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再次睁开眼睛，心脏传来一阵强烈痛感，，而且是一呼吸就会痛，针扎着的感受。
她恢复了自己的意识，胸口前面有血液渗出来，她确定她的心脏里，绝对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按理说，秦诗这样的受伤状况，必死无疑。
四周一片漆黑，而且湿冷，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像是硫磺煮沸过后的臭味儿。
人的嗅觉需要适应。
秦诗翻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背包，应该说尽量轻手轻脚，现在她任何一个动作，都会牵动心脏的伤口。
死不了，就是他娘的痛，胸口里住了一个容嬷嬷那样。
很快，秦诗听到了狼的吼叫声，非常空灵。
秦诗疲惫着，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哨子来，慢慢呼吸一口气，吹响哨子。
尽管如此，只吹了五声，秦诗就捂着胸口到底，身子上和额头上都是黏腻的冷汗。
人在绝境很容易回想自己以往的人生。
秦诗回忆了一下她的前半生，总是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出现在她身边，想来死在温柔乡里是幸福的。
现在不一样，秦诗不想交代在这里，更不想一呼吸胸口就痛。
非羽的狼群就在附近，应该等一会儿，非羽就会找过来了。
原本是这样的，但站在秦诗面前的人，不是非羽，而是她“自己”。
一个皮肤溃烂，双目不是正常人眼神的自己。
秦诗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背后的石头上，来人只是冷冷瞧着秦诗。
就好像秦诗是一个什么稀罕物一样。
秦诗对于这种状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她首先想到的只有一件事，眼前这个是带了优妆人的面具？
还是矿山里的某一块玉石的产物呢？
不过是哪种不重要。
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秦诗面前，这件事才十分重要。
对面很想让秦诗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也是第一次看自己不像个好东西，哪怕她没有骂自己的这种抖M习惯。
“你能说人话不？”秦诗喘着气问道。然后继续艰难的补充：“老子现在整个人都是快要挂掉的状态，希望你不要让我浪费太多的口舌。”
“商品。”这人开口说了俩字。
秦诗点点头，整件事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对面把西王母的产生，以及连鳞锁之类的东西，弄出来，就是为了拿来卖的。
秦诗的能力是“定山言”，就是让对方无条件实现自己的命令。
估计对面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弄了这个玩意出来，但看起来，效果并不怎么样。
反而，这个“秦诗”除了身上的一身伤以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他们怎么卖的你，让你来找我，是为了拿到真正的‘定山言’吧？”
她摇摇头，否认了，但随后又点点头，这个动作看上去非常的矛盾。
但是从表情来看，眼前这个人，似乎是想和秦诗诉说着什么。
“我想活下去。”
秦诗几乎就是凭这句话确定了，这人有着自己的人格。
当然，秦诗不是圣母，没有伟大到献祭自己的打算，她打算着怎么干掉眼前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我杀我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段子，但是秦诗没想到，段子也有成真的一天。
“有名字不，不，名字不太尊敬你，既然你是实验品，那么有编号不？”秦诗问道。
“10号。”
“有11号么？”
“没了，就我一个。”
“所以你是终结者了？”
“可以，这么说。”
“但是，10号少女，不，我没那么年轻，都是黄土都快要埋到脖子的三旬老人了，10号大姨，你不要对我的道德心抱有任何期望。”秦诗的手放在背包里，里面还装了一把塔特林。
现在她拿着巴特雷的力气是没有了，不过塔特林还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秦诗就隔着背包开枪，子弹出膛飞了出去，10号快速闪开，但动作还是慢了些。
秦诗趁着她来不及反应，从背包里把塔特林掏出来，瞄准10号心脏，再开了一枪。
10号中枪倒地。
虽然周围四周很暗，但秦诗依旧看见血液从10号的胸口里流淌出来。
天道好轮回，说得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秦诗不可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说出来有点儿喜剧，又有些惊悚。
10号身上大大小小溃烂的孔洞里面，爬出来千千万万的萤火虫。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萤火虫构成的。
虫子爬到伤口上、有的飞舞着，它们舔舐着10号的伤口。
很蛋疼。
秦诗看着头皮都是麻的。
但是她有些纠结，接下来的事情百分百不人道，但是和敌人说仁道就是给自己找死。
秦诗从背包里掏出用军用水壶装着的汽油，尽全力将汽油泼洒出去，让10号身上尽量沾上汽油。
紧接着，秦诗卯足力气，将防风打火机丢出去。
无论是虫子也好，10号也好，统统烧了物理超度就行。
尤其是这些虫子的行为，怎么看都是想让10号复活。
就在秦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10号的脸忽然凑到秦诗面前。
秦诗吓得到呼吸一口气。
满脸孔洞的自己，实在是太他娘的丑了！
接着，秦诗发现自己被耍了。
刚才是一切都是幻觉。
秦诗现在被铁链锁着，绑在半空中，下面是一个祭台。
很熟悉的祭台。
和西王母的宫的一模一样。
10号漂在半空中，和秦诗对视着，直言道：“你梦见我了。”
“所以比较晦气。”
然后秦诗想了一下，问道：“梦里的是你么？”
“是我。”
“你说那话，保真不？”
“真。”
“那你要弄死我？”
十号摇摇头，她真的没有这个想法。
她指了指秦诗的胸口：“你没有搞清楚定山言是什么东西。”
“什么？”
“它救了你。”
“怎么救的？”
“我被它命令了。”
“那我命令你行不行，咱俩都长了同一张脸，谁也别膈应谁成不？”
“不行，你刚在在梦里想烧死我，还开枪打我。”
“年轻人不要那么记仇，要学会宽恕。”
10号很不喜欢秦诗这句话，就道：“你会被雷劈的。”
秦诗点点头，并不否认，她被雷劈属于正常的范畴，她的运气被雷劈都觉得上天是在优待她。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就下来了。
十分响亮。
也很稳当。
落在秦诗的锁链上，也落在10号的身上。
“没事别cos我，这雷是外貌协会的雷，谁丑劈谁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