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下来,原本色着不高的空间相差变化不大。哪怕真到黎明时分,阳光也不可能会照射进来,这便是轮回空间的区域特征。难得的宁静,却暗伏着捉摸不定的波纹。
一处洞穴篝火,伊庚·爱菲滋施法也有一段时间,擦擦额头汗珠,功夫不负有心人,星辰炼·铸尊睁开了眼睛。
爱菲滋心想:唉,星云炼,看你能不能过得了心里面这个坎了!
是的,星云炼·鸿剑还是没有醒,全身的阴者之气断断续续的冒出,身体白一会,黑一会,看上去极为不正常。那么在他的体内,又发生了什么异样呢?或许,他正在鬼门关处徘徊,亦或是,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铸尊回顾了一下四周,方想起自己是被爱菲滋所救,转而怒瞪着她。爱菲滋对这种眼神也是无可奈何,连忙招招手让金丝鸟坐在她俩中间,如此才不至于很尴尬。铸尊没有多说什么,双手抬起,断掉的这只手臂已经被重新拼接起来,接口处有明显的断痕,时不时从那伤口处爬出细小如蚂蚁般的“伊”字字符,看来“伊”字力量已成功帮其治愈,只是若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铸尊起身坐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爱菲滋:“你放心,十二个时辰之内这里很安全。”
铸尊怒道:“我问你这是哪儿?离提炼池有多远!”
爱菲滋一拍大腿骂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连句谢谢都不说,你丫的什么态度啊?”
铸尊:“老娘要你救了吗,多管闲事!”
爱菲滋再也忍无可忍,正要干架。金丝鸟连忙拉住她们俩,说了不少委婉的话,她们一见星云炼痛苦抽搐的表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鸿剑缓缓的睁开了眼皮,不知怎的眼角有滴泪水。一会儿,身体上的灰色气息慢慢飘走,不留一丝痕迹。爱菲滋目送着这些阴暗色彩斑斓,小声叹道:“终于作出选择了吗。哼,腹黑也是有很多种的呀。”
旁人没有听明白这些话,唯独鸿剑深有感触。一双哀悯的眼睛望着上空,说道:“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得由你作主人。”
爱菲滋:“这是他的抉择,你应该接受。”
铸尊道:“原来如此。腹黑体帮你承受了所有伤痛,他代替你死亡了,么。”
鸿剑流下眼泪,点点头。
爱菲滋:“星云炼,算上这次,你已经死过两次了,该看透了啊。”
鸿剑:“我知道,只是答应过要带他去看更有意思的世界,如今没能履行承诺,反倒让他替我牺牲……心里不是滋味呀。”
金丝鸟捂着他的手,低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别瞎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鸿剑咳了两声,托着虚弱的身子靠在石壁上,“话说回来,谢谢你,伊字辈族长。”
爱菲滋得意的笑道:“瞧瞧,瞧瞧,你徒弟都比你懂事~”
铸尊:“哼。”
鸿剑:“也得谢谢你金丝鸟,能找到伊庚前辈来出手相助。”
金丝鸟摇摇头:“不,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儿的计策。”
“宋军师?”鸿剑诧异的四处望望,但并未见着其人,“他……”
爱菲滋道:“那小子是通过禁忌强行越过门限障碍的,他跟我说,你们俩不能见面,不然星云炼你的结局就无法更改了,所以他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鸿剑:“是么……原来是军师。呵呵,没想到他口才也不错,能劝服您出手,看来我们的胜算大增了。”
铸尊:“哼,我还不屑求助于一个外人!”
爱菲滋朝她吐了下舌头,说道:“首先,你们别误会,我和宋亚贤之间并非劝服与被劝服,而是达成了一个交易。其次,我并不会出手帮你们打发次元界,而且……我只救你们一次!也就是说这之后我不会多管闲事了,你们也别指望我会再度出手相救。”
金丝鸟:“……”
铸尊:“哼,最好不过。”
鸿剑问道:“交易,什么交易?”
爱菲滋回忆起来。当日在黄色火烧云下,宋亚贤解开衣领扣露出脖子,脖子上有一块六芒星的烙印。
爱菲滋惊道:“难道,你选择的本体变异魂是……”
宋亚贤:“不错,索引式变异魂体—— 绝对中介!”
爱菲滋(小声):“你了解「伊」字力量,到了什么地步?”
“呵呵。素传‘伊’字辈有两大绝密禁术,亦是‘伊’力量的最高巅峰魔法:「起死回生」与「返老还童」。‘伊’字辈属性分‘阴性’与‘阳性’,亦对应着这两种魔法。所以「起死回生」与「返老还童」选其一而不能得其二。由于你伊庚·爱菲滋是灌输着星庚炼·铸轫的血液而存活,相当于你同时具备‘阴性’与‘阳性’两种属性,所以你能同时拥有这两大禁术也不足为奇!那么,对于处于如此巅峰状态下的你而言,不可能察觉不到‘伊’字辈的第三大禁术!没错,介于阴阳之间,混沌状态下的另一至高领域的禁术魔法。而依我推断,这种魔法极有可能是集二者于一体!只有它:「不老不死」!!”
