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明白了吗,她是恶魔。”
倒映在五河士道视网膜上的,是正在互相对峙的黑与白的两个倩影。
十字架与枪,成为这个不大的杂乱房间里,最引人深思与恐惧的构图。
“还不明白吗?”黑发少女手里的枪泛着蓝光,万分戒备的面容下的语气尽显失望,“就如同这方世界的精灵,只会带来伤亡和崩坏的存在,趁我对你的印象没变坏前,请不要阻止我。”
两难的决择,五河士道拿不准主意。
这名叫德丽莎的少女和他在琴里那里得知的精灵大不相同,他是真切的看到发生在那时的毁灭,手持枪的黑发少女称作崩坏的灾难。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很简单,德丽莎不情不愿的去开门以后,出现在敞开的门外的黑发少女便如临大敌的拔出手枪。
反击成为了必然,只是五河士道没想到那枚小小的十字架挂坠会变成眼前的沉重武器。
孩童一般的德丽莎如何能挥动呢?
五河士道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
“喂!这是最后的警告,虽然不想伤害无关的普通人,但…崩坏必须一点不剩的消灭!”
黑发少女的眼里仅存看不到底的无边愤怒,那是深刻到镌刻心底的仇恨。
五河士道不明白,但不妨碍他继续挡在二人的中间,他需要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崩坏?”德丽莎若有所思的恍然道,“你果然也是那边的人,是奥拓?还是……“
“够了!一副什么都不自知的无知模样,真像人类呢,该死的律者。”
枪口的蓝光急剧加深,似乎在顺应着少女的愤怒,给眼前毁灭世界的源头降下制裁。
为了世界,无需管顾眼前碍事的男人,少女在内心不断重复着,是的,只需要轻轻的扣下板机,崩坏就会永远在这片世界消失。
那么,就这样做吧!
嘀嗒……耳边肆虐着齿轮行走音。
“刻刻帝!七之弹。”
随着悦耳的音色接踵而至,便是震耳的枪械开火的声音,还没等五河士道反应过来,思想与动作便凝固在时间被暂停的瞬间。
而黑与白皆是同时预感到了不妙,但事出的地方是无防备的侧面,加之注意力全放在了间隔着一人的对方身上,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时崎狂三优雅的蹲在间距仅有五厘米的窗沿上,宛若高贵典雅的蔷薇般精致的红黑哥特裙包裹着的夺目璀人的嫩白躯体后方,悬浮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的金黄时钟。
“幸好…没有来晚。”她松了口气。
轻轻跳下窗,来到只涵盖三人的时间被凝固的狭小区域,把面容透露着对枪的惊恐,但依然坚定不移的挡在前方的五河士道拉了出来。
“真容易读懂呢,士道……”
狂三泛出只在五河士道前才有的笑意。
而离开时间凝固范围的五河士道茫然了大约两三秒,应激似的张开双臂想要保护白发的少女,然而预料之中的剧痛并未如约而至。
他慢慢的睁开紧闭起的眼睛。
“狂…狂三!你怎么…我…怎么回事?”
“哎呀,士道先生在说什么呢,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受伤呢。”
看到狂三身后悬浮的刻刻帝,五河士道总算明白了现状,若不是时崎狂三及时停下了时间,那把枪的射束将会穿透他的心脏。
因为枪的板机已被扣下。
“真是千钧一发,不如士道先生趁着机会奖励一下我?如何呢……”狂三的声音从大脑深处传来,带着几分让人难以自持的诱惑。
“别!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想想怎么处理好现在这状况才对!”士道抬手猛拍太阳穴。
“没想到小女子救了士道先生一命,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薄情呢。”
这次发出声音的不是脑海的深处,而是与他面对面的时崎狂三,似乎知道那个未来的自己在他脑子里跟他灌输的话一样……
不,知道是应该的,毕竟是时间精灵。
“时间……对了!”五河士道灵光一闪,“狂三,你能调查下他们过去的记忆吗?”
