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无助爬行者 更新时间:2021/2/5 23:23:55 字数:3010

第一章

(请原谅我在本无意义的文本中加入这段没有意义的话。首先我很高兴屏幕前的你,对,那个跟我极度相似的你,能在繁乱的图书库中点开这渺茫无力的一本。我渴求我能用我的无关紧要的情感和苍白的文字在这黑白的天地里描写出一对兄弟的故事,将他们的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所有的情感,都有意或无意地蕴含着自我。其次,真的很感谢,有人能抽出本已不充裕的时间赏脸看我的小说。那对兄弟的故事已在我的梦里回荡了几个昼夜,仿佛我就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睁了开双眼的幽灵。所以我很希望能将我所偷窥到的内容剪辑下来分享给陌生却亲切的你。最后,陌生人,夜里熬夜总会孤单,早点睡觉,祝你好运。)

2004年冬,新加坡义顺大润发地下储藏室内,狭隘的换气窗中吹来一阵寒风,将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吹地摇摇晃晃,斜射的光线四散开来,我们得以模糊地看到黑暗中一个**着上身男人整被无助绑在椅子上面。

“哥,我错了,年底一定还钱。”在昏暗且摇曳的光线下,男人肥胖的脸明灭可见,那是一张正处于担惊受怕之中的脸。

“哦?”在吊灯没有照射到的黑暗处,传来了一阵令胖男人所无比胆寒的声音,胖男人因此吓到不敢睁开眼睛,他害怕看到他所将看到的人,“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啪!”一个有力的巴掌电光火石般打到了胖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在黑暗中也颇为明显的红印。风又吹过了过来,光线摇向了房间的另一处。我们方可得以看见那个声音主人--另一个穿着夹克衣的男人。夹克衣上挂着标志性的“nike”金标logo,很明显这件夹克对于男人来说并不合身,在偏大一码的衣服中,男人犹如一匹披着人衣的矮狼,而现在他正捕捉着眼前的猎物,仍显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他的名字是李传平。

“哥,这次一定!”胖男人哽咽着噙住了因痛而生的泪水,他从没想到之前在浩然会所借的300万人民币会利滚利促成现在这个局面。“哥,你相信我吧,这次真没钱了,这不,您看我过年回重庆都没带钱呢。”

“那你之前说的12月还钱呢?有人告诉我你在大陆还有些不动产。”

“这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工厂赔钱了嘛。”

李传平平静点点了头,他掏出了包里的一包中华(这种进口烟最近在义顺很火),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打火机。

“你相信我,我老汉那有几套他们养来用的房子...”

在胖男人说到“老汉”这个词语时,李传平紧紧地捏住自己那支苍劲的右手。

“一定在明年给您凑到那300万!”胖男人突然彰显出一股不知哪来的底气,洋洋自得大声承诺了出来。

“啪!”李传平这次下了狠手,真的用力打出了一个更为猛烈的耳光,男人被抽的不知所措。

“记住!你们这些爬虫!永远也别让,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李传平提高了音量。这时,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了,另一位抽着烟男人悠闲地走了进来,他的名字是胡.安瓦。“BOSS,抽根烟啦,这人一看就没钱,要不把他放了吧。”安瓦打了个大大的哈切,说。

“嗯,我觉得你没骗我。安瓦,麻烦借一下打火机。”

安瓦纪将黑色的纪梵希打火机从包里拿了出来:“boss,就知道你又没带。”紧接着安瓦用右手护住火机,帮传平点上了烟。那股点点的火星,在寒冷的夜里是多么令人温暖。

“对不起,李哥,洪总的钱我回来就一定还上!”男人身上的绳子已然被安瓦解开。安瓦是个有着地地道道马来血统的新加坡人。他无论干什么都非常精炼。借开了绳子的男人又涌现出了一副高兴的景色,他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拍了拍传平的肩膀。

“还有件事。”传平叫住了刚跨出地下室木门的男人。

“还有什么吩咐?”