爱菲滋:“……”
宋亚贤接着说:“不老不死,基本上是每个正常人所奢望的一种存在,即「神」的存在!哪怕你们创世之人的寿命比普通百姓而言要长那么百倍、千倍,但终会迎接生命枯竭的那么一天,我相信你对此等禁术魔法也是垂涎三尺。你穷尽一生在轮回之地钻研‘伊’字力量,无非也是想获得「不老不死」这一禁术,而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只是缺一个中介物罢了。”
爱菲滋咯咯的笑着,容颜由花季少女变回了老太婆,说道:“你调查得很仔细呀,到底是未来之人。那你可否清楚,我如果要获得「不老不死」,最关键的是什么?”
“一个引领阴阳二极,让其灰色混沌之状扩大释放的索引中介!”宋亚贤扭了扭脖子,笑道,“我的本体变异魂是索引式,且完全体态下极具混沌。只要你吸了我的血,你就能开启‘伊’字辈第三大禁术魔法!”
爱菲滋:“用血液开启的魔法本就属于禁术范畴,更何况还是‘伊’字辈的禁术。如果供给者并非心甘情愿,那受启之人必会有性命之忧。你以此为筹码,来跟我谈判吗。”
宋亚贤面不改色:“是的。我会心甘情愿的提供给你变异魂最纯正、最顺从的血液。条件是……马上救出铸尊与星云炼,只救一次便可。”
爱菲滋步履向前,头伸向他脖子部位:“好,我答应你。这笔交易,我接了。”
宋亚贤:“另外我必须提醒你,混沌之态的扩散并不简单,掌控不好便会吞噬掉阴阳两极,届时你恐怕会永远迷失自我,无法自拔。”
“这就……不是你小子该操心的了。”
…… ……
爱菲滋舔了一下嘴唇,似乎还在回味着。然后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笑道:“我和那小鬼的事你们管不着。对了,那小子在走之前说,现在对付次元界,有一个最安全也是最可行的方法。”
鸿剑忙问道:“是什么?”
爱菲滋伸出一根手指:“躲!”
铸尊怒道:“哼,荒唐!”
“闭嘴你个半条命!”爱菲滋没好生气的吼了她一下,然后说道,“我只是传达一下那小子的策略。你们只需要再躲两天即可,因为次元界的门限时间也是三天,两天后,门限时间一到,他们就不得不回次元界,杀不了星辰炼就拿不到赤石,你们的目标也算达到了。”
金丝鸟道:“这条计策确实安全可行,轮回之地这么大,躲两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鸿剑露出一丝微笑,头一偏:“师……铸尊,你觉得呢?”
铸尊眼神不变:“要躲你们就躲得远远的,我不会让那个叛徒活着离开!”
鸿剑眯笑道:“好吧。和昨天一样,你杀你的叛徒,我来对付玄珅·千羽翼。”
金丝鸟苦叹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铸尊:“你不懂。”
爱菲滋无奈摇摇头,说道:“唉,说那小子是军师,确实有点头脑。他也料到了是这种结果,所以呢……(手点了点鸿剑)喂,你小子休息够了吧,跟我过来。”
鸿剑吃惊的指了指自己,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起来,正准备跟过去又想到了什么,转头望着铸尊,似乎……
爱菲滋看出点什么了,嗤笑道:“别理那臭娘们,她要是现在就跑去找铸神只有死路一条,聪明的话就好好疗养一天,明天再打个痛快。”
铸尊动了动手臂,还不是非常灵活。虽然爱菲滋说的话不是很中听,但也在理。更何况还有两天的时间,在此之前养好伤才是明智之举。
金丝鸟笑道:“鸿剑你就和伊庚前辈过去吧,铸尊前辈由我照顾,放心。”
鸿剑点点头,与伊庚·爱菲滋来到了一个无人地带。四周环山幽僻非常,可以暂时放下心来。鸿剑问道:“前辈有何贵干?”
爱菲滋背对着他,看着浑浊的天空叹了几声,道:“教你一招‘伊’字辈的魔法,用最短时间去领悟吧。这其中一半是宋亚贤那小子的恳求,另一半……算是我的感谢吧。”
鸿剑:“感谢?”
爱菲滋:“啊……感谢你,照顾了我孩儿。”
鸿剑淡笑道:“正魂兄哪用我照顾。”
爱菲滋:“我说的是清灵。”
鸿剑:“……”
爱菲滋抱着身子颤了一下,低下头:“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职责,也知道你给清灵带来了不少快乐。谢谢你。”
鸿剑:“啊,应该的。”
“好了闲话少叙。”爱菲滋转过身来,眨眼间变成了少女形态,“你可知召唤术中,有一种是直通神灵的?”
