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请便。”
西红·燕一箭射出,箭枝插在了鸿剑左上方,又一箭,插在了右下角。鸿剑并未闪躲,因为它们好像并不是朝自己攻击的。
这时,陆月·生也摆开了架式,站在了西红·燕前面,银枪竖起呈金鸡独立。也未向前走一步。鸿剑正觉纳闷时,西红·燕长弓横摆,中间那颗最大的翡翠石发出微光,一会儿,刚插入地面的两支箭竖了起来,并编织出一层透明薄膜笼罩住了鸿剑全身。西红·燕口中念道:“天福之气穿云高耸,厚土大地深仑左右。坎离,烈火,震巽,碎冰。如君之意……”
鸿剑心想:这是……
“喝!”西红·燕吼了一声,但也似乎毫无攻击效果,那两枝箭仍插在地上。鸿剑笑道:“这是干啥呢?”
“等会你就知道了。”西红·燕抠出三枝箭一齐射出,行径之速堪比光速。鸿剑慌忙闪躲,可最后一支箭仍射穿了他的衣角。鸿剑左右一看,脚下两支箭还插在自己等距离的左右两边,但刚刚明明有移动,难道说这两支箭也会动不成?
“喝!”西红·燕脚踏一粉色魔法圈浮起,又射出两箭,不过很明显偏位过大。鸿剑未敢放松,两箭呈曲线绕了过来!鸿剑冷汗冒出来回跳躲,但这两支箭就像安装了方向盘一样对自己紧追不放。定睛一看,地上插着的那两支箭正不停地抖动,且鸿剑躲在哪,它们就跟到哪。果然它们之间有着一定联系,鸿剑算是明白了,这便是不同于魔法的另一种高超技能——巫术!
“咔嚓”一声,鸿剑使出轩辕一指双手分别夹住两支袭来的箭,抬头狞笑:“西红·燕,好个女巫族族长。”
西红·燕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刚刚你中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巫术。你躲不开我的弓箭了,所以我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右手从箭箱内抽出四支箭,每个指缝上分别夹上一支,拉长弓弦大步一跨,喝道:“风、雷、电之诸罗寸断,头、身、尾三开共线,吾神赠来!”紧随“轰隆”一声,几截飞袭在最前头的怪异箭枝闪出不同的颜色,红似火且耀眼,白似雾且模糊,灰似雷且迅速,蓝似水且坚硬。
鸿剑奋力闪开,却不料四支箭已临近身边,瞬间爆破,地面残石成群。西红·燕喘了两口气,忽喊道:“月生!!” 陆月·生,睁开久闭的眼:“啊,早准备好了。”刚说完,银枪突然增长往后直刺,与此同时正欲在西红·燕身后偷袭的鸿剑被迫显形,双手摁住长枪却被陆月·生硬推出几米远。这时,西红·燕放出两箭,鸿剑本想闪躲,但陆月·生已站在他后面,炱虎枪竟然弯曲变形缠住了鸿剑身体,一时动弹不得。鸿剑暗叫不妙,但为时已晚,两箭已插在胸膛上,流出浓血。
在旁观战的阮芯霖旗看在眼里,想说什么,可出于一种道不明的心情,又给咽了回去。
陆月·生:“这就结束了吗?”
西红·燕也拉开了弓弦,对准了他的脑门。
鸿剑嘴角流出一丝血,道:“霆武为‘攻’,炱虎为‘守’,组合得挺不错~”
陆月·生:“啊,你唯一出错的,是贸然闯进我们的领域,你太轻敌了。”
鸿剑笑了笑,指头弹了弹这把弯曲的炱虎枪,枪身发出“乓乓”的声音,说道:“不错,三百六十度弯绕还有如此硬度,看来是领悟到霸者兵刃的精髓了呀。呵~陆月·生,你是个人才!”
“多谢夸奖。”陆月·生另一只手抓住枪尾也弯曲了过来,其尾端变成了钢刃指着他喉咙,“你再不认输,可就麻烦了。”
“噢~”鸿剑仍是一脸轻松微笑,“你认为,我呕出点血,又碰你的枪是何用意?”
“?!”陆月·生恍然一顿,枪身上出现一条红色的血丝像虫子一样爬来,再怎么用力炱虎枪也无法伸缩,明明这片钢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鸿剑小声念道:“束缚禁术·血咒绑。”
陆月·生大喊道:“燕儿,快点!”
鸿剑往前瞪了眼,西红·燕虽箭在弦已开弓,但身体有点抖,眼珠呈白色,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左毅道:“西红族长怎么了,样子好怪。”
蒙面人道:“估计星云炼·鸿剑使出了幻术,让西红族长误认为陆月·生挡在了他前头,所以一直不敢射吧。”
鸿剑回头痴笑道:“看吧,人家多关心你,明知道是幻象,还是舍不得杀。”
陆月·生(咬牙):“燕儿,别管我,射啊,快射啊,燕儿!!”
“呵~机会没了噢。”鸿剑拔出胸口箭,按住枪身跳了出来,脚下变成一片淤泥,陆月·生陷进去半截。鸿剑在半空中脚踏一魔法圈倒立着冲了过去,手中两箭往前一掷。陆月·生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炱虎枪复原,然后往下用力一劈,地面顿时裂开晃动,由此西红·燕身体往下一倾,刚好箭枝擦肩而过。
西红·燕揉了揉眼,看来恢复了正常。突然,鸿剑凑在了她跟前凭空出现,笑着说:“有点睡过头了吧。” 西红·燕没有迟钝,手心转动一粉色魔法圈将她送出几十米远。
鸿剑:“噢呀呀~”
西红·燕喘了几口气,又甩了甩头。陆月·生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燕儿,没事吧。”“没事,你呢。” “我没事,衣服脏了而已。”
约平静两分钟后,西红·燕棱角变大,道:“继续!” 一箭抽出,这时鸿剑的脚旁又出现两支插地短箭。
鸿剑无奈叹了声:“我的天~” 鬼影般迂回了过来。陆月·生也顺势移了过去,枪一摆将其拦下。两人近身肉搏,陆月·生枪法柔中带硬且招招连贯,鸿剑每出一拳均被长枪截下,时不时枪身有弯曲变化,鸿剑也不敢多分心。时不时,身边飞过来几箭,哪怕西红·燕是隔着个人射过来,箭也能绕过陆月·生的身体,但是鸿剑闪避得也尤为敏锐,旁人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已负伤之人。
此时此刻,场面上变得宏伟万分。鸿剑使出多道残影用以混淆众人的视野,每道影子拉长直击陆月·生与西红·燕四周,又是还呈标准抛物线型袭来,陆月·生长枪摆动应接不暇。西红·燕则每四箭齐发,箭箭命中。就这样焦灼了一阵子,忽一下,鸿剑单影移到远处,没再走动。西红·燕正觉纳闷,一摸箭箱马上明白了:箭箱里,已没有箭枝了。
鸿剑得意的笑道:“没有弓箭的巫女,就像老虎没了爪牙。‘霆武为攻’不攻自破。剩下的另一个,炱虎?有没有勇气抛下你身后之人,攻过来呢?”
西红·燕:“哼!” 两手撑开,大喝一声:“安儿,宁儿!”这时,西红·燕双手掌边出现淡红色的螺旋磁场,在磁场中伸出了两只小孩子的手,其手中正握着一束箭枝!西红·燕接过箭枝利落的插在箭箱内,刚好插满。交接一刻,磁场消失,西红·燕杀气不减。
鸿剑(汗):“有没有搞错。”
萨蕾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小声说道:“刚刚那个应该是,女巫族的巫术,隔空传物。”
阮芯霖旗:“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储备好充足的箭枝,再依靠这个巫术第一时间传送给自己,女巫族族长西红·燕,果然心思慎密。”
西红·燕箭已在弦,说道:“星云炼·鸿剑,别再执迷不悟了,否则我只能痛下杀手。”
鸿剑无奈耸耸肩:“知道吗,一个男人若是能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但是(沉眼)前提是,你能杀得了他。”
沉默了小会儿,西红·燕瞪开眼,拐嘴一笑,弦开弓,弓身第二颗翡翠石发出微光,喝一声:“丁鬼宿!”一箭射出,虽行径很快,但似乎射偏了。鸿剑望着插在左上角的箭,心想:怎么没有绕过来? 再一回神,自己右下角较远处也插上了一箭。西红·燕一齐射出数十枝箭,奇怪的是都没有瞄准鸿剑。鸿剑在原地不停转动,顿然大悟,脚下已浮出粉红色的魔法圈,连忙奔走开来,暗叫:糟了!是奇门遁术,而且还是魔法阵类型!!
西红·燕喝道:“月生,就现在!”
陆月·生随风飘移,笔直撞上了鸿剑。刚接触,陆月·生在面前凭空消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魔法阵上,一枪劈下。鸿剑慌忙闪过,反扑一击,但陆月·生早已在此处消失。鸿剑再一回头,枪头已逼近喉咙。鸿剑90°弯腰,枪尖擦过下巴,手心一转使出浅层魔法,不料陆月·生又消失了。
鸿剑喘上几口气,左右展望,周围粉红色的魔法阵越聚越多,看样子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额头滴出几滴汗,心想:有意思,攻防转换了吗?
西红·燕在后方默念咒语,长弓正立在地面上,弓身上五颗翡翠石同时发出光芒,双手摆动:“柳宿,子火;鬼宿,丑水;角宿,酉风;娄宿,卯云。镇四方!心月狐、张月鹿、毕月乌、危月燕,黄道十二,天罗地煞,六合之阵!喝!!”
鸿剑冷汗滴下,心中大叫:六合阵法?!集合天宫二十八星宿,而且是全咏唱!!
不时,鸿剑周边喷发出大片树状粉红能量,各路魔法阵型交结连锁且转换频繁,陆月·生的身影在其中随机闪现,仰头一刻,天空落下无数枪头,密集到透不出一丝光。鸿剑双手一拍,身体上冒出透明隔距气,但使出来却显异常困难,脚下不时有几个粉红魔法圈与自己的金黄魔法圈相撞。
鸿剑(微笑):“有意思。” 蹲身,在地上画了个“十”字,另一只手平开,口中念道:“先天之阵,八卦九盘,随君之意,黄道十二宫,生肖天星,九盘浓缩!”
西红·燕:这是?
头顶上数万枪头在临近时被定格了,全场所有粉红魔法圈像被涂了一层油漆一样,均在周边勾勒出一圈黄色。地上间接有几道黄光闪烁,其艳丽背后玄机重重。
阮芯霖旗平淡的说道:“先天八卦。”
萨蕾:“先天八卦与奇门遁术吗?谁会占上风呢。”
战场上。西红·燕“哼”了一声,手掌平推向前:“氐土貉!”
鸿剑在地上又画了几笔:“轸水蚓。”
西红·燕:“亢金龙!”
鸿剑:“翼火蛇。”
两番阵法出招,数个红、黄魔法圈在旁激烈碰撞。西红·燕也有点吃力了,但仍未死心,反咒语越念越快。
“鬼金羊!”/“觜火猴。” “参水猿!”/“柳土獐。”
“女土蝠!”/“奎木狼。” “虚日鼠!”/“房日兔。”
鸿剑:“呵~” 与此同时,西红·燕呕出了一丝血,场上金黄色的魔法圈也越混越多了。陆月·生凭空穿了出来,忙问道:“没事吧,燕儿!”
西红·燕扶着弓箭望着四周,脸上有些难堪:“来不及了,先天八卦比我想象中要运转得快得多。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办法,月生,将他魔法阵桥接处全部打断,要快,不然我们就死定了!” 陆月·生也猛然感到了紧张,二话没说,疾驰了出去。西红·燕也再次开始张弩拔弓。
此时此刻,场上“乒乓”声不断,各魔法圈被分离后逐一击碎。鸿剑坐在地上,见此小声笑道:“放弃斗法了吗?转向消除阵法占据有利地形呢。呵~很果断也很明智的选择。”
西红·燕大喝一声:“安儿,宁儿!”两磁场再次出现,两只小手递出了几梱箭枝。 西红·燕现在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鸿剑的魔法阵虽有一部分被破坏,但重织速度也尤为惊人,称得上毫无进展。西红·燕亦心知肚明,不自觉暗自咬牙。
后方的蒙面人,问道:“西红族长,这是第几次要箭了?”
另一个蒙面人:“有几十次了吧。”
蒙面人:几十次?难道……
不错,几番焦灼对抗,鸿剑只是坐在原地,偶尔会出现几次攻击的机会,但他并未出手,一概予浅笑以对。他,在等着什么吗?
陆月·生也是满头大汗,身上的擦伤是免不了的。突然,身后传来喊声:“月生,闪开!!”陆月·生惊疑望过去,西红·燕脚踏魔法圈飞在了半空中,手中抱着三梱箭枝!又喝一声:“安儿,宁儿!”这时磁场内又传送过来两梱,停在侧旁。陆月·生知其意,跑向了另一片空地。西红·燕长弓上放满了箭,且是上下叠加双层,脚下魔法阵一转,大吼道:“八卦罗网连环!喝!!”
鸿剑:“噢呀呀~”
西红·燕所射出的七彩箭如礼花绽放,箭枝一根接一根,一瞬间地面魔法阵全插上了箭,空弦弹出,金、粉魔法阵全部爆裂消失,战场顿时层烟滚起。西红·燕虚脱的掉落了下来,还好陆月·生及时接住了她。
待灰烟沉淀,地壳已是狼藉一片。鸿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眺望前方:“女巫族族长,西红·燕,百发百中果然名不虚传。”
西红·燕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揉了揉这只刚刚用力过度的手腕,道:“阁下的先天八卦,也是使得出神入化呢。”
鸿剑:“哈~过奖。我是真没想到你能破得这么快。虽说先天八卦与奇门遁术有不少雷同之处,但一个讲究‘稳’,一个讲究‘变’而已。那么接下来,你们还有多少绝学呢?”
两人明白他的意思,西红·燕往回退了两步,手一抓,不料箭箱里已没有箭了,忙喝道:“安儿,宁儿!”
鸿剑(得意):“哈哈~”
奇怪的是,西红·燕身旁只出现了一个磁场,那只幼小的手上只抓着一支箭!
西红·燕(冷汗):“……” 蒙面人:果然。
这时,磁场里发出了童音:“对不起,族长。”
陆月·生:“怎么?”
西红·燕接过箭枝,面部一片漆黑:“原来如此。哼,星云炼·鸿剑,你一直在计算着呐。”
鸿剑笑道:“不错。先天八卦最核心的部分是‘一心多用’,你的奇门遁术的元素是二十八星宿组合成的‘六合阵法’,而我的先天八卦的元素是十二生肖加上黄道十二宫组合成的‘九盘之阵’,数量上说你确实占有一定优势。但可惜你不会一心多用,所以到头来输给了我的先天八卦。斗法失利后你选择破坏阵法鱼死网破,有利亦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魔法阵接口太多。知道有多少个接口吗?呵~(12×24)²(十二乘以二十四的平方数)。你有这么多箭吗?现在想来即使你成功破了先天八卦,所剩箭枝也不过寥寥数根了,对吧。”
陆月·生:“怪不得,当时你一直在复制魔法阵,并没有趁胜追击。目的就是要耗尽燕儿的箭枝。”
“不错。炱虎为守,霆武为攻,我曾试过以硬碰硬破解,但却被你炱虎枪弄得险些丧命。所以我只能令霆武攻‘无效’,炱虎守亦不攻自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无箭,没有弓箭的巫女,便什么也不是了。”
陆月·生:“卑鄙!”
鸿剑:“兵不厌诈。”
在身后的西红·燕,一直没有吭声。手中仅剩的唯一的一支箭。一支射出去后便没了后路的一支箭,任谁都会犹豫不决。她明白陆月·生防御可佳可谓滴水不漏,若阵型转换近身战根本不适合自己,怎么办呢?终于,天空的太阳偏移了一点,西红·燕仰头看了会,傻傻笑了笑,说道:“喂~掩护我。”
陆月·生:“?”
“拜托了,掩护我,我要用那一招定胜负。”
陆月·生大惊:“难道……但是燕儿!”
西红·燕箭已在弦,抬头裂笑着说:“星云炼·鸿剑,你果然很强,强到了一种不可思议。既然如此,只能将我女巫族中最高之技展现出来了!”
鸿剑:“哈~尽管使出来。”
“月生,拜托了。”西红·燕用力拉开弓弦,弦丝被阳光照射有一半看不见。突然,弓身上那颗最大的翡翠石发出耀眼的绿光,脚下浮出两轮反方向运转的魔法阵。不时,几贯白银气流漩涡形聚集了过来;同样,陆月·生也一脸严肃,双手伸直炱虎枪平放在手掌上,架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势头。
这时,西红·燕念出咒语:“女巫奥义,巫术巅峰,宿凝之气悬于空,蛮峦之石沉于中……”
鸿剑听此,像是恍悟一般,十分癫狂的笑道:“这招难不成是,当年后羿射日之技,女巫族巫术巅峰必杀技——冰龙吼!?”
轩辕·聂心想:冰龙吼?
萨蕾心想:能将兽界极寒之地的冰龙实体召唤出来的高超技法,冰龙吼吗?但要耗费不少时间。
鸿剑扭扭脖子,自笑道:“啧、啧、啧,还是全咏唱,看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呀~ 唉,我可不敢和太阳比坚硬,这招可不能让你使出来!”说完后,鸿剑立马飞驰了过去,怎料在半途中被某物冲击,被迫闪在一旁。
鸿剑暗道:好快,是什么?
几经周转,鸿剑跑到哪,它就跟到哪,敏捷速度让人只看得见影子,鸿剑依旧入不了陆月·生身后,无奈退了几步。只见陆月·生长枪竖起,一只长有三条尾巴的白色花斑老虎停在了他脚边。陆月·生一字一字的念道:“霸者兵刃,实体召唤,幼白虎!”
众人:“实体召唤!!”
蒙面人:“不同于灵宗召唤兽绝技的实体召唤,是将兽界之物以最原始的形态召唤出来,跟灵宗的契约式相比要高级很多。据传,霸者兵刃便是神界四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固态形式,果真不假。”
陆月·生:“幼白虎,是白虎圣兽中速度最快的。所以星云炼·鸿剑,你别想靠近燕儿。”
鸿剑无奈摇了摇头,感慨道:“实体召唤?呵~我记得只有你们创宗宗主:贵神·宇艳,才会的伎俩,没想到一个自称无名小辈的人也领悟到了。哼,‘七宗已今非昔比’……吗。陆月·生、西红·燕、祢锘皇·多利、文涛、还有那个左右,呵呵~果然啊,说得真是有道理。”
西红·燕还在后方咏唱,弦上箭枝的雪白程度越来越耀眼。鸿剑试过几次,幼白虎总能跟上他的速度,进不了毫厘,有几回还差点被它咬着,眼见西红·燕的咏唱已慢慢接近了尾声。鸿剑再次无奈的退在了较远处,低头说道:“嘛,算了。既然你都使出绝学了,那我也使出个绝学吧,刚好我这一招也要花点时间,大不了比谁更快呗!”
鸿剑大步跨出单手扶住手腕往下一按,念道:“奇幻—— 系术之异魔法,十二色彩火焰光之……”
所有人:“?!” 这是……
萨蕾张口结舌的说:“这……当,当年三皇之一火皇燧人发明的十二种火焰的(摧毁之焰)”
“摧毁之焰!”鸿剑大喝一声,手掌间燃起了一道深蓝色的火焰光,随着气流的填充,火焰燃得愈发浓郁了。
时间,滴滴嗒嗒地走着,正揪住每个人的内心。陆月·生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誓要死守身后领域。枝头一片残叶笔直落下,触地之声干燥且清凉,却也止不住所有人的冷汗。终于,一阵飒风响起,西红·燕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将弓弦拉至极限,这时箭头已有龙形隐约可见,念道:“奥义·流域必杀——巅峰,吾灭……冰……”
“十,成吗?”鸿剑冷笑一声,双眼瞬间增大,“我只需三成就够了!”仰头一刻,手往后一甩,巨大蓝色火焰喷射入地将鸿剑径直冲上前,推击之力将地壳拖出一条宽长的狭痕,陆月·生连忙转动炱虎枪,幼白虎迎面冲了上去,岂料临近时分竟被蓝色火焰燃烬消失。如激光般冲击力,陆月·生脑中一片空白,双手苍茫按地,吼道:“奥义·金刚护盾!”
