。
眼前的景象让秦诗和小墨感到震惊，如果没有看错，这宽大的空间是一个私人机场。
候机室很大，四周基本上都是玻璃，外面有飞机专用的跑道，肉眼可见的四五架直升机停在机位上。
这他娘是真的豪横！
司仪把仨人引到登机口，就看见登机舱口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将近五十的老女人。
头发黑白交杂着，脸上都是褶子，身材不过一米五，很矮小，看上去气质非常地温润，穿一身灰色长衫，气场上是一个十分有修养的老太太。
这个人就是练蛊师？
秦诗在心里疑惑道。
接着，老太太分别拉住了秦诗和小墨替身的手，看了一眼，就温和道：“丫头，做生意要诚信。”
秦诗这边啧了一下，小墨冷哼一声，不屑道：“是有些道行。”
这就给认出来了？
但秦诗根本就不怕替身被认出来，她把要说的话转述给替身，秦诗借着替身开口道：“我不是来做生意的。”
“婆子我晓得丫头性子急，可办事不能急，得慢慢来。二位可以叫老婆子优妆人。”
给优伶画妆的人，或者说给戏子化妆的人？
秦诗和小墨都想到了之前祁渊能够随意变幻面具来战斗，那个能力说不定就和这优妆人有关。
优妆人步伐很缓慢，牵着二人的替身走到休息区，里面也是木质雕花的桌子，上面摆着热茶和吃食。
都是中式糕点，桃花状的酥饼，方块奶糕什么都有。
祁渊坐到优妆人旁边，优妆人捧着祁渊的脸，叹了一声摇摇头：“你们这些小丫头还是太虎了，面具坏了。不说这个，不晓得丫头你能这替身能不帮你们尝些糕点的味道。”
小墨借着替身的口回应道：“你在本王眼里不过一个尚未开智的女儿家，少在本王面前倚老卖老。”
秦诗把头埋进被子里，笑得很开心。
优妆人倒也不生气，自顾自拿起茶喝了一口，淡淡道：“您长我些岁数倒也确实，可君上，您万岁长青啊。”
秦诗有一种想要为老不尊的冲动，她忍住了，想了一下就道：“有事儿说事儿，没事我就回去了。以后也别再找我麻烦。还有，成兰和顾淑烟，你们为什么一直要缠着这俩人。”
“老婆子愿望少了，希望能和君上共事。”
秦诗让替身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飞机却起飞了。
“长生技术，是小墨的专利，不卖，阿婆我看您面向是个体面人，别做不体面的事情。”
秦诗觉得这句话可能对于优妆人过于哲学。
和无赖讲哲学是自杀行为，秦诗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脑残。
恶人怎么能够让你看出他的本性呢。这老婆子看上去不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么？
优妆人开始卖惨：“我年纪大了，总想着得活得再体面一些。”
得，谈个犊子。
秦诗抄起一盘子糕点当场摔在老太婆脸上，叹道：“首先，我不是肌无力。”
秦诗替身掏出塔特林对准优妆人脑门：“然后，您老人家一辈子也算潇洒够了，就多包养几个小白脸，到点了该入土就入土吧。”
秦诗的替身毫不犹豫摁下扳机，老太婆脑袋一偏，以一种人类难以看清的速度闪开了。
就在这一瞬间，秦诗塔特林的枪管被老太婆单手捏住。
那老太婆没有起身，但另一只手蛇一样死死抠住秦诗替身的手腕。
她猛地一发力，秦诗替身的手腕就断开了，露出青铜质感。
老太婆手指勾着枪转了一圈，把子弹给卸了，摆在桌子上。
刚才是司仪也跟着她们上飞机，她端着新的糕点摆在桌子上。扫地机器人处理了地上的糕点。
司仪非常认真的地给老太婆清理头发。
老太婆甚至还给秦诗的替身换一杯热茶。
优妆人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吃，她似乎真的只是年纪大了，一个爱吃甜食的老女人。
“君上是长辈，婆子我得讲礼数。丫头你是小辈，我也不能太欺负你。”
秦诗隔着屏幕他娘的人都快看傻了，这老婆子的战斗力绝对是妥妥的，别说是替身了，就算是秦诗本人到场，也不一定能拿下这老婆子。
“这样吧，老婆子我喜欢赌，你们陪我赌一场，赢了就不提生意了。”
“你的地盘你出老千你说了算，老人家，珍爱生命远离赌毒。”
秦诗看来，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