鸿剑想了一会:“嗯,都是禁术的范畴。我记得……霖儿使过几次。她在讨伐A+级妖兽时用过神殿召来四方山神,也曾在世界大战时召唤过十殿阎王。”
“不错,阮芯霖旗是块好料,但她的极限也只是一瞬间的请神,若是要对付次元界的家伙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爱菲滋斜过来半只眼,霸气透出,“世间的人类普遍认为召唤术乃灵宗的看家本领。但事实上,真正悟到至高层次的,乃神宗与我‘伊’字辈!”
鸿剑嗅到了什么,郑重的说道:“请前辈赐教。”
爱菲滋:“如今对付次元界,普通的召唤术召兽,哪怕是神兽圣兽的级别,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要请帮手,只有「神」的级别了!而精通召神之术的,当属神宗。神宗创宗宗主贵神·宇艳,当年依靠霸者兵刃的力量接触神灵,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与神灵交流过的人类。而神宗将这种魔法称之为「登神之术」!即人类前去神灵面前,意为:登神;而另一类相似魔法,也就是我‘伊’字辈的禁术:「通神之术」!即神灵前去人类面前,意为:通神。阮芯霖旗使用过的就是「通神」禁术,没有一定觉悟的人是通不了神的。那么你,星云炼·鸿剑,做好觉悟了吗。”
鸿剑拍了拍胸脯:“早已就绪!”
“那好,我教你通神咒法。”爱菲滋双手合十,坚定的说道,“记住,不论登神也好通神也罢,原本这些禁术的雏形皆是‘问神’。即心有疑惑之人询问神灵解救之法,以此达到心智大开,只不过后来演变成召唤术这一类别,用以驱使。切记,敬畏神灵,才是善举。另外,通神之术,必使自己阳寿受损,所通级别越高,受损越发严重,有此觉悟,方可成功。切记这一点,通神是拿你的未来作赌注!”
鸿剑:“……啊,知道了。”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
铸神破坏了几处虚拟空间,但并无收获,看样子这些都是幌子,由此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伊字辈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制造出这么多的障眼法。正当沮丧之时,忽一个小黑影闪过,铸神仔细的盯着,有点类似看花了眼的情况。但是,铸神露出了一丝黠笑。
一个不大的石头后面,藏匿的人是满头大汗的宋亚贤!不知是否天意弄人,总之他的藏身之地被铸神破坏了,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又如何能跳脱次元界的魔爪?难道,只能期待那不可能发生的侥幸吗。
没有任何杂声,静得可怕。宋亚贤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四周已无人,正松下一口气,忽全身僵硬,那是足矣令人窒息的冷笑声。抬头凝望,铸神蹲在他身后的石头上!
铸神道:“小朋友,迷路了吗?”
宋亚贤:“……”想跑,但双腿却不听使唤,只有颤抖的份。
“嚓”一把利刃抵住宋亚贤喉咙,出现的人是玄珅·千羽翼,冷酷的说道:“轮回空间内不可能有无关紧要的人,不是次元界,就是敌人。哼,杀了他?”
铸神乐呵呵的摸着宋亚贤的头,道:“我还在想,一直以来跟我们作对的幕后之人是谁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呵呵,杀?还是不杀呢?”
宋亚贤内心似崩塌:糟了!!
另一边。
能量收方完毕,鸿剑深吸几口气,有些木讷的看着身后拿着教鞭的爱菲滋。爱菲滋没说什么,走过去一鞭子抽中鸿剑屁股,鸿剑疼得不敢叫出声,他已经不知道被打过几次了,只是这种教育方法也够自己受的了。
爱菲滋得意的嘟着嘴,然后把手中教鞭折断,说道:“臭小子,你要是身高再长个十来公分,就完美了。”
鸿剑(汗):“哈?”
爱菲滋笑着漫步走去,摆了摆手。鸿剑似乎明白了,说道:“前辈,我现在已经可以通神了?”
爱菲滋回眸道:“臭小子,从我正式教你开始到现在还不到六个时辰,你是第一个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领悟到的。呵呵,清灵果然没看错人。”
鸿剑欣慰一笑,弯腰鞠躬:“多谢前辈授教!”
爱菲滋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客气,快走到洞内时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噢,差点忘了。宋亚贤让我告诉你,在你通神之前打开第二道锦囊,这是他最后的指示。”
“嗯,谢了。”
“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爱菲滋一脚迈入门洞,只露出半只眼角,“如果你下定决心要通神、问神的话,所产生的巨大魔法波动,极有可能会被铸神感应到。此处就最多只剩两个时辰的安全了,你要做好准备。”
鸿剑黑下脸来:“啊,我知道了。”
来去无痕,时间说快不快,但绝对不会慢下来。该逝去的黑夜终究逝去,该来的黎明也终会升起。一场殊死战斗,如果选择迎敌,那么就无法躲避。鸿剑的第一次通神,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通神之术,将预示着这场战斗的开幕!只是,到底该通哪位神灵呢?鸿剑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他知道,在军师给他的锦囊里,一定会有答案。
鸿剑掏出了第二道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只写了两个字。鸿剑盯着纸张笑了很久,是种开心的笑容:“宋军师宋军师,该怎么称赞你才好……呵呵,我正纳闷着没法找君畅兄喝茶聊天解愁,你的答案,正中我心呀!对呀,不是还有他吗!!”
