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姬兴检来到苏家提货,苏雨哲笑着出来迎接,朝着姬兴检做辑道:“三皇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姬兴检说道:“我要的货好了没?”
“就在靶场,三皇子现在就可以去查收。”苏雨哲笑眯眯地看着姬兴检,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人形提款机。
来到靶场,只见百来个大木箱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那。姬兴检抽出长剑撬开一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油光锃亮的步枪,姬兴检抽出一杆,接过苏雨哲递来的纸筒定装弹,熟练地装好弹药,瞄准事先摆好的靶子扣动扳机。
子弹精确地命中了人形靶的头部,苏雨哲在一旁拍手称赞道:“三皇子真是枪术精湛,这大箱子一箱是四十支,总共一百箱,另外再赠您两千斤火药和八万发弹丸。”
姬兴检最不愿面对的时刻还是到来了,他挤眉弄眼地对苏雨哲说道:“苏公子,看在那天我帮你解围的份上,能不能便宜一点?”
“哎呀,说都好了八万两白银,要是三皇子殿下不想花这么多钱,我们这小门小户也拿您没办法,只是这事以后要是传出去,就怕没人愿意和三皇子做生意了。”苏雨哲故作为难地说道。
姬兴检自然能听出话外意思,这分明是威胁他若是这次钱不到位以后就别想在苏家买东西了。只能苦笑道:“八万两白银一两不少,就在门外,你自己去取吧。”
“三皇子真乃深明大义之人。”苏雨哲乐得屁颠屁颠的带人去取银子了。
贺长风以前是个跑商的,苏家招募家兵,贺长风见待遇优厚便去应聘,当上苏家家兵之后,因为早年行走江湖练就了一身武艺,再加上自己学习用功,表现积极,很快就被升任连长。苏家计划把商品销往居庸关以南,便由贺长风和其他几位连长轮流负责带兵护送商品,这一天正好轮到贺长风值班。带着士兵们走在扶风通往居庸关的大道上,看着路两侧熟悉的风景,贺长风不由得心生感慨,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一个卑微的行脚商人,现在已经是一个统领百人的小头目了。
“报!紧急军情!”侦察兵的喊声打断了贺长风的自我陶醉。
“何事?”贺长风问道。
“西北方向三里处发现东胡游骑兵小队,正向我方靠近。”侦察兵报告完毕,自动下马归队。
“敌袭!所有人着甲!”贺长风条件反射般的大喊。
家兵们从大车上卸下装备,迅速结为两人一组,互相帮助对方穿戴好皮甲,然后又迅速将一百多辆大车首尾相连结成车阵。
这是家兵们第一次踏上真正的战场,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敌人,其实别说这些家兵们,就连他们的连长贺长风此刻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支配他们身体动作的只是平时千百次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而正是这种肌肉记忆,让他们在面临危险时能像机械一样精确地完成每个动作,丝毫不乱。
贺长风见家兵们组好车阵,抽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喊道:“一排准备射击,二三排装弹!”贺长风手中的左轮手枪也是苏家的新产品,几乎和一零式步枪同时问世,拥有六发弹舱,由于没有金属定装弹,仍然采用传统的火帽击发,即便这样,已经领先初代燧发枪一大截了。苏雨哲将这种左轮手枪命名为蟒蛇,表达对后世名枪的敬意。
一排士兵将枪架在大车上,二三排士兵则在一排身后站成两列,有的士兵拿枪的手微微颤抖,毕竟是第一次面随时可能阵亡的局面,所有人都很紧张。
视野里已经能看到东胡骑兵了,贺长风举着蟒蛇手枪站在三排士兵身后大喊:“进入射程再射击,谁要是敢提前开火老子先崩了他!”
阿兹泰是这支两百人东胡小队的队长,去年冬天,族长派他们侦察扶风周围地形,却不准他们劫掠,说是怕打草惊蛇,阿兹泰和手下们咬牙忍了一个冬天没动手。开春之后,族长说王上即将发兵,允许他们先自由活动一段时间,这下可把阿兹泰兴奋坏了,终于不用忍受无聊的侦查工作,可以去抢点好东西了。
要说扶风周围哪里最肥,自然要数扶风通往居庸关的官道了。果然,阿兹泰带着手下刚到就发现了一队商队。只是这支商队跟阿兹泰之前见过的有点不同,这支商队明显要更加训练有素,在自己冲锋前就结好了车阵,若是寻常的商队早乱套了,凭借游牧民族出色的眼力,阿兹泰甚至能在两里外看到他们手中的铁管子。
“中原人净喜欢整些花里胡哨的没用玩意,东胡的儿郎们,随我冲垮他们!”说完就率领二百骑兵发动了冲锋。
冲到距离车阵三百步远的地方,阿兹泰看到车阵中升起一阵白烟,自己身边的十多个东胡兄弟应声落马,阿兹泰正纳闷,几秒钟后,又是一阵白烟,这次有将近二十个东胡士兵落马,阿兹泰心头泛起一阵恐惧,再也不敢带头冲锋,赶紧一拽缰绳绕到骑兵们后面。
车阵中,第一排的家兵打完第一枪之后迅速与第二排换枪,第二排人再将空枪交给第三排,第三排的家兵给枪装好火药和锥形弹再交给第二排,第二排给枪装上火帽再同第一排换枪。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基本每十秒之内就能进行一轮齐射。
东胡骑兵们又挨了四轮齐射,阿兹泰很幸运,总共六轮齐射都没有命中他,此时能跟着冲锋的东胡骑兵已经不足百人了,而东胡骑兵的弓箭刚刚能够到车阵。
“东胡的儿郎们,放箭!”阿兹泰跟在骑兵后面声嘶力竭的喊道。他无法相信己方在反击前就已经损失过半了。
残存的东胡骑兵稀稀落落的放了一波箭雨,苏家家兵清一色装备嵌钢皮甲,就连面部都有钢化玻璃保护,东胡骑兵的反击未能造成任何伤害。
而此时双方相距不足七十步,在这个距离上,苏家家兵基乎可以百发百中,又是一轮齐射,这次东胡骑兵彻底崩溃了,没人再去听阿兹泰的命令,所有人都像疯了一般嚎叫着向后策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