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琉蓝和维格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听到无线电中再次传来任何人类的声音。而为了节约电池中的电量,他们只好将电台收了起来,等到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试试看。
虽说这一次算是失败了,但琉蓝他们至少看到了一丝希望。可能那些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也许是另一只先遣队,但也有可能是就是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着的人。
“哈,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维格和琉蓝回到车厢以后,依然是十分的兴奋。虽然他们在外面冻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显得有些疲惫,但那种溢于言表的喜悦还是让车内的少女们很快地就感觉到了。
“有好消息?我们这里也是。”
塔梅尔和梅洛妮不知何时搬进来一个很大的铁盘,而那盘中正放满了随处可见的泥土。借着光亮仔细看去,琉蓝和维格发现他们采集回来的苔藓已经被铺在了泥土上面。
“基因改造很成功,这些植物现在可以吸收空气中的废气在体内进行化学反应,并且利用二氧化碳合成简单有机物。只需要给它们准备一些水分和土壤,它们就可以正常的生长繁殖。”
“我还准备了这个。”
维格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好像是变小了一圈一样。梅洛妮现在的样子显得更加的年幼,而且身材也变得十分纤细单薄起来。
“用这个可以把大部分有机物转化成燃油和酒精,转化率大概能达到20%……抱歉,我所记录的资料只能做到这些了。”
在银发少女抱着的铁皮大桶中,琉蓝和维格看到了一大团透明的黏胶。他们的脸上瞬间便变成了一副尴尬的表情,他们知道塔梅尔和梅洛妮原本的样子是什么,所以也很清楚这一大团莫名其妙的东西正是从某个人身上分离出来的。
“只要能生产出葡萄糖,我们就可以获得酒精。只要葡萄糖足够多,我们就能制造出更复杂的有机物……如果我们体内的基因库更大的话,我们甚至有可能重建这个世界的生态圈。”
塔梅尔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而琉蓝和维格则是不由得升起了敬畏之心。虽然他们的生物学知识并不丰富,但本能却告诉他们,塔梅尔所说的事并不是不可能实现。
“吉斯特·阿瓦斯”是人类制造出的近乎于完美的超级生物,这也许也是神的恩赐。上帝赐予了人类毁灭世界的力量,然后他又将重建世界的钥匙交到了人类手中。而那超越人类的生物现在又变成了人类的模样,这也许是对人类的讽刺也说不定。
“只要有足够的光源,我们也可以只靠光合作用生存。”
“只有那个请绝对不要!”
琉蓝和维格完全无法想象两名少女进行光合作用的姿态,但他们却很清楚那一定会颠覆他们的一切常识。塔梅尔和梅洛妮在他们的心中依然更像是普通的人类女孩,而如果这个形象崩坏的话,他们感觉自己也许会失去某些理智也说不定。
“开玩笑的,光合作用还是留给未来那些能照到阳光的植物吧。我们还是更喜欢捕食……啊,别那么看着我们嘛,我们可不是那种会捕食伴侣的低级物种。”
塔梅尔露出了妖艳的笑容,轻轻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副样子让琉蓝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接着又有些浑身发热。而梅洛妮虽然仍然是面无表情,但是她望向维格的目光中那热烈的感情也耀眼的让人无法抗拒。
“那么就等待一下吧,三天之后应该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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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时间虽然无聊,但也很快就过去了。
那些不知被怎么样改造了的苔藓真的迅速繁殖了起来,仅仅三天的时间,它们的数量就已经翻了好几十倍。不过,这样的它们需要的水也逐渐多了起来,这让战车的水源储备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
“为了节约水源,所以到这样的程度也就可以扔进那里去了……不过这样燃油的产出量还是太小了,没有一个月的话根本就不够启动那些引擎。”
就算是得到了超乎想象的有机物来源,但制约他们的仍然是最基本的物质——水。人类没有水和盐的话便会很快死亡,而植物缺少水分也无法持续生长。
“空气中的水汽并不多,所以我们必须给它们补充额外的水分。只有让它们的日产量到达三千克,才能在我们的食物消耗殆尽之前离开这地方。”