鸿剑双手按地,疾风飒响,天空乌云卷下,照下一尊温暖黄光,由此显现出一个人形:偏瘦偏高,手持法杖,淡蓝色的长发男子。他是……
风再度吹起,皱纸翻转,黄光照显上面的两个大字:
“稽昂!”鸿剑高声道,“卜星术士一族最具天赋的继承人!!”
不错,他就是在创世之年为女娲推荐后羿,君畅卜穆的嫡传弟子,被誉为卜星术士之族最强的继承人:稽昂!
稽昂盘腿飘坐在黄光正中央,权杖平放,睁开了眼睛:“星云炼,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别来无恙啊。”
鸿剑笑道:“稽昂,说句实话,若不是你死得早,你必会与魔族的叶潇天仪,伊字辈的伊绅正魂,还有我,齐名于天下。四大家族各族的传人,也定会给世界增添不少风采。”
稽昂:“呵,也许吧。在你召唤出我的那一刻,我自己的疑问也解开了。当年我只是为女娲举荐了一个人而已,为何落个如此重的天谴降身,最终郁郁而逝?现在终于明白,一切皆有因果,天谴也从未偏离,因为我现在将会为你泄漏不少天机。”
鸿剑:“你明白就好。我确实有不少问题想询问你,可否看在昔日情分,尽情解答?”
稽昂眨眨眼睛,见到鸿剑的双手仍贴在地面上,笑道:“看来你并不打算只召我一人,而是想重叠召唤。”
鸿剑冷笑道:“不错,因为我料定你,回答不了我最后一个问题。”
“好吧,除了最后一个疑问,前面的我会知无不言。”
“痛快!首先,玄珅·千羽翼所提及的宇宙魔法相性问题,我也确实早有发觉,何以我们世界的魔法并非完全符合五行要素?”
“你的意思是,为何没有「金域」与「木域」的魔法,取而代之的是「风域」与「气域」这两种魔道相似的魔法?”
“对,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一切归十方。宇宙大千的魔法衍生,确实是以中心位置的五行为根基。也就是说,我们的魔法雏形,同样是五行,但遗留至今的魔法属性,却产生了偏移。原因很简单,被人篡改了。”
鸿剑大惊:“被人篡改?何人有如此能耐!”
“能告诉你的是,创世之年,混沌不堪,哪怕先辈们亲身经历,也无法目睹完整的真相,更何况是我们后辈之人。世界被何人篡改过,不得而知,但从流传下来的各种文献、资料、事迹、绝学、魔法、种族等等,确实可以间接的证明,我们的世界有篡改过的痕迹。既然是无法触及的秘密,我只能建议你不要深入,以免万劫不复永不超生。而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事实。”
“好吧,魔法的事我就先放一边。另一个问题,很多人说过我有第二个结局,我想知道,我的第二结局,是「死」吗?”
“呵呵,从三清道长的忠告,到地府谛听之言,我相信你或多或少也有察觉了。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结局是生是死,都决绝于你自身的选择,旁人无法干预。所以星云炼,你好自为之。”
“是嘛,只要我不想死就行了,呵,看来是白担心了。那么下一个问题,四魔剑,你了解多少?特别是弑棂剑!”
“四魔剑,是由盘古的开天辟地斧为主要原材料冶炼而成,分别镇守四方位,属性为风、土、火、水。理论上,四魔剑各有所长,并无强弱。寒月剑属水性,弑棂剑属火性,原则上水克火,因此寒月剑相比弑棂剑会略胜一筹。但是,弑棂剑是半成品,存在一定波动,更重要的是,弑棂剑的主人玄珅·千羽翼,能力比你星云炼·鸿剑高超太多,所以弑棂剑的火属性便成功压制住了寒月剑的水属性。”
“是么,不是兵刃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么。”
“对。”
鸿剑软下眼皮,轻叹,左手贴地未动,右手从腰带里拿出了第三号锦囊,道:“最后一个问题,宋军师并没有告诉我第三个锦囊何时打开,他虽然说过最好不要打开看,但现实情况恐怕不容乐观我只能冒险一搏。能告诉我打开这个锦囊的最佳时机吗?”