萨蕾、轩辕·聂:“?!” 巫术?
鸿剑正前方立着一面犹如透明的厚墙,没有任何减速,一切让人无法眨下眼皮,金刚护盾被连根拔起,鸿剑如一阵风穿过了陆月·生身旁,隔西红·燕已近在咫尺!
西红·燕愣住全身未来得及念出最后一字,只听鸿剑一声雷霆大吼:“摧毁之焰!!”
(“燕儿!!”)
一只手将西红·燕推开,西红·燕被迫松手,这一箭射向了天空中,一条雪白冰龙穿过了最上面那朵云。西红·燕讶然回望,鸿剑那一掌击在了陆月·生肚子上!接触刹那,陆月·生身体被一团蓝色火焰包裹住。鸿剑沉下脸发出一声贼笑,只见他用力一推,陆月·生身上弹出强大气浪将他连人带枪飞滚出几百米远,最后撞上远处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无箭、无招、无声、无息,鸿剑甩头一刻长发刚好遮住了他的眼,平淡的说:“喂,还不去收尸?” 对——胜负已分。
西红·燕撇开弓箭含着眼泪跑了过去,慌慌张张的抱住陆月·生,急切的问道:“月生,你怎么样?”
陆月·生衣破发散,已是狼狈不堪。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两只眼瞪得比熊还大,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没事?”
西红·燕也异常吃惊:“你没事?”
陆月·生,点点头。
鸿剑擦了擦手,道:“「你」当然没事。”
宁静片刻后,所有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陆月·生回头一看,身后这块大石头已被烧成了灰,灰烬里还残留着蓝色的火星。
鸿剑:“呵~”
陆月·生、西红·燕相互对视了一下,算是明白了,然后同时弯腰说道:“多谢手下留情,我们甘拜下风。”
鸿剑:“你俩都是人才,我可舍不得杀你。呵~哪怕,以后我们仍会是敌人。”
所有人:“……”
陆月·生叹了口气,独自走了回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也许该隐瞒的事已经瞒不下去了。就这样,怀着某种忐忑的心情,陆月·生回到了队伍中,站在了轩辕·聂身旁。
正准备开口时,轩辕·聂一脸严肃并带丝愤怒的说道:“陆月·生,回去以后自己跟宗主解释,你和女巫族,以及和女巫族族长之间的事。”
陆月·生:“…… 啊,知道了。”
西红·燕也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同样很复杂,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霆武弓,未敢再看陆月·生一眼。
轻风吹起,黄沙将战场上多处痕迹掩盖住,欲偏的太阳投影住所有人的身影,宁静且深沉。星云炼·鸿剑撑着懒腰,满脸得意笑容:“下一个,谁(上)……”
“我。”
“?!”语音未落,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鸿剑身后,诧然回头时一把利剑刺穿了他胸膛,不等意识来临,剑已抽出,伤口溅出大量鲜血。鸿剑捂着胸口单跪在地,心中暗道:空步?!
鬼影般移动,蔡剑风站在他跟前,极其冰冷的说道:“一剑,秒不死吗?那么……”
鸿剑:“!”三步挪移,与之拉开距离,忽耳边又传来那冰冷的声音:“一直秒杀你致死好了。”蔡剑风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后,看上去就像缓慢地走动。鸿剑迫使身体再次回移,蔡剑风看似早就在特定的位置等待着一样,一剑下去,割中了他的肩膀,由此鸿剑身上的伤又多了一道。
鸿剑连忙跳至远处,喘着大气,狞笑道:“空步行家呀!哼,小子你可真没礼貌,连招呼、姓名都不打一声。”
平淡简单的字眼:“神宗,蔡剑风。”
鸿剑:“噢~又一个自恃‘无名小辈’吗。”
“啊……”
“咳!”鸿剑呕出了一口血,痛苦的表情一显即现,伤口上的血还在流着看来伤势并不轻。蔡剑风慢步走上前,剑已举起:“结束了。”
“慢着!!”吼声来自后方——李魁!
离去之人,归来之人,负伤之人,疑惑之人,众人之人。李魁大步跨向前,瞪着四周,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蔡剑风:“让你们宗主解释吧,我只要杀了他。”
慧炎正欲开口,李魁步伐并未停下,擦过了蔡剑风身边:“我没问你。”尔后在鸿剑面前蹲了下来,并将他扶住:“恩人,你这是怎么了?”
此举引起后方一片议论,恩人?鸿剑是李魁的恩人?他们之间又存在过什么?常理来说,身为七宗联合军的一员,李魁没理由抛开所有人却和鸿剑“站在一起”,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顶头上司:药宗宗主·慧炎。相应,鸿剑同样是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和一个素未相识的人扯上瓜葛。
李魁见鸿剑的表情,笑着说:“恩人你忘了,当时也是在这伏索戈壁,我受伤回伏索店时,是你用魔法故意将我绊倒,从而才让店内的人发现了我。若不是你,我肯定静静地躺在店外就死了。”
阮芯霖旗心想:那一天吗。
鸿剑:“…… 啊,是吗。”
李魁将药箱卸下、打开,说道:“恩人别动,我来替你治疗。”
蔡剑风:“……”
慧炎怒喝道:“李魁!!”
鸿剑苦笑着说:“喂,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我可是,你们的‘敌人’。”
李魁将一瓶药罐拧开,道:“我不管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也不在乎你和我之间的立场。我唯一知道的是,你曾救过我,救过除妖卫士,救过伏索戈壁。所以,现在轮到我来回报你了。”
阳光普降,赤诚之人,所行赤诚之事。即便不知道对方姓氏名谁,更不了解对方是何许为人,只是片面、只是单纯、只是纯粹交流、来往、信任。这便是:朋友。
涂抹,包扎,再涂,又包扎,娴熟且老练。鸿剑动了动四肢,不仅血已止住,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蔡剑风在旁边看着,手握着怀中剑把,但没有**。
将最后一扎绑完时,李魁站了起来,说道:“恩人,我无法保证你还能再战三百回合,身为一名医师,只能建议你不要太过于激烈。”
鸿剑笑道:“谢了,我记住了。”
李魁点了点头,扛起药箱走了回去,在路过慧炎身旁时,说道:“宗主,回去以后我会心甘情愿接受您的制裁。但是,我没有做错。”
慧炎(闭眼):“你,以后不用回药宗了。”
话中音显而易见,李魁明白他已不便留于此地。说了句“这些年承蒙您的教导”后,便走了出去。昂首挺胸,向着他毫不后悔的道路上,离开了。
鸿剑无奈捌了下嘴,气势恢复了。眼里虽参杂了些什么,却也坚定不移。道:“蔡、剑、风,是吗。空步行家呀,估计已经是无人能及了吧。”
蔡剑风:“啊。”
鸿剑:“那么,咱们就比空(步)……”鸿剑的身影已出现在后方队伍,阮芯霖旗的面前,“(空)步吧。”
“!!”蔡剑风心想:好快!
鸿剑单手伸向前,甜笑着说:“美女,我知道你能变出很多把剑。嘿嘿,行行好借我一把怎样?”
所有人愣住了,星云炼·鸿剑单是魔法与拳脚功夫,已经让人相当棘手,而现在他想要剑,这举动可想而知他要做什么,阮芯霖旗更了解他的剑术到达了多高的层次。那么,是借还是不借呢?
阮芯霖旗没有做任何回应,一只手搭在了剑把上。旁边的慧炎,怒眼直瞪:“你敢!”
“嚓”一声,剑已分离出来并递上前,阮芯霖旗平淡的说道:“我记得,有人曾说过,您手无寸铁已是吃亏在先。更何况,人称「零秒杀手·蔡剑风」,应该也想要场公平的决斗吧。”
蔡剑风:“我无所谓。”
“呵~那谢啦!”鸿剑接过剑,马上瞬移在蔡剑风面前,“空步,我也会点。看谁能秒杀谁吧。”
急风吹起,扬起他俩同样长的头发。蔡剑风的脸上依旧是那般冷俊,让人读不出他的表情;鸿剑则一股轻松微笑,只是把握剑的那只手,换成了左手。
轩辕·聂道:“左撇子吗。”
“嚓”不知何时,一片落叶裂开了两半,两人更不知何时已经背靠着贴在一起,蔡剑风剑已出鞘,缓缓举起,这一刻时间似停止了,只听清脆一声撞击,久淀下去的火星终于燃起。
一场超越音速、光速的瞬移对决在场上阔气展现,两人的速度快到连“帧”都无法计量,残影遍布各山头、低圭、石脚等领域,有时剑抽一半时又没了影子。平行的剑招瞬杀接二连三,星云炼·鸿剑与蔡剑风这两人可谓纠缠得难舍难分,旁人已经逐渐捕捉不到它们的行驶轨迹了,就像空地上只传来阵阵令人心颤的杂音一样。
“咔。”不远处小山丘上两把剑黏在了一起,正在摩擦较劲。鸿剑侧过头去,笑道:“蔡剑风,好小子,能追到这步田地,看来已经贯彻到「空步」的奥妙了呀。”
蔡剑风道:“阁下也不简单,你是我第一次秒了这么久,还没秒杀到的人。”
鸿剑埋头一笑,蔡剑风仍一如既往没有神色。瞬间,两人又没了踪影,两人同时使出身后伏击,但最多也只割到对方的衣服。忽然,鸿剑跳到了他跟前,剑柄转动大喝一声:“极欲·三段!”一条线过去,鸿剑几步挪移,场上出现三道残影;蔡剑风看都没看一眼,利落的拔剑朝身后挥击,鸿剑真身在此被迫显形。
三道残影消失,鸿剑移向不远处,说道:“被看穿了吗?真奇怪呀,你的空步。”
蔡剑风道:“我不懂什么极欲瞬速,但「空步」所流淌的讯息,你的残像骗不了我。”
“哦,是吗。”鸿剑甩了一下剑,道,“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空步」乃极欲瞬速的最高境界,所结合的是先天八卦的分支:瞬间移动。与其说是我们的速度变快,倒不如说是敌人的空间、时间所产生的裂缝使其间断性的停顿,因此在旁人看起来像是在缓慢地走动。我奇怪的是,你并非‘双体质’,身体里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到底是怎样领悟到「空步」的?”
蔡剑风嘴巴轻拐了一下,眼里透出一丝高傲:“幼时,承蒙一位高人指点一二。”
“幼时?高人?呵~这位高人是谁,看咱认不认识。”
蔡剑风:“星辰炼·铸尊。”
鸿剑(汗):我的天~无缘无故冒出个师弟。
“铸尊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练好基本功。”
鸿剑:“原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了。哼,基本功吗,扎实的基本功让你冲破了层层障碍。原本要习得「空步」,首先入门便是‘极欲瞬速’,之后是‘极欲·三段’,最后是‘先天八卦之降魔’,才能上至「空步」。而你居然是从「基本功」直接悟到了「空步」,呵呵~蔡剑风,你也是个人才呀!”
蔡剑风:“啊,多谢。”
鸿剑抚了一下剑刃,心想:一丝不苟的基本功,任何种强击也是徒劳。这个男人,若再习得一招半式的必杀之技,将是最危险的存在!
蔡剑风身往前倾:“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话音刚落,鸿剑拿剑横挡,刚好截下。这时两把剑又贴在了一起,鸿剑笑道:“呵~没完没了啊,天黑都分不出胜负呢。”施上一道力,将蔡剑风强行推开,“喂,一招定胜负怎样?”
此刻,鸿剑右手拿着剑刃,就像“收鞘”一样。然后俯身笔直展开,左手握向剑把却没有将其抽出来。
众人:“这是……” 阮芯霖旗、轩辕·聂:“拔剑术!?”
蔡剑风拐嘴浅笑:“有意思。”长剑缓缓收入鞘中,同样,蔡剑风也大步跨开身体呈一条线拉直,右手紧握剑把眼眉眯成了缝,盯着对方一举一动。 两人的这般动作虽宁静,但却好比千军万马在面前厮杀,犹如惊涛骇浪来临前的海面,越是平静,越是更难预料。两个人,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在原地纹丝未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双方杀气充斥着整片戈壁滩,丝毫未减。究竟,两人都在等什么!
队伍中。阮芯霖旗裹着身子,有点抖:“太恐怖了,这两个人。连我都快受不了了,这两股杀气的碰撞。”
萨蕾什么也没说,抱住了她。相应,黑衣人与左毅右毅两兄弟,早就退在百米外观战了。
轩辕·聂道:“拔剑术,一剑必杀之技,对快剑者来说这是一招没有后路的剑术。他俩的「空步」可以说平分秋色,但对拔剑术来说,只要有毫厘之差,便能取之性命。他俩都是知道的,现在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沉不住气?”
“对,理论上来说,主动出击者,会要慢一个节拍。”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对峙了这么久!
轩辕·聂话说完没多久,场上两人同时奔向了对方!对,同时!!所有人无不惊讶,不管是不是巧合,总之那两个人如箭一般冲向了对方。只听“嚓”一声,声音小到连枯叶的落地声都能盖住!没有一个人看见两人交叉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一个人能捕捉到谁先拔出的剑,众人的眼里只出现了最后一个场景:蔡剑风站在那面无表情,怀中剑露出了一半在外面,不知是只拔出了一半,还是秒杀完后已将剑回鞘;在其身后的鸿剑,左手持剑平放在胸前,右手手掌上流出了浓血。难道说……
约死寂了两分钟,鸿剑举起剑拍了拍肩膀,又看了看这只受伤的手掌;蔡剑风则将剑完整收于鞘中,两人仍背靠站着。终于,鸿剑开口说话了:“啊~不好意思啊,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没时间转动剑刃,使出瞬间麻痹。”
蔡剑风:“啊……” 噗通一声,蔡剑风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道很长很深的剑痕。
“怎么会是……” “蔡剑风,被秒杀了!!”
任谁也不可能想到,人称“零秒杀手”的蔡剑风居然反被秒杀。也任谁也不愿相信,刚刚的判断会出错。明明蔡剑风已拔出了剑,明明先流血的是星云炼·鸿剑,很容易想到究竟谁胜谁负,但为何偏偏倒下的是蔡剑风?这声倒地声,就像给人们里面的那颗脑袋敲打了一下一样。是的,人们每每容易被表面的假象所疑惑,所欺骗,而却忘记了去了解这件事的内在实质。或许,正像今天一样,所有的结果,所有的因果,在你揭开所有“真相”后,它们全都能反过来。
鸿剑:“喂,这不还有个药宗的嘛,给他止血呀。”
轩辕·聂连忙跑上前,将蔡剑风背了回来,急急忙忙的说道:“宗主,请您帮忙。”
慧炎:“交给我吧。” 点了蔡剑风几个穴道,然后又拿出了几罐药进行涂抹。
这时,鸿剑也走了过来,走到了阮芯霖旗的面前,将手中剑递上前:“谢啦美女,还给你。”
阮芯霖旗接过剑,问道:“你的手?”
鸿剑抓了抓手掌,说道:“噢~这个伤口啊,呵,拔剑的速度太快了,所以伤到了。”
萨蕾心想:那是他自己拔剑造成的伤吗?
鸿剑接着说:“想来,蔡剑风与我的拔剑速度应该也不相上下,我俩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多了个剑鞘吧。我的剑是直接从手掌这抽出来,而他的剑是从剑鞘里抽出来,剑鞘的摩擦力当然比空气大点,所以他的剑只拔出了一半。”
众人这才明白,任何一个细节都将成为胜负的关键。
鸿剑走了回去,扬扬手,笑着喊道:“拜托你了药宗宗主,千万别让他死了。我可是好久都没玩得这么开心过了,一个都舍不得杀呢。”
慧炎:臭小子!!
伏索戈壁,阳光已变得柿红没有温度,现在还没与鸿剑过招的有:药宗宗主·慧炎,轩辕·聂,阮芯霖旗,千笑萨蕾,以及三聪(弃权)。 对,七宗联合军十五人,现今还剩下的战力,仅四人。几人面面相觑,已经接不上一句话。
暖风拂面,凭吊这萧条的战场。鸿剑望着结界里已挤成面饼状的大群妖兽,满意地点点头。侧看,十分轻蔑的说道:“一个个‘怕’成这样?比前面几人逊色多了。哼~我挑一个得了…… 喂,轩辕·聂,人称神宗·剑神族首席剑客,被誉为当年轩辕·黄帝最正统的继承人,亦剑宗第二代宗主轩辕·霹培养的第一位人才。呵~拥有这么多头衔,应该有不少人期待你和我比一场呢。”
面对鸿剑十足的挑衅味,轩辕·聂淡淡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背上这把剑,道:“大概,如此吧。”
鸿剑食指勾起:“那还不给我过来。”
轩辕·聂眼神黯然,似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不了。神宗已丢三人,输不起了。”
鸿剑轻笑道:“这么怕输呀~”
“以后有得是机会吧,星云炼·鸿剑,我记住你了。”轩辕·聂回头看了蔡剑风一眼,见他血已止住,便二话没说背起了他,朝伏索店走去。旁人没有阻拦,轩辕·聂与陆月·生一同静静地离开了。也许轩辕·聂永远不可能想到,也永远不会相信,这是他与星云炼·鸿剑最后一次见面,致使,便成为轩辕·聂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慧炎道:“轩辕·聂走了,阮芯霖旗,你呢?”
阮芯霖旗:“在问剑堂上,我已经向他挑战过,但被他一剑秒杀。所以我现在不会以卵击石,只想在这观摩。”
慧炎磨了下牙,道:“萨蕾,你呢?”
萨蕾笑道:“参加伏地劫任务时我想我已经挑明了身份,在这只是一名‘记录者’,不会出一招一式。所以请宗主不要强人所难。”
所有人哑口无言,对,那么现在只剩下……
“嗒”“嗒”,笨重的踏地声,袖白长袍脱在了地上,药宗宗主·慧炎身高竟不足1.4M,闷吼道:“那么,就让老朽前来领教吧!”
鸿剑笑道:“药宗宗主·慧炎,听神农·框说过,药宗宗主之位舍你取谁?”
慧炎:“噢?吾宗秘药研制师,神农·框吗?啊,记起来了,因为你的存在,吾宗新药的研制被迫暂停了。”
“呵~是吧。现在,终于只剩你一个人了。嘿,若你输了,就可以放这群妖兽过伏索戈壁了吧。”
“哼,狂妄的口气。若是你输了,你可否把你的头送给我放在药罐子里,做个标本呢。”
“哈哈~有意思。一言为定啦!”
“一言,为定。”
场内的空气形成了一个螺旋,时而顺时针转,时而逆时针转,连空中浮云都变化异常,不像自然现象,只是在战场上的两人都没有在意这些,最后一役的胜败结果,牵动着每一根神经。药宗宗主·慧炎,天下七大宗派的其中一位头领,实力绝不在众人之下;星云炼·鸿剑,已连续挑战不下五、六场,任何种「强大」,也同样耗不起,更何况还受了那么多次伤。星云炼·鸿剑会在胜利的大门开启一刻,倒下吗?
慧炎走上前,道:“你刚刚说,「一言为定」是吗?”
鸿剑:“是啊。”
慧炎:“绝不,「食言」是吗?”
鸿剑有点小糊涂了:“是啊,怎么了?”
慧炎:“这是你的「誓言」对不对?”
鸿剑心想:这老头有病啊。 “对。”鸿剑捂着嘴猛吃了一惊,明明自己不想说话的,但那个“对”字就好像直接从嘴里蹦出来的一样,完全没经过大脑。
在后方的萨蕾,看了眼手中的魔导书,心想:难道……
慧炎阴冷的笑了声,接着问道:“你很弱是不是?”
“是……”鸿剑瞪大了眼珠,恐惧的表情浮现得满脸都是。他不可能还不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慧炎:“我很强是不是?”
鸿剑拼命用双手堵住嘴巴,似乎疼痛难忍,迫于在地上不停翻滚。不知为何,连手也不听使唤了,像被什么物件强行拉开,嘴唇自己在动:“是。”
“你只会说「是」,是不是?”
鸿剑(大汗):“……是,……”
阮芯霖旗看到这,忙问道:“他们在干什么?一招都没出,但又不像。”
蒙面人道:“不,药宗宗主早就出招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绝招。”
“绝招?什么时候。”
萨蕾将魔导书合上,说道:“啊,估计那个就是传闻中的,药宗秘术——幻言。”
“幻,言?!”
