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比什么？”
南遥遥倒是和苏清浅较上劲了，她倒是想看看她面前的小丫头到底是凭什么勾引了她的仙儿姐姐。
南遥遥现在已经忘记了她的年纪和苏清浅差不多大的事实。
“我要和你比琴！我我我，我弹琴肯定比你好！”
“但我会跳舞。”
“我下棋比你强！
“但我会跳舞。”
“我书画，都是被仙儿姐姐夸过的！”
“但我会跳舞。”
“我我我，我不要和你比了。”
苏清浅跺了跺脚，她委屈巴巴地冲到沐亭仙怀里，后者也就这样伸手抱着她。
沐亭仙收起了靠椅，无忧剑也收起来了。
苏清浅抱着她的腰委屈死了，沐亭仙也就宠着她。她轻拍她小小师尊的后背说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哭不哭，师尊在这儿呢。
苏清浅在沐亭仙的怀里委屈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睁着水雾弥漫的眸子，她抬起头来看沐亭仙说：“清浅输了……师尊不罚清浅吗？”
“有什么好罚的？我知道她比你强，所以输了才正常，这是事实，没什么好失落的。”
“可南遥遥她，她和清浅同龄诶，用剑的天赋却比清浅高，高好多好多……”
苏清浅也不抱沐亭仙了，她在背后缠着小手，低着脑袋说话，声音很小，细弱蚊吟。
“清浅还……还不会跳舞，清浅是不是很没用……”
沐亭仙敲了敲苏清浅的脑袋，这一下她用力了些，于是苏清浅就抬着脑袋，她委屈吧啦地看她的仙儿姐姐。
“师尊干嘛打清浅……好疼……”
“不打能行吗？不打，你又会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然后使着性子不和我说话了。”
沐亭仙知道她这一下是真的把她的小小师尊敲疼了，所以虽然她对她说话是那么严厉的，见苏清浅捂着脑袋要哭要哭了，却还是连忙地伸手过去给她揉揉脑袋。
沐亭仙蹲下来，她从怀里取出手帕给苏清浅擦眼泪。
她的便宜师尊哭起来一直很难看，只是苏清浅自己不知道。
沐亭仙叫苏清浅闭上眼，后者就听话乖乖闭上眼给她擦脸。
“你就是这样的一个笨丫头，看上去总是开开心心的，但心里敏感得很，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我还不懂你吗？”
“师尊会在意清浅不和师尊说话吗？”
“你以为呢？”
沐亭仙没好气地答应着，苏清浅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的眼瞳就有些微微地发亮。
“那，那师尊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清浅对于师尊来说，很重要？比南遥遥更重要？”
沐亭仙没说话，苏清浅眼瞳中的光彩就开始黯淡，然后一点点涣散下去了。
“师尊为什么不说话，因为答案是……不是吗？……”
“所以我才说你容易胡思乱想。”
擦完了脸，沐亭仙把手帕收起来，她捏了捏苏清浅的小脸。
“有些话呢，现在说出来或许比较好，说出来，你应该就没那么难过了。但那些话，那些……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话，我还是想等到一个正式的场合再和你说。”
“你说你不会舞，用剑也不如南遥遥。但是在这一年拜入北泽山向我磕头拜师的，是你啊，你明白吗？”
“清浅不懂……师尊在和清浅打哑谜吗？”
到底是猫儿，如此明显的暗示都不懂，笨笨的。
沐亭仙在心里嘀咕着，她牵过苏清浅的小手，站起身来。
“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记得，北泽山的月笙仙子，这一生有且仅会有一个徒儿，她会疼她，也会欺负她一辈子的，记住了？”
“哦……”
苏清浅红着脸答应，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好快。
这样估计就不会乱想了。
沐亭仙从苏清浅身上收回目光，然后又看向远处被她们晾在一边，喂了好多狗粮的南遥遥。
沐亭仙朝她笑笑，她耸耸肩。
“现在你总明白了吧，虽然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但是喜欢呢，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况且她和我的姻缘不止于此，我就不和你说了，你懂就好。”
南遥遥看着沐亭仙，又看了看红着脸想心事的苏清浅，还是认清了事实。
南遥遥收起了剑，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香囊。
“原本……原本遥遥还想着，虽然以前的亭仙姐姐拒绝了遥遥，但遥遥知道人的心意是会变的，所以如果有一天遥遥还能碰见亭仙姐姐，那时候的遥遥再送亭仙姐姐香囊，亭仙姐姐说不定就可以接受遥遥了。但原来，这到底不过是遥遥的奢望，只可惜缘浅情深。”
“遥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遇到亭仙姐姐的，刁蛮，任性的遥遥了。所以既然亭仙姐姐已经遇到了亭仙姐姐一直在等的那个女孩子，那遥遥就……就退出。亭仙姐姐，遥遥现在，是不是很懂事？”
南遥遥朝沐亭仙笑得灿烂，她想讨得她的夸奖，但沐亭仙知道那笑容下藏了多少复杂的感情。
当初那个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使着性子哭闹，笨拙得不懂怎么掩饰自己心意的女孩子，现在已经能把一切都藏得很好了。
原来南遥遥成长所经历的残酷里，也有属于她沐亭仙的一份。
但她除了这样说这样做，还又什么办法呢？没办法的。
沐亭仙看着南遥遥笑得好难看，她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朝她说话。
“比起那时，你真的成熟了不少。”
“是的吧，嘻嘻。”
有人把难过隐藏在笑声里，沐亭仙就假装听不见。
沐亭仙安慰着继续说。
“你的路还很长，缘分还未定。你总会找到那个能够包容你，不顾一切爱着你，陪你疯陪你闹的人，所以就算我接受不了你的香囊，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至少北泽山永远都欢迎你来。”
“这可是亭仙姐姐说的，不准反悔，遥遥要吃桃酥！”
“我给你做。”
沐亭仙笑笑。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想问你。”
“遥遥知道的啦，亭仙姐姐没有事是不会特意出现在遥遥面前的，遥遥最了解亭仙姐姐了，所以有什么事就说嘛，只要是遥遥可以做到的，都答应亭仙姐姐。”
“那好。”
沐亭仙的目光落到苏清浅身上，她的小小师尊也在此时朝她看过来。苏清浅也想知道沐亭仙来找南遥遥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单纯的叙旧吧？
沐亭仙捏起苏清浅的一缕银发揉了揉，然后她才抬眼看南遥遥。
“我呢，想给我家的小徒儿配一把剑。一把足够轻盈锋利，配得上月笙仙子徒儿这个名号的剑，你知道些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