稽昂接过锦囊看了看,摸着锦囊的数字拐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交回给鸿剑,说道:“其实我也想说,不要打开看,但你不会接受。所以,在你与玄珅·千羽翼交手只剩最后的力气的时候,就打开吧。”
鸿剑将锦囊收好:“我知道了,谢了。”
这时,黄光渐渐变弱,稽昂的身影也模糊起来。稽昂笑道:“已经问完了吗,看来我该退场了呀。”
鸿剑:“已经很感谢你了,为了今天的我,让你承受那么重的天谴。”
稽昂:“作为卜星术士,遭受天谴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照顾雅璕。”说完后,稽昂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鸿剑低着头,强忍着眼泪:“你这家伙,说什么傻话,我可差点抢了你老婆呀……”坚强再起,时间已不容耽搁,双手按地,一道金黄大光直冲云霄,大串魔力四溢,连远在几十里外的铸神都感应到了波动。一缕强光照射,空旷的地段变得异常明亮起来:一尊比山还高的巨型人像坐落,全身铜壁泛五彩斑斓,背部两片大扇倚靠,怀间抱着一硕大的红色八卦罗盘,他是……
爱菲滋心一惊,暗道:天呐,那小子居然能召唤出他?!
鸿剑拍了拍手掌站起,提起胸膛只有人像脚趾般大小,傲气的指着他叫道:“哈哈,真被我召出来了—— 人王·伏羲!!”
他是,魔法缔造者,人类始祖:伏羲!
粗矿老迈的语音:“第一次被人召唤,怎么是个小不点?……噢,居然是你。”
鸿剑一脸坏笑的望着他,说道:“伏羲,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说吧,孩子。”
“告诉我能打败玄珅·千羽翼的方法!”
伏羲:“你打败他的概率永远是零,宇宙没人能胜过他。”
鸿剑怒气放出:“连你这个「人王」,也做不到吗!”
“若能做到,当年宇宙出现的十个太阳浩劫,就已经做了。”
鸿剑转过身,闭眼:“哼,罢了,我自己想办法……你走吧。”
伏羲笑道:“慢着。今天我很高兴,能见到你……孩子,我虽没有破敌之法,但是,能传授你保命之技!”
鸿剑:“……”
室内。
铸尊道:“你教了他通神之术?”
爱菲滋:“是啊,怎么你也想学啊?行啊,求我呀。”
铸尊哼了一声,没再理她,动动手臂,已没有痛觉,看来恢复得也有七八成了。爱菲滋则凝视着四周,一本正经的说道:“喂,我估计铸神已经察觉到这里了,不出一个时辰肯定能找到,你自己做好打算吧。”
铸尊:“这里究竟是哪?”
爱菲滋诡笑道:“在我们正上方五百米,就是提炼池!”
铸尊:“!!”
金丝鸟道:“是吗,原来如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次元界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就躲在提炼池下面。”
爱菲滋:“不错,在外面我制造了两千多个虚拟空间,全是障眼法。呵呵,够他们跑的了。”
另一边,外头。
玄珅诧异道:“他们在提炼池?”
铸神狂奔向前:“对!刚刚的魔法能量虽然被及时打乱,但阵眼就在提炼池。没猜错的话他们就躲在提炼池下面。哼,好个‘伊’字辈,骗得我好苦!”
夜色弥漫,冷风旋转,空间浮动,层云翻滚。一朵云翳挪开,透出久违的黎明光线,却是那般暗淡阴沉。灰黑色的尘土扬起战场萧条,枯木掩埋,一通红光照耀处,片石成群如堡垒阻隔,站在前方的两人:星辰炼·铸尊、星云炼·鸿剑。
相应,铸神与玄珅·千羽翼也出现在了这里。这是第二次正式相会。
铸尊小声道:“那两个人走了吗。”
鸿剑:“啊,金丝鸟跟着伊庚前辈,我也放心一点。”
“那么……”铸尊大步一跨,红色魔法气焰冒出,吼道,“铸神,你不是想要赤石吗?过来拿呀!”
铸神走上前两步,笑着说:“你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既然不知好歹,我就成全了你们。”说罢单手一甩,手掌上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光。
杀气透过,鸿剑利落拔出寒月剑挡下玄珅的突击,冷笑着跳到了提炼池较高处。玄珅也跟着跳上去,两人交手几招,鸿剑并未过多纠缠,而是往远处跳走。玄珅知道他的用意,对铸神使了个眼色,也跟着过去了。就这样,他们再次分裂出两处战场。
约三公里的位置,鸿剑停了下来。没有休息的时间,玄珅已出现在他身后不足百米的地方。鸿剑扭过身子手心转动着寒月剑,笑道:“辛辛苦苦找了一晚上,你还真不累啊。”
“对付你们,我提不起劲。”玄珅环顾四周,道,“怎么,这次不张布结界了吗。”
“呵,那可不见得。”鸿剑无奈一笑,剑插入地,郑重的说道,“玄珅·千羽翼,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碎羽吗?”
玄珅的表情出奇的很平静:“没有。”
“是吗。”鸿剑沉下头,此时此刻的面容已辨不清,再度抬头时双眼射出红蓝色彩,“碎羽对你的爱,就让我的剑一点一点的将它割离吧!”
