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坐在马车里,同时将眼睛看向了窗外
雪发了疯似的刮着,宛如刺骨的寒风在耳畔狂笑。而行人在猖狂的笑声中缩着脖子,艰难地挪到脚步,嘴里不住地埋怨老天爷的“冷酷无情”。
冬天默默的给生命以考验,冬天锻炼强者、勇敢者。
洛克慢慢的想到,冬天是位严历的老师,当你经受不住饥饿和寒冷时,它将会把你毫不犹豫的划掉。而作为一名奥维斯,洛克想着自己必然会承受这个考验,默默的守护着联盟的边疆直到死亡吧。
而自己也是战斗过,不管是蛮族还是篡位者。自己已经为皇帝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死也没有什么遗憾吧。
但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最后的时刻,因为自己的幼稚导致了政变,让杰内西斯陛下变成了阶下囚。
想着,洛克便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像自己这样居于高位的人必须要三思而后行!因为一个人的天真可能会引起非常恐怖的连锁反应!虽然知道这样的道理,但是自己还是失败了。而虽然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但是在未来杰内西斯陛下必然会打算重新召集军队,然后向伊琳娜开战的吧。
内战可不是一个好东西,而且历史上内战的原因都是各种各样。但是最近的一次尤为可笑,上上代君王——希斯二世爱上了一个农民少女,甚至为她放弃王冠。这样轻率的决定导致叛乱和混乱紧随而来,而整个大陆则是以尸山做聘礼。
如果自己再思考一点的话,杰内西斯陛下可能就可以当上皇帝。这样的话就可以免去一场浩劫了。但是可惜的是自己还是失败了,而且杰内西斯又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在未来,可能会掀起一场席卷大陆的内战吧,然后无数的人,不管是士兵还是平民百姓都会死在这一场血的风暴里。
不知道在未来,史学界会怎样定义这一场内战啊·········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告知你伊琳娜公主开始执政时的事吗?”
在就在洛克还在思考时,坐在他对面的贝勒小声的说到。同时一边说到,他还将一个杯子倒满了红酒。之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但是面对贝勒的问题,洛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嘛,我现在都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在看完伊琳娜给你的信过后,你就当场把信给撕碎了。然后大声的吼道:‘女人怎么可能当皇帝呢?你们把先王的律法当成儿戏吗?’”
虽然洛克没有说话,贝勒依旧是懒洋洋的说到。在说完过后,他又是将一杯酒狠狠的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在当时,我们这些打算拥立伊琳娜当上女王的人就知道了,奥维斯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和我们合作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就是因为我没有和你同流合污,所以才导致我现在被押送去砍头吗?”
洛克突然说到,而贝勒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也没有错。不过他过了一会都没有说话,他只是懒洋洋的晃着手里的酒杯,像是一个小孩一样看着杯子里不停移动的红酒。而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他小声的说到。
“但是啊大哥,你被所谓的责任感束缚的太深了。你除了律法以外还是律法,你的脑筋不会拐弯。明明动一下脑子就可以知道的,杰内西斯皇子已经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但是你还是义无返顾的带着人去送死了。”
“律法高于一切!我们奥维斯家族奉行这个信条活过了这么久了!如果你也算一个奥维斯的话·········”
“我不是奥维斯!”
但是洛克的还没有说完,贝勒一下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的撞在桌子上,而像鲜血一样的酒也是洒了一地。
“大哥你忘了吗?我现在叫恩吉尔!就是因为父亲把我当成联姻的筹码!当成一个女人给嫁出去了!”
在说完过后,贝勒便是重新靠在了椅子上。同时在缓了一会后才说到
“不过也没有什么,托他的福我也从奥维斯家族的诅咒里解放出来了。如果埃尔维斯家族的诅咒是家族的话,奥维斯的诅咒就是先王的律法了。”
一边说着,贝勒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看起来是这样的苍老,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精神。但是就在他将自己手边的酒重新满上时,马车也是慢慢停下来了。
“看起来到了。”
在说完过后,贝勒便是将洛克给押下了车。而在这个时候,洛克慢慢的将眼睛看向了前方。
雪渐渐地停了,不管什么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眼睛里可见的世界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了。脚踩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后总会留下一串串美丽的脚印。风儿轻轻地吹过,停留在树枝上的白雪便簌簌地往下落,玉屑似的雪末儿在风中舞蹈。
而在这小雪里,洛克看到葛雷顿站在雪地里,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就很贵的皮草大衣。而在皮草的背面则是一件绣着黑色双头鹰丝绸披风。但是他在大衣里则是穿着一件绣着奥维斯雄鹰的纹章甲。
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眼神无光,但是他的身体依旧没有动,宛如一尊在祈祷的雕塑。他将洛克赠送给他的长剑拄在地上。而在他的前方就一个用来砍头的按台。
而就在洛克还在端详的葛雷顿的时候,贝勒推了洛克一把,而洛克也只有慢慢的走向了葛雷顿。而在这个时候,葛雷顿也是将头抬了起来。
“他们叫你来为我处刑吗?还是用我给你的剑。”
洛克笑着看着葛雷顿,而葛雷顿只是鞠了一躬。同时他说话虽然小声,但是洛克没有从里面听见任何的后悔的意思。
“恩,洛克大人。这是保住米亚小姐生命的条件,通过砍掉你的头来证明我对女王的忠诚。”
“哼,那还真的是谢谢了。你遵守了我对你的要求,保住了米亚的性命。”
洛克用嘲讽的声音说到,但是就算葛雷顿知道洛克在挖苦他。他依旧没有的反论。而看着葛雷顿的这个样子,洛克也只是叹了口气,之后说到。
“每一把名剑都有自己的名字,而你手里的那把没有啊。”
在听到洛克的话过后,葛雷顿只是诧异的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剑。他好像感觉不需要这样花哨的东西,但是洛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快速的说到。
“而既然是我给你的剑,就由我来取名吧。恩········就叫它‘誓言’吧。”
葛雷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洛克只是笑着走到了按台的前方,之后干脆的跪了下来。同时看着葛雷顿说到
“一个背誓者挥舞着名叫‘誓言’的宝剑,不错的组合吧。”
“恩,也行。”
葛雷顿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小声的说到。而在说完过后,葛雷顿将洛克的头压到了按台上,同时将手里的剑慢慢的扬了起来。而洛克则是用自己的余光看着葛雷顿,遗憾的是,洛克没有从葛雷顿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的迟疑。
一个人在做坏事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正确的。
“葛雷顿。”
洛克小声的说到,不过这一次他挖苦的意思已经完全没有。唯有可怜剩下。
“洛克大人您有遗言吗?”
葛雷顿小声的问道,而洛克看了他一眼,之后慢慢的说到。
“我没有什么好留下的,我已经为了我的皇帝和先王的律法战斗了,此生已经无憾。只愿弗雷保佑你和我的女儿。”
在听到洛克的话过后,葛雷顿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在这个时候,洛克继续小声的说到。
“因为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的爱情终究是不会有回报的。我只是希望在最后,你和米亚不要互相伤害的太深,导致最后两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里。”
在说完过后,洛克便是停了下来。
算了,反正都要死了
想到这里,他便是继续说到。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们中的一个人会杀了另外一个。”
在说完过后,洛克便是看到葛雷顿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一下开始扭曲了起来,他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同时他握着剑的手也是开始神经质的颤抖着,而在那一瞬间,葛雷顿将手里的剑扬起。
“你知道个屁!”
啪!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而就在他吼叫的时候,剑光带起了优美的血色弧线,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液也是狠狠的洒在了地上。而在那被血液染红的雪地里,洛克的头慢慢的滚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