“对,幻言。配合幻术与噬言毒物所施展出来的高超技法,幻言。无声无息无色无味无影无踪的噬言之毒通过「言语」之间的交流而注入人的体内,从而令其心口不一,直接从心理上将敌人击垮。星云炼·鸿剑中此毒,非死即残,搞不好会被药宗宗主玩弄成废人。”
阮芯霖旗愣愣地听着,再望去战场,鸿剑在地上痛苦的争扎,对不听话的各肢体又是捶击又是咬的。一股杂味感涌上心头,确实药宗宗主仅凭“只言片语”就将星云炼·鸿剑制服,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慧炎走到了他跟前,说道:“你该向我跪下了,是不是?”
“是。”鸿剑的身体似乎已不属于他,当真跪在了慧炎面前。
慧炎摸着他头顶,像摸小孩子一样,说道:“这场比试,你会输是不是?”
鸿剑的头沉了下去:“是。”
慧炎眼放绿光,阴森之气布满全场,将一柄小刀递上前:“你会「死」,是不是?”
鸿剑沉着头,接下来那柄小刀,嘴巴张大没合上。接刀一刻,手有点抖。阮芯霖旗一步跨向前,萨蕾连忙拦住她,抱以无奈的摇头。阮芯霖旗最终没有冲上去,哀愁的看着,很明显药宗宗主是要他自行了断。
寂静了良久,没有回音,只有那遮风不停的吹着。慧炎感觉奇怪了,说道:“怎么了,星云炼·鸿剑,你还不去「死」吗?”
鸿剑没有抬头,仍跪在那一动不动。
慧炎:“?”难道…… 忙喝道:“你不是说「是」吗!”
鸿剑(汗):“我哪说过我会死啊!”
慧炎惊的退了两步:“你……”
鸿剑拍拍裤腿上的灰站了起来,道:“唉~装得我憋死了。玩玩也就算了,何必动不动就叫人去死呢。”
慧炎怒吼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没中毒。”
鸿剑耍了耍手上的小刀,笑道:“中啦,谁能料到你这么阴险,一出手就「幻言」。不过这种毒虽然厉害,但对我无效。因为「幻言」最核心的部分是渗入人心,搅乱内心的是非曲直,黑白颠倒,让人半昏半醒成为傀儡。但很可惜,区区「幻言」动不了我的心,因为在我内心深处的黑与白,连我自己都不敢‘进犯’,或许这句话你理解不了吧。”
慧炎(咬牙):臭小子!
鸿剑笑道:“喂~你好歹也是一派宗主,别再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不然可教坏后辈了。相信你也有点本事吧,不然神农氏也不可能把药宗交给你。”
“哼!”慧炎杀气泛出,衣服一甩,夹层服饰内排列着数不清的机关小瓶,瓶子里装的药水五颜六色,法咒驱动,无数毒物腾空跃起呈四面八方夹击鸿剑;鸿剑站在正中央,不闪也不避,直至浑浊气体包裹住了全身。慧炎双手叠加大喝一声,一团硕大七彩能量炮瞬间暴烈,待一阵咆哮声过后,星云炼·鸿剑伫立在原地毫发无伤,在场人员无不惊叹,要知道药宗宗主已经动真格的了。
慧炎流下一滴汗:“百毒不侵,吗?”
鸿剑冷笑着摇摇头,然后做了件很奇怪的事,将那柄小刀插入了手掌内,且还插穿了!但是,手掌上却没有血流出来。松开拿刀的手,小刀掉落,被分成两半,简直就是被手掌分割了一样,那只手依旧如故。
慧炎:“……”
萨蕾道:“同化?血咒禁术·同化?这种禁术,表面上看似刀枪不入,实际上是把入侵在自己体内的异物强制转化为身体能吸收的血液。想必星云炼·鸿剑就是通过这种魔法将毒全部都转化了。但禁术终究是禁术,转化物越多,体内所留有的残渣也会越多。”
阮芯霖旗:“他才不会介意那点残渣,我亲眼见过他用同一招把比自己大上千倍的A+级妖兽同化,而且是主动同化。”
萨蕾:“主动,同化别人吗?太不可思议了。”
场上,慧炎已是恼羞成怒,在他的概念里,「毒」便是药宗里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更是一种权威,而星云炼·鸿剑摧毁了这种权威。或许星云炼·鸿剑都是在做同一件事:「君子剑法」调教「君子剑法」、「配合」调教「配合」、「魔法」调教「魔法」、「绝学」调教「绝学」、「空步」调教「空步」,最后,调教天下之「权威」。唯独强者,真正谓之强者,才配俯瞰天下!
“嚓嚓”所有试管瓶全部插地开瓶,慧炎再次念出咒语誓死捍卫自己的信念,群毒正欲涌出,怎料一只手已掐住他的肩膀,鸿剑出现在他身后,发出平淡的声音:“收手吧药宗宗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毒人先毒己’的道理。照这势头我还没中毒,你就先走火入魔了。你想药宗群龙无首吗?”
慧炎面色昏暗,没有说话,法术也未能使出来。
鸿剑道:“我知道你的借口是什么。哼,现在想来压力也差不多了。”手指擦动,结界上穿出一个小洞,由此挤出一只瘦小的妖兽,像是弹飞了出去。众人慌忙望去,蒙面人叫道:“不好,飞得太快了,追击不上!”
眼见这只妖兽袭向远处伏索店,所有人的心跳急促且吃紧,伏索店内妇女、小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胜枚举。“轰隆——”意料之中的声响,但妖兽并没有撞上伏索店,而是冲上了店门上方那朵浮云,随后妖兽便四分五裂落下它的碎片。
所有人目瞪口呆,对,自杀!
鸿剑低头一笑,单手横摆,三凌阵光线消退,整片结界鼓成了一个椭圆形,最终被妖兽们挤破,如潮水般冲刺了出来,竟没有撞上场内任何一人,以刚刚雷同的方式在伏索店上空爆破,后方一片区域如下雨般地面集满了妖兽的碎片。不错,真相已经摆在了眼前。
三聪叹下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身体化作一股黑烟而去。
西红·燕含笑点下头,独自一人离开了。
鸿剑松开手,笑道:“现在‘借口’也没有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了吧。”
慧炎睁开眼,大群妖兽还在身边飞奔着。无奈,拾起地上的长袍,各试管器具又缩回了衣服里,往回走时,说道:“星云炼·鸿剑,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天下之敌。”
鸿剑:“借您吉言,N把年前我就干过这角色了。”
慧炎也走了,不出一个时辰飞过去的妖兽已逐渐减少,慢慢也能看得见周围的物体了。现在仍留在伏索戈壁的只有:星云炼·鸿剑、萨蕾、阮芯霖旗、左毅、右毅。
阮芯霖旗走上前,道:“接下来你要去哪?”
鸿剑:“妖兽之地。”
话刚说完,在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少女,身穿制服高跟鞋的少女——未来人·金丝鸟。
鸿剑见到她,甜笑着打了声招呼。金丝鸟说道:“果然没错,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位,能‘修复’历史的人。”
鸿剑:“噢~呵,原来你一直在当观众啊,嘻嘻,表演还精彩吗?”
金丝鸟又看了看手中的怀表,说道:“时间快到了吗。呵~这次试验非常成功,看来伏地劫任务在今年就结束了。星云炼·鸿剑,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在历史发生巨变之时,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鸿剑:“……”
“轰——”一阵闷雷打响,不知何故西坠的太阳非但没有沉下去,反回升起了一点。这时,在金丝鸟身后隐现出一道铁门,那扇——时间·穿梭之门。门上大字仅闪现一会,金丝鸟与门便同时消失不见。
萨蕾眼珠放大,手有点颤,心想:刚刚,那个是六门之一的?
阮芯霖旗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好奇怪的人。”
鸿剑:“自称是时间穿梭者,来自未来,伏地劫任务的真相就是她告诉我的。嘿~没想到是真的,(原来你也不确信!)姓名好像叫,叫什么乌鸦嘴吧。”
阮芯霖旗:“……哦,哦。”
“刚谢谢你啦~”鸿剑简单招呼了一声,便漫步走开。阮芯霖旗忙拉住他,说道:“你要上妖兽之地?我和你一块吧。”
萨蕾:“!” 呵~正好。
阮芯霖旗接着说:“妖兽之地没人去过,就算是勘察者也没一个能活着回来。有你陪同的话,正好我也想调查调查妖兽入侵的真正真相。”
鸿剑满脸嬉笑:“行啊,没问题。”
“那我也去吧。”萨蕾道。
鸿剑(汗):“你当什么电灯泡啊。”
萨蕾(汗):“我看你更像电灯泡。”
阮芯霖旗笑着回头:“左毅、右毅,劳烦你们把这里发生的事都禀明宗主,我调查完后再回剑宗禀报。”
左毅:“放心去吧。有魔导师同行,宗主也不会多操心。”
“谢啦~”
三个人,三个不同目的的同行,前往一片未知凶险的区域。一个,为追回寒月剑;一个,凭好奇心想了解更多;最后那一个,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千笑·萨蕾。
妖兽之地。
伏索戈壁,连通另一片未知区域的其中一个出入口。戈壁滩另一端的世界,无人知晓。就算人文地理,地图路线,哪怕有几个胆大的人前去探索,也没一个能活着回来。因此,妖兽之地究竟有些什么一直是个谜。此次,星云炼·鸿剑、千笑·萨蕾、阮芯霖旗三人前往妖兽之地,会成为一个例外吗?
走了一段路程后,周围的空气已变得凄冷许多,灰暗的冷调子教人觉得很不协调,地表寸草不生,连一片枯荣都没有,到处都残留着「死亡」的气息。阮芯霖旗不自觉地抱着身子,似冷非冷地哆嗦着。这时,鸿剑与萨蕾同时停下了脚步,正纳闷,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黝黑大物,两只兽眼是墨绿色的,邪气十足。鸿剑手指嚓响,鬼火燃起异物显形,面前这位大生物原来是一只四足巨兽,鹿角狮头蛇尾,浑身毛发竖起如燃烧的火焰一般。这只巨兽莫非就是……
鸿剑:“噢~看门狗是十二麒麟之一的火麒麟吗?”
萨蕾心想:麒麟神兽?
阮芯霖旗结结巴巴的说:“麒……麒,麟?”
火麒麟的语音很是磁颤:“星云炼·鸿剑!传闻中你没死,果然是真的!”
鸿剑笑道:“是那只死鸟还是那只小鳖到处宣扬呀。”
火麒麟:“哼,老龙王迟早要找你算账,它已是兽界之王。”
鸿剑:“无所谓。”
火麒麟:“哼,还是这么狂。你来六道轮回之地干什么?”
“来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没猜错的话,早些日子应该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搬了一堆东西进去。”
“是有这么回事。”
鸿剑心想:切~以为藏在妖兽之地我就不敢来要了。 道:“寒月剑就被她扔到里面去了,我只是来取剑,不管你信不信。”说完后继续走上前。萨蕾与阮芯霖旗没敢和火麒麟说话,从旁谨慎走过。沉默一阵,火麒麟纵身一跃又挡在了他们面前,吼道:“我乃六门间隙的守护神,不会轻易放一个人类通过。”
阮芯霖旗连忙握剑,萨蕾则示意毋轻举妄动。鸿剑轻蔑地掏掏耳朵,道:“就凭你?你不会不清楚当年你们老大金麒麟是怎么死的吧。”
火麒麟:“……”
鸿剑冷笑道:“你也别摆臭架子了,你能放个女人过去,就不能放我们过去?”
火麒麟:“那个女人可比你们懂规矩。”
萨蕾问道:“规矩?”
“哼,哼。看来你们还不了解现在所处的这片‘六道之门间隙’究竟是种怎样的空间。”火麒麟围着他们转了几圈,说道,“六道之门其中的五道门,能通往五个不同的世界。而这六门中最后一道门,即「六道·轮回之门」,则是连接这五个世界所有间隙的门闸。稍有不慎坠入其中某一区域,便永远也回不来,除非能等到最小公倍数门自动开启之时。而你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夹杂在所有世界的缝隙之中,即「妖兽之地」,若没有‘钥匙’过不了前面那座桥便会被妖兽的毒瘴之气夺去小命。”
几人放眼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万丈断崖,且仅一座木桥连通。在那座桥上堆满了无数骨骸,风飕飕的吹,仿佛是死去的人的哀鸣。萨蕾心想:六门,吗?
阮芯霖旗脸有点难堪,抱着身子更紧了,暗想:怪不得。
鸿剑道:“哼,区区毒瘴,奈何得了我?”
火麒麟走到他身边,笑道:“星云炼·鸿剑,你有龙珠护体自然不怕。”再走到萨蕾身边,嗅了嗅,然后盯着他手中的魔导书,小叹一声:“这本书……哼,这个男人也没问题,只要他不离开他这本书。”又走到了阮芯霖旗的身边,嗅了一下,回头狞笑道:“喂~星云炼·鸿剑,不用我多说了吧。再不去找‘钥匙’,或者再不把这女孩送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鸿剑:“……” 萨蕾:“……”
阮芯霖旗虽然感到寒冷无比,但额头上却有汗珠,十分难忍的说道:“对不起,我想……我真的扛不住了,刚一进来就……不如我就回(去)……”
“不……”/“不行!!”萨蕾的吼声。
鸿剑惊讶的望着他,把要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萨蕾像失了魂魄一样,一时半会儿没接上话,转念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说道:“我,我怕来不及了。霖儿,还是等我们拿到‘钥匙’吧。敢问麒麟神兽,‘钥匙’在哪?如何取?”
火麒麟:“钥匙在这条大道的左右两端,直走便可找到。一个,是独角兽看守的天水瓶;另一个,是电速鼠看守的枣花丸。只有参和天水瓶里的天水服下枣花丸,才能抵御妖兽的毒瘴。”
“是吗。”萨蕾道,“鸿剑,得劳你为霖儿跑一趟了。我们一人去一边,速度会快点。”
鸿剑软下眼皮:“无所谓。”
萨蕾二话没说,急忙跑向了右边。鸿剑转身,也走了两步。忽吼道:“火麒麟,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火麒麟道:“哼,人类的肉,我早就吃腻了。”
鸿剑没再说什么,走向了左边。边走边想:千笑·萨蕾,你那么担心阮芯霖旗会离开,究竟有什么企图?
火麒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这位小女孩,痛苦的表情已浮现了出来。道:“过来我这边,你会好受一点。”
阮芯霖旗犹豫了一会,但还是走了过去。刚走到麒麟胸口处,一层红色火焰包住了自己,疼痛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火麒麟道:“我们十二麒麟继承的是火祖燧人留下的十二道火焰光。而我继承的是红色,‘赤炼之焰’,对毒瘴有一定免疫作用。”
阮芯霖旗:“谢了。”
“不用。”
“他们去神兽那里取物,应该没问题吧。”
“星云炼·鸿剑的话,倒不必担心,明抢都能抢到手。而另一个男人,就看他的造化了。”
阮芯霖旗捂着胸口心想:萨蕾,千万别有事啊。转念一想,忙问道:“咦,萨蕾手上的那本魔导书这么厉害吗?连如此重的毒瘴都能抵御。”
“噢?你们管它叫‘魔导书’吗?呵,也怪不得。那本书原是女娲少年时用来记录创世历史的书籍,与其魔导法杖本是一对。但后来因年代久远文纸变质,女娲唯恐祸源生出一度想将此书销毁,但因留恋记载之物实在不舍,便将书籍内容用魔法隐藏,仅给选中的人看。可就算做到这个份上仍有祸事,最灾难性的一次便是直接引发出了人间的一场大战,黄帝与蚩尤为争分天下所展开的涿鹿之战。女娲最终不得不将此书与魔导法杖封印在六道·轮回之门之内。换句话说,此书本是六门之物,自然不怕毒瘴。但让我好奇的是,那个男人是如何得到此书的?哼,是福是祸呢。”
“噢呀~魔导书好般厉害,真乃神器呀~”阮芯霖旗脸上泛起一种神往,“啊,对了。刚刚听鸿剑的口气,似乎你们大哥金麒麟是死在他的手上?”
火麒麟的神色瞬间变了,阮芯霖旗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了,当我没问过。”也确实,阮芯霖旗现在依凭火麒麟的赤炼之焰方可御住毒瘴,若把它惹不开心吃亏的就是自己。
火麒麟望向另一边,道:“那个男人,星云炼·鸿剑,你们知道的还是太少。哼,古往今来数风云人物,舍他取谁?灭七宗,开六门,统五界,慑四族,称三王,他哪样没做过!说起当年,正值我兽界推选「兽界之王」的时候,当时在战场上争夺王位的只剩下三大神兽:金之麒麟兽、九五至尊龙王、猛之狮子王。正当三大神兽打得如火朝天时,不知从哪里冲进来一个少年,说是要挑战三大神兽,语气狂妄之至。其后,金麒麟与狮子王先后被打败,只剩龙王。刚开始少年不敌龙王,但不知何故少年突然悟出一套剑法,将龙王尾、爪、须、角、喉一一斩断。少年自命为「寒月剑法·五式」,而我们则将其命名为「屠龙剑法」。这个少年就是:星云炼·鸿剑。现在在兽界光是听到这个名字,也会闻风丧胆吧。最后,金麒麟负伤过重不久便死了,龙王养好伤以后便成为了现在的兽界之王。”
“那狮子王呢?它应该没死。”
“狮王确实没死,但在第二次争夺兽界王位的时候,它弃权了。”
“弃权?为什么。”
“据说,它收养了一个人类,从此一蹶不振成为人的‘保姆’,亦是我兽界一大耻辱。”
“呵~按我的想法,狮子王还挺母爱的,被它收养的小孩一定很幸福。你知不知道那孩子叫什么,看我认不认识。”
“差不多忘了,只记得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剑’字。哼,怕还是个婴儿吧。”
“呵哈~挺有趣的吧。说来奇怪,鸿剑好端端的为何跑去兽界找茬呢?”
“不清楚。”
“呵,还有最后一件好奇的事你一定得告诉我,火麒麟。”
“什么。”
“我也是一个人类,说到底是个‘外人’,你为何这般照顾我还同我畅聊天下呢,难不成也是受了狮子王的影响~”
火麒麟没有直视她,撇向了另一边,平淡的说了句:“不清楚。” 心里则暗想:寂寞……吗。哼。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
星云炼·鸿剑在枯燥无味的道上静静的走着,一段距离后,在一处灰色溪流边发现一只雪白的马,仔细看此马头顶有一金黄螺旋角,只是令人意外的是它躺在地上似是奄奄一息。错不了,它就是天水瓶的守护神兽:独角兽。鸿剑蹲在它跟前,吹了下口哨,但独角兽没有反应。
鸿剑嘻嘻一笑,戳了戳,道:“喂,我想要天水瓶,你给不给呀!”
独角兽眼皮慢慢打开,看了鸿剑一眼,就这样定格了两分钟。最后独角兽还是没有吭声,鸿剑无奈耸耸肩,说道:“得了,貌似你多无辜似的。说吧,谁干的,我给你报仇!呃,条件是天水瓶你得给我。”
独角兽仅多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佯装睡觉。一会,齿唇蠕动,独角兽咳嗽了一声,从嘴里喷出一个瓶子,一个只有拇指大的小瓶子,里面只装了一滴水。鸿剑捡起了它,转身走开,忽停下步伐:“说吧最后一次机会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鸿剑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是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步步走远,鸿剑握着瓶子边走边想:到底是谁?摆明了是把天水瓶送给我……是他?!但也不太可能,没理由会绕到我前面。哼,真不愿做最坏的打算。
之后,几人汇合。萨蕾简述了自己同电速鼠争夺枣花丸的场景,鸿剑也随口说了两句。阮芯霖旗听从火麒麟的吩咐,先喝下天水瓶内的水,再服下枣花丸,最后运气通融全身,果然效果显著,毒瘴与寒冷之气全排出在体外。最后火麒麟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鸿剑回头笑了声:“谢了,用赤炼之焰保护她。”
火麒麟:“不客气,毕竟是你的女人。”
鸿剑:“……” 火麒麟:“怎么,说错了?”
“啊。”鸿剑道,“她是他的。”
火麒麟:“哼,就我第四者的角度,你更像她的男人。”
“啊切!”阮芯霖旗打了个喷嚏,喊道,“你走不走啊!”