玄珅拔剑举起:“你做得到吗。”
提炼池。
冲击声响,铸神手上的蓝色火焰光打向了侧旁岩石,看来是有意为之,说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师姐’。你应该也了解到,赤石与你的性命被‘伊’字辈的禁术绑定在了一起。你自己解开禁术魔法,我可以饶你一命!”
铸尊捂着额头笑出来:“我很讨厌外人插手我铸剑族的事,特别是‘伊’字辈。但这次她做的,却正合我心意……铸神,你想要赤石,除非我死!!”
铸神磨牙握拳,一束比刚刚还要大十倍的蓝色火光燃起,道:“好,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 ……
另一边。
鸿剑双手合十,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置于腹部前方:“太古道法·场景置换!”
玄珅大惊:“什么?!”
空间波动,如虫洞膨胀般幻影,巨大电磁场牵引下寒月剑与弑棂剑晃动不堪。玄珅十足力量却也无法遏制住弑棂剑的不安抖动,最终挣脱出来飞向高空,变成了一把放大百倍的弑棂剑;寒月剑亦然,与其弑棂剑正对面悍然对立,只是一个位北方,一个位南方。不一会儿,东、西方向也产生异动,一把黑色缠龙之剑立于西方,一把雪白刃厚之剑立于东方,错不了,这是黑龙剑与圣桓剑!至此,四魔剑以超然形式齐聚一堂!
玄珅冷汗滴下,愣道:“这招是……混沌创世之年的太古法术?!”
鸿剑长袍甩开,傲气的说道:“不错,场景置换,是当年人王·伏羲的独门绝技!”
(伏羲:场景置换,太古道法之一。施法者能随心所欲的制造出最利于自身的地理环境。结合当下实际情况,玄珅·千羽翼各方面都比你强大,其中最为实力之差的乃弑棂剑的火属性反而压制住了寒月剑的水属性。那么,只要动用四魔剑阵的场景,固守四方的四魔剑便可相互牵制,相当于黑龙剑与圣桓剑帮助你的寒月剑来压制弑棂剑。如此,玄珅·千羽翼失去弑棂剑等于失去了三成功力,你失去了寒月剑等于失去一成功力,实力之差因而缩短。并且,场景之内乃至高之结界,唯施法者能借助地利,即你可暂时操控所有四魔剑,哪怕只有一半威力,但你的功力也由此提升一成。这招此消彼长,可保你一命。但你要切记一点,这招只能保命,尚无法胜敌!)
玄珅认真的审视着四周,心想:这是四魔剑阵……黑龙剑与圣桓剑应该是被强制牵引过来的,依靠剑本质的方位属性来张布的究极高等结界术。哼,除非我能赤手空拳打断一把剑,不然就无法破解这个结界,么。
“拿命来!”鸿剑踏风飞起,一连串魔法招术展开攻击。玄珅接下几招,位移到远处,道:“哼,以为封住了碎羽魂剑就可以杀我吗?”
鸿剑跳在高空,羽翼展开:“那就让你瞧瞧吧。”双手张开,两纵一红一蓝的气流汇聚掌间,从外轮廓可看出是寒月剑与弑棂剑。舞剑袭来,玄珅不敢轻看,敏捷闪躲,却不料衣角被烧焦了一截。
玄珅热汗冒出:三昧真火?怎么可能!
鸿剑大喝一声,手中气流变成一黑一白,一剑气插入玄珅脚边,突然冒出几条黑色神龙撕咬住他;未等挣脱,视野忽然颠倒,鸿剑径直挥剑,本能防御但不料身后中了一剑。玄珅怒吼一声,身上大团魔力外泄,将其全部弹开,但身上也免不了伤痕。
鸿剑手握四纵气流,霸气摆开,心想:什么只可保命,什么不能胜敌,哼!伏羲,如果在此等优势下我还杀不了他,又有何颜面去见天下人!!
玄珅摸着后背血渍,看着烧焦衣角,被自己的招术伤及简直奇耻大辱,显然已经怒不可遏,又想到一直不怎么听话的碎羽魂剑,双眼瞪得比刀子还锋利。龇牙咧嘴,一手猛拉向额头上的那颗硕大的紫色珍珠,正想扯下来,但又犹豫了。
鸿剑见他有奇怪的动作,连忙谨慎起来。这时,玄珅咯咯笑出声来,松开手并未把额头珍珠拿下,似自言自语:“垃圾,你还不配。”
鸿剑虽未明白,但也不愿多耽搁。挥剑袭来,各种魔法配合衍生,明显已占上风。玄珅则阴冷的笑着,见招拆招,就这样相平行的厮打了一阵。
法术挡格,几股魔力相互抵消。玄珅退往较远处,说道:“好个场景置换,四魔剑阵确实了不起,以前我还真小看了四魔剑……但是,你这样未免有些胜之不武呢。”
鸿剑得意的笑道:“对付你们次元界,卑鄙的手段又如何!”