问题依然严峻,但难度却比之前降低了不少。而这一次,塔梅尔和梅洛妮会亲自前往外界去寻找水源。依靠着她们那超越人类的感官,寻找水源这种事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我们回来……我会把顺便身体吃回原来的状态。”
身材娇小的银发少女背着比她的身体大上一倍的巨大铁桶,这景象让人感觉到十分不可思议。不过琉蓝和维格早就接受了她们并非人类这一事实,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不过还不知道这一切的欧莎的确是有些吓到了。
“梅……梅尔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这个让你哥哥慢慢讲给你听吧,我们两个还是得尽快出发才行呢。”
两个巨大的铁桶足以装上两百公升的水,但塔梅尔和梅洛妮却仿佛将它们当成了玩具一样。两名少女随意地背着巨大的铁桶轻巧地跳下了战车,然后身影便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下的只有目瞪口呆的欧莎和一副深受打击模样的琉蓝和维格在那里面面相觑。
“哥……哥哥,梅尔姐她……”
“啊,你姐姐她,不是人啊。”
为了给说话还不太流利的欧莎解释塔梅尔和梅洛妮的真实身份,琉蓝和维格足足花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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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琉蓝的机械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半夜的时候,塔梅尔和梅洛妮终于回来了。
她们真的一人背了上百公升的水回到了这里,而且看上去还一点都没有疲劳的样子,这又一次刷新了琉蓝和维格对她们的认识,不过,两名少女还是告诉了他们一个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原理。
“人类的身体其实也可以发挥出超越自身极限数十倍的力量,不过这也是很消耗能量的。所以你看我们在走之前其实吃掉了不少的那些苔藓……啧,味道一点都不好。”
幸好她们并不是不需要能量就能生存的奇幻生物,所以琉蓝和维格还能勉强接受她们那超乎常人的一面。不过欧莎却依然十分的惊讶,因为她并没有学习过那些相关的知识,所以塔梅尔和梅洛妮的样子,在她的眼中就仿佛如同神明一般。
“梅梅梅尔姐……你真的是好厉害啊。”
“嘛,不好意思之前都瞒着你。不过放心吧,我还是伊格利斯·塔梅尔哦,是和你一起在那里生活长大的人类。”
刻意强调着自己人类的身份,塔梅尔的话让欧莎也安心了许多。既然大家现在都是同伴,甚至可能是关系更加密切的亲人,那么就没有必要纠结于他们的真实身份。只要能够相互帮助,一同努力地在这片大地上生存,就算某个人真的是人类难以理解的怪物,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喔,梅陇你变回原样了啊。”
身材恢复了原先状态的梅洛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维格的提问。对于她们来说,只要能够获得足够的有机物补充,便可以随意地控制自己的外貌和形态。不过梅洛妮却似乎很喜欢现在的这个模样,据说,维格其实也十分喜欢这样的梅洛妮。
“坏消息是,这些水不能直接喝,所以只能用来浇苔藓。而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野生的马铃薯。”
塔梅尔从梅洛妮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小小的褐色球体,那正是唯一能在这片大地上生长的农作物。虽然大小比起地下小镇中的那些要袖珍很多,但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长,也同时证明了它那顽强的生命力。
“这种马铃薯的基因强度十分的高,所以只需要简单的改造就能变成能够迅速生长成熟的农作物。我们打算让它们的生长过程配合一下那些苔藓,这样我们也可以快速拥有大量的食物了。”
知道少女们又打算创造出超级生物的琉蓝和维格又一次面面相觑,他们现在感觉塔梅尔那个“重建生态圈”的说法并不是不可实现的。如果她们能创造出大量适应这种恶劣环境的植物的话,那么有朝一日这片大地上真的有可能重新恢复生机。
“别想太多了,我们可没法直接创造出有独立生命的生物来……而那一大团胶状物只是附加了特定功能的我们的身体组织而已,根本就无法独立生存和繁衍。”
生物的界限还没有那么容易被打破,所以现在的琉蓝和维格还不必担心自己的常识会被突然颠覆,但在未来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她们将作为世界的重建者,让这个世界充满生机。
“说的我已经都不敢吃了!琉蓝你觉得呢……”
“那,我们来吃这些好了。我们会把多余的营养聚集起来储存在身体里……然后维格,你可以来吃我。”
“哦你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