“来了。”鸿剑慢步跟了上去。
火麒麟注视着他们三人背影,默念:那个男人,吗。早早晚晚将成为祸患。
“奈何奈何,怎叫我奈何。奈何……”
三人走到附近就听见类似老人的叹息声。只见桥路中间站着位七旬老太婆,老婆婆衣衫褴褛,手里还捧着碗冒热气的水。阮芯霖旗不由停下,说:“这次又是谁呀?”
“奈何,来的不是死人,是活人吗?”
萨蕾低下头,单手伸起编织出一层浅魔法。鸿剑忙将他拦了下来,挡在前头,迎头笑道:“哟,这不孟婆吗?真变成老太婆了?想当年也是一号美女呢!”
孟婆:“哈,星云炼·鸿剑?我正纳闷着你当年怎么没来我奈何桥上报到呢。”
鸿剑苦苦一笑:“再等一千年吧。”
“呵呵,奈何。”孟婆走过去一个一个的瞅着,又是笑又是惊叹的。阮芯霖旗不时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萨蕾这时变得恭敬起来,道:“请孟婆放我们过桥。”
孟婆坐在了桥墩扶手上,手捧碗往上一抬:“想过奈何桥,先喝孟婆汤。”
萨蕾心想:孟婆汤?传闻能删除记忆的神奇药水。
想都没想,鸿剑拿起那碗汤就喝了下去,把碗递回,抹干嘴角,叫道:“能放我们过了吧。” 阮芯霖旗(汗):“他没问题吧。”
孟婆:“味道如何?” 鸿剑:“加点辣椒会更好喝。”
萨蕾(汗):“……”
“哈哈,奈何奈何~”孟婆手中的碗又奇异流出新的汤水,递到了另外两人面前,“来来来,你俩小鬼也配合点。”
阮芯霖旗未敢接,萨蕾也装作没听见。鸿剑连忙拍了拍她,说道:“行了,我多喝两碗,你就饶了他们吧。”
孟婆:“你才‘行了’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再喝个一百碗也忘不了伊水清灵与严雅璕。就像我喝一辈子也忘不了小阎罗一样。”
鸿剑:“那我喝一百零一碗你满意了吧。”
所有人(汗):“……”
孟婆凑到阮芯霖旗面前,将碗递上,诡异的说:“你不喝吗?”
阮芯霖旗摇摇头,又不时看了萨蕾几眼,说道:“我不想忘记他,所以请您毋强求。”
孟婆来回走了几步,叹息声再起:“奈何,奈何。”脚步越来越松散,欲倒地之时扶住栏杆举碗一饮下肚,转头一双深邃老沉的眼盯着阮芯霖旗,道:“忘记,不一定是件坏事。特别对于一段孽缘来说,最好也只能是,忘记。”
沉寂之后,孟婆又一阵叹息狂笑,口中数不清的“奈何”。
鸿剑有点不耐烦了:“喂~别发疯了。该走的程序也让你走完了,就让我们过吧。点个头就搞定啦。”
步伐稳住,几丝发缕垂下,孟婆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放活人过奈何桥?就你铸剑族嚣张。不怕跟你说,铸尊那家伙连招呼都不跟我打就飞过去了,干什么呢你们这一前一后。”
鸿剑:“搬家咯。”
“呵呵,还是你有意思。搬去哪?”
“还能去哪,不就是妖兽之地。”
“噢~那你可得小心,这儿是六道轮回之地,缝隙集合处。被吸进哪个世界的话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行了知道了,‘六门’我比你更清楚。”
“哼哼,去妖兽之地的话帮我一个忙吧,算是你们的通行证。”
“说。”
孟婆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纸袋,上面画了几个简单的符号。将其扔到鸿剑手里,说道:“这是一封信,好奇的话想看就看,反正不是什么情书。妖兽之地有一个妖兽王国,你去妖兽王国里找一个人类的小孩,把信交给他即可。”
鸿剑握着纸袋摆弄了会儿,道:“妖兽的国度会有人类的孩子?真有趣。而且还和你孟婆有关联。”
“去吧,你吃不了亏。在妖兽王国能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你也不过是顺道而已。”
萨蕾心想:妖兽王国,有价值的消息吗。
鸿剑将纸袋插入腰带:“那孩子长什么模样?名字呢。”
孟婆:“你见过的,当年你屠龙的时候。”
阮芯霖旗:莫非……
“……”鸿剑闭眼想了会,猛一惊,痴笑道:“难不成,是当年狮子王保护的那个小孩?”
“不错。狮子王养着养着把他丢给了我,我忙着和死人打交道哪能兼职做保姆?在一次妖兽群体入侵的时候被轩辕黄帝杀得大败而归,我一不留神妖兽就把他冲去了它们的国度。想来想去还是写封告别信给他算了,算是了结了这码事。只要他大难不死,就一定还保持着小孩子的体型。毕竟妖兽的世界是给不了他在人类世界所需要的时间的。”
萨蕾:也就是说时间元素被妖兽之地定格了吗?
鸿剑笑了笑,转身离开,似自说自道:“狮王之子吗?真是,会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子,这么多人在乎着。说起来,当年狮王若不是为了保护他,也挨不了我那一剑。”
孟婆低头说道:“一路顺风。”抚着长桥踱了几步,又是一声熟悉的叹息,“奈何,奈何,怎叫我奈何。奈何……”
鸿剑走着走着,说道:“都小心点,最好跟着我的脚步。他们所提及的‘缝隙’‘吸入世界’什么的,也不是危言耸听。”
阮芯霖旗问道:“那个孩子我也听火麒麟说过。鸿剑,你能找到他吗?”
鸿剑:“样子的话,应该变不了多少。名字的话,能回忆起的是,好像和我一样名字里有个‘剑’字。”
萨蕾:“说来奇怪,孟婆既然知道地点人物,完全可以自己过去找他。要真舍不得那孩子,也可以再把他带回自己身边来。”
鸿剑:“孟婆是不会离开奈何桥的,一厢情愿的傻等,或许等一辈子也愿意。”
“此话怎解?”
“哼,告诉你们也无妨。孟婆原是小阎罗身边的侍女,也算当世美人。可日久生情两人彼此心生爱慕,而孟婆只是一卑贱,注定不会有结果。小阎罗是阎罗王的嫡子,迟早要继承王位成为新一任地府阎罗。到东窗事发,老阎罗知道了事情始末,欲以媚上取宠之罪将孟婆赐死,但小阎罗苦苦哀求并发誓永不再见孟婆一面,为保住孟婆一命取得老阎罗的信任,小阎罗当众喝了一碗忘情汤水用来根除七情六欲,从此两人形同陌路。虽免了一死,孟婆还是被流放到了地府最边境。不知是否命运弄人,小阎罗继位后给了孟婆一座奈何桥,并让她守此桥筛选亡灵,孟婆实在欲哭无泪,在炎帝神农的坟前三跪九叩求来创世神器——神农鼎,用以研制忘情汤水,希望自己喝了以后也能忘了小阎罗。但她无论喝多少忘情汤水,喝到白头皮皱,基本上把所有一切都忘了,却唯一忘不了小阎罗。演变至今,孟婆都会给每位过桥的亡灵送一碗忘情汤水,也就成了孟婆汤,希望能用这种行动来唤起阎罗王对自己的记忆,有朝一日能把自己从奈何桥上接回去,哪怕还是个侍女也好。但是,直至此时此刻当今的阎罗王也没来过一次。这就是她的宿命吧,在奈何桥上哼着‘奈何’,送着孟婆汤一辈子。”
两人木愣口呆,听着鸿剑说话没有插嘴。谁能想到喝第一碗孟婆汤的居然是阎罗王!知孟婆其人,有孟婆其汤,过奈何其桥,却不知在这看似平平的背后有着这么一段令人伤感的故事。怪不得,在孟婆的嘴里总是诉说着:奈何,奈何,怎叫我奈何?
“走吧,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鸿剑仰起头,前方不远处透出一丝耀眼的光线,“我们去,妖兽之国。”
光线由明到暗,视野由窄到宽,首先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川通天瀑布,潺潺水声伴有婴鸟轻唱,周围树丛茂密,芳草鲜花,落英缤纷,完全想象不到的一种人间仙境般景色。这里便是:妖兽之国。
阮芯霖旗摸着一叶花瓣,闻了闻:“是蛊惑之象吗?”
萨蕾翻了一页魔导书,小声说道:“若是幻象的话,也太真实了。”
唯独鸿剑面无表情,继续走着,盯着周围景物一举一动未敢松懈。确实,这里的一前一后相差实在太大了,简直就像后方是地狱,前方是天堂。但妖兽居住的国度是天堂?太难以让人理解了,这种不合理的现象。然而,世间偏偏就存在着数不清的不合理现象,是不合理,就是存在。身为愚者,永远想不通它们存在的理由、道理。
“哗~”从瀑布中冲出一只雄鹰,不停地盘旋在他们上空。鸿剑瞟了眼,笑道:“还蛮尽地主之谊的。呵~有人为我们带路了,别跟丢了。”雄鹰确无敌意,盘旋几周后,领着他们走出了丛林。一路上,别说有什么危险,就是连一条崎路都没有,真可谓一帆风顺,一帆风顺到太不正常了点。相应鸿剑倒显得自信满满。随着道路越走越宽,来往的妖兽也趋渐增多,大部分妖兽感到莫名其妙,也有感到很不爽的,毕竟对方可是人类。可一见着上空的雄鹰,妖兽们又都老实了。
穿过几处围墙,雄鹰落在了一位蛇身人头的妖兽身上,此妖兽身披鳞甲,耳朵是鱼鳃状的,头发中还不时爬着几条青色的小蛇。妖兽站在塔尖,朝下方鞠了一躬:“欢迎来到,妖兽国度。”
紧接着一阵炮鸣巨响,仿如礼花相迎,鸿剑三人仍不敢轻举妄动,视线展开,这里是由毛石批荡出的大城堡,尖塔黄砖,城楼上晃动着些许哨兵,若真深陷其中插翅难逃。站在围墙下的三人,不由滑下滴冷汗。
鸿剑硬着头皮走了两步,说道:“阁下就是妖兽之国的国王吗?人类的语言学得不错嘛,有没有给我们准备好吃的?”
人头妖兽又鞠了一躬:“请入室进食。” 随后,墙面上几块大型石头被拉开。鸿剑笑着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室内。城堡内的装饰相当粗糙简陋,人头妖兽坐在地上,下面垫了块类似皮质物。在旁边席上也同样放了三块,示意让他们也坐在上面。阮芯霖旗走近一看,不觉堵住嘴差点吐了出来,因为那是:人皮!
鸿剑一脚把人皮踢开,然后知趣的坐了下来。随从几个妖兽勃然大怒,但被制止。人头妖兽笑着说:“诸位若不习惯,随便即可。我先自我介绍吧,我乃妖兽之国的国君,也有个人类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索西。另外,我并没有特意去学人类的语言,因为我的身体一半也是人类。我是,人类和妖兽结合所生下的孩子。”
鸿剑:人妖吗?嘻嘻~
萨蕾也坐了下来,道:“初到贵地,若有打扰之处请见谅。但也请放心,我等此行并无恶意。”
索西:“我明白,我对诸位也并无恶意。我身为半人半兽,立志要创造一个人类与妖兽和平共处的年代。因此诸位不要太多拘束,我也是略尽地主之谊。”
鸿剑叫嚣着:“谁跟你讲客气了,吃的呢?赶紧咯。”
索西仰头笑了几声,手一挥,几名妖兽便端着几碗像模像样的菜肴上来。阮芯霖旗也坐了下来,但心里总有点别的滋味。索西道:“诸位能斩麒麟,过奈何桥,来我妖兽国度,必非凡人,不知可否请教诸位尊姓大名。”
“星云炼·鸿剑。” “魔导师·千笑萨蕾。” “剑宗·阮芯霖旗。”
索西:“听名号,果然是一流人物。”
“啊啊,还好还好啦。”鸿剑捏起一块肥肉,左右看看,问道:“这啥肉?”
索西指了指:“噢,这是煮人手,这是泡人眼,这是炸人腿,这是……”
“噗”阮芯霖旗把刚吃的全吐了出来,脸上表情要多恐惧有多恐惧。
萨蕾心想:人肉吗?在妖兽的国度,也难怪……
“哼,你们这帮肮脏的人类,我国王好心好意用贵宾之礼相待,你们却……”
“住嘴!”索西喝了一声,止住身后妖兽的斥责,然后又恭恭敬敬的说道:“若有招待不周,请诸位海涵。”
鸿剑放下手中的肥肉,道:“噢,咱吃素的。”
索西点点头,拍了两下手,将地面食物全部撤下,换来了几酌清水、绿叶、花瓣。萨蕾连忙端起一杯水扶到阮芯霖旗嘴边,阮芯霖旗看都没看,连连摇头,怕又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索西笑道:“请放心食用,此乃瑜泉水,没有任何杂质。”
阮芯霖旗听它这么一说,才放心喝了一口。
鸿剑嚼了一口花瓣,道:“妖兽之地,果然和我们的世界有很大区别。”又喝了一口泉水,很是享受。
食毕。 几人随口畅聊了一会,气氛已逐渐好转。最后,索西说道:“诸位来此地,都有着不同的用意,想必只是不方便明说。这样吧,我能帮到的地方绝不推辞。”
萨蕾想了会,问道:“你这有没有图书馆?类似于记载文献的场所,我想学习学习而已。”
索西从身后提出一只雄鹰,正是刚为他们引路的那只鹰,交给了萨蕾:“我的宠物会带你去。有了它,在这里没有妖兽敢拦着你,你可以放心行动。”
萨蕾接过雄鹰,满意一笑:“谢了。”然后走了出去。
阮芯霖旗见他独自离开,有点发不出来的小生气,但一见坐在那若无其事的鸿剑,倒也有些随心随意。说道:“我来,想调查调查伏地劫群妖入侵的真相,以及为何每年妖兽会‘自杀’,顺便了解了解妖兽之国。”
“好吧,让我的花纹蛇领你去吧。”索西说完,从它头发里爬出一条长约三米的红色斑纹小蛇,很听话的缠绕在阮芯霖旗脚边。 阮芯霖旗正欲走,忽回头说道:“嘿,小鬼,先分头行动咯。”
鸿剑:“啊,知道了。” 心想:啥时候能不叫我小鬼呀。
索西很友好的笑着:“阁下呢?”
鸿剑又饮了口泉水,说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人类的小孩?”
索西想了下:“嗯,是有。”
“呵~没把他给吃了?”
“阁下不要误会,我们吃的都是人类的尸体。就算是吃人,也只有我们王公贵族才配享有的特权,下面的妖兽就算抓到了人类也不允许吃,只会上贡给我们。”
“噢?这么说,那个小孩被你养在牢笼里面啦?”
“呵,很不幸也很幸运,我们还没能抓到他。”
“哇~在你的王国你的眼皮子底下,抓不到一个人类的小孩?太有意思了。”鸿剑站起,轻步上前摆了摆手,“放心,我只是找那小孩有点私事,不会和你抢食物的。”
索西道:“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在城西郊区。”
“谢了。”
话说萨蕾没走多远就到了妖兽王国所谓的图书馆,图书馆外门装饰普普通通和城堡的格调如出一辙,里面的典籍均是用朽木雕刻记录,颇有番历史风味,上面记录的文字稀奇古怪,但萨蕾似乎也能看懂。一边查阅,还一边和自己手中的魔导书进行校对,脸上偶尔会露出一种笑,那种,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笑容。
图书馆管理员只有一只连D级都称不上的小妖兽,一见到萨蕾肩上的雄鹰就立马知道了什么事,不敢怠慢。
萨蕾查阅了半日,满意地点点头,擦擦手掌转头说道:“嘿小妖兽,过来我咨询你一下。”
管理员小妖兽心惊胆战的走过去,不敢抬头。萨蕾见它这么怕自己,笑了笑,问道:“你们这些文献,某些地方很不详细啊,不知你可清楚?”
小妖兽:“我……这……这……您……您,您,您,要知道哪,哪方面的?”
萨蕾诡笑道:“上古之神·女娲,留下的创世神器——魔导权杖。”
“嘭”小妖兽倒在了地上,脚软得爬不起来,脸上的热汗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下,连牙齿都开始颤抖:“你你你你……你找那那那那种黑暗神器干什么……我我我……我,别,别别问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萨蕾一把手将小妖兽拖到了自己足下,面部阴森俯视着,然后手中的魔导书在它面前摊开。小妖兽一见那本书,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说道:“你,你……你你你,怎,怎么会有这本书?”
萨蕾露齿笑着说:“你既然认识它,就肯定知道另一个在什么地方,嘿嘿~对吧!告诉你吧,第一个生活在妖兽之地的人类才不是什么狮王之子,是我是我啊千笑·萨蕾!也是我,挑起了妖兽群体入侵人类地域的计划,借助这个计划我成功逃出了妖兽之地。而那个狮王之子,嘿嘿~顺便就成了我的替罪羔羊,应该死了吧。但可惜,我只偷走了魔导书,另一个怎么也找不着。不过也不赖,借这本书我成为了那个世界唯一的魔导师,唯一的呀!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好啦,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把你知道的也告诉我吧。”
小妖兽捂着耳朵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萨蕾的笑容渐渐消失,五指伸开魔导书中的翻页停了下来,这时房间内显现出几把大刀子,就架在了小妖兽周围。小妖兽先是抖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没再说话。萨蕾吸了一口气,手放下大刀消失,说道:“不,你不能死。但是!”迅速转身一手掐住了肩膀上的雄鹰脖子,且越掐越紧:“如果它死了的话……”
小妖兽:“……”
雄鹰在萨蕾手上不停的争扎,可怎么也挣不脱,逐渐雄鹰也瘫痪了,眼球开始泛白。萨蕾笑道:“我数三下。三,二……”
“我说!”一滴眼泪,掉在了地上。
“哼!”萨蕾手一甩,雄鹰撞上对面的墙壁当场昏了过去。
小妖兽抽泣着,说道:“我,我也是从父祖辈上听来的……我们妖兽的始祖,是人祖女娲氏,(萨蕾心想:传闻女娲也是人首蛇身,看来确与妖兽有一定联系啊。)女娲氏将此地封赏给我们非生物,并告诫此地有两个黑暗神器一定要好好守护,万一落入歹人手里天下必有场浩劫。一个,是魔导法书;一个,是魔导法杖。前者,是记录天地精华于一本,拥有包容万象之神效。后者,是导出万物精髓于一杖,拥有撑天画地之神力。两者为一对,若成对出现,威力堪比当年盘古开天辟地。”
萨蕾一手揪住它,道:“另一个,魔导法杖……不,我要叫它魔导权杖,现在在哪?”
小妖兽:“你,你找到也没有用,你你你拿不走的。”
萨蕾:“说不说?”
小妖兽:“出……出了妖兽城门,你会看到天空从左到右分为三块大颜色:红、黄、蓝。你,你往蓝色的那边走,在天地连成一线时会出现一条宽五米的河流。在河流最下游处,你就能找到。”
萨蕾:“呵呵~”
在妖兽城楼最高处,站着妖兽之国的国王:索西。它同样是人首蛇身。独自一人,眺望着国境天边。
另一边。阮芯霖旗在大街上瞎逛着,偶尔也会有几个向自己打招呼的小妖兽。自我感觉,妖兽之国的确没有想象中那般毛骨悚然,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脚下的花纹蛇也很听话的引着路,不一会儿,在一处路边铺子上停了下来。
阮芯霖旗仔细想应该是这了,于是坐了下来开始搭讪:“嘿,您好。” 面前的这位妖兽,是马面羊角形的,看样子又是一个混血儿,身上戴着许多野兽牙齿之类的饰物。马面妖兽摸了摸花纹蛇,低吟了几句,然后说道:“看来,你找的是我。”
阮芯霖旗道:“应该……是吧呵呵。感谢您不介意我是人类,我也只是凭着一点好奇心,想了解一些事情,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呢?”
“国王的贵宾,怎么着也得有空啊。”妖兽放下了手中的活,道,“什么问题呢?”
