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人被困在荒野的树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答:热,渴,饿。
伊尔无聊的想到之前听到别人谈话时候意外听到的问题,她现在已经被困在这树上快三个小时了。她一个小时前才想起自己有通讯设备来着,试了下在公共频道请求救援。本来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是没想到真的有人回复了,还是之前在维多利亚认识的人。
但是除了一个小时之前求救时听到的无线电答复。到现在没有任何声音从便携式通讯设备中发出来。伊尔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接救援信息时,伊珀尔那完全不像是正式通话的语气。越想着那好似居家旅行一般的的态度,她越发觉得根本就没有救援会来。
“好渴。。。”伊尔晃了晃手中的水壶,里面哪怕一点水都没有了。甚至因为逃跑时候摔了一跤,水壶的旁边还摔出了个洞口。哪怕旁边有片湖泊,她也没法下去滋润一下自己那差不多快半天时间没碰过水的喉咙。
因为现在树下面是一群变异的源石生物。没错,就是源石生物。之前伊尔也是为了从这群东西的口中逃跑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的。还好这群源石生物里面没有会爬树的,下面的源石虫中更不会射出腐蚀衣服的酸液。
‘但是好渴。。。’伊尔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再过一会就会跳下树,冒着被源石虫当成午餐的风险去喝口水。还好她的理智告诉她,成为虫子食物的下场绝对比渴死要更惨。
伊尔看了看周围。伸手摘下了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叶子,然后塞进了嘴里。仿佛只是咀嚼木屑一般的表情,让人怀疑这片叶子是不是有什么怪味。
万幸的是,这玩意只是有点苦,嚼久了还会带一丝丝甜味。伊尔只感觉这片树叶比出发前吃的慕斯蛋糕还要甜。至于伊尔的表情,天生哒。
伊尔嚼完叶子,就继续躺在树干上减少体力的消耗。‘好累..睡一会,就睡一会。’
确定绑在身上的绳子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变成原始生物的慕斯蛋糕之后,伊尔就闭上眼睛,准备逃避到梦乡。
就在伊尔在梦乡的这段时间,我们来回到差不多一天前。。。
伊尔面无表情的用力蹬了一脚机车的发动脚踏板,可惜没有反应。这台机车就这么在荒野中抛锚了。
之前伊尔接了个前往伯克利的信件,还有一堆不大的快递,准备赚点外快。不过很倒霉,还没走完一半的路程,机车就抛锚了。在试发现用各种方法维修无果后,伊尔只好下车慢慢推了。还好这里离一座村庄不远,大概徒步一天一夜就能到了。而伊尔机车上的物资也能撑到她走到那。
但是很不幸,如果她能平安到达,我们就没有必要写这么长了。
时间已经入夜了,她在路上走着,至于为什么没有原地休息。你问的话她只会回答:“天黑,怕。”
不幸中的万幸,机车的车灯至少还能用。而且地图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忘在旅馆。
伊尔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她在乌萨斯从军的时候被教官训练出过对于危机的莫名感知能力,这个能力在她转职天灾信使之后也帮她逃脱了好几次的危机。虽然起初这个能力只是为了逃离教官的鞭打而莫名其妙的训练出来的。
好吧,虽然感觉到不对。但是伊尔已经很累了,她已经不想思考了。她只想快点赶到村庄。
但是很不幸,夜晚的泰拉终究还是很危险的。随着伊尔背后越发的发凉,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伊尔一下跨上机车,踩下了发动踏板。但是只有电机试图发动发动机的声音。伊尔的脸上竟然动了!比伊珀尔忘记医药费频率还低的概率,她竟然扯了下嘴角。
但是已经没有必要思考下一步了,跳下机车,背上天灾信使专用的斜跨信使包,然后向左侧跑去。至于为什么没有向着村庄的方向跑去,也很简单。正面已经出现了一对对红色或者黄色的亮点。
腿已经麻了,鬼知道为什么后面的那群家伙这么能追。还好伊尔用各种障碍物甩开了,不然早就变成早点了。
对,伊尔已经跑到了早上。这次长距急行军比在乌萨斯军队的时候那次要舒服了许多,至少背后是一群没有智力的虫子和野兽。而不是一群拿着统,教鞭,还坐着车辆的教官。
中途伊尔也试着向村庄方向跑,但是每次试图都会遇到另一群原始生物部落。鬼知道这个村庄是泰拉人控制的,还是已经变成了源石生物的天堂。
然后?然后就是伊尔看到个湖,湖旁边有个树。她那黎博利的天性让她爬了上去。不过等爬上去之后源石生物群跟着她的气味来到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刚刚不喝口水再上来。。
伊尔迷迷糊糊的起来了,毕竟又渴又饿根本睡不好,更别说是在树干上睡觉了。不过伊尔貌似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战斗的声音,有火球爆炸的声音,也有刀剑砍中石头的声音。
就当伊尔准备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突然!一颗火球从树干后面的视野盲区飞出来然后从她眼前飞了过去。
“惊!”伊尔缩了下头,毕竟是个人就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后伊尔确认已经没有流弹会飞过来之后,从树干后面重新伸出头,看向了战斗声传来的方向。
“哈!”