“你儿子是在重庆一中上学,是吧?安瓦!”传平的话让男人又重新回到了那幅惊慌失措的神态。

安瓦噘着嘴皮调皮地走到男人跟前,从内包里拿出了一张映有小男孩图像的照片。照片中小男孩十来岁模样,正和一个少说200斤的大汗呆在鱼尾狮公园旁激动地喝着汽水。

胖男人愣在了门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你儿子真可爱。现在,我们的朋友正陪着你可爱的儿子逛公园呢。他呀,可喜欢新加坡了!”安瓦把照片放在已经呆若木鸡的男人眼前。男人无助地跪倒了下来,寒风又再次从楼上吹了下来,正好全部打在门口的胖男人背上。男人终于不再哽咽,畅快地啼哭,他把之前因为耳光侮辱所产生的眼泪全部倾泻了出来。

“别,别!孩子是无辜的大嘛(大嘛为重庆方言语气词),他是无辜的啊。”灯再一次昏暗了。我们只能看见地上一个臃肿又满是伤痕的可怜男人正紧紧地抱住李传平的大腿。

“洪家的钱没这么好欠。如果你想再次看到你的可爱儿子--是叫陈奇是吧?想看他平稳地吃下明天的早饭的话,就把你藏在大陆的钱全部交出来为好。这是我个人的意见,爬虫先生。”传平蹲了下来,抚摸着男人的头,他知道这次捕猎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因为那回荡在楼道中的哭声宣告成功。

“在黄山,我在黄山印纸厂有300万的股份,我把大半辈子的钱都投进去了,但是,哥...”男人的眼泪差点被自己的眼泪呛住了,“那个厂现在倒了,我不知道钱能不能拿的出来。”

“早点说哪这么多罪受啦。”安瓦踹了男人椭圆的的肚子一脚, “boss,有洪二少的电话。”

“记住,你的的钱,我会自己去拿,我不相信你。你只需要到时候打个电话做个证便是。你,我要你确保自己随叫随到。你的儿子,我的朋友会在新加坡暂时带他好好玩几天,毕竟孩子学习辛苦了。但这个朋友嘛,对小孩子,可没什么好脾气,我可不能担保你儿子的安全。”

“这我可以作证。他对谁都没有好脾气啦。”安瓦附和道。

“懂了吗?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李传平踢开了又来报大腿的胖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烟,拿着手机转身消失在了楼道的阴影之中,安瓦也随着一同离去。狭隘的储藏室,只剩下一根没有点完的中华烟头,和一个不断点头的**中年胖男人。

吊灯熄灭了。

另一个时空。

从西伯利亚而来的寒风已经吹遍了黄山城的每个角落。一团团来自北方的冷气流疾驰而下,带来了远自北冰洋的水汽与严寒。随着气流们攀爬在黄山不生草木的北坡,那些曾作为海水的水汽通过雨的形式将人们带进了北冰洋的一处,原来我们所追求的远方,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天气预报称今年将受西伯利亚寒流影响迎来黄山40年间的第一场降雪。

可对于李传凡来说,黄山早就雪崩了。

坐在黄山时代广场公椅上的李传凡,正面容憔悴的对着一张已然捏的褶皱的报纸叹息。皎洁的月光泼洒下来,将他脸上每一处陈年的疤痕,每一口粗大的毛孔,都被抚平得如此清晰。他只有在被月亮净化时才会有些许安慰。

今天他和厂里的另几位工人前去寻找财务部科长陈意讨要三个月来的拖欠的工资,但正如传凡所料,不仅是陈意,厂里的管理层几乎一下子都人间蒸发了,又或少数几个早先被排挤的领导根本不知厂里财务的状况,被抓到了警察局问话。虽然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李传平的内心还是愤懑难平。

左手护着打火机,他点燃了一根白云牌纸烟。

烟雾缓缓地生起,在袅袅之中,传平猛地撮了一口。突然间,烟雾弥漫里突然出现了仇玉红--那个陪伴了她30年的女人的轮廓。一想到这个自己孩子的母亲,即将受自己的拖累过上没有明天的生活,一想到儿子那双无辜里透着期待的大眼睛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对自己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们要搬家”时,他便顿时间气生出一股无脑的怒火:

“狗ri的,cao!”

传凡猛地跳了起来,用尽全力似乎把所有恶气都发泄在了接下来这对着椅子的一踢。烟雾因此得以消散。

“呼”风不合时宜地吹了过来,把他腋下夹着的报纸吹飞。在无拘的天空,报纸上写着“黄山印纸厂倒闭,数千工人失业”的红色标题在月光下显得如此突兀。

这是2004年的冬天,对绝大多数黄山人来说是噩梦的一个冬天。

朝着报纸被吹飞的方向,传凡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仿佛那里将要天亮。

(第一次上传作品,如前言所言。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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