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罪孽下放纵之过
正当我愣愣地看着语竹之时，却听她招呼我道：“哥哥！水淼姐来电话了！”
松了一口气。
左水淼，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也就是所谓的“律狐。”
“已经了解到你们的情况了，标准投影已经更改，你们可以离开了。安保队的人也会马上到达那里进行调查。”
左水淼向语竹交代道。
大家都算是放下心来，一个接一个地逃跑般离开了这里。之后我也没有看到楚尘的身影，似乎是随大家一起离开了。
“不走吗，语竹？”
“哥哥才是呢，为什么不离开。”
“出于好奇吧，想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还是要尽快走的，投影已经修改了。”
没有背负着为妹妹开脱的压力，反而能冷静地思考了。
我凝视着地上的因为利器的敲击而留下的痕迹……奇怪，无论如何这个人用力也太猛了吧？但是人的脖颈是如此坚硬的东西吗？虽然敲击的很有节奏感是没错……敲了这么多次仅仅是因为爽吗？……
难道说是……？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朝讲桌冲了过去，旁边的语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拉住我的胳膊，“哥哥！”声音都因为惊慌而有些走调了。
不过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根本没有顾及语竹，把她带了一个踉跄，最后我还是成功拖住了讲桌下面尸体的腿，将那具尸体整个拽了出来。
像是抓住塑料的手感一样。
果然，这根本不是什么人尸！只是一具普通的塑料模特而已！被人割去了头部。
刚才看的太过仓促，再加上这种环境，下意识就以为是人尸。不过，既然只是模特，那这大量的血迹是什么？这六芒星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语竹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她也看清了那只是一具模特而已，有些呆呆地说：
“这、这……”
我沉默着，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这时，阶梯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乔言竹？”
来人见到我也是愣了一下。
“你是？”
那个人虽然戴着眼镜，有些瘦瘦高高的，但是看上去给人一种擅长运动的感觉。
“忘了吗？”那人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我是安保队的队长，这里接下来由安保队调查，你们尽快回去吧，不然投影该不符了。”
安保队的队长吗？是怎么认识我的？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只好点点头，拉着语竹想要离开这里。
“这件事情虽然看上去没那么严重了，但是绝不简单。”
楚尘的说话声。
我愕然回过头，望着阶梯教室的远处，楚尘站在最高处冲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先行从后门离开了。
“哥哥，怎么了？”语竹疑惑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
一天后。
之前我和动漫社的大家在阶梯教室里经历过的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销声匿迹了。
这样也对，前一阵子被爆炸案和杀人案折腾的够呛的人们好不容易喘息下来，但现在毕竟还只是投影规则的试行阶段，大家本就有着些许不信任的情绪，很多人都绷着一根弦，这种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只会平添恐慌。
律狐也许是考虑到这点，才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吧。
似乎是知道我不会乱讲，并没有接到通知提醒我这一点。
不过，我却有些心痒难耐。
“绝不简单。”那天楚尘对我说的话，好像是在特意提醒我什么。
我躺在床上，如平常一样没有去上课。
六芒星……寓意何在？到底想做给谁看？
鲜血……那到底是什么血？又是从哪来的？
占星术杀人魔法……这一推理神作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
是谁，既然不是杀人，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慌乱感爬满了我的身心，我烦闷不已，从床上爬起来，希望见律狐一面，弄清这件事的真相。
用电脑发出邮件，提交了自己的申请。
等待的过程，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我的身心。
“乔言竹，来学生会办公室吧。”
终于是接到了这样的通知。
该说是兴奋，还是安心了呢。我迫不及待地穿好衣服奔向学生会办公室。
“……律狐。”
“坐吧。”
推开门，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律狐，所以只能有些尴尬地对话着。
律狐似乎是很忙地在处理什么，见我推门进来，才抬起头。
虽然是一副标准的严肃的学生会长的模样，但是皮肤白皙，面庞精致，确实是很漂亮的人。其他的方面，除去律狐这个头衔，看上去和普通人根本毫无区别。
“乔言竹。你说昨天的事无论如何你都要见我一面，是要问什么？我很忙，请抓紧时间。”
“是，我知道。我只是想问昨天的事结果到底如何了？”
“结果？你说的是什么结果？”
“是谁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种事情啊。”律狐又低下头，拿过手里的另一份文件，“没调查出来，而且安保队不会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我惊讶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例了。”律狐依旧没有抬头看我，“在别的试点地区也有发生。”
“什么？在别的地区也有人画六芒星？”
律狐摇了摇头说：“不，我是指这种发泄内心压力的事件。因为没有对他人造成切实的危害，所以都采取不处理的原则。安保队本身就已经很忙了，没时间再为这种无聊的事情分摊精力了。”
“这绝不可能只是在发泄内心压力！”我的声音因为有些激动而提高了一些。
“随你怎么说。”律狐是铁了心不管这件事了。
“而且如果投影规则完美无缺，调查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不是轻而易举吗？”我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这样问着。
“我们也有不能公开的事情。”律狐依旧对我态度冷漠。
“就这样放任这种事继续下去吗？”
“这种事是什么事？”律狐又抬起头，“杀人了吗？没有。伤到谁了吗？也没有。恐怕你所谓的‘这种事’的严重性，大多只是毫无根据的臆想和猜测吧。”
“发泄压力完全可以采取更简单的方式！干嘛非要在那样的地方费尽心机细致地画上六芒星？还有……”
“够了，我说了我很忙，请你离开吧。”
“好，这件事，既然你们管不了，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咬着牙，这样说了自大的话，我有些气愤地转身离去。
而律狐似乎也是生气了，将手中的笔朝桌子上一摔，怒道：
“乔言竹，侦探游戏还没玩够吗？！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