阮芯霖旗道:“在我们那边,被称之为‘伏地劫任务’,每年固定会有一次妖兽群体入侵人类地域的情况,其主因为灵兽·召唤之门产生了异形裂缝使人类地域与妖兽地域会有一段时间相连通所致。不知你们对此次大规模入侵是如何评价。”
妖兽:“噢~你谈到异次元门的骚动,我明白是哪次活动了,确实每年会有一次啊。以前是没有的,大概是在八百年前才开始,第一次……对,是由一个人类小孩子吹捧的,扬言说什么人类的领域是多么的好多么的好,挑起许多妖兽想去瓜分,实际上到了那以后才发现远不及我们居住的环境。说来当时,我们妖兽惨败,是被一个叫‘黄帝’的人打败的。哼,气疾愤慨的妖兽就把那小孩兴师问罪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想借这次出动逃出妖兽之地……啊,喏喏喏,就是他就是他。”
阮芯霖旗回头一看,从身后果然跑过去一个小孩子,面容看不太清,只觉得衣服有够脏的。在他后面还追着几个透明的妖兽,不一会星云炼·鸿剑也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
阮芯霖旗心想:狮王之子吗?呵~也难怪。 说道:“那几个妖兽不会是想吃了他吧?”
“呵呵~怎么会。我们不能吃人的,又不是国王它们。逗他玩玩而已,肯定又是偷了别家的果实了。”
“真奇怪,你们妖兽不吃人?”
“也会偶尔有几个嘴馋的吧,跑到外面去。但若是被国王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它再回妖兽之国。”
“诶~那千百年来我们人类还真误会妖兽了。对了,既然八百年前已经知道是被骗了,为什么之后每年都会有一次呢?且,还都是自杀的行为。”
“原因,有很多吧。其一,舆论上认为,国王确实有意借这种活动将那个小孩子送出去,虽明面上什么也没说,但那个小孩真是不懂事,没参加过一次。其二,妖兽经过首次惨败以后,国王觉得人类地域虽然破破烂烂,但高手还是很多,所以每年国王会筛选即将老死,或应被处死的妖兽扔去人类地域供他们斩杀,无形中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就算人类不来迎击也没有关系,它们都被国王拔去了爪牙,没一点攻击能力,飞行不过数里就会老去腐化。”
阮芯霖旗叹道:“这就是伏地劫任务的真相?太不可思议了,原来真正的妖兽入侵只有八百年前那一次,可惜被剑宗创宗宗主黄帝·轩辕杀了个片甲不留,吗。”
“哼,说白了,我们只不过是把一群不要的垃圾给人类去处理,不然这千百年来我妖兽之国可是遍野残骸呀。”
“误会了上千年,我相信以后人类与妖兽应该能和平共处了。”
“不瞒你说,国王也想与人类和平共处,它是女娲氏后嗣,所以我们会拥戴它。不然你以为区区一个人类小孩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存活至今吗?”
“呵~说的也是。”
城西郊区。
鸿剑还是漫不经心的走着。在一个没有路的小巷子里,几个妖兽把小孩的退路给堵住了,各自发出阴险的笑声。这个小孩穿的衣服确实很脏,短发上还有几片树叶,有一双兽眼,两颗露得很长的虎牙。
鸿剑也走到了此处,嚷嚷道:“还给它们吧,三个苹果两个梨一个西红柿。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听我的把苹果给它们,苹果可难吃啦。”
小孩像狮子似的嗷了几声,然后从衣袖子里滚出几个苹果砸了出去。几个妖兽见状,捡起了苹果扮了扮鬼脸,然后走了。
鸿剑哈哈一笑:“看吧,三个脏苹果就把妖兽打发了,你还不谢我?”
小孩叫道:“为什么要谢你?给了它们我明天吃什么!”
鸿剑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目光短浅。不给它们你后天又吃什么?”
小孩:“切~要你管!”然后傲气的走了出去。忽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人类?”
鸿剑动动胳膊:“怎么,我看起来更像妖怪?”
小孩吐了下舌头,然后没再理他。阳光斜射,照亮鸿剑半边脸颊:“喂,你小子……就是狮王之子吧。”
小孩沉下头,顿了一下。虽没有回应,但停下了脚步。鸿剑笑了笑,说道:“狮子王到底是兽界一主,抚养人类的孩子不成体统。噢对了,孟婆要我送个东西给你。啦,拿去~”
小孩一听“孟婆”二字,愣住了。想回头,但忍了一会,吼道:“我不要!”
“哦~是吗。”鸿剑平平淡淡的应了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纸袋扯开,“孟婆说这是情书耶~不知道有多肉麻。既然你都不要了,那咱看看也是可以滴嘛。”
“哗~”一只小手勾上,将纸袋抢了下来。小男孩露出虎牙,眼中渗有泪水,叫道:“不准碰我东西!!”
鸿剑:“嘿嘿~”
小男孩蹲在角落,把信纸拿了出来。读到一半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最终承受不住抱着大腿哇哇大哭。
鸿剑心想:这么夸张。
哭嚎发泄后,小男孩拭干泪水,哽塞的说道:“我,我本以为,狮王不要我了,孟婆也不要我了,原来……原来,原来他们都很在乎我,都在乎我。”
鸿剑:“你算幸福的了,狮王能救下你并抚养你,已经仁至义尽。孟婆到现在还挂念你,并托信给你,也是恩泽不浅。看到最后那句话了没有: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
小男孩还在抽噎着,信里面还包着一根丝带,蓝色的丝带。只是小男孩左拿拿,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使。鸿剑走上前,叹道:“哇唔~这可比送玩具有用多了,我盼一辈子都没个女的送我这个呢,来我教你。”说着,鸿剑就把那根丝带绑在了他的头发上,扎成了一个小蝴蝶结。鸿剑忍不住笑了,毕竟小男孩的头发还很短,充其量只能算勉勉强强挂在头发上。鸿剑把他上面的树叶拿了下来,说道:“等你头发长长了就这么绑吧,很好看的哟~特别是长到我这么长的时候。”不时,秀了秀自己的长头发。
小男孩发愣似的呆在那,脸有点红,看着鸿剑不知该说些什么。
鸿剑站了起来,说道:“要不要我带你回去?回孟婆那也行,回人类的世界也行。”
小男孩摇摇头:“不要你帮忙,我自己能回去!哼,这群妖怪,从一开始就冤枉我,说我策划什么逃亡,狗屁!根本和我没关系。我要走的话才不要什么策划,堂堂正正走出它们的地盘!”
鸿剑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嘴唇略拐:“有骨气!坚强的活下去吧。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要办。”
小男孩拽着信纸,咬了下牙,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朝他的背影喊道:“谢谢你啦!我一定会活下去给你看!!”
鸿剑满意的笑笑,望着天边的夕阳,顿了一下,忽意识到了什么,想转过头但犹豫了会儿。然后继续漫步走着,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暗道:啊~突然间想起来了,那小家伙的名字。嘿嘿,狮王之子·路剑鸣!!路剑鸣,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路剑鸣?! 「四魂」正式接轨!
夜幕降临,妖兽地域至夜后也显沉静万分,只是空中的繁华星座到哪儿都是那般迷人。城楼顶上,星云炼·鸿剑独自一人坐在上面看着星星,在繁星闪烁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走上来的人是,阮芯霖旗。
鸿剑:“哟,一个人?”
阮芯霖旗:“啊。你不也是一个人吗。话说异国夜空有什么不一样吗?”
鸿剑:“能有什么不一样。萨蕾呢,还没回来?”
“准是老毛病又犯了,泡在书堆里忘了时间吧。”
“哼,正好。”(笑声)
“什么正好。”
乱风一吹,扬起他们同样长的长发。鸿剑望着深邃无底的夜空,说道:“有几句忠告想和你说,和萨蕾有关,虽然只是直觉。”
阮芯霖旗冷视道:“你想说什么?”
“打一进妖兽之地,我就觉得萨蕾有点怪……”
(打断)“怪?哪里怪了?”
鸿剑:“……” 软下眼皮,道:“首先,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要到妖兽之地……”
(又打断)“那是他关心我!”
“那么,当你受妖兽毒瘴影响说要返回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准,还要冒险带着你……”
(再打断)“他不是为我找到‘钥匙’了吗!当时他可比你先回来!”
“这不奇怪吗!他为什么拼死要把你留下?我去取天水瓶的时候独角兽已经受伤,除了他谁还会有动机……”
(又打断)“开什么玩笑!当时你们一人去一边,他可能再折回去吗?还在你之前回来!”
“行,就算不是他干的,那么他来妖兽之国后去了什么地方……”
(再打断)“图书馆!增加知识增长见识,有错吗?”
“你别忘了,他临走的时候说的是什么!‘想学习学习’,明显的撒谎!他手上的魔导书记载得最多的除了魔法就是知识,他不是去调查又是干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吼声)
“你到底在想什么!!”(吼声)“你是真傻还是装不懂?难道你一点也没发现萨蕾的本性已经慢慢露出来了吗!”
“嗽”阮芯霖旗拔出了剑,一种纯粹的怒浮出了脸面:“我问你,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鸿剑停顿了两秒,闭眼叹道:“啊~是,是啊!我承认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所以我不想你有事。”
“哼,你真无聊。本来我也对你有点好感,但没想到你心胸如此狭隘。嫉妒我男人也就算了,还要出言诽谤他。”阮芯霖旗剑收鞘,转身欲走,“还想随便找个人聊聊天,看看星空的。哼,看错你了。”
鸿剑道:“你可知,萨蕾的外号是什么?” 见她没有吭声,鸿剑接着说:“千笑。用一千张伪笑的脸来掩盖住其背后真实的面容,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
阮芯霖旗侧过身,杀气溢出,吼道:“你说够了没有!”
鸿剑:“你怎么误会我都成,我只是直言相告。我也希望我说的是错的,我只想你没事,我们所了解的这个世界,这个人,实在太少了。”
阮芯霖旗蔑笑了一声,转身走了下去。鸿剑连忙追上前,喊道:“霖儿……”
“嗽!”阮芯霖旗又举起了剑,怒气汇于眼中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阴沉:“星云炼·鸿剑,别以为你身怀多重绝学我就不敢跟你过招。另外,‘霖儿’,不是你能叫的。那是我男人和几个最好的朋友才能叫的。你不配。”
鸿剑:“……” 无,奈吗?
夜,深至叫人冷,叫人寒,叫人寒冷,叫人寒颤。夜深了,却无法叫人冷静与清醒。是两人的谈话,是两人的质问,是两人心灵的对立,还是宣召。一个坚定不移,一个诉说无奈,一个反将其视为仇敌,一个却将其守护最后。也许,俗间最冰凉的无奈莫过于此,堪比孰是孰非,实隐藏在旁观的第三者更具别样情怀。缘起缘灭皆因于旁,玩转于其中的两人犹如站立在阴阳二极两端,再怎么窝里斗也只存在于掌中转盘。唯笑者为第三者:千笑·萨蕾!
第二天,天刚亮。
几人告别妖兽国王索西后就离开了,前往更深处。鸿剑自从进入妖兽之地开始,已能感觉到寒月剑的灵气,完全可以辨认出方向。在三人行驶不足一里时,来到一空旷地段,仰头望去,天空像被分割了一样分成了三块颜色。其中左半边是红色,中间是黄色,右半边是蓝色。
萨蕾,冷笑了一声。
三人均在此处停了下来。鸿剑半开眼皮,说道:“看来,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萨蕾:“我要去蓝色的那边,找点东西。”
鸿剑:“我去红色的那边,提炼池应该就在那,天空被映成血红,除了赤石以外我想不到其它的。”
萨蕾:“看来,真得就此分手了。”
鸿剑侧头看了阮芯霖旗一眼,见她怒气未消,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鸿剑踌躇地走过去,本想和阮芯霖旗说话,但身体的驱动却走在了萨蕾面前:“咱哥俩,能独处一会吗?”
面对鸿剑的突然邀请,萨蕾轻松一笑:“没问题。”
阮芯霖旗本想制止,但萨蕾挥挥手说没关系,于是就跟着鸿剑去了另一边。走过一段距离,已能确定阮芯霖旗没有跟来,鸿剑这才停下。萨蕾眨眨眼皮,笑道:“敢问,有何指教?”
鸿剑:“别装了千笑·萨蕾,我讨厌你那张伪笑的脸。”
萨蕾:“有人喜欢,不就行了吗?”
“啊,是啊,偏偏就有人喜欢。说吧千笑·萨蕾,把你藏着的都吐出来。”
“呵~你要我说什么啊?”
“我来妖兽之地的目的,是为了取回寒月剑,甚至不惜与七宗所有的高手为敌;阮芯霖旗来妖兽之地的目的,是探寻伏地劫任务的真相,来化解人类与妖兽的千年恩怨;最后剩下的你,千笑·萨蕾,来妖兽之地究竟有什么目的?”
“噢~你见外了。我来妖兽之地,一是想保护霖儿,二是顺便在异界找找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武器。你也知道,我虽身为魔导师,知识量大,但多为辅助型魔法,单人比试肯定占不到上风。为自己选好点的魔导武器,也算是提高自己的战力吧。”
“你撒谎!第一,若要保护霖儿,当日见到火麒麟时把她送回去才是最好的保护,而你完全可以代替她完成她要调查的事,但你却非要冒险留下她,若不是火麒麟的赤炼之焰她早就没命了;第二,你说你要武器提高自己的战力?那数月前在伏索戈壁阻击A+级妖兽时,是谁连破了我八道结界!逼我用三凌阵不说,还迫使我开火眼,就凭这一点你敢说你的战斗力很差?”
萨蕾(冷汗):“……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哼,腹黑的一面,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萨蕾:“!”
鸿剑磨牙说道:“人心腹黑的一面,若由它完全支配早晚产生变异,成为另类。我也有过腹黑,差点毁了这个世界。所以萨蕾,回头吧。”
萨蕾,头沉了下去:“我……呵,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牙齿嘎嘎地响,鸿剑的怒无处发泄,手中汇聚一团火,一招下地轰隆出一个大窟窿,侧过脸来时左眼珠变成了阴森的红色,道:“千笑·萨蕾,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无所谓,你以后把世界搅成什么样我也无所谓,但是!你若敢对阮芯霖旗出手……”
萨蕾扯着自己的脸,把脸扯得很长,嘴巴裂开到不能再大,跪在地上像发了疯一样仰天长笑,笑声回荡在天际如针扎般彻响,腹黑阴影下的另一侧面,仿如**裸的出来了。
鸿剑:“……”
分岔路口,阮芯霖旗苦闷的等待着。正想追过去时,萨蕾已从路边回来了,一脸怪异的笑容;走在身后的鸿剑,脸色也不怎么好。
阮芯霖旗上前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萨蕾眼睛倾斜,说道:“他问我,来这有什么企图,是不是会伤害你之类的。”
阮芯霖旗咬牙怒瞪:“无耻!”
鸿剑没有说话,转身默默走开。萨蕾阴冷的瞅了他一眼,牵着阮芯霖旗走向了另一边。忽然,鸿剑似是逼迫自己喊出声来:“霖(儿)……阮芯霖旗,跟我走!”
阮芯霖旗莫名其妙的望着他。萨蕾哈哈大笑:“行啊星云炼·鸿剑,你够男人!我就君子一回,让霖儿自己选择跟谁去吧。”
“神经病。”阮芯霖旗反拉住了萨蕾的手,越走越远。
对,她选择了萨蕾。选择了自己的恋人,千笑·萨蕾。人们面对选择时,毫无疑问选择自己相信的,阮芯霖旗也不例外。人在十字路口彷徨时,也只会凭感觉感性的去决择,哪条路更好走,哪边才是对的。只是作为“人”往往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当感性大于理性时,将会看不清依附在其存在的真实性。注定选择一样,得到一样;注定选择不同,得到亦不同。在往「真实」背道相驰的那一刹那,又何止是“后悔当初”四字可以轮廓的。 阮芯霖旗、千笑·萨蕾、星云炼·鸿剑各自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星云炼·鸿剑终于提步向前,朝着红色的天际边,心想:千笑·萨蕾,记住我最后说的那句话……
红色天际边,几堆赤石无规律的摆在硅谷,由远拉近,在石室旧门上坐着一位女子,只有她——星辰炼·铸尊!
星云炼·鸿剑,已出现在她面前。
铸尊:“哟~亏你能找到这儿呢。”
鸿剑:“臭娘们,以为藏在六道轮回之地我就找不着了。”
铸尊:“哼,什么口气,你一身武艺好歹也是我传授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哼。”
鸿剑:“少废话,寒月剑还我,不然你我之间的约定作废。”
铸尊:“切~说得好像我偷了你东西似的,你也不想想寒月剑是谁打造的。话又说回来,寒月剑有它认主之灵气,它认的主人是你,你来这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是说十天后来取吗?现在还差一天呢。”
手一伸:“既然如此,修复好了就给我,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搬迁提炼池来这,其一是顺便还静宗一个人情,毕竟当年打造创世神剑时,没有清绮之水作冲涤是洗不掉剑上的杂质的;其二是寒月剑已被你糟蹋成废铁一个,连**都快成问题了,因此只有借助妖兽之地之毒瘴,异形裂缝之气流,国境之岩红,六门轮回之异动,天然硅地之养成,再配合提炼池里的红色火焰·赤练之焰,方可为你修复。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连句‘谢’都没有,对得起我吗?”
鸿剑:“哼,你怎么解释都成,我只要剑。”话刚说完,大地一阵晃动,在赤石正中央喷出雪白的光,如火山爆发般。在那光焰之中,隐现出一把晶莹宝剑:寒月剑。
铸尊叹道:“提前半天出炉了吗?哼,看来和你的剑主也有一定联系呢。”随后从岩石缝隙中拉出一支鞘,扔到了鸿剑手里:“剑鞘我也帮你修好了,拿着你的东西滚蛋吧。”
鸿剑一丝苦笑,提起鞘往上一举,寒月宝剑飞入鞘中。再次**看时,果然焕然一新,剑刃寒气逼人,剑把上的小月牙也闪闪发光。
铸尊道:“你是左撇子,但尽量别用左手。你的火龙珠在身体左边,与寒月剑的‘水星级’刚好相克。我估计当年你与剑圣一役,就是左手持剑过长才落个今天这般锈蚀。”
“知道了。”鸿剑收鞘,将寒月剑插入腰间,转身正准备走时,说道,“你那句话应该没说完,还有其三呢?”
“呵~”铸尊揽了一下她红色的头发,仰头叹道:“对,搬迁提炼池来这,还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等开门!”
鸿剑:果然。
“哼,六道·轮回之门,所管辖的就是这片轮回之地,其余五道门的间隙之处。只要最小公倍数一到,异次·太元之门往这边世界开启的话,第一个经过的地方就只有这里!哼哼,星纯炼·铸神,我就在‘门口’等着你!!”
鸿剑叹了一声,走上前,道:“要觉得无聊的话就陪陪孟(婆)……咦?嘿,有意思。喂~收个徒弟怎样?”
铸尊:“没兴趣,当年有你一个够烦的了。”
冷笑:“狮王之子·路剑鸣,哟~”
铸尊:狮王之子?
鸿剑搂着剑一步步走远,道:“总之我比较看好那个孩子,现在在妖兽之国吃香喝辣呢。有空照顾照顾他吧,若觉得无聊的话。”
铸尊:路剑鸣?哼,什么鬼名字,他要有本事找到我,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名字改了。
另一方面,蓝色的天际边。
萨蕾与阮芯霖旗一路走着,沿着清澈河流边,一直走到最下游处。萨蕾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路狂奔走下去,阮芯霖旗不知所措的跟着。在一瀑布下面,深湖中央,仅露出一块不足10平方米的小岛,岛上立着一根金黄法杖,杖身雕刻着无数独眼骷髅头,杖头是呈花形分六片银叶制成,里面包夹着一颗珠子似的东西,仔细看珠子里面还透出一个字:金。
萨蕾发了疯似的游到岛上,嘴角怪异的流出口水,大声喊道:“快看啊,霖儿快看啊!我找到它了,我找到它啦我找到它啦!!”
阮芯霖旗:“啊……”内心忽惶恐了一下,也站在了岛上。
萨蕾单手抓住法杖,哈哈朝天放肆奸笑:“那家伙,哈哈,那家伙还说我拿不走它,嘿~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萨蕾呀~我是魔导师·千笑萨蕾!!~”往上一拔,法杖被拔了出来。突然周边大地响了一声,与此同时杖头珠子内的印字闪了一下。阮芯霖旗惊讶回望,发现脚下的岛屿正在一点一点往下沉。定睛一看,整个湖水正在往外流。不,是这条河在倒流!!