一刀砍向旁边的源石生物,把它击飞之后回身向另一侧劈去一刀,解决了另一个方向来的虫子。
虽然已经战斗了一会了,但是源石生物还是密密麻麻的。还好这些家伙没有统一的指挥,不然戴琳可不想惹上这群家伙。而且这些东西砍的时候质感好怪的。有的像果冻,还有的干脆全身都是源石结晶,让人怀疑这玩意是怎么长的。
“好恶心哦。咦?明明定位仪就显示在附近的,怎么看不到目标?”戴琳再砍掉一个汁水丰富的玩意之后向后面一样用长剑解决虫子的马卡洛夫问道。
“不知道,定位是在这,而且前几次的测试也没有问题。等解决这群源石生物之后仔细找找吧。”马卡洛夫很确定前几次的测试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问题。
“万一这次失灵了呢?”戴琳如此问道。
“啊啊啊,失手了。竟然把树木点燃了。”突然,旁边一直安静的搓火球的卡林姆发出了喊声。虽然好像还有幸灾乐祸的程序混在声音里面。
余下两人用余光看了下卡林姆指着的树,上面的确燃起了火。不过马卡洛夫通过长期的军旅生涯,练出不错的观察力。
“你们看那上边,是不是有个人?”马卡洛夫打到面前长的像蚂蚁的源石生物,然后后撤一些,定睛确认到。
“嗯?好像是的哎。”“什么?我看不清,下次得让舰长给我换个眼镜了。”戴琳也看到了,可惜卡林姆因为长期的实验室生活和法术练习,视力根本比不上旁边两人。
“等等,那这么说。她后面还在着火?”卡林姆虽然没有看清,但是还是确定了其他两人是说的刚刚被他用火球术轰到的树木。
“是的,而且她好像还没在意到。”戴琳在旁边补充到,反正是打没有脑子的虫子,更没有特殊的。分心谈话什么的,很简单啦。
‘这么感觉后面有点热?’伊尔感觉自己的后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烧,而且正在打虫子的三人也偶尔用余光看向她背后。。
“?”伊尔回头一看,噔噔咚。后面已经燃起了火焰,而且离她不远了。而且火焰正在飞速的燃烧到她身边。伊尔试着跳下树木。然后就被之前她绑的绳子吊挂在树枝上。
“额?怎么回事?”刚想出声提醒对方的马卡洛夫看到那个在树上的人突然掉下来还惊讶了一下,然后看到她就那么挂在了树上。
“特技表演?”戴琳非常的不确定。
“等等,你们不想着怎么救人吗?”卡姆林突然想起来,这个挂树上的或许就是他们要救的人。
马卡洛夫和戴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去救人。不过,戴琳忘记了还可以理解,性格使然。但是马卡洛夫作为严肃,律己的军人,也会这样。可能,这就是不同的大姐头会带着下面的人产生差不多的性格吧。
马卡洛夫看了看,貌似也不远,冲刺几步就能到树下。
“戴琳,掩护我,我去树下看能不能救下她。”
伊尔大危机,接下来可能不是变成虫子们的慕斯蛋糕了。而是变成炭烤沙虫腿了,伊尔感觉周围越发的热了。火势已经非常靠近她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而且伊尔感觉身体好累,好痛,全身都不想动哪怕一下。之前跑了一夜的后果这时爆发了。
伊尔看到三个人中有一个乌萨斯做好准备动作向自己冲过来,但是冲过来有什么用啊。伊尔已经快变成炭烤沙虫腿了。
不过这时候,伊尔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应该,是在这吧?’伊尔伸手摸向了背后,摸到了,是一个快拆卡扣。
对,伊尔是用她的挎包背自己固定在树上的。幸好这个乌萨斯邮局公发的背包有快拆卡扣来吧背带拆掉,不然就真的变成炭烤沙虫腿了。