玄珅仰头蔑视:“是么。那如果我也使点卑鄙的手段,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鸿剑:什么意思? 未作过多思考,鸿剑唤出三道魔法,闪电般冲刺向前。玄珅悠闲的站在原地,临近时仍没躲开,忽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鸿剑大愣,能量紧急停住没有打出去,出现在他前面的人是:宋亚贤!
两根手指抠住宋亚贤喉咙,已有淡血流出。鸿剑惊退两步,玄珅探出半截脑袋,笑道:“铸神到底是铸神,要我别那么快杀他。呵呵……见你如此紧张,看来他对你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了。”
宋亚贤眼塞泪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悔恨。他知道,他与星云炼·鸿剑不可在轮回之地相见,不然时间悖论将会错乱不堪。但是没有办法,命运弄人,他们始终见面,虽然天命如此,但宋亚贤的心里,仍不死心!
鸿剑手上气流消失,说道:“你想怎么样?”
玄珅:“解开场景置换的法术。”
鸿剑回想起来,伏羲跟自己提过,场景置换虽然属于高深的太古道法,但对次元界来说特别是玄珅·千羽翼,只能使用一次。最大的原因是,黑龙剑与圣桓剑本就不存在在这条时间平行线,初次属于强制召唤,但第二次绝对不可能成功。如果不解除,宋亚贤性命堪忧;如果解除,那么鸿剑的保命之技等同于没有了。
鸿剑长吁一口气,闭眼:“要我解除,可以。先放开他。”
指头蠕动,掐得更深了,宋亚贤痛苦虚脱,玄珅笑着说:“你没得选择,先把法术解开。”
鸿剑磨牙怒瞪,内心争扎了一下,说:“好。法术解开,你放人。” 玄珅只是笑着,未作明确回答。鸿剑双手摆动,空间几经拉扯,逐渐恢复成原来地貌,四方位巨型剑慢慢消失。待彻底平复之时,寒月剑与弑棂剑缩回原有大小,分别飞到了鸿剑与玄珅的手上。
鸿剑吼道:“还不放人!”
玄珅发出阴森的笑声,冷冷的瞅着手上的弑棂剑,用力一抓,弑棂剑如被电击般颤了一下,似乎是对它的一种惩罚。把剑安回腰间,但掐住宋亚贤的手却未松开:“能要挟你到如此地步,看来这个人是相当重要啊……呵呵,还是杀了他吧!”正欲施力……
“玄珅·千羽翼!!”迎面冲击而来的是鸿剑的雷霆大吼,大肆杀气蔓延过来,一只左眼冒出「火」字,“你别逼我!”
玄珅确实被这声吼叫惊吓了一跳,笑道:“怎么,你还能在我手上把他救回去不成。”
鸿剑面部昏暗,两颗虎牙露出,轻风一吹,飘离出两根白发,仅眨眼皮的功夫,鸿剑双手已按地,闷沉的吼声:“禁术·通神之术!!”
玄珅愣惊:“什么?!”不知何时,一把纤细的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未有任何知觉,身旁突然冒出来十个黝黑的大黑影,左腹贴着大斧头、右膀撞上粗长大棒、头顶还有一把大剪刀,他们是……
“十殿阎王!”鸿剑仰头一刻,前头两束头发瞬间变枯白,看来所折损的阳寿相当之明显。
玄珅心中暗叫:他们就是地府冥神,十殿阎王?!
都市王嚼着稻草,不屑的说:“哼,区区五百年的阳寿就把我们唤出来,平均不到五十年,真够吝啬的!”
泰山王笑着说:“差不多行了,这可是星云炼·鸿剑的阳寿呀~”
阎罗王的狱王剑未离开玄珅的脖子,仰头说道:“星云炼,想让我们干什么?”
鸿剑盘腿坐息,摆出不动明王印:“先把宋亚贤救出来……另外,如果你们做得到,就把那个碍眼的家伙杀了!”