阮芯霖旗吓得坐在了地上:“怎……”拉了拉萨蕾衣角,却只传来他从未发出过的笑声,阮芯霖旗不自觉的说道:“萨蕾,你好(怪)……”怪?我说,萨蕾,怪?!
妖兽之国。城楼最高处站着的是妖兽王国的国王,索西。在它身后的是那位图书馆管理员,小妖兽。索西目睹着天边三块大颜色正逐渐混淆在一起,并不断从那黑暗之中射出数道雷电,长叹一声:“历史,终于发生巨变了吗。”
直至湖水倒流干净,一滴不剩,他俩站在了湖底。才发现刚刚那座不足10平方米的小岛是浮在水面上的。萨蕾眉开眼笑,整个人兴奋到了极点,举起法杖朝天咆哮:“我得到它了,我得到啦,我得到啦哈哈~我都得到啦!~”
阮芯霖旗:“……” 萨、蕾。
“嘿……霖儿。”萨蕾转过身,双手伸开左手握着法杖右手拿着魔导书,笑道:“霖儿,突然好想抱一下你。”
阮芯霖旗脸稍红:“干嘛啊,突然间……”话是这么说,但阮芯霖旗还是倾了过去,头靠在了他肩上。萨蕾满足的抱着阮芯霖旗,嘴巴咧得半圆弯,但没有笑出声来。时间仿如停滞了一般,没有丁点的声音,阮芯霖旗的耳边突然滑出一句:
“傻女人。”
“?!”阮芯霖旗,“……咦……” 等有知觉时,怎么也想不到,法杖已刺穿了自己胸膛。阮芯霖旗瞪大了眼睛看着萨蕾,浑身已经使不上力气,感觉体内正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泄,沿着杖身一直流过去。在萨蕾轻手一推,阮芯霖旗倒地刹那,后背头发扬起,那……那本是青蓝色的头发居然变成了白色!枯老的白色!!
阮芯霖旗趴在地上,痛苦的张嘴却连喊声都出不来,一头白发像是瞬间老去,只剩脑海中残留的所有空洞。无比萧条的馊味岩石层,无比单一的凋零枯叶黄,无比干涸的炙热淡水湖,无比宁静的灰色晴天空,永远无法和内心喊不出的三个字相比:为什么?
萨蕾阴冷地笑着,最终狂笑出声回荡在空阔的谷地。用法杖指着她:“傻女人,你是见证奇迹唯一的一个人呐!哈哈~哈……哈……嗯?不对,(沉下脸)还有一个,不是吗!”
在原湖岸堤边——星云炼·鸿剑! 来,晚了吗?
萨蕾见到鸿剑发愣的样子,更是兴奋不已狂笑出声:“看吧看吧!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风景,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啊,星云炼·鸿剑!!”
“嗽”空步移动,鸿剑站在了阮芯霖旗跟前,手在发抖。捧起地上一堆白发,看到的远比想象中要落差大得多。鸿剑软跪了下来,嘴唇颤抖:“霖,儿……”
这个男人?他怎么在这?那个男人?他怎么还在笑?搞什么啊,两个男人都在搞什么啊?啊,我怎么了,那是什么,清楚又模糊的,「跟我走」跟你走?跟你走是对的吗……搞什么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希望我说的是错的」啊,是啊,你错了你错了,不我错了,我错了,到底什么是错的!「千笑,一千张伪笑……」千笑?什么千笑,千笑是谁,你是谁你又是谁,我们在聊什么,我们在谈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明显的撒谎」别再问我了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我不要,别让我想「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没想我没想,我不知道,啊~我的世界怎么了,那两个男的干什么,干什么……「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我是谁,阮芯霖旗是谁,谁是阮芯霖旗,让我死吧,死了就行了,对,死了就可以了,不要再见到你们了,不用再想了,死了就行了,死吧,让我死吧…… 「霖……
“霖儿!!”鸿剑大声呼喊着,但阮芯霖旗的眼中已经没有光了。萨蕾还站在他们旁边一个劲的笑,发了疯似的笑:“看吧看吧,她自己要死的不关我的事。”
“轰——”鸿剑身上冒出巨大气流乱窜,迫使萨蕾退在了较远处。萨蕾仍然很开心的样子,轻浮的说道:“给你好了,你不是想要吗?区区一个人偶,给你好了,我有什么舍不得。”
鸿剑黑着脸站了起来,双手挥动正准备施出法术,却不料阮芯霖旗单手甩了一下,把他的手拍散。脸侧一旁,眼神仍暗淡无光。
鸿剑:“……”
“哈哈哈哈……”萨蕾捂着肚子笑道,“看吧!我没说错!!她自己要死的,她自己要去死的!怨不得别人。”
鸿剑吸了一口气,手指轻挑,定住阮芯霖旗四肢,双手迅速一挥,地上闪出两轮反方向转的魔法阵。(萨蕾:“重叠魔法。”)双手一拍,周围尘土瞬间沉淀。(萨蕾:“结界术。”)两手摆动,立出两个立体三维三角形。(萨蕾:“三凌阵。”)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左右伸开,一道金黄魔法阵浮在阮芯霖旗身上。(萨蕾:“先天八卦。”)一拳头猛砸地面,右眼睁大瞬间眼珠变白,四周涌现出一道厚厚冰墙。(萨蕾:“那是?水龙珠的力量!”)双手合拢,腰往上挺,忽一个血红的“伊”字从指间流出,并穿过层层障碍在阮芯霖旗伤口上飘着。
萨蕾:“……伊字·治愈术?攥仿术么……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啊!”
“咚!!”鸿剑抽出腰中剑连鞘一起插入地面,单跪在阮芯霖旗面前,低着头说道:“千笑·萨蕾。你应该知道,我那句没说完的话,后面要说的是什么!”
萨蕾想了一会,道:“那句没说完的话?哦,是‘你若敢对阮芯霖旗出手’,嘿~的话,就让我赔命是吗?”
“为什么!!!”剑已出鞘,一偌大月牙形剑气将萨蕾身后岩土全部斩飞,圭谷地段变成了一个大缺口形,四周岩石一点一点掉落,鸿剑怒吼出的三个字,也是为了那一个人而问的。握剑的手,是左手!
“为什么……吗?”萨蕾拍了拍头顶上的灰尘,又看了眼手中的法杖,笑道,“当然,是我的理想。”
“轰——”一月牙剑气竖直劈了过来,“为此,要牺牲阮芯霖旗吗?”
“当然,这是必须的。”待灰烟消散,萨蕾此刻飞在了天空中。其背部,肩部,甚至腿脚部,奇异的长出了长短不一的七色翅膀来!
鸿剑见此大惊,咬牙说道:“不可能,灵……灵异翅膀!”
萨蕾捂着额头哈哈大笑,时不时又得意的瞪了几眼身后的几对翅膀,道:“你既然都看见了,我就告诉你吧。我夺魔导权杖也好,牺牲阮芯霖旗也罢,就是为了去那个神圣的世界——次元界!”
鸿剑:“!?……”
“你现在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嘿嘿~最小公倍数就要到了,通往次元界的异次·太元之门即将在这片六道轮回之地开启!!而去次元界唯一的条件,就是灵异翅膀啊!是身为双体质人种所独具备的灵异翅膀啊!!你说我该怎么做?在这个世界只有你和阮芯霖旗是双体质,只有你和阮芯霖旗才拥有灵异翅膀!而你是何等强大,我可能从你身上抽取吗?你说,可能吗?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寻得魔导权杖,只能对阮芯霖旗下手,我的心也很痛啊,嘿嘿哈哈~”
鸿剑:“你可知,灵异翅膀从体内抽离,意味着什么吗?”
萨蕾:“知道,怎么能不知道,死不了的,成为‘无’体质咯,哈哈,武艺和魔法尽失咯~哈哈哈……”
鸿剑剑横摆,吼道:“为了去那个肮脏的世界,连自己的爱人都不惜割舍吗!千笑·萨蕾!!”
“哈哈哈……当然!”萨蕾脸色突然变凶励,指着他叫嚣,“星云炼·鸿剑,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不像你,天生的双体质,天生有铸剑族呵护你,天生有良师益友,天生有蚩尤提拔你!习得百家武术不说,还独得水、火两大龙珠!数创世风云人物你独树一帜。而我只是个市井小徒,只会偷鸡摸狗,可我也有理想有抱负!我也想得到世人的认同,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不会拘泥在这个世界做一介魔导师,我要去次元界,凭着魔导权杖与魔导书我会在次元界有一番作为!你怎么可能理解我是怎样从一文不值熬过来的!”
鸿剑长吁了一口气,笑道:“看来,你也着实的调查了我一番呐!”
萨蕾:“哼,不错。你——星云炼·鸿剑,原蚩尤手下八十一勇士之首,后涿鹿之战背叛蚩尤协助黄帝,致使蚩尤大败而死。呵~说起来,你干过的事也好不到哪去!”
鸿剑低下头,冷冷一笑,说道:“世界上有很多谜题等待着特定的人前去解开,可惜你不是。哼,千笑·萨蕾,知道了太多对你没好处。我且问你,你口中的‘价值’究竟是什么概念?你……真心爱过阮芯霖旗吗?”
“爱过,当然爱过,但那只是曾经,有什么用呢?”萨蕾的表情出奇的很平静,“爱情,虚飘的,根本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还好我聪明,看呐!我完美的利用了我的爱情,创造出一生最大的‘价值’,这才是价值的体现,这才是啊!”
鸿剑摇头叹息:“可悲的人啊,到头来还是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注定失去一切什么也得不到。已经完全沦为腹黑了吗?”
“可悲?你装什么清高!!你坚信着你的‘价值观’,‘爱情观’,可你最后又得到了什么?你有资本教训我吗!不可否认你曾叱咤风云甚至毁了这个世界,当时追寻你的红尘佳人不在少数,你是轰轰烈烈的爱过了,那么我问你!你到最后得到伊水清灵了吗?得到严雅璕了吗?那么现在!!你得到芊笺了吗?你得到阮芯霖旗了吗?你说!!”
“啪啦”一声炸雷在鸿剑头顶上晴空霹雳,犹如给脑海中那段封尘的记忆使劲摇晃了一般。鸿剑软下胳膊,虽抬起了头但仍看不清他的面容。一步一步地踏上前,两颗虎牙摩擦出诡异的响声,长发被风揽开一刻,那双眼已经变成了红色与蓝色。说道:“千笑·萨蕾,你是第一个,逼我真正想杀死的人!”
“哈哈哈~刚好。”萨蕾法杖横于胸前,“星云炼·鸿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成为我魔导权杖第一个试验品吧!”
“唰!”一剑猛劈向前,将萨蕾整个人击飞了出去。鸿剑三步一追击,天上、地下、草丛堆都有拖过痕迹。剑刃逐步开始碰撞,两人的对决已蔓延在整片流域。萨蕾依托灵异翅膀飞在半空中,使出的各路魔法如炮击般射入四面八方。鸿剑一剑斩下,所行径的大月牙剑气将他的魔法全部击散。
鸿剑瞪出双眼射出怒光,残影遍布,寒月宝剑闪出透亮之光,凌空挥洒从各方几乎同一时刻攻击萨蕾;萨蕾单手伸开,魔导书不停地翻着,身体周围浮出透明保护气体,将鸿剑挡在了外面。鸿剑又落在了地上,对于半空中的萨蕾,确实他的攻击时效没法过长。意识到这点时,剑已插地,鸿剑双手摆动,吼道:“火域·炽岩火针!”
天空气流繁杂流动,各气体凝聚成的火焰如针灸般刺来。萨蕾冷笑一声,魔导书悬浮在胸前,杖上雕刻的骷髅头牙齿像是在上下跳动,几页书纸扯了下来,成为盾牌样挡住了所有火针。
萨蕾道:“魔导书记载了这个世界所有的魔法,除了先天八卦与‘伊’字力量。而先天八卦唯一的攻击性阵法是无向指,你认为我会给你时间布置吗?‘伊’字力量你只能用攥仿术拷贝出来,威力不大。所以,你的魔法对我无效。”
“是吗。”鸿剑手型转换,“风域·十字切!”一阵狂风吹过,两纵银白气流交叉式斩在了魔导书那几页纸上,定睛一看,纸张之间的连接处出现了缝隙。萨蕾没来得及多想,鸿剑已跳到他面前宝剑举起,大吼:“我可是双体质!!” “唰唰”两纵大月牙同样呈交叉式砍了过来,正好砍在刚刚风域魔法所行径的轨迹上!
“轰隆”萨蕾整个人撞到了地面,刚睁眼,鸿剑已冲了过来,一剑横切,萨蕾连忙法杖一拦,两人贴在了一起。鸿剑凑过头去,那只红色的眼珠概括住了他,萨蕾忙感不妙,忽听一声吼:“火眼·狂然!!”一硕大火焰以他们为中心烧至方圆数里,将场内所有岩石全烧成了灰,但是……
鸿剑惊的后倾了一下,在他眼前萨蕾的法杖上头那颗珠子上面闪出一个字:金!
萨蕾果然毫发无伤,奸笑声再次发出,得意的说道:“金龙珠!十二颗龙珠,我也有一颗了。哈哈~”
“你忘了火克金吗?”鸿剑左眼珠再次睁大,在他眼球里居然也透出一个字:火!
温度骤然剧增,萨蕾拼命挣脱了出来,可衣服上也有被烧焦的痕迹。
鸿剑看了眼飞在空中的萨蕾,叹息道:“悲哀吗?好好的导师,却误入歧途完全沦为腹黑。”
萨蕾笑道:“你一直都说错了星云炼·鸿剑。我从没腹黑过,如果要说的话,现在这副模样,哈哈哈~才是最真实的我!”
鸿剑:“腹黑之人一无所知,吗。”再次提起剑,脚下展出一道金黄魔法圈将其送上天:“为阮芯霖旗赎罪吧!”
场面瞬间变得眼花缭乱,虽是在半空中,但鸿剑依靠各路魔法阵型巧妙的跳在萨蕾周边,一招一剑均是索命之式。萨蕾频繁扯下魔导书纸,挡下各路攻击,似乎魔导书是永远也撕不完的一样。魔导法杖见机反击,能量亦不弱。
两人焦灼片刻后,不分上下。萨蕾冷笑道:“你不是也有灵异翅膀吗?为什么不展出来?还是说,被我这七彩的灵异翅膀感动啦~哈哈。”
鸿剑退了两步站在魔法阵上,说道:“那对被诅咒的翅膀,我还真希望自己没有。”
萨蕾:“被诅咒?哼,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鸿剑双手握住剑往后一甩,全身杀气泛出脚下魔法阵突然变厚,忽一阵狂风吹来:“接招吧,千笑·萨蕾!我要你死在我的剑下。”
话音刚落,忽一浅黄透明物体盘旋上来,仔细一看那是条巨大的龙缠绕住了他们两个!迟疑发现,远处物景已模糊不清,是被强风刮得蒙住了视线。在巨龙隐现之时,从上到下竖起的是庞大龙卷风包裹住了他们。
萨蕾瞪大了眼睛,恐惧之情泛起:“这是……屠龙剑法?不可能,怎么就……”
“终结式——屠龙·天流风暴斩!”吼声在风中彻响,鸿剑消失了身影,巨龙朝萨蕾扑了过来。突然,一双眼出现,剑刃迎头猛劈,萨蕾法杖拦下,几乎同一时刻,剑刃在另一头出现,萨蕾像明白了些什么,法杖竖摆又拦了下来,堪比光速挥击的剑技同时出现在他四肢各体。龙卷风内传来阵阵兵器碰撞声,待风暴平息之时,鸿剑站在空中的魔法阵上俯视着,而萨蕾则披发散肩,衣服有被割过的痕迹,虽显得非常狼狈,但并没有受伤。
萨蕾哈哈仰头长笑:“星云炼·鸿剑,你太操之过急了。失去了唯一能杀我的机会!本来这一招我真的躲不开,但可惜!可惜屠龙剑法的特性,必须循序渐进,由第一式开始一直往后延伸,方可达到最终式屠龙·天流风暴斩的奥义,任大罗神仙也活不了。但你却舍去了前面所有招式直接用最后一招,你太小看我了。”
鸿剑没有抬头正眼看他,道:“既然你都了解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接下来该发生的事,你就不会难以理解了。”
萨蕾:“!”
“第四式·残像剑,断爪!”人影晃动,天空出现数十个鸿剑,均有拔剑之式,萨蕾挡下一两个,但他们如空气般穿过,突然身后又出现一个,剑挑破了萨蕾手皮,萨蕾惨叫一声法杖横扫,攻击所有的人影。忽灰烟层后又传来一句:“第三式·刀光剑影,割须!”几道剑光闪烁,一强大剑气劈过来,萨蕾欲挡下,但它却穿透了过去,原以为是虚晃一招,但却将他胸前衣服割开,胸口有道剑痕。忽头顶又一声吼:“第二式·旋风斩,斩角!”几剑没有规律的环形轨迹奔袭过来。萨蕾恍然大悟,一滴冷汗滑下,张口结舌的说:“他……他是将屠龙剑法倒转过来使用!!那么所有力量是集中在……”
“横天切!!索喉!”一声嗷天大吼让萨蕾全身僵住,摸摸自己的喉咙,还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鸿剑如鬼影般就站在了前面。
鸿剑:“我故意的,等会就斩你的脖子。”
“?!”萨蕾惊愕一看,手中的魔导法杖杖身上出现一个大缺口,裂缝贯穿了法杖全身,缺口上仍有几块金子掉落。身倾后仰,愣疑发现身后的灵异翅膀全被斩断了,只剩肩膀和脚上两对!
萨蕾眼珠突起,勃然大怒,简直比羞辱更难受:“畜生,畜生!竟敢把我的权杖,把我的翅膀!!”
鸿剑:“翅膀不是你的。”
“畜生!我要你命!!”萨蕾法杖扫向前,杖头几片花形银叶展开,里面的金龙珠发出耀眼金光,一巨大能量魔法球聚集在法杖前头,正欲放射之时,天空一阵闷雷声响,且一声比一声大,萨蕾惊住没有使出来,心想:这感觉是……
鸿剑:“……” 最小公倍数,到了吗?
萨蕾放下法杖,能量消失,只是在那傻笑,突然他把自己的翅膀缩了回去,单手往上伸直却奇怪的没有掉落下来。直到透明之物缓缓显形,萨蕾在空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鸿剑:“异次·太元之门!”
“轰!”雷鸣巨响,一座大铁门在空中浮现。门全身似黑铁冶制,各缝隙流淌出不曾有过的气息,在那铁闸上头有三个鬼脸般人头像,门的最顶上果然闪出的是那几个字:异次·太元之门。
“哈哈,哈哈哈哈~”萨蕾的笑声再次弥漫在了整片天空,“看吧,次元界来接我了,次元界认同我了!”
鸿剑:“可悲的人啊。”剑指着他,“下来,让我杀了你。”
“呵呵,哈哈哈~你没机会了哟。”萨蕾爬在了门欖上,手举了起来,刚刚那只抓门的手已经伸到了门内。“看到了没,我下不去了。你应该也知道,六门全是单向的。能进不能出,能出不能进。”
鸿剑软下眼皮,双眼颜色变回正常:“是啊。千笑·萨蕾,终究还是要去那个肮脏的世界吗。”
萨蕾:“肮脏?哼,次元界内高手如云,聚集的是宇宙大千所有世界的高手!星云炼·鸿剑,你既然也是被选中的人,为何不与我一同前往呢?”
“没兴趣。”鸿剑淡漠一眼,道,“萨蕾,既然去了那个世界,就永远不要回来。”
萨蕾:“哼。”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的价值观是什么?”
“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只要能实现不惜一切。”
“爱过阮芯霖旗吗?”
“爱过,深爱过。”
“是吗。”鸿剑转身,没再说什么。萨蕾赋予冷笑以对,身子有一半进入了门内。背向相驰的两个人!
突然,鸿剑想到了什么,说道:“啊,对了,我听说星纯炼·铸神也在次元界,能否劳你带句话给他呢?”
