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现在不跑就来不及了!]
一瞬间,如同下达命令般,指示着苏落雪下一步的行动。几乎下意识地夺门而出,此时白曦月的脸色,阴沉到恐怖。
“靠,察觉到了吗?”白曦月在不经意间死死攥住了沙发,手指深深嵌进坐垫中......
[由于天皇遇刺、川宝落选等灭绝人性的事件引发了蝴蝶效应,我们现在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苏落雪脑海内响起的男声,试图向他解释这一切。
[自我介绍一下,中二点来说,我是另一个你,在我的时间线里,白曦月将我活活逼死后,她仍不死心,夺取了这个世界中白曦月的身躯,妄想代替她,这么做害我也莫名其妙地遭到牵连。总之,本少爷将在风雨中与你同舟共济。]
苏落雪显然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大脑当场宕机。这个自称是自己的家伙实在和自己共享一具躯体,那么......
[就是成为你类似系统的玩意。]苏落雪还没在脑内定义“他”的存在,“他”就抢先一步回答。
白曦月被夺舍、自己被附身,这么要命的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苏落雪一阵绝望,甚至考虑着要不要一跃解千愁。
[喂喂喂,白痴!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啧,这家伙对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这可能坚定了苏落雪跳楼的决心。
“所以,你和那个白曦月有啥区别。”良久,苏落雪向“自己”提出第一个问题。
[要是我和她一样能控制身体,肯定给你两巴掌。不过,我也只能在你脑海里口嗨嗨了。]苏落雪对“自己”的智商表示捉急,不过看来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总之,傍好你姐姐这座靠山,我仔细分析了下,能和白曦月抗衡的只有你姐姐。撒,变成姐控吧!少年!]
苏落雪想砍了他,一个白利州就有够他受,又来这么个憨憨,以后的日子甭想清静咯。
[想知道,我和她的故事吗?]系统苏落雪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曾经,她也像你熟悉的白曦月一样,可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
“打住,我对你的不幸表示同情,但是,当务之急该怎么让白曦月恢复?”不是苏落雪无情,而是苏落雪不忍心听到另一个自己的不幸遭遇。
[我能理解为不忍吗?我们真的一模一样啊,如果能相遇,我们也许会成为兄弟吧。]
[我并不知道怎么让白曦月恢复,但是,我绝对不会放任那个“她”肆意妄为!]
......
(系统苏落雪自杀前)
“落雪君,又在看着窗外的世界吧。”
还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呢,罢了,眼不见为净。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下雪的时节,白色的絮状物在窗外飘落。
“嘛,就算不理我,也改变不了你只剩下我这个事实哦。”
呵呵,还有脸说。这个偏执狂,不,是怪物。
“毕竟,这里是只有我们构成的世界。”
“闭嘴,混蛋。”对于白曦月,我不想多说。光是和她交流都觉得恶心,在我眼中,她只是个杀人犯罢了。
[啪]一记耳光,声音响亮,可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痛觉,有点失望,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喂,不要得寸进尺了,苏落雪!”对于我的语气,白曦月异常不满,似乎一巴掌还不够解气。她张开嘴噬咬我的身体,噬咬这具已经被她破坏得千疮百孔的躯壳,在遍布着在数不清的牙印、吻痕之中创造新伤痕。
麻木了,被压在身下的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疼痛?早就已经感受不到,不,适应了。毕竟这种感觉,是我还活着唯一的证明。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我对你的爱。我想看到你的笑容,仅仅能在我面前展现的笑容。”啃咬之后,白曦月再次用她无助的眼神望着我。
“真恶心。”在她面前,我从不掩饰怨恨。
“如果这样也算活着,那么我活了18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搭理了无助的你!我就不应该多看你一眼!而是让你一个人在角落里痛苦着,继续独自一人。”光是这么大声说话都用尽了力气,泛滥的同情心,真令人感到可笑。
平静地望着白曦月,她的脸色如我所料,迅速阴沉下来,眼里含着泪水吗?不,怪物廉价的感情,不值得在意。
“不......苏落雪,现在你19岁了哦!生日...快乐。”如果是之前,有朋友记得我的生日我会很开心,可偏偏......
“呵,那么,作为我的生日礼物,能麻烦你去死吗,杀人犯小姐?”
白曦月一阵沉默,她没有任何回应。
“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乐意至极。”白曦月尽管泪水在眼眶打转,还是强行挤出了笑容。
“可是哦,我不能一直纵容你的任性,落雪。如果我死了,就没人知道你还活着啊。”
紧闭的窗外,洁白雪花仍在飞舞,浅灰色的天空,姐姐,我想你了。若我的声音能传达到你的身边......
雪花,曾经给我带来希望。
如那时答应她的,在初雪到来之际,向她告白,一同踏入心仪的大学。
如今,只剩下绝望。
“和那时一样啊,现在的天空。”白曦月也望向窗外,明明被我的言语中伤,却展露出笑容。
下雪的天空,一如既往的压抑,看不到曙色。就像我一样,看不到希望。
见我没有回应,白曦月脸露愠色,她低语道:“你知道吗?你那可恶的姐姐还没有放弃寻找你,如果,你再对我展示这种态度,我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语罢了,白曦月眼神中闪出的残忍,我不会忘记的。
姐姐......
远方传来落雷声,纷纷扬扬的雪夹杂着雨滴,从天空坠落。
只要,能逃离这里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吧!
“姐姐,你会原谅我的任性吗?”轻轻呢喃着
白曦月的瞳孔一下子缩小,因为恐惧而愣在原地。
头部的剧痛随即而来,脸颊上能感受到血液流淌而下,意识渐渐模糊,血迹在桌角上若隐若现。
醒来时已经身处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和机器声刺激着意识。脸上传来束缚感,真的很疼啊。白曦月静静地靠在床脚睡着了,那时,她也是这样恬静。
悄悄拿起白曦月掉下一旁的手机,拨通了姐姐的号码。
“我马上过来。”姐姐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
强忍着给她一耳光的冲动,摇醒白曦月。
“落雪?!”白曦月脸上泪痕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