玄珅:“……”
阎罗王(笑):“没问题。”
“哼,痴心妄想!”玄珅身子高速旋转升起,将他们全部弹开。卞城王大喝道:“哪里逃!”手中狱王鞭伸长,绑住了他的脚。同时秦广王与楚江王左右夹击,重拳打下,玄珅念起咒语,一股厚壁薄光展出,将他俩挤在外面。“你们让开!”说话者乃都市王,手提大斧腾空跃起,秦广、楚江两王迅速回避,一斧头将魔法厚壁凿开,玄珅惊出冷汗。半空瞬间,都市王吐出嘴中稻草,箭一般飞向玄珅额头,玄珅敏捷闪躲,但被割掉了几缕头发。
转轮王悬浮空中,双手合拢:“吾友啊,冒昧索回。”双手拉开时一把弯长的大镰刀握在手中,错不了,这是叶潇乾吉的兵器!一镰刀猛的从上而下斩落,玄珅被迫松手,宋亚贤与他之间仅一镰刀的空隙。伸手正欲擒拿,却不料宋亚贤身子被一绳索捆住,往回一拉,去到了卞城王的身旁。
阎罗王使了个眼色,卞城王知其意,带着宋亚贤飞到了鸿剑身旁。说道:“还好,伤得不重。”
鸿剑接下,宋亚贤已是昏迷,对他脖子上的伤口用了治愈术,血已止住,然后用隐身术把他藏了起来。说道:“谢了。”
这时,卞城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玲珑塔,放在地上:“星云炼,这是地狱的规矩。当塔上所有的灯笼熄灭时,就是我们归去之时。”
鸿剑看着这个小塔,数一数共有十八层,每层上挂着四个小灯笼,其中最上面一层的两盏灯笼已经熄灭了。无谓的笑道:“我懂的。”
“那我就过去了。”卞城王转过身,手中鞭绷直擦响,“趁现在,好好休息,更要好好观战。只要是人,不论有多强,就一定会有弱点!”
鸿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想:谢谢你,卞城六殿王。
战场。阎罗王怒斩一击,狱王剑与弑棂剑摩擦出耀眼火光,玄珅冷笑着施力,将他硬推开;仵官王双手撑开,天空涌现几百枚巨型长枪,疾速落下。玄珅转动剑刃,唤出熊熊烈火,上方兵器全部烧毁;泰山王与都市王左右夹击,大棒与大斧头强行将其按住,宋帝王与平等王出现在前后方,使出强劲魔法能力攻击,卞城王也见机跳在半空,甩下开山劈石之鞭,轰隆出山崩地裂的剧烈声响。虽杂乱频繁,但十殿阎王的攻击却流畅十足且配合不凡。待灰烟沉淀,玄珅·千羽翼屹立众人之中长发飘洒,身旁有四面厚厚的魔法盾牌及火焰缠绕,未伤分毫。
玄珅蔑视道:“哼,想来地府十殿阎王,也不过如此嘛。”
阎罗王青筋爆出,明显被激怒,摆剑横扫,吼道:“杀了他!”
“喝!”众人齐声大吼,从四方蜂拥过来,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下均是索命之招。但玄珅·千羽翼的剑招也异常快速,仿佛在同一时间防住了十面攻势,看来他也动真格了。焦灼片刻,阎罗王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有赌一把了! 阎罗王双手按地,吼道:“召唤术·谛听!”
玄珅:“!?”
一只四不像神兽从地底钻出,如闪电般的瞬移到玄珅身后,一角把玄珅顶上了天。玄珅暗叫糟了,果然各方能量接踵而至,打中身体要害。鲜血吐出,玄珅瞪出慑人眼,顿时周围产生真空爆炸,仵官王、宋帝王、秦广王纷纷倒地。转轮王舞着镰刀飞速劈来,玄珅空手接下,忽上下展开双层魔法阵,附带雷电夹击转轮王与楚江王被击飞。
阎罗王坐着谛听飞起,与玄珅·千羽翼展开一对一超速剑技比拼,堪称平行等量的招术、魔法,两人攻防互换灵敏十足,交手十余回合阎罗王已感吃力。众人哪会不知,再次包夹而来,玄珅使出大串三昧真火御住真身,谛听吼出超声波,三昧真火被打出一道口子。卞城王凭着娇小的身子钻了进来,玄珅大惊,原来是狱王鞭缠住了他的手脚;转轮王趁机一镰刀割住他脖子;都市王正面劈下一斧;泰山王在其后背猛挥大棒,阎罗王一剑刺中他心脏位置,而就在这时……
鸿剑:“?” “吱”的一声,脚边的小塔上,最后一盏灯笼熄灭。
战场上的十殿阎王、玄珅·千羽翼、谛听如画面定格般,固定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仿佛连各自的呼吸声都无法听见。此时,狱王鞭稍许松了一点,阎罗王闭眼叹道:“星云炼,真可惜呀。”
都市王磨牙道:“哼,贸然再召出谛听神兽,必然会使吾等外留时间成倍缩短。”
十殿阎王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玄珅也看出来了些许,暗想:哼,侥幸么。
鸿剑苦苦一笑:“不管怎样,辛苦你们了。”
卞城王回眸看了一眼,嘴唇抖动,像是在说些什么,但已没有声音。不出半刻,十殿阎王全部消失不见。
玄珅瞅了瞅胸口的浅伤,笑道:“星云炼,鸿剑,是么……哼,看来宇宙不光只有垃圾呀。呵呵,该怎么弄死你才好呢!”
鸿剑将垂吊的白发绑在脑后,站起身缓缓拔出了腰中剑:“玄珅·千羽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一场异世巅峰之斗,一次徘徊生死之间,一个永恒沉淀之谜,一种世界无人了解的场景,他们,即将迎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