“士道先生刚拒绝我,现在就又来使唤我嘛,真是残忍呢,我其实希望趁这机会共度这样那样的二人世界的。”狂三凑到士道耳边悄声说着,随即轻轻的吐出口气,“哎呀,开玩笑的。”
尽管明知对方是在开玩笑,士道不知为何隐约有些期待,罪恶感因此横生蔓延。
“刻刻帝!”狂三高喊道。
她把外观似燧发枪的火枪悬在钟前片刻,那金黄时钟里的巨大时针在倒流,这是灵力流逝的体现,也是精灵所拥有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幽邃的枪口指向黑发少女,尽管已经知道这个能力不会伤害到被射之物,士道还是不忍心的撇过了头,静静等待结果的到来。
“九之……”
又是一阵突兀的敲门,这次的声音显得相当急不可耐,像要宣告什么重要之事。
看到五河士道绕过凝固时间的区域去开门,被打断的狂三少见的没有不满,而是流露出复杂的深笑:“士道先生,时间是难懂的东西,我是能操控时间的精灵可以不在意,但如果是普通人的你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话……”
“难不成士道先生想永远的远离纷争?”
狂三抱着双臂,扭动着如花似玉般的曼妙身躯,随即将食指放在唇上。
“该如何是好啊,我会寂寞难耐的。”
不不不,总不能说这地方里有三个自己吧,
“狂三,你说过你的灵力所剩不多吧,所以我们没时间玩闹,得把…一切都解决好。”
五河士道向门外张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那天正是因为那从天而降的酒瓶邂逅了名为德丽莎的白发少女,之后便发生了崩坏。
酒瓶?不对,这条时间线里无论是德丽莎,还是自己,都没将从酒瓶扔向过窗外。
“狂三,外面真的是我吗?”
“我的分身就藏在暗处,怎么可能会看错呢,怎么了士道,察觉到有不对劲吗?”
狂三眼眸里的戏谑难得的消散殆尽。
敲门声愈发强烈,门外的人似乎怀揣着莫名的焦急,使得门内的人疑惑更甚。
“里面的小姐,麻烦能开下门吗?”
除了句里的字词外,堪称别无二致的声音,使他深埋于心的最后一丝的怀疑消磨殆尽。
门外的人就是自己,几天前的自己。
“士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狂三的表情是他前所未见的认真,“按理说你这时不应该在这屋前出现,更不应该知道屋子的主人是男是女。”
“那…怎么回事……”
士道同样深陷迷茫当中。
而打破两人迷茫的,是他们直到现在才因为散出暗淡金光发现的难以察觉的十字架的一角,那里在狂三的七之弹的有效范围外。
“不会吧,难不成……”士道意识到什么。
没等五河士道说完,没等时崎狂三在慢半拍的反应里抬起枪,光明便笼罩了整座房间。
此时此刻,映照在眼前的依旧是相互对峙的黑与白,不过她们都被凝固在时间里。
但背景有了很大的不同。
比起那无时无刻宣布大叔的日常生活有多么杂乱不堪的房间,这里空旷…沉寂且荒芜。
入目尽是,由金黄色长枪组成的残檐……
.
.
.
.
.
太恐怖了,喊到现在可太恐怖了......
.
.
.
对了,其实作者在整一个大活。
以各位的见解,这两简介那个好呢,还是都不行。
1:
——屏住呼吸。
相信心与准星所瞄之物。
一如往常,轻描淡写,扣下板机。
因此,名为五河士道的少年出现了,给予追寻自我的她以喜、以怒、以哀、以乐。
那么…沦陷亦是必然。
“你不明白!所谓自我,不过是守护与毁灭、真理与谎言间衍生出的无用之物罢了。”
少女如是说到。
“你在否定和逃避什么,你苦苦追寻的模样,不正是渴望被人承认的自我吗!”
少年则为此大喊。
空虚的心彻底沦陷,枪的准星也有了不应当去毁灭的目标,是的,一切都这么完美。
精灵,那是痛恨之物。
恋意,那是依存之物。
亲情,那是守护之物。
但…谎言终将会摧毁一切,直至一无所有,除非让欺骗延续,直至埋藏真相及过往。
如若不然,则将坠入深渊。
2:
“倘若罪与罚降临,谎言会堕入深渊吧。”
她很喜欢这句话。
[幽灵]一直在维系着羁绊与亲情的可笑梦境,而改变来源于一如既往的扣下板机后的打破往常的少年,名叫五河士道的少年,他承认了少女的自我,并逐渐让她明晰何为心。
但,真相难以埋藏,谎言终会戳破,那么会使一切有某些改变,但又似毫无变化……
夕日如此温慰暖人,可我的心,却早已进入寂寞恒静的长夜,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这是一位少女在守护及毁灭的谎言里,一直一直的追寻着自我的故事,仅此而已。
为何不用延续谎言的努力,去探寻自我与心呢?
她重复着这句话。
.
.
.
拜托了各位!怜悯下困扰的作者吧!
鸽子下跪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