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地与山之王的问候顿时让恺撒串联起线索，也让他的心情如坠冰窟。
他问候的对象是姐姐和姐夫。自然不会是恺撒自己和陈墨瞳两人，那么余下来的……自然只有夏弥和张良被他这么称呼了。
是了。张良直到出发前都被怀疑是天空与风之王，和华夏张家创始人、龙王张子房一样的姓名，拿到了张家特意送出的【权杖】。那么夏弥呢？这样推理下来，夏弥是天空与风之王的配偶，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姐姐，她在龙族谱系学里对应的是谁？
【指令·抹除】
张良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动作和准备，真灵代表的大罗最高权限就直接介入尼伯龙根的小世界生物思维网络，将恺撒和陈墨瞳刚才想的内容、散发的聻念在30普朗克时间内抹除，构建认知滤器，改写他俩的反应。只见瞬间，原本面露惊愕之色的两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神色恢复平静，泰然自若地看着前面的张良和芬里尔。
并对芬里尔脸上渐渐浮现出的鳞片视而不见。
“这不是言灵的力量吧，姐夫。”芬里尔用长出鳞片和利爪的手摩挲着下巴，“精神控制性言灵普遍需要一段祈祷，才能取出父皇……尼德霍格陛下存储的、【龙王之心】提供的精神力量。这么快地改写这两个混血种的记忆与人格，哪怕尼德霍格陛下也无法做到呢。”
“对，这并不是言灵的力量，而是我的个人权柄。至少在这个世界，这种权力只属于我个人。”张良对着他轻声道，“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我名义上的小舅子？”
“很快了很快了……我已经开始茧化了……”芬里尔笑了起来，身体慢慢佝偻起来，体表慢慢被暗黄色的鳞片覆盖，丝丝白线从他的鳞片中流出，缠绕着他的身体，“姐姐……吃了我以后要变得幸福哦。”
“芬里尔。”
“我只会是耶梦加得，夏弥……是张良的配偶，而不会成为海拉。”
夏弥从张良身后走到前面，走到了蜷缩在地上已经快要变成一个白球的芬里尔面前，伸手探进他的茧中，接受了源于她亲弟弟的献祭。
“别难过，姐姐。你和姐夫过的太安逸了，难道忘了我们龙类是残暴而无情的吗。”芬里尔低低地说着，此刻的他应该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将自己的力量和权柄榨取出来，放弃了高血统龙族不死轮回的特权；同比之下，可以视为将自己的本质和真灵抽取出来。
“……我不难过，只是有点唏嘘。”夏弥闭上眼睛，“毕竟在我离开巢穴前往人类世界遇见张良前，你也陪伴了我很久了。”
“姐夫，接下来就拜托你给姐姐护法啦，她现在在全盘接受我的一切，升华的途中会失去表层意识。”芬里尔虚弱地说着。
张良看着原本属于夏弥的意识被压制、替换。原初的耶梦加得挣脱了属于夏弥意识的束缚与压制，随着芬里尔力量本质的涌入快速地替换自己的人格组成。面无表情压制、替换、稳定一条龙，重新把时间轴上备份过的夏弥人格塞进被他格式化过后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海拉躯体里。
“好。”
芬里尔这小子，心思不干净是个姐控啊。瞒了这么一手情报没说，是想升华后的海拉想起夏弥的这段记忆恼羞成怒和他打一顿吗？看起来，芬里尔对他这个姐夫很是不满啊。
但是没事，虽然过去的、属于他的夏弥已经被海拉记忆与素材替换而在广义上可以视作死去。但是在他看来，死亡的定义哪有这么肤浅？张良的真灵贵为大罗，岂是芬里尔这种无知匹夫可以揣测的？
笑死，难道过去的夏弥就不是现在的自己的恋人了？直接抓取夏弥被耶梦加得升华海拉前一生灭的瞬间人格历史记录，通过大罗的权柄直接接入到现在处理好的躯体里，广义上来说，夏弥又活了！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刚才自己在广义上死了一次。
玩弄时间可是大罗的标配，稍微低端一点，道君、仙帝都可以对时间线做点手脚。只不过被大罗锁定的时间线无法被低级更改，而道君仙帝对时间线做的更改可以被大罗随意覆盖罢了。
空洞的隧道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一列新的地铁正在逼近。张良并不紧张，一挥手作出个隐蔽的手势指令，还处于被洗脑状态的恺撒和陈墨瞳那个就温顺而沉默地跑开，从形同虚设的闸机处离开这个月台。
等他们离开尼伯龙根，洗脑和认知过滤就会自动解除，只留下记忆替换继续生效。
只是这列列车的到来显然并不正常。当前尼伯龙根的两个一把手一死一进化，相当于是两条失能龙，肯定在权限上早已对自己尼伯龙根的管理做了锁定和安全阀，让入侵者不会简简单单就进入芬里尔他圈定的安全地带——不然他为什么直接在这个理论上的门口就开始献祭自己帮夏弥进化？
只是来的人是谁？是当初在A380上那帮子没啥用的杂牌混血种，还是带着龙王炼金刀具的楚子航小队？
想岔了，不管来的是陌生的杂鱼，还是楚子航小队，不都是一发认知扭曲和记忆替换的活儿？
不行不行，不能让自己的懒惰继续下去了。每次使用大罗的力量，哪怕并不到能级，但只要通过真灵的大罗权限和认证强行用出来，还是会导致自己的本质向着全知全能靠拢。没有探索的乐趣，自己当前人性的一面可就得不到什么乐子了……这哪能放纵自己趋同？
探索小龙女的身体结构和反应也是探索的一部分。事实证明探索真的非常有趣，夏弥的反应到现在颅内回想也是令他感到回味无穷……
真灵猛然取消了当前躯体的挂载！这副躯体的本质、原始的组成被全部回收，流回张良的思维殿堂。剩余的、属于天空与风之王的血统被强行提取、捏合。从龙血的基因深处提取出从前的形态，被极高权限暴力地推动进化、塑形……不多时，一副新的躯体被塑造完成，在张良真灵的控制下轻轻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提取了最深处的基因片段……谁会想到天空与风之王最原始的形态居然这么小巧可爱呢。
“天空与风之王，原型居然是一只大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