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女丧尸竟然是他老婆。而且他刚刚还暴打自己的老婆,呸,渣男!
男人向我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张明。”
接着张明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有些尴尬的握了上去,“我叫李宇,这位是陈命。”
说完我便我走下车,看着地上的丧尸还在疯狂的挣扎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你老婆已经死了。”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他的底线,那张松懈的脸一下子紧绷起来,“你老婆才死了呢,你是瞎还是傻?我老婆还能动,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我摇了摇头,“你老婆是不是总想咬人,是不是神志不清,而且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见肉就啃?”
张明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神医,救救我老婆,求你了。只要你能救她,我、我给你跪下都行。”
“对不起,我不是神医。我只是见过这种病。”我无奈道,“而且城市里每个人都拥有这种病。他们和你老婆一样,只是一具行尸。人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他会不会相信。城市那种恐怖若不是亲眼见过,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更何况我对一个土老冒说,“城市里所有人都是僵尸。”本来就很荒唐。
但张明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他没有惊讶,没有质疑我。而是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老婆之前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就一直说城市里好多人吃人。我哪能相信她,以为她在胡说八道。可谁知,她第二天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在随后的半个小时,张明对他老婆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坐在一旁的树下发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通了,或者说放弃了。
我和陈命依然发着牢骚。顺便啃一啃残留的压缩面包。
张明却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你们愿不愿意去我家?”
我心里多少有些发毛,可能是因为悬疑片看多了。我总觉得他想要将我们杀了然后打劫我们的车。
不过想回来,即使留在车里不冻死也会饿死。况且我对以后的生活完全没有计划。没准这就是转折点。我们可以一直留在他家也说不定呢?
于是我便同意了他的邀请。我们将她的丧尸老婆背上车里,由他来指路,终于在中午来到了他家。
他家住在一座废弃的农场旁边。是个平房。其实并不是那么简陋,比起他身上的破烂衣服,反而更加整洁。床上的被子整齐摆放着。厨房里放着着各式各样的餐具,更是整整齐齐。
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他家客厅里的全家福上。画上有三个人,右边的女人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袍,右边的男人英俊潇洒,他的肩上还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张明将他的妻子绑在沙发上,指着屋里的全家福“这是我们一家,怎么样?好看吗?”
这个男人真的太乐观了吧!刚才还在“救妻心切”现在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不禁开始敬佩张明的心里承受力。自己的老婆变成僵尸,如果这事搁在我身上,我估计已经崩溃了。
客厅里还坐着一位女孩,看上去三岁左右。应该的他的闺女。小丫头一看见我们就躲到椅子后面。任凭我们怎么哄也不肯出来。
张明赶紧招呼他的女儿出来和我们打招呼。手里的拨浪鼓响个不停。
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拨浪鼓的声音清脆悦耳,没吸引那小丫头,反而让那只困在沙发上的丧尸更加兴奋。它很快张着血盆大口使劲撕扯着肩旁上的麻绳。
这丧尸的力量是真的大,麻绳很快就被叼的全是碎毛。眼看就要断了。然而张明好像没有理会的样子,依然甩着拨浪鼓“叮咚咚”响个不停。
我刚要制止,那丧尸一个起身,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它身上的麻绳居然被拉断了。
张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丧尸朝着他女儿就冲了过去。我急中生智,随意朝桌子上一摸,这一摸正巧摸到了一把菜刀。拿起菜刀我想都没想,直接把对着丧尸的后脑扔去,不曾想那丧尸居然朝左移动了一步,眼看就要咬到女孩的脖子。我一个踱步,瞬势接住那把将要落地的菜刀,接着抡起胳膊,一个旋身狠狠的向它的太阳穴劈去。
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在看时,那把菜刀不正不斜,整整齐齐将丧尸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屋顶,地板,墙面,还有屋子里的所有人身上都粘着黑红色的血。
那个丧尸嘴巴已经贴住他闺女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合上牙,就死在了我的菜刀下。
看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这句话说的绝对没毛病。
这次,被惊呆的不是我了,而换成了张明。他直挺挺的待在那里望着我手里的菜刀。
手中的拨浪鼓“咣当”一声跌落。
看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妻子既然要吃他的女儿。
我想我不用解释了。之前我好劝歹劝,都比不上这一幕更有说服力吧。
张明“扑通”趴在他老婆的尸体上痛哭起来。哭了好一阵子他摸了摸眼泪。最后还是和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想,比起城市里那些建立在金钱上的爱情。这些乡村的爱情反而刚加纯真张明能不离不弃。我不禁起了敬畏之心。这种建立在情感上的真爱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