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海桃从床上爬起。“诶?那个男孩子呢?又跑去......哎呀!”她心中一惊,草草整理了下容装,担心地夺门而出。
可门外的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扫着雪。
千洲看到她出来了:“嘿,醒啦。”
海桃的心里就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一样,然而也没有多语,任早风吹乱发丝,用手理了理,“嗯,你也早啊。”
“尝尝我做的红豆糕啊!”海桃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急不可耐地就拿来和千洲分享。
“嗯——”千洲很享受地呻吟了一声,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哇,好软的口感。好吃诶!”
“那当然,我的手艺。”女孩很自豪的甩了甩双辫。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吃下自己做的东西,这种快乐来自哪里,又去向何方?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算我求你。”海桃突然说出这句话,“别再做傻事了好吗?”当然海桃心里还有一句难以说出口的话。
“一定!”千洲竖起大拇指,继续低头吃着豆糕。
————笨蛋,那样我会担心的。
重新得到了信念的千洲似乎也有了奋斗的理由和支撑,能在课院里看到海桃就是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
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独行,虽然对他来说,现在开始结交朋友挺晚,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速度和效率,他开始学得能够融入世俗,控量地说话,略微地玩笑,不断地容忍,适度地贿赂,适当地受贿......变得越来越圆滑的他觉得,好像社会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他开始变得了练达,身边也多了一群兄弟。尽管他知道这里大部分都是靠着酒肉结下的兄弟,但足够他爬到更高的地方————天机院。
天机院是高级弟子汇聚的精华之地,进了天机院都有不俗的实战经验和充足的理论储备,可以说每一个都是有资格当下一代掌门的人。
而每年想去的人寥寥无几,所有人来奉天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学门手艺,以后遁入人海,做平凡的机师而已,从来没有人想过攀登那样的高峰。
奈何现状,宗师们让弟子们投票他们认为可以进入的弟子,毕竟宗师们还是相信大多数人的眼光。
而千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今天,我们投票表决一下我们院里推举谁进天机院。”慕容宗师打着官腔,向台下的弟子们招呼着。
“我不去,我不去......”“我也不想。”“选谁好呢?”
千洲不露声色,静静听着周围的谈论声。
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千洲,“要不,就你去吧,最近你不是在咱们院里成绩还行吗?”
“啊?我么?不好吧......”千洲把言辞里的假装深埋土底,表现出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却时刻把握着话头,始终没有让别人完全放弃选他。
这在以往,对千洲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以前连说话都嫌麻烦的他,现在已经可以用语言做工具、甚至做武器了。
随着身边这个朋友的传话,千洲的呼声越来越高。“要不就选千洲吧!”“对,千洲哥可以的。”“千洲!就千洲了!”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中不乏对平日里千洲各种仗义的称道,但难免也会有妒者“一语中的”地指出千洲的用意和内心。
以往,血气方刚的千洲可能早就冲上去和这些人搏斗了。现在的他,早已拥有将这些杂音屏蔽,静待成功的降临。
他已经在自己的心中竖立起一道道城墙,他的内心更令人难以捉摸。
因为他早已深知一个道理,杂音一定有,但永远左右不了主流。“请大家把手上的信封交到我这里来吧。”
随着交票的结束,自然就是唱票公示了。慕容宗师和身边的侍从一封封地打开,在身后的板上写下出现的名字。
千洲的名字第一次出现了,在后面写下了第一个标记。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慢慢的,千洲后面的标记越来越多,两旁的名字下的标记少的可怜,慕容宗师甚至似乎已经早早剥夺了左边那位的机会,用一条分割线把他名字下大块的地方划给了千洲。
千洲的嘴角微挑出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弧度。
自己的票数始终在院里第一的程嵩之后,但一直是第二,没有人能超过。
千洲的心里想,这真是太好。
“那么,这次入选天机院的弟子,就是以下几位了————程嵩、千洲......”
第二天,千洲就拖着自己的行装,在飘扬的天机院旗帜的注目欢迎下,步入了这他向往的高级研究院。
海桃说过:“男孩子要出去闯荡才能成大事。”等我海桃,定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