伴随着卡扣解开的声音,伊尔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是挂在树上的。
马卡洛夫借着戴琳和卡姆林的掩护冲向了伊尔所在的树下,但是在到达之前他就看到树上挂着的伊尔伸手摸向背后,然后就开始下坠。
“???”马卡洛夫哪怕在乌萨斯军队经历过各种事情,也没见过像今天这么魔幻的人。
还好作为乌萨斯人的马卡洛夫也没有对不起他的种族,赶在伊尔脸部着地之前赶到了树下,然后把剑插在树上伸手接住了伊尔。
‘还挺轻的’这时接到瞬间的想法。然后马卡洛夫就眼前一黑。刚刚解开的挎包也直接掉下来了,而且刚刚好掉在马卡洛夫的脸上。
“草!”
还好,马卡洛夫也没有忘记自己正在作战。把还在迷迷糊糊的想自己是变成沙虫腿还是面包的伊尔放到地上,从树上拔出剑准备作战。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戴琳和卡姆林已经将剩下的打完了。
“呼,结束了。”马卡洛夫确认没有会威胁生命的玩意之后就把长剑收了回去。
“手感怎么样?”戴琳突然从旁边蹦出来问道。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差不多也知道戴琳这个外勤部大姐头的性格了。“不怎么样,衣服里面塞的防弹插板。”
“可惜了?啊,算了算了。然后怎么办?”戴琳把奇怪的想法摇出脑袋,问道。
没人回答,因为卡姆林已经掏出定位器,通过近距离无线网络定位发出求救信息的通讯器。在经过一番查找,在伊尔的身上翻到了。
“是这个人。戴琳,你背着走吧。”马卡洛夫跟卡姆林一起确认了一遍之后说道。
“为什么是我?而且我怎么感觉你才是部长?我的尊严呢!”戴琳大喊道。
“在你问出手感好不好的时候就没有了。”马卡洛夫的回答。
“唔。”伴随着车辆的晃动还有电机的嗡嗡晟,伊尔的意识逐渐回到了她的身体,她最后记得的画面就是一个乌萨斯人抱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场景。然后继续往前就是她被源石生物追上树。‘上树....好饿,想吃慕斯蛋糕’伊尔保持着冷冰冰的脸睁开眼睛坐在座椅上。
然后她就看到一名沃尔珀在她旁边正拿着水壶准备喝水,之后她的眼睛就离不开了。
“?”戴琳看到旁边的黎博利醒了,正准备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她就看到那个黎博利就正在盯着她的水壶。戴琳还试着晃了晃水壶,那个黎博利还一直盯着。
“给,小心点喝。”戴琳思考了一会,把水壶递给了面前的黎博利。
伊尔喝了一小口,缓解了口渴之后就把水壶递回戴琳之后就继续当冰块了。
“。。。那个,我叫戴琳,你叫什么名字?”戴琳确实不认识伊尔,因为伊尔最近一次访问珀金斯旁边的伊珀诊所都是在戴琳她们放假的时候。
“伊尔”伊尔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回答到。
可能是感觉背后的两人太尴尬了,卡姆林打开了车载音响,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而。。
“Only you”
“Can make this world seem right”
“Only you”
“Can make...
但是车内的气氛更加尴尬了呢,包括伊尔在内,全都望向了周围只有铁管阻拦的车外。
今天也是气氛尴尬的一天呢。