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克里夫吗。怎么,你想做护花使者…唔啊!”
福柯的话还没说完,他那硕大的身体便如炮弹一般飞出了店门外。
“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哈蒂丝缓缓站了起来,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扫了还留在店内的福柯的手下一眼。
没有人看清哈蒂丝刚刚做了什么。
过了一会,福柯手下的一个人才反应过来,颤抖地对着哈蒂丝说道:
“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嗯?”
“福柯大人可是红衣主教大人的儿子,对他出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又如何?”
哈蒂丝不解地歪了歪头。
“哈蒂丝小姐,红衣主教大人的权势相当大,得罪了他后果会很严重的。”
一旁的克里夫低声向哈蒂丝解释道。他认为哈蒂丝刚来这个国家,不清楚红衣主教的身份。
然而哈蒂丝早就知道了红衣主教在爱尔弗克王国的地位——拜这两年龙族的教育所赐。
“赶紧带着你们的主人滚吧,下次再给我看见就不客气了。”
而哈蒂丝仿佛没有听到克里夫的话一样,用水果刀指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可恶…给我好好记住,女人!”
大汉的几个手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哈蒂丝身旁仁王立着的克里夫,便立刻胆怯地走出了店。
他们可不想受皮肉之苦。
见一行人离去之后,哈蒂丝转身拿起吧台上的苹果,背上十字架,对着克里夫说道:
“大叔你是个好人呢,下次有缘再见了。”
“哦…”
克里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之后,哈蒂丝迅速离开了酒馆,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对于刚才的小插曲,她有些工作要做。
“米诺斯。”
哈蒂丝脚下的影子应声延伸到了附近的墙壁上。影子的形态也逐渐变成了一个魁梧的、头上长着犄角的身影。
“哈蒂丝大人,有何吩咐?”
黑影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跟上刚才那个闹事的家伙。如果你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哈蒂丝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取而代之的是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黑影说着,化为一团黑雾四散而去。
(啊呀,有了个眷属真是方便呢。)
哈蒂丝微笑着看着散去的黑雾,心里如是想。
这是她在两年的修炼期间学会的技能:眷属召唤。
原本的魔王哈迪斯,有着三位强大的眷属。
貌似由于自身的修炼仍然不足,她目前只能召唤一个眷属。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召唤眷属,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虽然哈蒂丝叫出米诺斯行动的原因,只是想获得一些有关于那个红衣主教的情报,并且准许米诺斯在危险的情况下正当防卫。
但是事实上,米诺斯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
——
时间回溯到哈蒂丝走出酒馆的那一刻。
“...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克里夫呆呆望着出口处,自言自语道。
“确实,老夫也从未见过如此的实力者。”
酒馆老板也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披着深绿色的大衣,穿着藏青色的牛仔裤,金色的长发披散在大衣肩头,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王霸之气。
在克劳迪亚城,这个女人象征着恐惧,更确切地来说,是恐惧本身。
但是似乎有少数有着特殊癖好的男性喜欢这种恐惧感。
酒馆中的骚动也随着女人的出现而停止了。
“啊,娜菈德大人...”
克里夫慌忙低头行礼。
“刚才的我都看见了。克里夫,身为一个大男人,居然不主动站出来保护弱小的女孩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
娜菈德走到克里夫面前,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接着摊开双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不不,娜菈德大人,我只是没有来得及出手而已。再说你看得清刚才那个姑娘的动作么?那个水平可称不上是弱女子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委托那个女孩做我前往王都的护卫。”
“哈?你还需要护卫?”
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娜菈德,克里夫不禁发出了愚蠢的声音。
“再过几天不就是陛下的五十岁诞辰庆典了么,作为领主,我可不能没有任何表示啊。”
娜菈德无视了克里夫的话,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顺便,说服她找个机会和我对福音教的总部做点什么…”
“那个啊,娜菈德大人,你我应该相当清楚福音教的可怕之处才是。”
“…”
见娜菈德保持沉默,克里夫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轻易出手,你我今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娜菈德看着克里夫严肃的表情,低头思考了起来。
福音教的教徒已经渗透进了爱尔弗克王国的全国各地。如果福音教煽动他们的话,在王国各地引发暴动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据娜菈德所知,福音教内部似乎还藏有一件秘密武器。
不能轻易地和福音教教徒有冲突,这是土生土长的爱尔弗克人们最近所产生的共识。
没错,这个国家的根部已经有了腐烂的趋向。
“的确暂时没办法对那群蛀虫做什么呢。”
娜菈德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
“不过我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等下次你遇见那个女孩的时候就和她说本城的领主找她吧。”
“…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克里夫暗自为娜菈德那不可开窍的榆木脑袋感到无语。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说要请那个女孩做我的护卫而已。”
“算了随你便吧。反正这件事雨我无瓜。”
“不,你也要当我的马车夫一起去王都。”
听到这句话,克里夫傻了眼。
随后,娜菈德靠近了他的耳边,用邪魅的声音说道:
“加油哦,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能力的。”
克里夫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并没有感到兴奋。与之相反的是,他感受到了娜菈德身上发出的令人恐惧的杀气。
——每当娜菈德做出这样的举动时,她都不会容许任何人对她说“不”。
她可不是什么贤明的领主。她只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罢了。
用恐惧本身来形容娜菈德,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