萨蕾:“铸神?铸剑族的叛徒,星纯炼·铸神吗?哼,什么话。”
鸿剑黑下脸来:“你就对他说,他最好永远躲在次元界不要回来,一旦他敢再踏入这个世界,我星云炼·鸿剑一定会杀了他!”
“啊,知道了。”萨蕾已经完全进入门内,只剩门里黑色波纹荡漾。一阵风吹来,黄土在鸿剑脸上不停拍打,照应他眼眸幽暗深邃的沉沦。萨蕾去了次元界,鸿剑没有去。一个本不该去的人,牺牲所有一切也要过去;一个本可以去的人,因看透了太多早就无心向往;一个把得到的东西扔下;一个付出一切怎么也得不到。世界就是这样,总给我们留下无数无法破解、无法理解的方程式。
鸿剑走到阮芯霖旗身边,虽“伊”字力量已将她的伤愈合,但她仍死气沉沉的睡在地上,眼色无光如木偶一般。鸿剑掉下一滴泪,跪在她面前。
“霖儿……”
一年后。
距离萨蕾离开,已过去一年。
鸿剑把阮芯霖旗带回了剑宗,简述了事件经过,各位宗主无不感到惊讶,却也无可奈何。阮芯霖旗白头、武艺尽失的消息也同样传开了。昔日剑宗第一天才剑客,终成为历史。鸿剑没有离开剑宗,整日坐在问剑堂,默默注视着她。阮芯霖旗这一年来,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脸上平淡无常,笑都没笑过,一双眼黯淡无光,连曾经的友人从旁走过与她打招呼,她都不理不睬。平日坐在问剑堂门口,每顿饭都未动过筷子,只有鸿剑前去喂她的时候,偶尔才吃一口。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
正午。剑宗宗主轩辕·绍走了过来,看着地上蹲坐的两人,以及旁边一碟蚊虫爬过的食物,道:“今天,连你也无法让她进食吗?”
鸿剑:“啊。”
旁边的阮芯霖旗,埋头一言不发,枯萎的白发散落在地,就连肩膀上的剑也昏暗无比。
轩辕·绍道:“我考虑了很久,星云炼·鸿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加入剑宗,你就是剑宗宗主,天下第一宗派的剑宗宗主!”
鸿剑:“……还是那句话,没兴趣。”
轩辕·绍:“说实话,我也不想舍去霖旗。但她以现在的状态,我不可能禅位给她。我已年迈体衰,再也难当‘宗主’大任,原本去年伏地劫任务后我就有打算,但我给了她足足一年的时间,也同样给了你足足一年的时间,你何意置天下于不顾,执着于一女流之辈呢!”
鸿剑明白他的意思,剑宗乃天下第一大宗派,与其神宗成天下鼎立之势。轩辕·绍已预感自己大限之期将到,若剑宗群龙无首势必造成七宗混乱,届时天下更不太平。轩辕·绍早有禅位之心,欲择良才统领剑宗,而阮芯霖旗早已一蹶不振,若问天下枭雄非星云炼·鸿剑莫属。对于此,虽轩辕·绍不下每五日一次到访,但鸿剑总是予以苦奈的笑容,今日也不例外。
“请为天下苍生考虑。”轩辕·绍说完最后一句,便离开了。
阳光射入墙角,投影在两人身上。鸿剑看着阮芯霖旗,想说什么,可仍未开口。这时,从侧门口跑进来几个玩耍的小孩,追着玩着不小心碰了阮芯霖旗一下,阮芯霖旗僵硬的倒在地上。几个小孩一见到她,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呼喊着“救命啊~”“白毛女”之类的。鸿剑连忙扶起她,阮芯霖旗睁开眼,把他一推,拿起剑走了出去。
鸿剑:“霖……”
阮芯霖旗走上了台阶,站在了中央比武场上。乱风扬起,一剑拔出朝天叫道:“问剑七子呢!来啊,我要挑战!谁都行,给我出来,我要挑战,要挑战!!”阮芯霖旗举起剑胡乱的挥砍,招式杂乱无章,惊起围观众人窃窃私语,鸿剑急忙追上去,一手拉住了她:“霖儿……”
阮芯霖旗又推开了他,剑一劈叫道:“你谁啊你!每天每天每天都跟着我,有意思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跟着我干什么,干什么啊!你走啊,你滚啊,滚啊滚啊!!”
鸿剑揪住她的双手,喊道:“霖儿!!” 疑惑的眼神众人之人,哀怜的眼神期盼之人,无助的眼神受伤之人,所等待的久违之音啊,怎叫人觉得是那般孤苦伶仃。
阮芯霖旗咬牙争扎着,扭动着各肢体:“你滚呐!~你干什么!你在这干什么,你救我干什么!想看我颓废的样子吗?想看我受辱的样子吗?想可怜我吗?想嘲笑我吗?想数落我吗?想施舍我吗?你干什么!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让我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双腿软下,鸿剑抱住了她,道:“只是因为喜欢你。霖儿,发泄吧,骂吧,向我发泄吧,向我骂吧。霖儿,是我没保护好你。”
阮芯霖旗笑了两声,剑架在他脖子后:“去死吧,臭男人。别再假惺惺的了,我已经一无所有。”
鸿剑:“傻女人,你不是还有我吗?”
傻女人?为什么这三个字他也要说?
“啪。”不知何故,阮芯霖旗手松软了,剑掉在了地上。
鸿剑抱着她,深情的说道:“是我啊,星云炼·鸿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一个见到你后甘愿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人。不是舍弃什么再让你代替什么,只是单单的喜欢你,注视着你,陪着你,爱着你。霖儿,我现在能叫你‘霖儿’了吗?”
星云炼·鸿剑?他爱我?他为什么爱我?这个男人,他的胸口为什么这么温暖?为什么我也想抱着他,好想抱着他痛哭一回,好想哭一回……
鸿剑:“听着霖儿,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是怎么想要怎么做,我还是要说。我早就考虑清楚了,什么剑宗宗主之位,什么天下纷争,我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你,霖儿。为了你,我愿意放弃天下,放弃所有的深仇大恨,只要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
!!放弃全世界?他拥有那么多,他处在多么高的一个巅峰,他答应过别人多少誓言,他有多少没报的仇恨,居然为了我,全都放弃吗?
“所以霖儿,我们走吧,离开这里。”鸿剑抱起了她(公主抱),一个个走过去的旁观者的视角,一片片略过耳的旁观者的流言蜚语,一团团掩过心的旁观者的想法,星云炼·鸿剑一脚把大门踹开,抱着阮芯霖旗走向了宽广无尽头的道路。
鸿剑出了莎菲拉特城门一路往西走,足足走了十天十夜,最后在一处万丈悬崖上停了下来。鸿剑把阮芯霖旗放下,说:“到了,我们的栖息之所。”
阮芯霖旗道:“你先跳还是我先跳?”
鸿剑无奈笑了笑,手摸了下悬崖边沿,这时前方万丈深渊如泛起了层水波一般:“这里,曾经是剑之圣者·剑圣的隐居之地。现在世上除了我没第二个人会知道。走,进去吧。”
结界绽开,从悬崖中出现一条弯曲山道,重叠魔法的隐秘性令人匪夷所思,一路延伸过去,里面有三座大山,山野丛林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鸟语花香,无论河流小溪花草蝶虫,还是居住场所,均是简陋从之。这里便是,当年剑之圣者晚年的隐居之地。
在一个山洞内,只有简单必要的家具设备,两人安顿在了这里。鸿剑把阮芯霖旗放下,说是先去弄点吃的,但阮芯霖旗拉住了他的衣角,眼睛却望向别处。鸿剑笑着说,放心,很快就回来。
几天来,鸿剑都领着阮芯霖旗四处转悠,并一个一个介绍,上到天空浮云,下到松鼠蟑螂。第一座山,是剑圣居住生活的地方;第二座山,是剑圣闲暇之余存放各种读物的地方,只有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去几次;第三座山,是剑圣用来练剑的地方,至剑圣晚年,他已甚少去那座山。几天以来,阮芯霖旗表情依旧,但终究愿意跟着鸿剑边走边欣赏,只是主动说话仍然较少。鸿剑完全不介意这些,觉得阮芯霖旗已经在很努力了,她需要的是时间,需要充足的时间来愈合心灵创伤。鸿剑愿意陪她,也愿意等她。
夜深。两人坐在山洞里看着星星。突然,一道流星飞过,阮芯霖旗看得很是入神,张开嘴:“喂……”
“咦?”鸿剑笑着侧头,“怎么了?”
阮芯霖旗:“没什么……”
鸿剑:“嗯,没事。”
沉寂一阵。 “我,是不是看上去老了?”
“呵~怎么会。”
又沉寂一阵。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在遇到我以前的。”
鸿剑有点吃惊的看着她,但仍然很开心的笑着:“行啊。”
我,星云炼·鸿剑,师承铸剑族,最辉煌的那段时期是同蚩尤一起打拼天下。嘛……从哪里说起呢?嗯,就先说涿鹿之战吧。当年我从铸剑族出师,还得到了寒月剑,立志要轰轰烈烈干场大事。当时我历访天下英雄,炎帝我瞧着太窝囊,黄帝我觉得难成大器,最后我选择了投奔蚩尤。因为就算拿到今天,历史上能称之为“君”者,只有两个:一个是盘古,另一个便是蚩尤。很快我便得到蚩尤的提拔,并为他操练士兵,其精者包括我在内共八十一人,也就是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八十一勇士。凭借我培养的这支部队,先反炎帝,后统一长江流域,九黎族部落独得半壁江山!哼,说起当年,创世之后的氏族纷争,天下共有七大名号的氏族雄霸,也就是现今七宗的雏形: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共工氏、祝融氏。但后来偏偏让一介猷长独得半壁江山?全因我星云炼·鸿剑!而之后轩辕氏雄起,封号“黄帝”!与炎帝·神农联盟以德施天下,又得天女青儿、玄女族、应龙、熊、罴、貔、貅、貙、虎等野兽助阵,最终统一黄河流域,亦得半壁江山。当时很多人都能料想得到,黄帝与蚩尤必有一战。而我当时也兴奋不已,十分想会会轩辕氏的独门剑技。但在涿鹿之战开战的前几日,我却意外收到了黄帝的邀请函。
阮芯霖旗:“黄帝邀请你?噢明白了,他是想招安你,因为你将成为这场史前大战胜负的关键。”
不错。当年流传着一句话:得龙珠者,得天下。十二颗龙珠中,我星云炼·鸿剑就得了三颗!换句话说,有我星云炼·鸿剑,天下不愁。但蚩尤待我不薄,尽管他滥杀无辜,我也不可能背叛他。黄帝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当时他也算聪明,提出以「轩辕一指」与「神曲独舞」来交换,换我不参与这场战争。既不让我背叛蚩尤,也不让我与他黄帝为敌。当时我也是年少气盛,对各家武术绝学垂涎不已,于是我学成了「轩辕一指」,「神曲独舞」就免了,因为我不太喜欢双手舞剑。其实归根究底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验证自己的价值:如若我不参与这场战争,蚩尤真的会被打败吗?他手下还有八十勇士,以及风伯和雨师,夸父族等,都不是浪得虚名。所以我选择在旁观战,直至蚩尤被杀一刻,都没有出手。说起来,创世后除了涿鹿之战外还发生过许多战争,如神农伐斧燧、黄帝与炎帝的阪泉之战、共工与颛顼的纠纷、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之间的战争等。在目睹了这些后,我深刻理解到要在天地间立足,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要变强,且是变得无比强大才行。所以在那段时间,告别九黎族旧部后,凭铸剑族之技艺讨教天下武学,游历四方,有时甚至去偷学,甚至触犯禁忌。触犯的最大一个禁忌便是「开六门」!这也便造成了我与灵宗宗主·巧灵那段纠缠不清的恩怨。
阮芯霖旗:“六门?次元界?灵异翅膀……这些你能解释给我听吗?”
鸿剑笑道:“没问题,我都会告诉你。故事会很长,要是听累了就吱一声。”
“嗯。”
行,先回到女娲娘娘创世之时吧。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便承接了世间各灵物的创世工作,四大家族在旁协助,铸剑族为其锻造各种神器,“伊”字辈为其魔法转接,魔族为其探寻地理,卜星术士为其推演预言。一切进展得井然有序,然而天地间突然出现了一次奇异的现象,天空中出现了十个太阳!卜星术士预言说,此乃大祸之象。果然不出半年,河井干涸草植枯萎民不聊生。女娲手下大将纷纷请命,但就连二郎神都未能把天上十个太阳弄下来。后来卜星术士继承人稽昂,推荐了一个人,便是:后羿。女娲随后令巨人夸父逐日,用以测量太阳的距离。后羿则向神宗借了玄武神弓·霆武弓射日,但很可惜后羿只射下了八个太阳。因为夸父在追第九个太阳时,道渴而死了。没有办法,卜星术士族长君畅卜穆只得用四魔剑之一的弑棂剑作祭奠神坛,进行赌注式的推演,后来发现原来在那些太阳后面出现了巨大的天体漏洞,在锁定那些漏洞坐标时,弑棂剑被吸入了漏洞内,从此不知所踪。君畅卜穆告诉女娲,原来这一切全是「次元界」搞的鬼!所谓次元界,就是宇宙以外的另一个世界,是脱离了盘古开天辟地与宇宙相平行的另一个世界。次元界制造出宇宙天体漏洞,是想让此漏洞越扩越大与其相连通,从而对我宇宙大千进行大规模进犯!为抵御次元界的入侵,女娲用上古五大神器:东皇钟、炼妖壶、昊天塔、崆峒印、女娲石,摆下失却之阵。其阵中之人为女娲,阵东南西北分别为四大家族族长,铸剑族族长:星辰炼·铸尊;“伊”字辈族长:伊庚·爱菲滋;卜星术士族长:君畅卜穆;魔族族长:叶潇·裘。阵法运转后,由此便创造出了——六门!对,换句话说,六道之门,是当年女娲娘娘用来封印宇宙天体漏洞的究极封印术!凭借它,近千万年来次元界未能进犯我宇宙!最后,为了让天上剩下的两个太阳分离,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到大功告成之日,天上剩下的两个太阳,一个成为了现在的太阳。另一个,便成了月亮。
阮芯霖旗:“创世……神话吗?”
啊~这次骚动后,我们损失也很大。因失却之阵过于强大,伊庚·爱菲滋牺牲了,只剩下她两个年幼的孩子,一个是伊绅正魂,一个是伊水清灵。卜星术士继承人稽昂因推荐后羿,触犯了天忌,从此以后惹上了一身怪疾。魔族族长叶潇·裘则不慎被吸入六道之门,至今还没出来,不知是死是活。而最悲剧的就属铸剑族,因为星纯炼·铸神的背叛,导致了灭族。当时我师父铸尊就觉得很奇怪,四魔剑有认主之灵气,为何弑棂剑会弃主反被吸入漏洞内?后来调查发现,原来铸神没有继承「髓魔封之印」,导致铸神所打造的弑棂剑为半成品。当时,铸尊、铸圣、铸风、铸神分别打造一把创世神剑,最后一道工序「髓魔封之印」就是关键,即受印后再也无法打造与其等分量的第二把剑。想来铸神也是不甘心承受这种封印,可导致弑棂剑的流失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铸尊、铸圣、铸风欲将铸神正法。但可惜,当时年幼的我学艺不是很精,反成为累赘,铸神用一种不知名的魔法将铸圣与铸风杀了,现在想来那种魔法就是次元界的魔法,铸神早就计划好要去次元界,而次元界的入侵也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铸尊为了保护我也受了重伤,在女娲和援军赶来之时,铸神已打开异次·太元之门去了次元界。铸圣与铸风在临死前将他们的水龙珠和火龙珠嵌在我的眼睛里,由此寒月剑才选了我做主人。在我学艺有成时,铸尊便将我逐出师门归隐了。
阮芯霖旗:“次元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没去过,不知道。但可以感觉到,是一个肮脏的世界。说来也很荒唐,当年暗地里想去次元界的人也不在少数,女娲心知肚明但没有明说。可从次元界回来的,同样也不在少数,没有一个不后悔的。最典型的就是二郎神,他从次元界回来的时候,第三只眼:天眼,已经被次元界挖去了。当时他倒在我怀里奄奄一息,说的字迹我完全听不清楚,只能用痛苦和残酷来形容。我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话:能死在故乡,太好了。最后他的遗体就被暗宗抢走了。如果说去次元界,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灵异翅膀」。若没有灵异翅膀就通过异次·太元之门,势必会丧失自己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作抵押,就像二郎神失去了天眼一样。而我之所以说灵异翅膀是一对被诅咒的翅膀,是因为那对翅膀是当年次元界制造宇宙天体漏洞时所散播下来的邪恶种子,依凭在所谓的“被选中”的人身上,虽然展开灵异翅膀是能提高一定的能力,但那归根究底就是次元界在炫耀,炫耀他们的世界是多么的强大!哼,若真敢打过来,倒看谁怕谁了。创世至今,第一位双体质的人,也就是拥有灵异翅膀的人,便是:剑之圣者·剑圣。第二位,便是我:星云炼·鸿剑。第三位,便是你:阮芯霖旗。
阮芯霖旗:“……”
呵~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吧,只有双体质人种才能互相懂的那种情怀。说起剑圣,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最开始也协助女娲创世东奔西走。回想当年,共工与颛顼发生纠纷,共工氏欲以水利解决农业生产问题,颛顼部落则反对,欲实现自己的独裁霸权,终使两家不和。共工氏为了天下人民的利益,他决心不惜牺牲自己,用生命去殉自己的事业。他来到不周山,想把不周山的峰顶撞下来,来表示自己的坚强决心。共工氏架起飞龙,这条飞龙就是当年黄帝的坐骑:应龙。来到半空,猛地一下撞向不周山。顿时间,一声震天巨响,只见不周山被共工氏猛然一撞,立即拦腰折断,整个山体轰隆隆地崩塌下来。天地之间发生巨变,天空中,日月星辰都变了位置。大地上,山川移动,河川变流。原来这不周山是天地之间的支柱,天柱折断了,使得系着大地的绳子也崩断了。共工氏的行为虽英勇,但也属鲁莽,可以说殃及了整个天下!这时剑圣出现,认为只有“伊”字辈的圣桓剑方可拯救天下,因为圣桓剑所独具有的“圣之灵光”能颠倒自身,换句话说如若对天地施展圣之灵光,便能让天地复原。于是剑圣便去“伊”字辈求借圣桓剑,将原由告晰,伊绅正魂借给了他。剑圣持圣桓剑使出圣之灵光,但由于天地浩瀚无疆未能成功复原,只能勉强将天地倾斜之状定格。因此,便留下来现今地壳不规律的运动,如火山爆发、海潮等后患。由于天空向西北方向倾斜,日月星辰就每天都从东边升起,向西边降落;由于大地向东南塌陷,大江大河的水就都奔腾向东,流入东边的大海。话又说回来,“伊”字辈借剑给剑圣,有利亦有弊。虽拯救了天下苍生,但同样也触犯了禁忌。女娲将圣桓剑留给“伊”字辈,意让圣桓剑在“伊”字辈世代相传。但剑若借出如此一来,圣桓剑所认的主人就是剑圣了。剑圣能使出圣之灵光便是最有力的证据。最后,剑圣为免“伊”字辈难做,便将圣桓剑归还,隐居在此山中永世未曾出来过。同样,“伊”字辈虽索回了圣桓剑,但圣桓剑认主之气极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再飞回到剑圣身边,所以“伊”字辈不得已寻得一座荒山,用来绑定圣桓剑,这座山便是今天的:栖湖·圣桓山!从此以后,“伊”字辈就再也没从圣桓山里出来过。
阮芯霖旗:“世间……真是有很多无奈呀。”
鸿剑:“是啊。昔日四大家族,现在只剩君畅卜穆一个人了。呵~连一个能下棋的对手都没有啊。”
“然后呢?蚩尤死后,你又经历了哪些?”
“很晚了,睡吧霖儿,明天再告诉你。”
“呵~你也会吊人胃口。”阮芯霖旗奇特的笑了一下,可还是很听话的躺在一旁睡着了。鸿剑靠在石壁上,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封尘在脑海中的回忆如星星一样一闪一烁。不久,鸿剑伴着那些星光,也进入了梦乡。
一段历史,一段传奇,一段神话。在世人脍炙人口,祖辈相传之下,其隐藏在后的那些艰辛与无奈,又有多少人会去缅怀呢?
