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宫教你。”
少女握紧的手被她掰开,塞进一支僵硬冰冷的箭矢。
卫明昱把下颌搁在少女的头顶上,藏在桌下的柔荑在少女的腰肢上摩挲着。
她美艳的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投壶不过心到眼到。”
“首先......”
之后发生了什么,纪晗烟已经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自己在卫明昱手把手的教导下成功中壶,小姐们都在夸四公主为人师表。
或许有人注意到了少女的心不在焉,猜到了与卫明昱有关。
但她们俱皆三缄其口。
卫明昱的所作所为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殿下看上的人,可不是她们可以肖想的。
“三小姐怎么脸色这么差,是身子不爽利吗?”
纪晗烟回过神来,看见卫明昱俏脸上满是担忧。
她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搭在少女的额头上测一测温度。
纪晗烟下意识躲了开来。
卫明昱的手掌停滞在空中。
四公主的眼尾是稍稍上挑的,她偏爱大红的胭脂,此刻她莞尔一笑,颇有华妃宠冠后宫的媚态。
女人心海底针,越漂亮的女人越捉摸不透。
少女被她笑得心底发怵。
“臣女……臣女……”
她仓皇地想要道歉。
卫明昱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温润的玉手如愿贴上了少女光洁饱满的秀额。
她收回了手,探了探自己的温度。
“还好,三小姐并没有发热,真是让本宫担心坏了。”
她长吁一口气,仿佛心底真的落下了大石。
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中,她用拇指挑起自己唇上的胭脂。
红的耀眼,红的夺目。
她再次把手凑过去。
少女这次听懂了她的警告,她僵硬地跪坐在那里,任由四公主施为。
卫明昱用手掌拖着少女精致的下颌,染了胭脂的拇指慢慢靠近了少女粉嫩的樱唇。
少女的唇生得极好,贴上去温热而柔软,让人想摁住狠狠地**。
此刻那张檀唇在她的涂抹之下晕开了一片朱色,像桃花一样,秀色可餐。
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
“三小姐可要记住了,下不为例。”
卫明昱朝她调皮地眨眨眼。
“臣女……记住了。”
少女朝她伏身,浑身都在颤抖。
……
噩梦终于结束了。
“小姐……”
她们立在府门口,弄云欲言又止。
她方才就在少女身后陪侍,卫明昱是对自家小姐做了什么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看来,四公主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了。
可她作为一个侍婢,是没有越矩发言的权利的。
更何况这是天家。
“无事。”少女叹口气,“你去叫李行罢。”
马车一律是不允许停在安乐公主府门口的,李行送纪晗烟到达后,会有专人安排他去府内的驻马桩。
弄云年纪比纪晗烟小些,她脸蛋还稚嫩得很,眼里噙着担心时,倒是有与外表不匹配的成熟。
就像小女孩硬要装大人一样。
少女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去吧,我可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弄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只留下少女还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小姐们也要离开了,她们一一向纪晗烟辞别。
少女娇小的身子在风中单薄无依,嘴上的唇脂极不规整,东一块西一块,一点也不搭调。
众位千金仿佛没有看见一样,隔着数步与她话别。
纪晗烟仿佛看到了她们眼底的惋惜与怜悯。
在她们心里,少女已经打上了四公主的烙印,成为了卫明昱的所有物。
她们可不敢与少女再怎么亲近,要是被殿下看见可就成她眼中钉了。
坤泽又如何?
卫明昱娘舅家兵力雄厚,在漠北震慑匈奴,没了他们,匈奴一路南下,只有长城天险可守。
华妃年华已过,圣眷却越发隆重,近年来更是暂代皇后娘娘管理六宫。
陛下终究还是忌惮三分,不得不拉拢霍家。
堂堂天子尚且如此,一个小小的坤泽,纵是出身天下清流之首的纪家,也难说能否逃离四公主的手掌心。
怪就怪红颜祸水,怀璧其罪吧。
来时热热闹闹,去时飞鸟各投林。
小姐们走了之后,又只剩纪晗烟了。
她等得腿儿都有些酸软了,还不见弄云回来。
纪晗烟正准备自己去看看,却被一道温婉的女声喊住了。
“妹妹怎生还就在这里,不若让姐姐送你回去吧。”
她回过头去,只见沈容正笑意嫣然地望着她。
“多谢沈大家的好意,我还是自己回府吧。”
她冷眼以待,语气也毫无波动。
“妹妹竟连一句姐姐也不愿称呼,真是让姐姐寒心。”
“沈大家不必故作姿态,你我还是直言了当的好。”
“妹妹真是无情,上次若非姐姐好心收留你,恐怕妹妹就深陷歹人之手了。”
“上次的确多谢沈大家的援助,不过沈大家所做心照不宣,我可既往不咎,你我两清。”
“妹妹假以名姓欺骗姐姐,已是不义,姐姐那日情难自禁,做出了做不起妹妹的事,可一切皆是出自真情,以不义对真情,岂非以怨报德,与那中山狼又有何区别?”
少女深吸一口气,她没想到沈容竟有脸说出这番话来。
“沈大家颠倒是非,我在此警告沈大家,莫要误入歧途。”
此言一出,沈容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柔美的脸上隐隐有些扭曲。
“好呀,妹妹唇上的胭脂还在呢。”
“方才姐姐可是将殿下与妹妹的亲昵尽收眼底。”
“奴家看四殿下也不过将妹妹当作玩物,肆意欺侮,妹妹那时倒是忍气吞声,怎么对上姐姐就颐指气使?”
“妹妹这具身子,四殿下要得,七殿下要得,就是不肯对姐姐赔笑,此等行径,就像那那故作清高的娼妓,夜里笙歌,白日穿了件衣裳就以为自己是什么清倌人了!”
纪晗烟见沈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不想再与她理论,拂袖就要离去。
哪知这直接激怒了沈容,她姿态也不顾了,直接冲了上来。
此处离府门口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只要少女大声呼救,侍卫便会赶来。
她正要拔腿离去,没料到一转身又撞到一具温软的身子。
那沈容的随身丫鬟不知何时偷偷摸了上来,她力气快要赶上练家子了,像个铁箍扣住了少女的腰。
后方的沈容也跟了上来,趁着少女开口之前,从怀里掏出一方罗帕捂住了少女的嘴。
那帕上不知染了什么药粉,不到两三息少女就昏昏沉沉,软倒在了沈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