第二天,已是响午。
阮芯霖旗醒来后未见着鸿剑,稍等片刻后,他已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了。阮芯霖旗没说什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鸿剑摆弄着午餐。几堆柴火擦燃,鸿剑已是满头大汗。阮芯霖旗问,为什么不用火域魔法?鸿剑则笑着说,钻木取火也是先人留下的绝学,一点一点自己做出来食物才会又香又好吃。
阮芯霖旗,嘴唇轻轻浮动了一下。
鸿剑扇着火:“哎哟~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呀。”
阮芯霖旗:“没有。”
鸿剑:“我刚刚都见你笑了。”
“想我笑?行啊,先把你以前的丑事全抖出来。”
“嘿嘿,你饶了我吧。呀!快好啦,美味就要出来啦~”
两人吃完东西后,面对面坐着。与其说是鸿剑在讲故事,倒更像两个人在聊天。
涿鹿之战后,各有实力的氏族便相继成立了各自的宗派。黄帝·轩辕创立剑宗,以武学见长;炎帝·神农创立药宗,以农业医学为基;贵神·宇艳创立神宗,以能上「神界」自命为尊;天女青儿,也就是茹靡·盈创立静宗,以天水清绮之水立足;盘古后裔鸿元老祖创立贤宗,以文武天下和传道;火之女魃的小女儿,巧灵创立了灵宗,以召灵驯兽著称。最后一位,暗宗创宗宗主,真面目从不外露,连我也不知道是谁。七宗在女娲创世之初已有雏形,我压根儿没有放在眼里,觉得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一次天宫北斗七巧相连的一个夜晚,我使出了“禁术·六门召唤”,那是我第一次用这一招,也是最后悔的一次,它直接引发了我和灵宗宗主·巧灵之间的恩怨。哼,说起当年,除了女娲娘娘,只有我一个人能同时召唤出所有的“六道之门”。在解读完六门的全称后,算是了解了不少事,六门能通往五个不同的世界,而偏偏,我当时选择了那扇:灵兽·召唤之门。殊不知,当时刚巧灵宗在和兽界第一次签订契约,因为我的召唤及进入门内,在兽界斩杀三大神兽,最终迫使灵宗无法与兽界签约。事后才知道,因为我纯粹的前去挑战,灵宗除了巧灵以外上下所有人不得不继承那种类似的「髓魔封之印」。对,灵宗后来被迫签订了这种不平等契约,不然他们无法召兽。想必巧灵后来知道六门的召唤全是我一人所作所为,而对我有了敌意也是理所当然的。挑战完三大神兽后,我又进入通往魔界的魔域·地炼之门。果然不出我所料,魔族坠入了魔道,黑龙剑也在那。当时黑龙剑的主人是叶潇·裘之子,叶潇天仪。叶潇天仪是与伊绅正魂齐名的一个天才,即魔族中最强的继承人。我想该有场我能满足的打了吧,没想到我在试用屠龙剑法威力时,才到第三式,叶潇天仪就身负重伤然后逃了。五界我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后来去找四族来磨练磨练自己,只为了达到一个巅峰的层次。我先去的是圣桓山,“伊”字辈的魔法古今无双,连我奇幻系术也得礼让三分,找伊绅正魂一争寒月与圣桓高下,自感挺有趣。但我三次上门挑战,伊绅正魂都闭门不出,毫不给我面子。在那次气愤之时,就遇到了我生命中第一位女孩子:伊水清灵。说实话,伊水清灵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伊水清灵是伊绅正魂的孪生妹妹,当时我就有个邪恶的想法,不如掳走伊水清灵逼伊绅正魂出招?于是我就抢走了她,并丢下狠话。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伊水清灵一点魔法都不会,她的“伊”字力量是属于纯阴性的,完全一个弱女子。正因为自小生活在圣桓山没有出来过,所以我这次掳走她反让她高兴不已,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十分有意思:你要是想学“伊”字魔法,很简单,让我爱上你吧!直至几个月后发生了那件事,我才深刻理解到这句话的含义。说来,与伊水清灵嬉闹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或许芊笺给了我这种雷同的感觉,所以我也一样放不下她吧。那时候,清灵真的什么都不懂,连吃饭都要人教,正觉得奇怪伊绅正魂怎么不担心时,危机已经在我身边埋伏了。来的人是,灵宗宗主·巧灵!当时我还不清楚原委,巧灵就对我下手,我没料到她连兽界的四灵兽都能同时召唤出来,连死去的金麒麟都能以等价交换的形式复活,即牺牲一个部下的性命。我本不打算与她纠缠多久,但不料她竟对伊水清灵下手。当时我以为对手只是四灵兽,不曾想巧灵竟然暗地里多唤出了一种黑暗神兽,名为:邪恶毒蝎。清灵被邪恶毒蝎的尾巴刺中,剧毒缠身,性命攸关。我情急之下开双眼魔法,带着清灵逃了出去,遍访群医。上至神界各路神仙,下至地府阎罗王,后来得知炎帝·神农或许有药可医,于是再开六门,利用空间·穿越之门来到药宗,却不料天意弄人,神农在前日已离世,药宗上下谢绝一切访客,我一怒之下大闹药宗,终迫不得已把伊水清灵送回了圣桓山,希望伊绅正魂能救她一命。我质问他说为什么不担心你妹妹?为什么你不出来找她!他回答我说为了圣桓剑。其实伊绅正魂也想让伊水清灵出去,获得自由。圣桓剑的枷锁有他伊绅正魂一人足矣,不必连累他妹妹。所以当我掳走伊水清灵时,他也有意要成全我们。但谁也不可能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伊绅正魂告诉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伊水清灵,那就是:星云炼·鸿剑,你能让伊水清灵爱上我吗?我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这段即将结束的爱情,还是想用它来换取伊水清灵的性命?毫无疑问,我想让伊水清灵活着!当伊绅正魂动用“伊”字辈的禁术时,我才明白“伊”字力量究竟是如何传承下去的,才明白为什么攥仿术只能拷贝到“伊”字力量的皮毛。原来,“伊”字力量的传承全靠近亲结合,越是血缘接近,“伊”字力量越是强大。这种魔法的传承源于女娲与伏羲,传闻女娲与伏羲也是兄妹,二人结合才衍生出了人类。“伊”字力量的传承,分为阴性与阳性,女主阴,男主阳,伊水清灵属纯阴,谁能与她结合便能获得至高无上的“伊”字力量,所以伊水清灵见到我第一句话,才会那么说。而伊水清灵与伊绅正魂是孪生兄妹,血缘极近,他两人结合后,伊绅正魂方成为“伊”字辈最强的继承人。唯有伊绅正魂达到了这个境界,方可动用“伊”字辈的两大绝密禁术:起死回生与返老还童!也就是说,让伊水清灵死一次,再用起死回生之术。果然,伊水清灵在死后第二十七天,复活了。我遵守了约定再没有去过圣桓山,我本以为这件事就结束了,后来伊水清灵怀了伊绅正魂的孩子,难产而死了,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纳斯伊维。我找到伊绅正魂,要他再用起死回生之术复活伊水清灵,但他告诉我,复活过一次的人不可能再复活第二次。我感觉他是在撒谎,因为伊绅正魂明显老了很多,若他再用一次起死回生,搞不好会变成糟老头一个。而“伊”字辈两大禁术起死回生与返老还童,选其一而不能得其二,伊绅正魂能用起死回生,便无法对自己使用返老还童,他明显为了自己不肯救伊水清灵!我恨过他,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最后告诉我,自从你走后,清灵没笑过一次,甚至想掐死自己怀中的孩子。我才明白,原来清灵到死那一刻,还是爱着我的。只是我对她的爱,未能及时的传达。
阮芯霖旗:“原来,你也有过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情。”
鸿剑:“啊~都是过去的事了。”
“后来呢。”
清灵死后,我颓废过一段时间。偶尔想起了个有趣的人,就是卜星术士之族的族长,君畅卜穆。于是我上卜星山上找他下棋。由此,我便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个女孩子:严雅璕。
阮芯霖旗嘴巴翘起:“花心。”
鸿剑眯笑着说:“吃醋啦?”
“切~自作多情。”
严雅璕是君畅卜穆领养的孤儿,据说她的卜星天赋也比较高,某种程度上不下于稽昂。而稽昂当年触犯天忌,大多数时间躺在病床上养病。君畅卜穆有意让严雅璕陪伴着稽昂,用以天数互补。说句难听的,就是童养媳。君畅卜穆不忍舍去稽昂,故摆出卜星天数互补,即严雅璕能活多久,稽昂就能活多久。到一定程度时,严雅璕便能成为稽昂的“生命”,这便是她的「存在」。起先,我也不怎么在意她,因为伊水清灵的缘故,我已不打算再对什么人用情。可后来我发现,雅璕泡的茶实在太好喝了。每次去找君畅卜穆下棋,第二个目的就是想喝她泡的茶。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让我想不到的是,严雅璕慢慢喜欢上我了。她对我挑明心意时,我谢绝了她,但她说的一些话让我很记忆犹新。她说:我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我也知道可能我配不上你。对于卜星术士的宿命,我认!在进入这一扇门起我就认了。成为族长的棋子我认,成为稽昂的生命我认。我不会辜负他们我会做得很好很出色。但允许我爱一回,对喜欢的人说喜欢,对爱的人说我爱你,对能依靠的人给我个肩膀靠,对有温度的人给我个胸口哭,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一分钟也好,请让我追寻你一回,让我爱你一回!我最终还是谢绝了,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她早晚有一天要成为稽昂的妻子。我去卜星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在一次和君畅卜穆下完棋后,雅璕私底下找到了我,说以教我先天八卦作条件,让我多留几天。我想,先天八卦乃传说中的魔法阵,当年女娲封印天体漏洞所摆下的失却之阵就是由先天八卦演变而来,更是卜星术士之族秘不外传的绝技,若能学成何乐不为!大不了花几天时间学完后再也不来卜星山了呗。雅璕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你学完先天八卦把我甩了也没关系,但在学的这段时间,你就是我男朋友。说实话,我看不透雅璕的心思,更不清楚她当时留我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先天八卦一共有八种境界:降魔、降龙、风云、天网、罗网、天龙、九盘、银缩。须循序渐进,我这一学就学了半年。要说这半年里对她没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而君畅卜穆早就明察秋毫,甚至不惜明面跟我说:你若想带雅璕离开,我绝不反对,只要你点头。至于稽昂的宿命、天数等,我会再想别的办法,去寻找另一个天数互补之人来代替雅璕,为稽昂续命。就连躺在病床上的稽昂,都对我说:你带雅璕走吧,别让我耽误了她一生的幸福。如果,如果我真的带着雅璕离开,或许才是对的。但是我没有,我谢绝了所有人的好意,只因拘泥那些繁文缛节。也同样是为了稽昂,严雅璕的出现或许完全就是上天赐给稽昂的,君畅卜穆那是在自欺欺人,没有卜星术士之族的精心培养不可能有很高的卜星造诣,更何况再去找另一个可以代替她的人,简直天方夜谭,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严雅璕出现在稽昂身边。学成先天八卦后我便走了,很奇怪雅璕没有出来送我,在走到半山腰时,发现前方有些浓烟,走近了才知道,这里的奇门遁术刚刚被人破坏过,不过已是空无一人。我想有几个不识好歹的人想私闯卜星山,也算正常,所以没有留意这些。直到一年后,雅璕诞下一个女儿,也就是今天的稽汝培,我才明白了一点点。直到同一年,雅璕的死讯传来,我才彻底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而我到底应该要发生过什么!
阮芯霖旗:“严雅璕怎么突然间死了?”
因为,雅璕对我进行了卜星。算卦和卜星是两种概念,算卦对事,卜星对人。算卦是推演事态发展路数,卜星则是占卜人的凶险运数。两者皆有玄机,但后者更易触犯天数。也就是说,雅璕为了我触犯了天忌。本来那一天,就是她欲教我先天八卦的那一天,在卜星山脚下聚集了很多人,那是天下七宗几乎所有的人马!埋伏在卜星山附近,欲取我星云炼·鸿剑性命。雅璕知我劫数难逃,故背离天意足足留了我半年之久。七宗所有人马在山下苦等无果,又被奇门遁术所阻,散的散,走的走。我的劫数一过,雅璕的天忌也即将来临,她自己肯定心知肚明,为了不负君畅卜穆与稽昂,从而怀上稽昂的孩子,并用自己的余命为稽昂续命。所以雅璕才会死那么早,所以稽昂能撑到早几年才离世!哼,当年我,把这一切的矛头全指向了七宗,特别是灵宗宗主·巧灵!当时我和她的四灵兽一役,被迫开水眼和火眼,让她知道了龙珠的事情。得龙珠者得天下!她以此煽动其它六大宗派,聚集于卜星山脚下。灵宗欲借势报契约之仇,暗宗对龙珠垂涎久矣,静宗欲取水龙珠护其大殿,药宗虽未推举新一任宗主,但因我当年大闹药宗所以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贤宗在其后吹嘘,想让天下共享龙珠,剑宗与神宗恐日后我成为大患,也欲除之。七宗各怀鬼胎,都想取我性命,但却被雅璕算中,我在朦胧之中躲过了此劫。当年我越想越生气,特别是巧灵,又和她有关!终于仇恨之气让我成为了「腹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天下,毁了就好了!!腹黑完全支配了我,就连寒月剑上的寒毒也不例外,我只想把七宗全部杀光!当日昆仑山之巅,也就是共工氏撞倒的那座不周山,我一人单挑七宗所有人马!手刃北斗七子,剑宗二代宗主轩辕·霹被我一掌打下山崖,暗宗、灵宗、药宗,死伤无数,七宗所有宗主死的死,逃的逃。我唯一不放过的就是巧灵!我挑断了她的手筋,让她生不如死永世不能召兽。神宗二代宗主见大势已去,便立即归隐山林宣誓永不再出来。静宗与贤宗被我清散,静宗大殿与贤宗教堂被我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七宗在那短短数日间不复存在!在我把世界搅得鸡犬不宁时,腹黑之面越来越重,已不能自拔,我见人就杀,在我主观意识已想将世界毁灭时,一个人站在了我面前——剑圣。
阮芯霖旗:“剑圣?我明白了,定是当年七宗残部请他出山的。”
不错。剑圣威名远播,若能杀死他亦能证明我的价值。我被剑圣邀到这,他隐居的场所,在他第三座山进行比剑,他告诉我说他已经七百多年没有去过那座山了。我和他比剑,不知道比了多少天,除下吃饭的工夫,余下全是过招的时间。有时连续十天十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说实话,剑圣果然名不虚传,手持一朽木竟能接下我寒月剑法·五式。我使出了我所有的绝学,甚至不惜开全眼,展翅膀,但都被他破解。在与剑圣进行魔法阵斗法时,我故意留下破绽诱他上钩,他果然中招,在我得意刺向他一剑时,他却笑着跟我说:鸿儿,与其毁灭这个世界,不觉得拯救这个世界更有意思吗?我愣住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使出了隔空之术·圣之灵光,颠倒了自己,从反方向劈了我一剑。我本以为我会这么死了,但剑圣只斩下了我的腹黑!对,他那一剑,其实是圣桓剑所独具有的二十八天宫封魔之印,彻底封印住了我的「腹黑」!我后来才完全明白,剑圣与我比剑早就有如此打算,他也早看穿了一切,所以他用他的死救回了真正的我。在剑圣死在我剑下那一刻,我足足站了一天。从此以后,我隐姓埋名,在各驿站里混吃混喝度过了近千年的腐朽岁月。直到遇见你,霖儿,我才如真正活过来了一般。
阮芯霖旗瞅了他一眼:“就没了?”
鸿剑(汗):“啊……”
阮芯霖旗(笑):“一般般咯。”
鸿剑:“呵~霖儿,你别想歪。我这一生中‘遇到过’包括你在内四个女孩子。伊水清灵、严雅璕、芊笺、还有你。对伊水清灵,是「爱的错过」;对严雅璕,是「错过的爱」;对芊笺,是「爱的过错」;可是霖儿,我对你不希望是定义为「过错的爱」。”
阮芯霖旗惊愣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鸿剑坐在了她身边,笑道:“很晚了,睡吧。明天我们去第二座山,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阮芯霖旗闭着双眼,心想: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介意这个男人,叫我「霖儿」了呢?
睡着一刻,头一倾,靠在了鸿剑肩膀上。
翌日,清晨。
阮芯霖旗这回学会早起了。鸿剑领着她来到第二座山,山内石室里有几个高大的书架,典籍很多,武功秘笈也不少,其第一本就是《君子剑法》。两人甚感欣慰,见深处有具骷髅,想必就是剑圣遗骨,于是二人就在骷髅面前磕了几个头。怎料石室内有移动声响,抬头一看,是几个书架在移动,在那书架后居然还藏着另一个书架!在那书架上放着的是:盘古开天辟地、后羿射日、女娲采石补天等历史文献。两人更是欣喜若狂!仿如剑圣这辈子所有的财富都聚集在这里了!
阮芯霖旗翻了翻里面的书架,然后怪异的笑了两声。鸿剑正觉奇怪,只听阮芯霖旗说道:“鸿剑,我发现一个惊天秘密,如果我推断没错的话。”
鸿剑:“什么啊?”
阮芯霖旗把一本书递给了他,鸿剑接过去一看,书封面上写着的字是:与星云炼·鸿剑一役。
鸿剑:“!!”难道……
阮芯霖旗笑道:“如果这本书里面有内容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剑圣没有死!剑圣没有死在你的剑下,鸿剑,他在你走后至少还活了一段时间。”
鸿剑,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连忙把书翻开,里面记录的文字栩栩如生,仿佛激战再次在眼前出现,每一招每一式,每个动作每句话,都详细到像昨天发生的一样,鸿剑再也按捺不住了,跑到洞口大喊道:“剑圣,谢谢你啦!!~~”
阮芯霖旗也走到洞口,喊道:“谢谢你~剑圣!!~”
鸿剑忽想到了什么,忙说道:“霖儿,我也想到一个惊天秘密。你知道双体质人种是有它独具有的特质的吗?”
阮芯霖旗:“特质?什么特质?”
鸿剑:“唉,也就是特性。我的双体质的特质是,「原点」。即在战斗中无论我消耗了多少体力,魔力,只要我还剩百分之一的力量,我就能使出百分之百的力量来,所以我可以单挑七宗所有的高手而不感到累。而霖儿,我感觉你的双体质的特质,应该是「起点」,也就是和弹簧的道理一样,现在的你犹如一根弹簧被压到了底端,只要借助一点推力,这个弹簧就能蹦得比以前更高!”
阮芯霖旗有点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对,我想到能让你复原的方法了,成为剑圣的传人吧!剑圣留下的武功非比寻常,弹动你的「起点」不在话下,你刚好能以‘空白之躯’进行修炼,假以时日,武艺必会比以前更强!”
阮芯霖旗眨眨眼皮:“真哒?”
“相信我。幼时师父也教导过我,学习,需要一种空杯心态,即只有把盛满水的杯子里面的水倒干净,才能容纳更多东西。”
“那,你,愿意帮我吗?”
“傻瓜,当然愿意。”
“那……如果我真恢复了武功……你,会不会离开我?”
“呵~除非是你忍不住寂寞想出去玩玩了。如果你不想,我愿意和你在这隐居一辈子。”
“嗯。”阮芯霖旗抱住了他,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阮芯霖旗确实天赋极高,短短数年,就将第二座山内的武功学了七、八成。令人惊喜的是,随着武艺一点点的恢复,阮芯霖旗的白头发正慢慢的变回来,变回了青蓝色。鸿剑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注视着她,他已不想再失去些什么,更不想再失去眼前人。让他感到满足的是,霖儿终于像以前一样能蹦能跳能开心的笑了。阮芯霖旗自己也知道,鸿剑是真心的。或许正如当年孟婆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一样:忘记,不一定是件坏事。特别对于一段孽缘来说,最好也只能是,忘记。阮芯霖旗习武,只为打发时间,寻回点以前的某种感觉,根本就没考虑过再出去之类的。因为她已下定决心,要与星云炼·鸿剑在这生活一辈子。
就这样,两人心心相印的过着每一天。
就这样,时间过了 八百年
对,又一个八百年
八百年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聖桓劍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